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別這麼說。”
周清輝攔了句，“國內土豪多的是，十五個億算什麼？”
“人家有十五個億，那是手頭現金流有十五個億，我這算什麼？傾家蕩產才湊夠這十多個億來。”
“就這，似乎賀老闆還不太高興的樣子？”
說話間，周清輝攤了攤手，末了還悄悄試探了一句。
“那也是少數人，我就眼饞的很啊！”王和貴笑罵一句，然後好奇的問道，“賀老闆不高興？沒有吧，你都把錢還了，他還不高興什麼？”
“不知道，我就是感覺那天他臉色似乎不太好看。”
周清輝搖頭說道，心中關於老王和賀明俊關係的推斷再次加深，記得那天老賀表現的很明顯來着，這王和貴竟然說沒發現？
“那咱就不知道了。”王和貴搖了搖頭，沒往細裡探究這個話題，而是說道，“對了周老師，我這次回來纔看到新聞，好傢伙，老張他們起訴你了？還特麼的聯合起訴？”
“唔，是有這麼回事兒。”周清輝點點頭，“剛我接的電話，就是法院那邊的。”
“嚯哦？”
王和貴倒吸口氣，表情不似作僞，“真起訴了？我還以爲媒體誇張呢，這些傢伙真聯合起訴了？”
“當然啊，所以最近我這不是正發愁呢麼。”周清輝再次點頭，無奈道，“老王，這事兒你清楚對吧，你說說，他們說我詐騙？我特麼的上哪兒詐騙了？”
“這個...確實。”
王和貴遲疑了下，還是點了點頭。這時候他必須站在周清輝這邊，這樣才能探聽到更多的消息。
繞着是否詐騙這件事情，周清輝又好似發泄一樣，說了一大堆，吐槽了半天。
沒辦法，周清輝畢竟不是什麼老油條，也不會什麼獨特的套話技巧，只能想到這種方式。
兩個想要相互套取對方信息的傢伙，經過一頓飯的工夫交涉下來，都不是很滿意。
嚴格來說，周清輝泄露的消息要少一些，首先來講，他並不是真正的前身，沒有那麼多記憶，雖然怕露餡，但這種事情太匪夷所思，一般人也不可能會想到。
因此，周清輝就嚴守幾條線，其他的就是假裝怒氣上頭，亂說亂罵，然後順着對方的話音接茬。
王和貴雖然感覺周清輝給他的感覺更怪，但也不可能猜測到裡子已經換了個人。
因此，雖然王和貴更加老狐狸一些，但還是被周清輝獲得了不少信息。
算不上什麼秘密，也算不得重要的信息。
只是對於缺乏前身記憶的周清輝來說，算是比較有用——比如說這二十多個債主的情況，互聯網上只能查到對方的身份，但債主和他之間的隱秘關係，以及這錢到底是怎麼欠下來的，卻搜索不到。
別說互聯網還未怎麼發達的2011年，就算是周清輝的前世，這些私人之間的關係，在互聯網上也是搜索不到的。
在周清輝和王和貴鬥智鬥勇的時候，他的便宜孫女，卻有些頭大。
雖然家庭條件不錯，但爲了隱瞞自身背景，周悠冉哪怕是有車本，也並沒有在燕京城開車的習慣。
大學四年裡，也是不顯山不漏水，實習進了京城衛視後，更是保持低調，乘坐地鐵或者公交上下班。
這次陪同閨蜜去配眼鏡，也是選擇坐地鐵去。
燕京城的景園，位於三環邊上，擁有兩大特色——古玩城、眼鏡城！
不過周悠冉對古玩並不感興趣，來這邊，也無非是之前陪閨蜜或者同學來過這裡。
到了景園，幾乎剛下公交，就能碰到有人拿着小卡片湊過來，看到戴眼鏡的人，就一路跟在屁股後面，不停的騷擾：“美女，配眼鏡不，XX眼鏡店，優惠打折，來看看不？”
很少經歷這種陣仗的兩個小丫頭很快就落荒而逃。
“我去，真嚇人啊！”周悠冉擦了下汗，都十二月份了，她剛剛竟然都驚出一身汗來，“大如，你要去哪兒配眼鏡呀？”
“不知道，要不咱們先去逛逛？”
林如搖了搖頭，也沒有什麼想法。
景園能被稱爲眼鏡城，也不是浪得虛名，就這三環兩側，不說零散的路邊眼鏡店，就單說眼鏡商城就有三、四座！
順着過街天橋，兩個小丫頭還沒過馬路，周悠冉的電話就響了起來，只是看了一眼來電人，她臉色立馬緊張起來。
“啊？怎麼了冉冉？誰的電話呀？”
林如見她停了下來，也不接電話，反而小臉有些發白，不由得探頭過來，看到爸爸兩個字，更好奇了，“你爸的電話？你怎麼不接？”
“沒...沒什麼...”
周悠冉搖了搖頭，也不好意思說自己是擔心老爸跟爺爺打起來...
老爸能打電話過來，估計是說明飛機已經落地了。
往深處想想，說不準都已經出了機場。
衝着林如擠出一個笑容，周悠冉在鈴聲掛斷之前，按下了接聽鍵。
“喂...爸爸...”
“你在哪兒？怎麼才接電話？”
老爸周鴻誠的聲音從聽筒中傳出來，很是嚴厲。
“啊？我在景園呢，陪同事配眼鏡來了，她眼鏡前幾天壞掉了。”周悠冉低聲說道，然後問，“爸爸，你是要上飛機了嗎？”
“我都到了！”
周鴻誠的話語，打破了周悠冉最後的幻想，“你們什麼時候回來？我在老宅子，那個老頭兒去哪兒了？”
“啊？你...你都到了啊？”
周悠冉心中一驚，然後就聽到老爸說的後半句，心下鬆了口氣，“爺爺不在家嗎？那可能出去了吧？”
“哼！我就知道你不聽話，還在這兒住着！”
周鴻誠沒好氣的訓斥了一句，再次問道，“你跟你同事什麼時候回來？下午我帶你去趟京城衛視！”
“啊？去...去臺裡幹嘛啊？”周悠冉再次一驚，不自覺的壓低了嗓音，說道，“我們剛到景園，還沒選好去哪兒配呢...”
“行吧，那我就先去辦點事，你們配好眼鏡告訴我，我去接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