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翟耀卻並沒拿起合同,甚至都沒有看合同一眼。
“你看着辦,只要對她的發展有利的,你都可以不用過問我的意見。”很早之前,他就知道左亦給了雲若初這個合同了。
他還沒有小心眼到,要扼殺她發展的機會。
從始至終,他介意的都是她的態度。
只要一想起她的眼淚,他心中就格外煩悶。
想到這裡,他端起酒杯,悶悶的喝了一口。
聞言,冷茗暗暗驚訝。
難道他一開始就知道了?
不過,他既然已經表態,冷茗也無話可說,將合同收了回來。
“翟二少,其實不管發生了什麼,我覺得你都應該好好和若初談一談。若初爲人冷淡,也不擅長解釋。要是兩個人就這樣冷戰,到頭來受傷的還是對方。事實上,我跟若初認識也不算太久,或許還算不上了解她。但是我跟她相處的時候,總感覺她好像經歷過很多不爲人知的心酸和苦楚。她很理智,但也很敏感。站在朋友的角度上,我還是希望你能多給她一些包容和體諒。”
雖然她知道自己話,可能起不了什麼作用,但她還是忍不住多嘴,說出了這番話。
聽完,翟耀握着酒杯的手,微微收緊。
“嗯。”
他冷淡的應了一聲,微微後仰,將自己完全陷入了黑暗之中,看不清他此刻的神色。
冷茗不再多說,扶着腰進去了。
沒過一會兒,黑桃k卻是走了出來。
“二少爺,找到了。”
他在翟耀身旁坐了下來,平日裡吊兒郎當的他,卻是一臉凝重。
剛剛b國來報,找到白展了。
自從得知白展有可能是內鬼之後,翟耀就派他去查探此事,並沒有打草驚蛇。
但是白展卻不知道從哪裡得到的消息,連夜逃離了a市。
如今,人是找到了,但找到的卻只是一具屍體。
線索,就此斷了。
他言簡意賅的彙報完,聲音沉了下來,又補充了自己的看法,“我覺得這件事情太過古怪,白展潛伏在雲昊天身邊這麼多年,一直以來都忠心於你,怎麼會突然叛變?”
白展爲人雖然行事狠辣,但性格十分忠厚老實。
他們打小就認識,他實在不相信白展會叛變。
而且,白展只是隱瞞了私下見過雲若初的事情,並沒有對翟耀造成任何的傷害與損失。
如若不是白展逃離a市,看上去是畏罪潛逃的話,他心裡是完全不相信白展會叛變的。
“還有其他的收穫嗎?”翟耀和他想法一樣,只是白展如今死了,線索也就斷了,想要再查下去,恐怕還得花費一些精力。
冷傲的眉,緊緊的擰了起來。
他心中更爲煩悶,又悶悶的喝了一大口酒。
白展也是多年的老朋友了,如今就這樣不明不白的死了。
黑桃k雖然冷血,卻也重情義,心中有些感慨和傷感,也悶悶的點燃了一支香菸。
“有,探子查到,白展曾經私下找過薄子言,但薄子言並不知道他的身份。不過,具體兩人交易了什麼,目前還沒查到。”
他重重的吐出了一口煙氣,心中有些沉重。
白展和薄子言如今都死了,想要查清楚事情的經過,恐怕有些難度。
畢竟是多年的兄弟,他私心裡,是想找到真相,給白展一個公道的。
可惜,現在人死了,唯一的線也斷了。
薄子言嗎?
翟耀微微有些詫異,問道:“什麼時候的事情?”
“大概就是小娘們過完生日的時候,就那段時間。”黑桃k回憶了一下消息,想仔細了纔回答道。
雲若初生日之後,翟耀正好去了東歐考覈。
而那時候,左亦因爲心臟病復發,進行了一次大型的手術。
手術的心臟源,是薄子言的。
而偏偏那個時候,白展和薄子言私下就有。
有這麼巧合?
翟耀烏黑的眸子,滑過了一絲冷芒,冷冷的低笑了一聲,“或許不用查了,我大概知道白展是誰的人了。”
這番話,無疑就是確定了白展的叛變。
“誰?”黑桃k聽了,神色一凜,冷冷的掐滅了手中的菸頭,罵道:“艹,這老小子還真的叛變了啊!”
“溟厲!”此事,涉及b國皇室的秘密,翟耀也不便多說。
他飲下了最後一口酒,起身離開了。
......
藍家。
藍媽媽坐在沙發上,以淚洗面,一個勁兒的罵罵咧咧,往日溫和優雅的形象,不復存在。
此刻,她就猶如市井上的潑婦一般,十分潑辣,嘴巴也狠毒。
藍熙和凌惜坐在她對面的沙發上,一個懶得出聲,一個不敢出聲,默默的看着藍媽媽撒潑。
藍媽媽嘴巴也的確厲害,平日裡不顯山露水,到了關鍵時候,就爆發出來。
她已經罵了快半個小時了,句句都在罵凌惜,一句比一句更加難聽。
藍熙雖然聽得刺耳,卻深知藍媽媽的個性,他越是幫着凌惜,藍媽媽反而會更加來勁兒。
所以這種時候,他不說話最好,讓藍媽媽撒氣,沒人理會她,她自然就自己消停了。
而身爲女主角的凌惜,此刻卻沒有將藍媽媽的罵聲聽進去。
從她被藍熙硬拉着進入藍家開始,她腦子裡面就跟漿糊似的。
就在半個小時前,藍熙一路飆車,繞着a市繞了好幾圈,才載着她回到了藍家。
而他進入藍家的第一句話,竟然是:媽咪,我們有孩子了。
那一刻,不止藍媽媽驚悚了。
凌惜也驚悚了,直到現在都還覺得腦子渾渾噩噩的,完全不知道她爲什麼會坐在這裡。
罵了這麼久,藍媽媽不累,口也幹了,端起水喝了一大口,眼淚來的快,去的也快,擦擦就沒有了,收放自如。
“幾個月了?”
她問藍熙,目光卻是狠狠的瞪着凌惜。
藍熙對藍媽媽也頗爲無奈,主要是很煩她的碎碎念和動不動就上來的眼淚。
如今,見她消停了,他總算覺得耳根子親近了。
“三個月了。”
他淡淡的回道,深知藍媽媽的個性,伸手撫摸上凌惜的小腹,低垂着眼眸,冷淡的神色裡露出了些許警告,“媽咪,這個孩子,我是要定了,你別想讓我們打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