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斷電話,周悠冉的心情說好不算好,但也算不上糟糕。
老爸周鴻誠來的要比預想的早很多,但聽他這個口氣,應該是爺爺不在家,兩個人沒有碰上面。
不過...
不管待會兒會發生什麼,眼下最重要的事情,還是陪着林如去配眼鏡,周悠冉收拾了下情緒,衝着林如甜甜一笑,沒有跟閨蜜解釋什麼。
“我爸爸來燕京城了,不過沒關係,不管他,咱們先去配眼鏡去~走吧大如!”
另一邊,結束和自己閨女通話,周鴻誠臉色耷拉下來,目光深鎖的看了眼緊鎖的院門。
在周鴻誠的記憶中,這所大門之後,曾經是一段很是快樂的時光。
但是,伴隨着那次事件之後,周鴻誠和那個人之間,就出現了一道裂痕,再加上後來他的不知悔改,甚至是變本加厲,從喜歡喝酒,變成了嗜酒,幾乎就很少有清醒的時候!
而且,在後來,甚至還與那些不三不四的人聚酒、聚賭,原本富裕的存款也被他揮霍一空。
可以說,在周家九子之中,老六週鴻誠是與周清輝關係最差的,也是第一個提出想要斷絕關係,甚至可以說,他已經得有近十年沒有和周清輝見過面了。
而燕京城的這所老宅子,更是十多年快二十年沒有來過這裡了。
不過這時的周鴻誠,卻並沒有被往日的記憶所影響,目光僅僅只是在院門上停留了短暫的一秒鐘不到,便再次挪開了視線。
沒有停留,一轉身,周鴻誠拉開車門,再次坐到車子裡,輕輕一揮手,司機從後視鏡看到後,便發動了車子。
這一趟來燕京城,周鴻誠的主要目的,是把周悠冉接回去,這幾天出了這麼大的事情,他怎麼可能還繼續任由小丫頭逞能?
放養歸放養,但是和那個老傢伙摻和到一起,那就是不行!
這才幾天時間,就鬧出這麼多事情來,這要是繼續摻和下去,那還得了?
但除此之外,周鴻誠還有其他的事情需要去做。
最重要的,當然是報復!
自己的親閨女,豈能是你電視臺說欺負就欺負的?
你想去抹黑周清輝,那隨便你,但請不要捎帶着周悠冉。
不過,再怎麼說,京城衛視的體量在這裡擺着,侯永輝作爲三頻道的製片人,自身能量和地位並不可小覷,周鴻誠只是一個寫小說的,雖然出過不少作品,但,確實沒有什麼太合適的途徑去對付侯永輝。
都不是一個體系的——周鴻誠是混文學界的,侯永輝是電視人,可以說是半個商人,也可以說是混娛樂圈的。
也不是一個地域範圍的——侯永輝是魯南人,常年在燕京城工作,而周鴻誠祖籍粵省,但卻屬於是港島人。
真要說周鴻誠和侯永輝之間所有接觸的地方,除了周悠冉之外,那就是周鴻誠的不少作品,被改編成影視劇後,京城衛視引進過播放權。
但是...關係不大。
文人之怒,並非只有把仇人寫進書裡去虐待而已。
能被稱之爲誠老怪,周鴻誠也沒那麼簡單。
車子駛出環路,進入學院區,七繞八繞後,停在一棟不起眼的小區外。
沒有通知誰,周鴻誠直接拎着助理買好的水果,敲響了其中一扇房門。
“哈哈哈,老周,你什麼時候來燕京的?”
門開,屋內人看到周鴻誠之後,臉上露出驚喜的表情,隨即笑着將他領了進來。
“今天剛到,這不是來找你了麼。”
周鴻誠咧嘴一笑,沒有吝嗇自己的表情,眼前這位看起來其貌不揚,但身份卻非比尋常。
天朝作家協會副會長,燕京三木學府的副校長,李明成!
和李明成的相識,還得是從之前周鴻誠的作品剛流入大陸時說起,總之,兩人關係算是莫逆之交,也算是摯友。
“行了,走吧,你說你,來就來,還帶什麼東西?”
順手接過周鴻誠遞過來的水果袋子,李明成嘴裡一邊吐槽着。
“就是一點水果而已。”
周鴻誠沒多說什麼,而是對着家裡迎出來的另一人笑了笑,招呼道:“嫂子好,好久不見,身體怎麼樣?”
“小周來了?歡迎歡迎,你可是有些年頭沒來家裡了啊。”
李明成的愛人李夫人,和善的對着周鴻誠笑了笑,也表示歡迎。
三人落座,李夫人給周鴻誠沏了杯茶,然後便走進了廚房,不一會兒,端着一個果盤,洗了一些水果端了出來。
敘舊過後,不太擅長言辭的周鴻誠直入主題,沒有繞那些彎彎繞繞,直接表明來意。
“李哥,我這次來,是有些事情想要麻煩你。”
“嗯,老周,你說吧,我倒是要看看,什麼事情,能讓你這木頭開口求人?”
李明成絲毫不介意,反而有些好奇。
在他的印象裡,周鴻誠這傢伙跟木頭差不多,並不是那種能歌善舞的交際達人,往日裡也根本就很少開口求人辦事。
兩人能有這麼長時間的交情,跟彼此的性格也有很大原因。
不過他這好奇,也並非假裝,李明成兩口子並沒有跟孩子一起住,身爲學者,平時也根本就不關注娛樂圈。
所以,對於這周時間裡發生的那些事情,李明成兩口子根本就不知情,也並不知道周鴻誠這位老友的孩子,就在京城衛視裡上班。
當下,周鴻誠簡單的將事情說了一遍,言辭間,並沒有隱瞞自家老頭子的信息,實際上,李明成也知道周鴻誠屬於周家九子,其父就是港島老年間的藝人周清輝,更是在大陸內也有不少的知名度,也算是一位老藝術家。
而關於周鴻誠和周清輝父子之間的矛盾,李明成也是知道的,事實上,當初那件事情裡,周鴻誠還曾經開口拜託李明成幫忙呢。
“事情就是這樣,具體的我不太清楚,不過我也不想搞清楚。”周鴻誠冷着臉,提起這事情,心裡並不痛快,“李哥你是知道的,他們抹黑那個人,我不想去管,可是,他們這麼弄,就過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