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江鼎盛站在碼頭邊上感慨的時候,忽然一名小戰士急匆匆跑過來:“報告隊長!”
江鼎盛回過神兒,扭頭一看,笑着道:“是你小子啊~幹啥?”
打了勝仗,小戰士也很興奮,語速飛快道:“隊長,政委叫您過去,好像出啥大事兒了。”
江鼎盛皺了皺眉,旋即想起了之前杜飛曾經給他透露過的,心中一凜,難道……
想到這裡,立即小跑着回到城裡的臨時指揮所。
“老江,你可算回來了!”政委三十出頭,個子很高,有一米八,帶着一副斷了腿,用布條纏着的眼鏡。
一看見江鼎盛立即迎了上來。
“老陳,什麼情況?”江鼎盛一進屋就問。
陳正委拿出一封電報:“你看看吧,剛收到的。”
江鼎盛接過來一看,瞬間臉色一變,心裡翻江倒海。
原本當初杜飛跟他透露潛艇導彈,他也半信半疑。
只當杜飛是給他鼓舞士氣,沒想到竟然是真的!
忙又問道:“蘇哈圖呢?死了嗎?”
陳正委有些無奈道:“暫時還不知道,雅佳達的同志正在努力收集消息。”
江鼎盛點點頭,事實上他沒太指望一下把蘇哈圖那個劊子手炸死。
當初作爲優秀青年幹部,他曾經受到蘇家諾的接見。
就在獨立宮,事後還參觀了獨立宮的地下設施。
知道除了地上建築,在那下面還有七層異常堅固的地下室。
而蘇哈圖前兩年因爲殺了太多人,不斷遭到暗殺。
據說平時經常待在獨立宮的地下建築中。
但無論如何,這次把獨立宮炸了,絕對是一件大快人心的事。
江鼎盛手裡捏着電報紙,在屋子裡踱了一圈,最後停在桌子邊,一拳錘上去:“老陳,這是一次機會,蘇哈圖那邊遭到襲擊,短時間肯定顧不上我們。我想改變計劃,立即揮軍北上,拿下臨近馬來的三個縣。”
陳正委皺眉。
按照他們原先的計劃,這次拿下坤甸之後,立即就地防禦,應對敵人反撲。
坤甸是加裡曼丹西部最大的城市,按道理蘇哈圖肯定不會坐視不理。
甚至江鼎盛和陳正委都有心理準備,實在守不住撈一票就走,繼續回山裡打游擊。
但現在,老巢被炸了。
蘇哈圖生死不知,可想而知短時間內恐怕都顧不上這裡。
畢竟坤甸再重要,也是距離首都一千多公里的邊陲。
如果抓住這個機會,趁勢北上拿下臨近馬來的三個縣,就能構建起一大片有縱深的根據地。
到時候就可以以坤甸爲前沿要塞,進可以向東向南,退可以據城堅守。
而且坤甸以北的山口洋、三發、孟家影三個縣,都曾是當年的蘭芳共和國的故地。
這裡生活的華人依然非常多。
而江鼎盛和陳正委本身在這裡很有名氣。
如今挾攻佔坤甸之威,只要大兵壓境很可能兵不血刃就能拿下三縣。
到時候再找幾個名聲不好地主土豪,把田地往下一分,民心兵員,全都有了。
聽江鼎盛說完,陳正委斟酌片刻也點了點頭:“好,老江,我同意,我現在就給蘇迪斯同志打報告。”
江鼎盛眼中閃過一抹異色,卻沒說什麼,只點點頭道:“那好,我立即去準備。”
……
又過幾個小時,隨着時間的推移,雅佳達獨立宮被遠程導彈炸了的新聞慢慢發酵。
遠在力比亞的的黎波里。
精力充沛的卡大佐剛從牀上爬起來,回頭看了一眼昨晚纏綿到半夜的兩個美人,不由得意一笑。
所謂醒掌天下權,醉臥美人膝,不外如是。
卻在這時,突然傳來敲門聲。
卡大佐心情不錯,也不顧自己光着屁股,吊兒郎當的樣子,直接喊了一聲“進來”。
一名軍官推門進來,看到他的樣子也見慣不怪了。
“什麼事?”卡大佐一邊到衛生間刷牙,一邊隨口問道。
那名軍官語速很快,說出剛收到的消息。
“伱說什麼!”卡大佐聽到一半,登時甩下牙刷,滿嘴白沫的叫道:“蘇哈圖……被炸死了?”
