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陶安好確信,袁寧沒有任何異常,才放鬆了警惕。
袁寧十分會做菜,陶安好覺得讓她一個人忙碌,不太好意思,就進了廚房,幫她的忙。
不過,陶安好實在沒什麼經驗,只能打打下手。
袁寧也不說什麼,笑眯眯的看了她一眼,雖然她做事的動作,略微生疏,但是認真的樣子,倒是和某人初次學做菜的樣子,十分相似。
袁寧對這個兒媳婦,是越看越滿意,指着一旁的蹄髈問:“你喜歡吃蹄髈嗎?”
陶安好搖搖頭,“我比較喜歡吃魚類和海鮮,肉類不是特別喜歡。”
“這樣啊......”袁寧見她反應平淡,不由得有些詫異,這姑娘貌似不知道翟榮的喜好?
她還以爲翟榮這般優秀的人,應該是別人趨之若鶩的,但這姑娘顯然不是,難道是翟榮倒追的?
其實,按照袁寧的想法,她的孫子,都是人中之龍,怎麼看都不像會倒追女人的人。
特別是翟榮,五年前那件事情之後,他就一蹶不振,所以一開始她接到電話,聽說他結婚了,她還十分震驚。
但同時也很高興。
翟耀和翟榮都找到了另一半,她老來得子的兒子也成婚了,家庭和睦團圓,沒有比這個更加圓滿的了。
人都是護短的,何況是袁寧,總覺得自家孫子,應該是讓人喜歡的。
不過她是極爲開明的人,翟耀和翟榮這兩個孩子,幸福開心就好,倒追不倒追的,她倒是不介意。
袁寧笑了笑,“說到蹄髈,我大孫子就特別喜歡水晶蹄髈,每次來看我,我都會給他做,他從小吃到大,都吃不膩。”
“哦。”陶安好反應還是很平淡,認真的切着手裡的茄子,腦海裡面,卻回想起不久前的一個晚上,翟榮在廚房煲湯,她在一旁幫忙,翟榮也和袁寧問了一樣的問題。
後來,她也問了翟榮,翟榮說她最喜歡的是奶奶做的水晶蹄髈。
原本,出事那天,她還在網上買了幾本食譜,還準備報個學習班,去學一學的。
沒想到,現在卻是這副光景。
想着想着,便有些走神了,一不小心刀刃就落到了手指上面。
“嘶......”陶安好不自覺的倒吸了一口涼氣,皺着眉頭將受傷的手指,伸到了水龍頭下面,袁寧一看,忙阻止了她,嗔怪道:“你這孩子,受了傷,怎麼能馬馬虎虎的沖涼水?自來水也是有細菌的,等着我去給你拿創可貼,你站着別亂動啊!”
陶安好一怔,低頭看了看自己冒着鮮血的手指,眉頭皺的更深。
她怎麼感覺,袁寧十分關心她?
袁寧很快就拿了消毒水和創可貼過來,陶安好想自己來,袁寧卻堅持要幫她處理傷口,她也就默認的同意了。
陶安好切到的傷口,並不深,淺淺的一道口子,十分好處理。
可袁寧拉着她的手時,卻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
陶安好這手,不比普通女孩子的手。
現在的女孩兒,被父母**着,雙手大多都是嬌嫩無比的。
可陶安好的手掌卻十分粗糙,不仔細看沒什麼,拿近了,卻能發現,她的手上佈滿了大大小小的傷口,大多的傷口,看上去都有些年頭了。
但她手心的傷口,卻是最近的,而且劃的很深,儘管已經結痂了,但光看傷疤,就能感受當時是有多痛。
袁寧一見這傷口,心裡就咯噔了一聲,第一反應是,翟榮難不成家暴啊?
不然,這姑娘怎麼獨自來了這裡?
可轉念一想,她又覺得自己想多了,翟榮的人品,她是可以相信的。
“孩子,你以前沒少受苦吧?”袁寧十分感慨,小心翼翼的塗抹着她的傷口,順便把手心的也從新包了起來。
心裡是真的心疼,她也是窮苦家庭出來的孩子,小時候沒少吃苦,很能體會那種心情。
陶安好知道她是誤解了,心中莫名的觸動,道:“還好。”
手上的傷口,不過是從小到大的訓練,弄出來的。
新的舊的,反覆的疊加在一起,久而久之,她的手就成了這個樣子。
不過,袁寧的反應,當真讓她感覺意外。
袁寧表現的十分真誠,從她的動作到言語,她都能感覺,面前這個老人,是真的很關心她。
可是這份關心,太過突然和奇怪了,導致陶安好又犯起了殺手的職業病,微微蹙眉。
袁寧看了她一眼,卻以爲她是回想起了不太美滿的往事,忙拍了拍她的手,安慰道:“一切都過去了,人的出身是無法自己選擇的,不管之前經歷了什麼,現在幸福就好。”
“嗯。”陶安好能聽出,這些話,她是帶着真心說的,心裡覺得自己太小人之心了,很快拋棄了懷疑的念頭。
之後,袁寧無論如何,都不讓陶安好進廚房了。
陶安好無聊,就打開了電視,準備繼續追夏薄前兩天逼着她看的狗血八點檔,不過時間還沒到,她就換了臺,看其他的。
她這個人,沒有特別大的興趣愛好,對武術這類倒是比較感興趣。
別看她現在身手不凡,但是世界各地的武術,她會的並不多,她沒有過多的招式,完全是靠着蠻勁兒和速度,一路走過來的。
恰好,電視臺在播放跆拳道。
陶安好換臺換到了,覺得感興趣,就隨便看看。
跆拳道這東西,不懂得人,看這樣的節目,一般都會覺得乏味,前面就是跆拳道的發源地和發展介紹,之後才進入了動作分析。
分析並非真人實戰,而是拿了一段十年前的國際跆拳道總決賽的視頻。
這段視頻,倒是有點意思。
畢竟是十年前的了,畫質不算特別清晰,但是裡面過招的兩名選手,倒是十分有看頭。
陶安好看得入神,漸漸被吸引了進去,連袁寧走了過來,都未察覺。
袁寧沒有出聲,看了看電視,又看了看陶安好,觀察了好一會兒,纔會心的笑了起來,“孩子,你對這個感興趣?”
“嗯,還可以。”陶安好回頭看了袁寧一眼,對於自己在放鬆的情況下,連警惕性都沒了,有些鬱悶。
以前,無論身處什麼地方,她都是十分警覺的,任何風吹草動,都逃不過她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