陳雙一愣,進賊了?趕緊打開了房門跑到隔壁主臥室敲門:
“金先生,金啓凡……”
“沒鎖門!”金啓凡煩躁的說道。
陳雙這時候聽到門內有聲音傳出來,纔想起來擰門把手,果然沒鎖。
屋裡一片漆黑,靠窗的位置端坐在輪椅上的人被外頭地燈微弱的光線,鑲嵌了一層光暈。
他面朝窗戶一動不動,雙手平靜的搭在膝蓋上。
“有賊翻牆進來了,要不要報警?”陳雙趕緊上前說道。
金啓凡理都沒理陳雙,擡手之際,手裡多出了個彈弓,彈囊裡包着一顆彈珠。
陳雙嚥了一口唾沫,這麼遠,他果然不是傻子,知道用彈弓接力。
可是,陳雙乍一看去,整個草坪地燈所照耀的範圍內,一個人影子都沒有。
金啓凡擡手啪的一聲,彈珠嗖的一下破空而出,皮筋發出破竹之音,只看到對面牆根處的薔薇花猛然一陣抖動。
一個黑影果然爬了下來,露出了一條腿暴露在地燈的燈光下。
陳雙心裡直呼,好準!
隨後,金啓凡又從面前的褂襟子上的彈珠裡拿了一顆,啪的一聲,皮筋回彈,另一處牆角根發出一陣悶哼。
緊接着東邊牆角根處一觸即發,再然後,其他幾個沒中彈的已經發覺了不對勁,連滾帶爬的翻牆逃跑。
金啓凡一句話都不說,這一次包了兩個彈珠,齊發而去,那剛爬上牆頭的兩個人,像是半空中被打下來的鳥似的,撲騰騰,摔在了地上。
其中有一個人被摔在了院子外頭。
金啓凡蹙眉:“打錯位置了!”
陳雙奇怪的看着他,距離那麼遠還能挑位置?也真是個奇葩。
“真是不自量力呢!”金啓凡懶散的說道,微微側目,似乎這才發現身後多了一個人似的:
“你大晚上不睡覺跑到我房間裡來幹什麼?我可不是隨便的人,再說,你可是有夫之婦!”
陳雙當下被羞得臉紅脖子粗,轉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他有時候已經不光是神經病了,爲什麼說話那麼噎人呢?
太變態了,陳雙根本在這裡多待一秒鐘都覺得是一種煎熬。
不過,有一點陳雙還是比較幸災樂禍的,看來這貨雖然不問世事,也是得罪了很多人嘛,要不然,誰會半夜翻牆進來?
不對,這是什麼?
陳雙坐在牀沿上,正準備褪去拖鞋上牀睡覺,突然感覺腳後跟一絲冰涼,她頭皮發麻,嚥了一口唾沫,還是小心翼翼的用腳後跟磨蹭了幾下。
涼涼的觸感,滑滑的皮膚,略帶鱗片的堅硬和冰涼相互碰撞的感覺……當下,她就石化了,那眼珠子像是被膠水粘住了一樣,一動不動,滿目都是駭然……
“啊……啊…………蛇……!!!”
陳雙的聲音打破了夜空的寧靜,海景房外的一羣海鷗懶散的被驚醒,拍打着翅膀直衝天際。
天上的星辰似乎都聽見了這慘叫一樣,不由得閃爍的更厲害了。
……
清晨的陽光落在薔薇花上,帶着點點露珠的晶瑩,反射出五彩陽光,叫人看着,越發的感覺這花雖小,可嬌豔欲滴。
陳雙面色鐵青,嘴脣發白的站在草坪上,直勾勾的看着大門,就希望宋德凱快來吧,她感覺沒死在錢少張手裡,沒死在楚藍宇手裡,倒是被嚇死在了這豪華的海景別墅中。
大門進來了不少人,是爲了昨晚上進賊的事情來的。
詢問了一下相關,警署的人就離開了。
最讓陳雙覺得很無語的是,金啓凡說家裡丟了很多貴重的東西,他的狼不見了,十幾萬才從海外進口過來的。
當下陳雙撫了撫額頭,一句話都沒有,真希望那隻狼從來都沒存在過,更別提那頭狼到底是不是進口來的,還真是另外一碼說。
眼瞅着,太陽就豎在了當空,陳雙實在是不想進別墅了。
日光下,隨着一輛碧綠色的軍用越野車的到來,似乎一下子讓整個夏天都變得清涼舒適起來。
陳雙瞳孔一縮,快跑着衝了上去,把反手關車門的宋德凱,從背後抱住。
雙手環抱着他的脖子,一用力,雙腳都不沾地了。
“怎麼了?雙……”宋德凱雙手拽着勾在自己脖子上的雙手,似乎是怕摔着女人,稍稍弓着背,這麼一來,女人的雙腳就徹底不沾地了。
“我不行了德凱……太嚇人了!”
陳雙的手抱着男人的脖子越發的緊了,惹得宋德凱不得不擡手將趴在自己背上的女人給攬過來,換成橫抱着的姿勢。
女人的雙手一直環抱着他的脖子,死都不鬆開了:
“你能想象得到,睡覺的時候,一條水缸那麼粗的蛇就在牀底下嗎?”
陳雙的手不由得收緊,她此刻想想,昨晚上,那腳後跟如果摩挲的不是蛇腹,如果是蛇頭……
“水缸那麼粗?”宋德凱蹙眉,根本沒有把女人放下的意思,一直進了讓陳雙膽戰心驚的大院。
“嗯嗯嗯,水缸那麼粗!”
“真的那麼粗嗎?”
“真的!”陳雙再次強調碩大的眸子閃爍着認真的光芒。
誰知道宋德凱卻難得笑的單純,垂暮看着女人那張認真的臉,潛臺詞在心裡盪漾……水缸那麼粗能鑽進牀底下?那牀得有多高啊!
“哎……一直聽聞宋少校的夫人,智勇雙全,足智多謀,現在看來,呵呵……”
金啓凡看着認識了四五年的宋德凱,竟然把自己的女人護的跟剛出蛋殼的雛鳥似的,不由得搖頭嘆息!
手裡的一枚彈珠,被他彈了出去,剛好打在了草坪中間那根豎起來的鋼管頭部,蓮蓬頭頓時灑下水來,落在翠綠的草坪上。
正在逗着小白的金啓娟,捂着被小白舔過的臉,笑的十分童真的看着身邊的華木。
可他的目光卻迎着陽光看着宋德凱,目光微微垂下,很快,又收回目光,落在了小白身上。
“放我下來!”陳雙感覺也太尷尬了,雙腿蹬了幾下,宋德凱順勢把女人放下。
金啓凡哼哼,撇過臉去冷冷的說道:
“你大爺的,老子壞事做盡,你們卻在金大爺面前你儂我儂當是笑話我沒女人嗎?”
“我可沒這個意思!”
宋德凱皮笑肉不笑的說道,只是那眼角彌留着一絲玩味之色:
“不過……你的彈珠打的還真是準……”
“準有什麼用?現在的情勢一目瞭然,對陳雙十分不利,就算我打死了幾個人,也解決不了問題!”
陳雙微微一怔,她想起了子良昨天說的話,孟豔的屍體上有自己的指甲,然而這指甲自然只有一個人有可能接觸過,也就是說,一開始,邵明傑就知道真兇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