軍官點頭:“是的閣下,這是三分鐘前,剛從雅佳達傳來的消息。”
卡大佐皺着眉頭,忽然道:“把地圖拿來。”
那名軍官早有準備,立即從速記本下面拿出一張世界地圖。
展開後上面已經在雅佳達的位置畫上了一個醒目的圓圈。
卡大佐伸手比劃了一下從雅佳達到海楠島的距離,問道:“多大比例?”
軍官直接道:“從種花最南端的仨亞到雅佳達有2700公里,其他南海上的島嶼太過散碎,不具備發射大型彈道導彈的條件……”
“兩千多公里!”卡大佐不由倒吸一口冷氣。
他並不知道真實情況,而且之前爲了賣給他導彈,杜飛沒少吹牛。
讓他高估了種花的導彈技術。
卡大佐又問道:“對了,我們的導彈找到了嗎?”
之前哈西姆已經報告,運輸導彈的貨輪被海盜劫持了。
另一艘僥倖逃過的貨船此時過了蘇伊士運河,再有一天就能抵達班加西。
軍官微微低頭:“抱歉,並沒有進一步的消息,根據上次哈西姆先生的彙報,種花那邊杜飛先生親自在辦這件事。”
卡大佐眼睛微眯着,彷彿找到了新獵物,立即道:“跟雅佳達的人聯繫,我要現場的照片。還有……讓哈西姆別管貨船了,現在立即回京城去,給我盯着那邊,我要儘快知道,這次用的是什麼型號的導彈。”
軍官飛快的在速記本上寫着,卡大佐說完他也寫完了:“好的閣下。”
……
幾乎同一時間,坪壤太陽宮。
金氏成面無表情的看完手中的情報,隨後遞給站在旁邊的金正。
身爲長子,金正很得他父親器重,時長帶在身邊培養。
“你怎麼看?”金氏成淡淡問道。
金正沒有急着表達,思索片刻後道:“父親,我覺得這件事有蹊蹺。”
“哦?說說~”
金正道:“首先就是導彈,能從花夏達到印泥,還直接命中目標,這種精準度的遠程導彈,別說是花夏,恐怕美酥……也未必能行。”
金氏成點頭,讓他接着說。
“再就是這與花夏曆來的行事風格不符,花夏講究先禮後兵,往往再三退讓,再奮起反擊,可是這次……”說着金正緩緩搖頭:“這種冷不防就搞你一下的做法,反而更像是蘇鵝的風格。”
金氏成笑道:“說的不錯,不過有一點你錯了。”
金正氏微微躬身:“請父親教導。”
金氏成道:“種花的再三退讓不是風格,而是實力不允許。近代百年已經耗盡了種花的元氣,如今重建不過二十年,還沒恢復過來,不願節外生枝。而且,你也不瞭解他,他……是真正有雄才大略的人。”
金正氏知道父親說的是誰,皺眉道:“您覺得這次真實他們乾的?”
金氏成卻搖頭:“鐵定不是,如果真是的,你以爲蘇哈圖敢發措辭那麼嚴厲的聲明嗎?”
金正更疑惑:“那會是誰呢?難道真是蘇鵝?可是……這樣對他們有什麼好處?”
金氏成道:“既然看不懂,那我們就繼續看,不要輕易下結論,更不要輕易下注,明白嗎?我們是小國,天生只能在大國夾縫中求生存,手上的籌碼不多,我們輸不起。”
金正嚴肅的點點頭……
在坪壤南方1600多公里外。
擡北郊外的別墅裡,一名穿着灰色長衫的光頭老者也在看着手中剛剛拿到的電報紙。
上面簡明扼要的敘述着雅佳達的情況。
老者卻是久久無語。
這時,一個穿旗袍的女人從外邊走進來,一邊脫下披肩一邊問道:“達令,出什麼事了?”
老者擡手把手裡的情報遞過去。
女人一看頓時吃了一驚:“這是真的?他們居然有這種武器!”
老者拄着柺棍站起身,來到窗邊看向外面,嘆口氣道:“聽說妮可鬆有意去見一見他?”
女人皺眉,把電報紙放到桌上,邁步走過去道:“在華盛蹲內部的確有這個呼聲。放心吧,我會想辦法阻止的……”
不等女人說完,老者搖了搖頭道:“算了,大勢所趨罷了,美果人只講利益,我們做什麼都不過是螳臂當車,與其浪費那些金錢和精力,還不如想想別的……”
說到這裡,老者的臉色浮現出不正常的紅暈,身子不由得晃了晃。
女人立即上前扶住:“達令,你沒事吧?”
