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榮沒想到她這麼輕易就答應了,略微一楞,卻在聽到她後半句話後,失笑:“有,你想要多少?”
這麼爽快?
陶安好挑眉,“放心,不會敲詐你太多,按照我接任務的價格來算,一億打底吧!而且你是二少爺的哥哥,給你打個五折,五千萬。”
五千萬,不是小數目,對翟榮來說,卻是九牛一毛。
他點了點頭,聽她提起翟耀,問道:“阿耀最近在做什麼?”
“不知道。”陶安好搖頭,打了一個哈欠,本想下逐客令,卻突然想起來一件事情,臉色瞬間沉了下來。
“翟大公子,在結婚之前,你能不能告訴我,你在外面是不是還有小三小四之類的?”
雖然,按照翟榮的性格,出現小三小四的可能性,幾乎爲零。
但上次的那個盒子,絕對是出自女人的手筆。
之後,她沒來得及問翟榮,就把這事兒擱置了。
現在想起來,那句‘不是你的’,讓她心裡極爲不爽!
“什麼小三小四?”翟榮顯然不明白她在說什麼。
陶安好本來懶得再說那盒子的事情,但不說這件事情肯定不能追根究底。
於是,她將那個盒子的事情,跟翟榮說了一遍。
翟榮聽完,眉頭微蹙,思索了好一會兒,才道:“那個盒子裡面是一把鑰匙,之前想讓你搬出去,所以買了一套房子給你。”
聞言,陶安好錯愕的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的道:“翟大公子,不是我說你,你這也太大方了吧?是不是所有女人,接近你一下,你就送人房子啊?”
“不是。”翟榮搖頭,也沒過多解釋,問道:“那個盒子還在嗎?”
陶安好搖頭,那盒子她當時就扔了,早就不知道在a市的哪個垃圾堆裡安息了。
翟榮沒再問下去,坐了一會兒就離開了。
等他走了,陶安好纔拿出手機,翻出了雲若初發給她的視頻。
原本,她剛剛想一併給翟榮的。
但是看他的樣子,應該沒有過多的精力去處理。
收拾人這種事情,她最在行。
想到這裡,陶安好狡黠的笑了起來。
......
外面又下起了雨,車在樓下停了很久了。
雲若初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將車開到這裡,只知道車停下來的時候,就已經在這裡了。
雨越下越大,空氣涼進了人心。
雲若初在樓下待了很久,纔回到了家裡。
那個,她和翟耀曾經居住的家裡。
家裡沒有什麼變化,似乎有人常來打掃,即使沒有住人了,也依舊乾淨的纖塵不染。
雲若初打開了客廳的燈,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一坐,就坐到了天黑。
電話一個接着一個,短信一條接着一條。
她一一翻看,卻始終沒有翟耀的電話。
天已經黑透了,手機也沒電了。
雲若初不知道自己這樣坐下去的意義是什麼,起身來到了臥室。
臥室,還是她離開前的樣子,被子裡面似乎還殘留着她的餘溫,那麼熟悉和親切。
彷彿一切都沒有改變過。
她跌入了被子裡面,呆呆着的注視着**頭的檯燈,卻忽的瞥見,檯燈上面有一張便利貼。
她拿了過來,熟悉的字體,如針尖一般扎進了她的眼簾:冰箱裡面有做好的三明治和牛奶,記得吃完再去拍戲。
眼睛一陣刺痛,有什麼東西,滑落了面頰。
她忙爬了起來,一路橫衝直撞,像個失去理智的孩子,撞到了許多的東西,跌跌撞撞的跑到了冰箱前。
她拿出了裡面的三明治和牛奶,雖然放在了保險室,但長時間沒有食用,東西早已經變質,散發着奇怪的味道。
雲若初卻彷彿沒有聞到一般,拿起三明治就塞進了自己的嘴裡,像個飢餓許久的人一般,狼吞虎嚥了下去。
在這個過程中,她被那變質的味道,薰的想要嘔吐,想要咳嗽,卻還是硬逼着自己嚥了下去。
強忍了許久的眼淚,也落了下來。
她靠着冰箱,滑坐在了地上,整個人失魂落魄的望着空蕩蕩的飯廳,漆黑清亮的眸子,蓄滿了淚水,一滴一滴的**到了地上。
兩個月,兩個月......
她猶還記得,前幾天的時候,翟耀在電話裡面問她,拍完《相思債》和《沉默的羔羊》需要多久。
當時,她還細細的算了一下時間,寬鬆估算需要兩個月。
她告訴他後,他只是低低的笑,過了良久才道:“等我回來。”
如今,回想起來,她只覺得心如針扎一般的疼痛。
胃也抽痛了起來,她抱住肚子,蜷縮在了地上。
恍惚間,似乎看到翟耀朝她走了過來。
可她張大了眼睛,仔細一看,卻發現周圍還是空蕩蕩的,一切都是幻覺。
外面的雨越來越大,越來越大,無休無止。
冷風獵獵作響,房間裡的燈,都輕微的搖晃了起來。
漆黑的眼眸,倒映着搖晃的吊燈。
雲若初的理智與冷靜,在這漫長的空落中,漸漸被吞沒。
她好像失去了最重要的東西,捂着肚子,不知道是因爲胃太痛,還是被那窒息的心痛所纏繞,突然就放聲大哭了起來。
她的眼淚,一直都是隱忍堅強的。
這是她重生以來,第一次放聲痛哭,像個被人丟棄的孩子,哭的毫無理由與理智。
腦中,不斷的回想着,和他分別時候的場景。
他似笑非笑,烏黑的眼眸,卻寫滿了認真。
等我回來。
他的最後一通電話,低低的笑着,仍是在說。
等我回來。
等我回來。
我等你回來,可你究竟去了哪裡?
雲若初頭一次,感覺自己的心被人掏空了。
她找啊找啊,在茫然無措中跌跌撞撞,撞的頭破血流,卻怎麼都找不到她丟失的心臟。
放肆的哭聲,漸漸被雨聲給淹沒。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手機響了起來。
特別的鈴聲,是他的來電。
雲若初張開紅腫的雙眼,忙捧起了手機。
她應該是高興的,激動的。
因爲他打來電話了,可在鈴聲的重複當中,她卻猶豫了。
她害怕,對面的那個人不是他。
過了一會兒,鈴聲停止了,雲若初握緊了手機,深思了許久,終於找回了一絲理智,發了一條短信過去。
你是誰?
那頭,卻遲遲沒有迴音。
這也從側面印證了陶安好的話,真正的翟耀,的確已經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