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她真的被翟榮影響到了這個地步?
陶安好想不通,但她的確是因爲翟榮走神,這點毋庸置疑。
電視臺播放的比賽視頻,裡面的選手之一,就是翟榮。
雖然,從沒聽他說起過他參加過這類的比賽,但他那張精緻的無與倫比的臉,就是他的標誌。
儘管,他那時候只有十幾歲,臉上稚氣未脫,單依稀就是現在的模樣。
沒想到,他十年前就是這個樣子了,除了成熟穩重了些,樣子真是一點變化也沒有。
“那個打拳的少年,長得很好看啊!”袁寧笑眯眯的,毫不掩飾的誇讚着自己的孫子。
“還行吧!長相很普通啊!”陶安好換掉了臺,心裡對翟榮的怨念很大,於是睜着眼睛說起了瞎話。
袁寧對她的反應,微微錯愕,心想翟榮這小子到底怎麼得罪這媳婦了?
要真的欺負這姑娘了,她鐵定是幫這姑娘的。
袁寧心裡很快就站隊了陶安好,附和道:“對啊對啊,第一眼覺得挺好看的,看多了就很普通了,還沒我孫子好看呢!”
正前往袁寧別墅路上的翟榮,在同一時間,忍不住打了一個噴嚏。
a市。
夏薄到了a市,天剛黑。
一下飛機,她就迫不及待的往容家趕。
機場離容家,大約一個小時的車程。
天剛黑的時候,又正是下班的高峰期,路上特別堵車。
夏薄坐在車上,心急火燎,恨不得插雙翅膀,立即飛回容家。
但她着急也沒有用,這個點實在太堵了,她就算着急,車也不會快起來。
在漫長的堵車,前進一小段,堵車,前進一小段,這樣的來回循環中,夏薄徹底抓狂。
“靠!這真是堵的沒完沒了了!”夏薄爆了粗口,氣勢洶洶的模樣,嚇了司機一跳。
“這段路本來就堵車,現在又是下班的高峰期,姑娘你就忍忍吧!”司機見過太多這樣的乘客,雖然冷漠,但還是好言相勸。
夏薄也清楚,可是她就是着急啊!
着急的,如同心裡燃燒了一把火,讓她一路上,都備受煎熬。
她心裡有很多的疑惑,需要容夏解開!
越是想要知道真相,她就越是歸心似箭。
“師傅,這大概還要堵多久?”想了想,夏薄勉強冷靜了下來,剋制着自己想要炸了這條路的衝動。
“不清楚,好的時候半個小時,慢的時候一兩個小時,也是可能的。”
一聽還要堵這麼久,夏薄心裡的火又燒了起來。
但她知道此時除了等,什麼都沒用,悶悶的靠着車座,臉色難看極了。
但坐了一會兒,一想似乎也不是沒有事情做的。
她拿出了手機,撥通了容夏的電話,可那頭卻一直無人接聽。
夏薄以爲他不想接,心裡火大的很,耐着性子,又接連撥打了好幾個過去。
但她怎麼也沒有想到,此刻,容夏的手機,是在米小然手上的。
容家。
“米小姐,你真的打算這樣做嗎?”老何神色複雜的看着面前的米小然,好意勸說:“我希望你三思而後行,要是少爺醒過來知道你.......”
“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我不在乎!”米小然不耐煩的打斷了他,握着不斷在震動的手機,臉色難看極了。
老何對她多多少少有些瞭解,知道多說無益,卻還是忍不住提醒她:“米小姐,少爺不是任人擺佈的人,你這樣做,只會讓他更加厭惡你。”
“那又如何?”米小然毫不在意,扣掉了容夏的手機電池,擡頭看向老何,自嘲的扯了扯嘴角。
“我努力了一輩子,他都不曾把我放在心上,所以我不想努力了,我要自己握住主動權!”
“他既然不把我當回事,我也要讓他永遠見不到那個女人!”
她扭曲的表情和惡狠狠的語氣,無不在說明着她話語中的真實性。
“老何,你會幫我的吧?”她期盼的看着老何,那柔弱扭曲的樣子,老何心裡既心疼,又苦澀。
“嗯,我會幫你,但這是最後一次。但是,等你死後,我會把少爺帶回來,他以後還會不會和那個女人在一起,就不是你能把握的了。”
“米小姐,或許得不到的纔是最好的,所以你才一直不能放棄。但是往好的方向想,或許你的成全,不能換來少爺的任何感情,可是至少你在他心裡,留下的不會是厭惡。但你今天一旦這樣做了,以後他想起你的時候,除了厭惡,就沒有其他的了。哪怕是這樣,你還是堅持這樣做嗎?”
他明知道她是錯的,卻無法拒絕米小然的要求,因爲在她最後的時間裡面,他希望他能幫她達成她所有想要的。
可是,明知道她這樣做是錯的,卻不加以引導,他也是做不到的。
他只是希望,她好好選擇,不要讓自己後悔。
米小然一怔,眼眶微微思潤,卻逼迫自己大笑了起來。
放下?她怎麼可能放下?
早在半年前,她就被確診,時日不多。
傑克西下的毒藥,對她而言,不過是催促劑。
她早晚,都會死去。
米小然心知肚明,但那時候,她以爲容夏會陪着她到最後一刻,所以即使明知道會死,也無怨無悔。
可如今,對她而言不一樣了。
容夏不會陪着她到最後一刻,他愛上了別的女人。
即便她死的時候,他能陪在她的身邊,他以後的歲月,也會因爲愛上別人,慢慢的淡忘她,將她完全丟棄出記憶裡面。
這是多麼的殘忍,米小然不能接受,完全不能接受!
“對,無論他恨我厭惡我,我都會這樣做!我說過的,我得不到的,別人也別想得到!”
“那個女人一直在給他打電話,她一定是回來了!我不能讓她見到容夏!”
“我不能!我不能......”
“可是,少爺愛她。”老何心有不忍的打斷了她,雙拳緊握着,壓抑許久的情感,終究還是無法隱藏和剋制。
他上前抱住了她,感覺到她身體微微僵硬,隨即大力的推搡他,他的心中十分難過。
他知道,她不喜歡自己,可是他想告訴她,她除了容夏,還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