老者咳嗽兩聲,一手拄着柺棍,另一手拿出手帕捂在嘴上。
等再拿下來,白色的帕子上赫然有一片殷紅。
女人見了也沒太意外,卻咬牙切齒道:“這個王玄……”
老者卻道:“算了,我自個的身體我清楚,這也怨不得他,要是沒有他,我怕已經死了。”
女人不以爲然的抿抿嘴,卻沒再說王玄,轉又道:“那眼下這事……”
老者道:“眼下何事?與我何干?隨他去吧~”說着擡起頭看向女人,老邁渾濁的眼睛裡浮現出複雜的情緒,嘆口氣道:“你也早些去夏威夷吧,我已時日無多,將來真有那天,擡彎這彈丸之地怕是容不下你。”
女人默然……
僅在兩小時後,北海道清水町。
這裡是東洋游擊隊幾天前剛攻佔的。
山田健次郎站在一棟靠近山邊的別墅窗前,看着窗外的森林和遠處的雪山。
三島又紀夫則坐在沙發上,正在擦拭他心愛的武士刀。
這把刀原是一對,一把打刀,一把肋差。
當初三島曾想過用肋岔切腹,但後來到了北海道,加入了游擊隊,令他改變主意。
直接丟了那把肋差只剩下這把打刀。
這個時候,忽然從外邊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
一身墨綠色迷彩服,利落的齊耳短髮,黑色獨眼眼罩,中新芳子從外邊進來:“山田前輩,三島前輩……”
“出什麼事了?“山田健次郎回頭看來。
三島又紀夫也擡起頭。
中新芳子拿着一張便籤,遞給山田健次郎,有些上氣不接下氣:“導彈!向印泥……炸了獨立宮……”
三島又紀夫臉色一變,立即起身道山田健次郎身邊,一起去看那張便籤。
隨機兩人面面相覷,都覺着不可思議。
“這……是花夏乾的?”三島又紀夫看向中新芳子。
“花夏那邊暫時沒回應,但印泥已經發布正式聲明瞭。”中新芳子的氣息平復下來,轉又看向山田健次郎:“山田前輩,這件事對我們是好是壞?”
山田健次郎沉吟片刻道:“我們之前還是低估了花夏的實力。能把導彈打到印泥,還準確命中目標……這難度相當大。不管是遠程發射,還是潛艇發射,都是相當驚人的戰略威懾力。”
三島又紀夫也道:“我看這就是給蘇鵝和美果人看的。”
山田健次郎認同的點點頭。
因爲不知道內情,缺乏必要的信息,使許多人的判斷出現了極大偏差。
山田健次郎又道:“看來我們有必要重新估計花夏的實力,爭取獲得更大支持。”
中新芳子道:“那蘇鵝方面……”
山田健次郎道:“他們的要價太高了,暫時先放一放吧,等我們打下札幌,相信他們會改變傲慢的態度。”
三島又紀夫吃了一驚:“山田君,你已經決定要打札幌了?”
山田健次郎種種點頭:“三島君必須時不時向外界展示我們的力量,讓民衆和外國的同志知道我們這裡正在戰鬥。”
三島又紀夫卻皺眉道:“你真的想好了?札幌可不好打,就算打突襲,臨時佔下來,以我們現在的兵力和裝備……很難守住。”
山田健次郎卻不以爲意,笑呵呵道:“能不能守住都沒關係,甚至能不能攻下來都不重要,只要我們的人出現在札幌,與自衛隊交火兒,成爲頭條新聞,就足夠了……”
與此同時,因爲沒有直通的長途電話,杜飛第二天一早通過電報先跟香江的廖主任辦公室聯繫。
隨後轉到國內,讓消防器材公司那邊立即準備供給黃家的裝備。
同時把印泥這邊的情況跟國內彙報一下。
