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姜檀兒的課桌裡,爬出來十多條吐着信子的花皮蛇。
教室裡一片混亂,瀰漫着女同學的尖叫聲。
“姜小姐,你有沒有傷着?”
喬木緊張到爆炸。
姜檀兒搖了搖頭,在教室裡四掃。
望見宴嬌嬌就站在後門,正咧着嘴得意地笑,眼神倏然一緊,箭步跑了出去。
宴嬌嬌一驚,趕緊開溜。
不料後腳擡起時,被勾了一下,整個人失去重心摔了出去。
“啪”地一聲。
姜檀兒望着被摔了狗啃地的宴嬌嬌,嬌笑道:“你幹得?”
宴嬌嬌狼狽地從地上爬起來,矢口否認:“不是我,跟我沒關係。”
“你猜我信嗎?”
姜檀兒邪肆地抿脣。
有些人湊熱鬧可比誰都湊得及時。
宴嬌嬌冷切了一聲,扭扭捏捏地憋出一句:“放學後,陸卿卿約你到魅色,她說她手裡有很多東西,你會感興趣的。”
姜檀兒稍稍苦惱,魅色那地方,宴時遇不讓她去。
可她的確想找陸卿卿聊聊,比如和善地提醒她一下,不要再刺激宴時了,她會特別地不爽,哄人太難了。
等她再回教室,蛇已經爬得到處都是。
同學們都躲在課桌上,驚恐不已。
姜檀兒默默地拍了張照片,風輕雲淡地發給了宴時遇,給他解解悶。
順便發了條微信:哥哥,有可愛的小動物
結果消息又是石沉大海。
她幽幽地嘆了口氣,她得教教瘋批,收到信息是要回復。
時間過得飛快,特別是臨考前,彷彿一眨眼的功夫又到了放學時間。
臨放學前,班主任宣佈,一週後進行二模考試。
教室裡一陣唉聲嘆氣。
“現在高中苦點累點,以後大學隨便你們怎麼瀟灑。”
曹金文苦口婆心,句句不離高考是跳板,鯉魚躍龍門,上了大學就輕鬆了。
十幾分鐘的諄諄教導後,終於不拖堂了,放了學。
臨分開前,一向嘰嘰喳喳的白曉雪突然安靜,握着姜檀兒的手,忐忑不安地撒嬌:
“糖糖,你明天可不可以陪我去醫院,我有點怕。”
白父的手術明天進行,風險不小。
“好啊。別擔心,傅叔叔可是世界級的。”
姜檀兒衝着白曉雪笑得明媚。
白曉雪一把捧住了她的小臉,寵溺地揉了揉,恨不得立馬親上一口,“老孃怎麼就抵禦不了你的笑,太可愛了。”
rua夠了,白曉雪才收手,放她離開。
姜檀兒徑直去了魅色。
她得去會會陸卿卿。
跟陸卿卿是約在夜場卡座。
她那一身校服打扮,被保安當作未成年攔住,要不是拿出身份證自證,根本進不去。
陸卿卿比她早到,一身黑色皮衣搭配黑紗裙,畫着精緻的妝容,成熟性感。
時不時有男人搭訕,都被她拒絕了。
陸卿卿看到她後,上下打量,輕蔑地冷哼,
“從頭到尾,沒點女人味,也不知道哥哥喜歡你什麼。”
姜檀兒:……
她還在發育!
該有的都會有。
“宴時遇不在,就不用哥哥長哥哥短了,聽着胃裡難受。”
她順勢坐在了陸卿卿對面。
陸卿卿白了她一眼,直接攤牌:“姜檀兒,你退出吧,我比你更瞭解他,更適合他。”
姜檀兒嬌笑,語調挑釁:“那可不一定。”
“那你知道他自殺過嗎?”
陸卿卿眼神瘋狂地質問。
姜檀兒訝異,沒說話。
“那你知道他自殺過多少次嗎?”
陸卿卿繼續追問。
姜檀兒皺眉,搖頭。
“他燒過碳,吃過安眠藥,割過腕,姜檀兒,你什麼都不知道,你不瞭解他。”
陸卿卿咄咄逼人,她都知道。
她迷戀宴時遇,所以關於他的一切,她都用心去了解。
但姜檀兒不配,因爲姜檀兒連他倆幼時認識都不知道。
“青梅竹馬抵不過天降,所以你離宴時遇遠點,我會照顧好他。”
陸卿卿又補上一句。
宴時遇如果喜歡聽人叫哥哥,她就叫給他聽。
他喜歡聽什麼,她都可以叫給他聽。
姜檀兒輕笑,陸卿卿說得關於瘋批的事情,她的確不知道,哪又怎麼樣?
“我倒是想離開,但你有自信哄好他不?宴時遇挺愛鬧的。”
“你做得到,人你領走就是了。”
她什麼都不知道,但她可以讓他乖乖聽話。
陸卿卿被問到啞口無言,氣得臉色發青。
宴時遇只是還沒看到她的好,姜檀兒有什麼可驕傲的。
“爲了宴時遇,我可以連命都不要,他遲早會喜歡上我。”
陸卿卿癡狂,語氣變得激烈。
姜檀兒倒是淡然自若,貓瞳泛着靈氣。
“就怕等不到他喜歡上,人就被你煩死了。”
她笑呵呵,用最溫柔的語氣,說出最具殺傷力的話。
人貴在有自知之明,可惜陸卿卿沒有。
陸卿卿再次無語了。
姜檀兒又幽幽地補上一句話:
“我來,只是想告訴你,別再惹宴時遇了,哄起來挺費勁兒,他總是要抱抱。”
這平淡的語氣,彷彿鋒利的刀子,刺進陸卿卿的心。
她憤憤不平地站起來,理智出走,張口就是芬芳:
“姜檀兒,你就是小三,故意破壞我們的感情。”
“小賤人!宴時遇是給你臉了,不就是讓你抱了,有什麼了不起!他可是看過我果體,跟我躺過同一張牀,睡過同一個枕頭。”
“要屁股沒屁股,要胸沒胸,矮得豆芽似地,你有什麼好的……”
姜檀兒:……
誰說她什麼都沒有,不就是小了點。
而且誰見過一米六三的豆芽菜了!
人身攻擊,她可忍不了。
姜檀兒順手抄起桌子上的酒瓶子,趁着陸卿卿張嘴,精準地懟了進去。
耳朵邊,這纔有片刻的清淨。
陸卿卿是猝不及防,閉嘴就咬到了酒瓶子,差點沒把滿嘴的牙齒給硌碎了。
卡座區原本就安靜,陸卿卿鬧得動靜大,引來了不少人圍觀。
人羣裡有人把姜檀兒認了出來。
男人領口大敞,古銅色的身子若隱若現,玩味地問了一句:
“小姑娘,你怎麼又來了?”
姜檀兒聞聲回頭,可不就是上次灌她喝烈酒的男人,花枝招展的打扮,跟花蝴蝶似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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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不好好穿衣服,她的拳頭都硬了。
“小姑娘,你可趕緊溜,萬一阿遇出來,被他看到,說不定會打你,他這兒有問題。”
男人提醒一句,指了指自己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