其中主要說了黃家和江鼎盛那邊的情況,希望國內方面可以給予進一步支持。
關於導彈的事則推說並沒有找到。
當初在巴淡島雖然發現了貨船,但那兩枚導彈已經不見了。
還把這口鍋扣到了蘇比安的頭上,誰讓他是巴淡島的幕後老闆呢~
並且從雅佳達的爆炸現場看,誰也不會懷疑那是東風1導彈。
導彈經過升級,單就威力而言,比原先至少提升50%以上,造成的毀傷效果相當驚人。
就算有人一開始把兩者聯繫起來。
在看過現場的照片和調查報告之後,就會立即否定這種可能。
兩小時後,杜飛接到了朱爸那邊的回電。
電文只有八個字:注意安全,便宜行事。
杜飛看了卻有些感動。
簡簡單單八個字的背後,朱爸不知道幫他抗下了多少壓力。
不過杜飛的回報也相當豐厚,十噸黃金外加將近三千萬美元的裝備訂單。
至於卡大佐那兩枚導彈,丟了就丟了,退錢是不可能退錢的。
一來當初說好的,導彈不管運輸。
船是力比亞自己找的,按道理東西運上船了,在杜飛這邊就完成交易了。
接下來培訓人員,建設發射場之類的,那都屬於售後服務。
而半路上導彈被劫,杜飛之所以急着過來追查,不是他有多少誠信精神,更不是跟卡大佐關係有多鐵。
實在是導彈這東西不是一般商品。
真要落到蘇哈圖手裡,容易成爲攻訐的把柄。
現在這種風險已經解除了,杜飛自然不用再顧忌別的。
至於卡大佐那邊,倒也不用太擔心。
實際上,對於卡大佐來說,一億六千萬美元到底買到八枚導彈還是六枚導彈並不重要。
重要的是手裡得有。
尤其這次蘇哈圖差點被炸死,更讓他看到了威力。
卡大佐不明就裡,只怕心裡正在盤算獲得更強大的裝備。
當初,杜飛話裡話外就暗示過,手裡還有更先進的,等這筆買賣成了,日後再慢慢談。
相信哈西姆肯定把消息傳遞回去。
相比未來的合作,損失兩枚導彈又算得了什麼呢~
卡大佐並不在乎錢,當初老國王倉促逃離,給他留下了豐厚的遺產。
再加上北部豐富的石油儲量,足夠他大肆揮霍了。
杜飛順手把電報紙放到兜裡,其實心念一動,收入隨身空間。
心裡則在盤算,是時候回去一趟了。
雖然印泥這邊纔剛開個頭,遠沒有結束。
但有些事情在電報裡說不清,必須回去當面彙報才行。
再就是消防器材公司那邊,擴大規模的事去年年底朱爸就透露過,現在差不多該落實了。
杜飛這個一把手肯定要到場……
想起這些,又是千頭萬緒。
卻在這個時候,黃德祿又派人來了,說是要請他過去議事。
杜飛有些詫異昨天半夜剛在巴姆多的軍營見過,有什麼事當時不說完了,這才第二天下午,就又派人來。
雖說如此,他還是跟着坐車來到了泗水原先的市政廳。
現在已經成了‘泗水民衆互助巡防隊’的指揮部。
對於這個名字,杜飛表示呵呵。
雖然當初說過,先別打出造反的旗號,讓早有獨立傾向的努沙登加人先上。
可是這個‘互助巡防隊’是什麼鬼?
簡直比東洋的自衛隊還陋。
進到屋裡,並沒有看到黃家的其他人,只有黃德祿和黃二成在。
除了他倆還有一個身材矮小的人,穿着半截袖的花格子襯衫,戴着一頂白色歐式禮帽,有些不倫不類的。
杜飛一來,簡單寒暄,黃德祿介紹道:“這位是姆巴貝先生,來自努沙登加的帝汶島。”
杜飛一聽就明白怎麼回事了。
這不是人在家中坐,買賣就自個上門了!
杜飛哈哈笑道:“姆巴貝先生,您好。”
姆巴貝的英語說的不錯,笑呵呵的姿態放的很低:“杜先生,非常高興認識您。”
隨後黃德祿簡單介紹了一下情況。
其實之前杜飛就跟他盤算過,儘快跟努沙登加聯絡。
等他們打出旗號,先給蘇哈圖放個‘嘲諷’技能,應該可以替泗水這邊分擔一些壓力。
卻沒想到,這邊還沒派人去,對方反而主動來了。
等黃德祿說完,杜飛才恍然大悟。
昨晚上他還奇怪,巴姆多哪兒來那麼多黃金,原來都是努沙登加人的。
更確切的說是,巴姆多之前一直跟努沙登加人暗通款曲,承諾幫助對方趕走現在還盤踞在帝汶島上的葡萄牙殖民者。
帝汶島產黃金,目前主要掌握在葡萄牙人手裡。
不過這些葡萄牙採礦公司的力量有限,在金礦礦區附近常年存在許多私採的小礦。
他們也只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那些黃金正是努沙登加人的。
至於他們爲什麼會把這麼多黃金存在巴姆多這裡,肯定有不爲人知的原因。
不過這位姆巴貝先生諱莫如深,只是一語帶過,並沒多做解釋。
這裡的貓膩,也隨着巴姆多的死徹底成了秘密。
杜飛喝了一口茶,等姆巴貝說完,笑呵呵道:“不知道閣下前來有什麼事?要是黃金的事,還請免開尊口。”
甭管那些黃金原先是誰的,現在到了杜飛口袋裡,萬沒有吐出去的道理。
黃德祿也是明白人,如果這個姆巴貝流露出這種意思,他都不會把杜飛找來。
姆巴貝乾笑一聲,連忙道:“這是自然,這是自然。”
那可是十噸黃金,他們好不容易纔攢出來的。
但現在,再怎麼心疼,也得捏鼻子認了。
姆巴貝道:“我希望在獲得您的支持……”
杜飛聽他“吧啦吧啦”說了一大堆,總算是搞明白怎麼回事。
原來爲了趕走葡萄牙人,努沙登加人一直把希望寄託在蘇哈圖身上。
希望借力打力,畢竟他們自己的力量太弱小了。
哪怕面對同樣虛弱的葡萄牙也無能爲力。
只有藉助外部力量。
但對於努沙登加來說,印泥實在太大太近了。
甚至在印泥地圖上早就囊括了努沙登加羣島。
他們害怕前門趕走狼,後門引來虎。
這才走了中間路線,暗中跟巴姆多這個地方軍閥合作……
然而,昨天一切風雲突變。
一道從天而降‘神罰’摧毀了雅佳達的獨立宮。
讓努沙登加人看到了另一種可能。
同時,一直暗中跟他們合作的巴姆多,一夜之間被黃家擊敗。
也讓努沙登加人看到了華人的力量。
更主要的是,與巴姆多和蘇哈圖比起來,華人遠沒有那麼貪婪。
所以姆巴貝抱着試試看的心態來到這裡。
杜飛頓時來了精神,正要跟這位姆巴貝先生探討一下,對方還有多少家底兒的問題。
卻在這個時候,突然心中一凜。
“有情況!”
杜飛的眉梢一揚,剛剛收到了附近烏鴉的示警。
緊跟着敏銳的直覺就讓他感覺到一股危險正在逼近。
發現杜飛說話說到一半忽然定住,黃德祿和姆巴貝都有些懵。
黃德祿正要開口詢問。
杜飛突然手腕一翻,沒等他看清楚怎麼回事,手裡赫然多出一把手槍。
姆巴貝則嚇了一跳,身體一下貼到椅子背上。
杜飛則表情嚴肅,擡手就是一槍。
“啪”的一聲。
因爲屋裡格外攏音,槍聲震得人耳朵嗡嗡直響。
“嘩啦”一聲。
幾片陶瓦落地摔得稀碎,一起掉下來的竟然還有一條足有人手腕粗,三米多長的怪蛇。
這種怪蛇通體墨綠色,有淡淡的暗紅色花紋,表皮上還有一層透明的粘液。
蛇頭是標準的三角形,一看就有劇毒。
在蛇吻上面,還長着一個類似犀牛的獨角。
這條掉下來的怪蛇被杜飛一槍命中蛇頭下面的位置。
子彈直接打斷了脊柱,在地上抽搐了幾下便不動了。
黃德祿和姆巴貝定睛一看,全都豁然變色。
黃德祿驚呼:“蛇王!是蛇王伽丹!”
杜飛皺眉。
早在來印泥之前,進行情報準備的時候他就知道有這一號人物,是南洋一帶有名的奇人異士。
與國內對奇人異士的強力壓制不同,南洋各國對待奇人異士,普通民衆大多敬而遠之,權貴則多籠絡供奉。
這個蛇王伽丹原本跟隨蘇家諾,但在數年前的變故中卻選擇旁觀。
隨後蘇哈圖上位他順勢成了蘇哈圖的座上賓。
黃德祿內心愈發驚恐。
他意識到蛇王伽丹到泗水來幹什麼。
原本他一直擔心佔了泗水後,會遭到蘇哈圖的大軍反撲。
卻沒想到沒等來大軍,等來了蛇王伽丹。
雖然昨天官方第一時間證實,蘇哈圖並沒有大礙,只受了輕傷。
這話並不足採信,蘇哈圖仍有可能已經死了。
但蛇王伽丹出現卻佐證了他還活着,只有他能使喚動蛇王伽丹。
而且,目前的確不適合輕易調動部隊。
讓蛇王伽丹來直接幹掉黃家的核心成員,無疑是最有效且成本最低的方法。
沒了這些牽頭的,剩下的就是一羣烏合之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