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章 何謂男人的尊嚴

薛梓彤覺得如果慕流年單純的是慕流年,喜歡油嘴滑舌的耍耍花槍,她覺得還是可以接受的,可是明顯慕流年一個男寵怎麼可能有那麼大的能量,他擁有的本事,只有多年生長在貴族門庭才能養成的劍術和氣質。

但是真說他是蕭弘瑾,又完全對不上號,蕭弘瑾平時都不怎麼說話,而且最不擅長甜言蜜語,慕流年那張嘴能把死人說活,活人說瘋,好聽的情話更是張口就來。蕭弘瑾一向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慕流年可是怕黑怕疼怕蟲子的,蕭弘瑾雖然洋洋自得自己的美貌,可是還並未那麼在意,也很少專門打點自己的臉,他也不大喜歡自己那麼白,喜歡陽剛一些,可是慕流年到哪都是小爺美貌天下第一的架勢,凡能反光的東西他都要去照照自己,只要是個女的無論多大年紀,他都是一副媚死人不償命的做派,恨不能雙腳纏上去,薛梓彤懷疑這是他的職業病。

薛梓彤想的頭都大了,趴在桌子旁昏昏然的打起了盹,夢裡慕流年和蕭弘瑾打了起來,大打出手血肉模糊,一會又合爲一體,當他們融爲一體,薛梓彤立馬醒了,果然一陷入感情,在強大的女人,也只能變成糾結的小女人了,不過她到底是薛梓彤,很快她拎清了主要矛盾點,還是集中在她到底能不能原諒蕭弘瑾身上,想來想去,她還是不能。這和前世那個聯手小三殺了自己的負心漢有什麼區別,能活下來是她薛梓彤本事大,可不是蕭弘瑾好心。

蕭弘瑾的冷漠和謊言,讓薛梓彤想象都覺得心寒齒冷,每想一次都是對自己的折磨,這樣折磨完自己薛梓彤連着也開始對慕流年不爽,天下烏鴉一般黑。

這時剛好儷娘和靈壽兩小姐妹坐在一起比繡的花樣,薛梓彤對女紅是實在不同,她們兩是想來和薛梓彤說會話,可是薛梓彤明顯有些心不在焉的思想暴走中,兩人看她面露兇光,貓在一處自己開始繡花樣,薛梓彤也覺得自己的負面情緒磁場太大,這樣影響到了別人情緒太不好了。

忙堆出一點笑容,走到靈壽身邊說道:“啊,靈壽你繡的菊花真好看。”靈壽臉色一僵,尷尬道:“主子,這是牡丹。”

薛梓彤本來就不大懂繡工,又心不在焉的根本沒注意看,儷娘怕尷尬忙自動說道:“我這繡的是鴛鴦。”

薛梓彤這回聽明白了:“你繡鴛鴦啊?”

薛梓彤突然清明的靈臺讓儷娘很是尷尬,儷娘頭都不好意思擡說道:“我,我,我隨便繡的。”

薛梓彤見儷娘尷尬覺得女孩子家臉皮薄不適合這樣直接,又不是各個都是房和暖,儷娘心思重,她原本是擲地有聲的拒絕過秦季同,這會又同意了難免有些難爲情。

薛梓彤想想既然已經無法從自己複雜的感情中給解脫出來,那還不如幫身邊的人挑破算了,她估計儷娘和秦季同現在很難熬,儷娘臉皮薄不好意思捅破,秦季同苦追了她這麼久肯定早就急不可耐了,可是儷娘不好意思,他也只能忍耐了,可是這麼拖下去也不好。

好事雖然值得多磨,可是磨蹉跎了就麻煩了。

薛梓彤笑道,她身上帶着一股讓人無法抗拒的親和力說道:“害羞什麼啊,鴛鴦是益鳥寓意也好,就是應該多些這樣有愛的鳥纔好。”

儷娘見薛梓彤卻沒有取笑她的意思,低着頭依舊害羞不說話,只是雙手摸着自己繡的那兩隻鴛鴦。

“別不好意思了,我和靈壽同你就像姐妹一般,自家姐妹還有什麼不好意思的,你有事我們不幫你,還有誰幫你,可不要因小失大啊。”薛梓彤旁敲側擊讓儷娘慢慢放鬆下來。

靈壽一向是個話少的人,從來不會亂傳話也不會說刻薄話讓人難看,所以儷娘也就打開心扉道:“主子,我之前在那麼多人面前說不跟他,那陣也是昏頭了一心就想追隨夏公子,可是……現在我只要看到夏公子恨不能找個地縫鑽下去,又不好意思大大方方的和秦季同在一起,他也老是生氣呢。”

“你和夏洺瀾的事完全沒必要太糾結,畢竟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已經翻篇了,秦季同既然還是希望和你在一起說明他不在意,反而你那麼不能釋懷,會給秦季同一種你對夏洺瀾還舊情難忘的錯覺。”薛梓彤耐心的解釋道。

儷娘一聽急了:“我對夏公子不過是一廂情願,秦季同纔是我願意一直陪伴彼此走下去的人。”

薛梓彤點點頭說:“對啊,喜歡一個人並沒有什麼丟臉不是嘛,大大方方的和他在一起就好了。”

儷娘點點頭說:“嗯,我知道了。”

薛梓彤笑笑:“那就去跟他說把,我看你在這也快坐不住了。”

儷娘一面羞罵道:“主子,你太討厭了。”

薛梓彤笑笑看着她一路小跑的背影,只剩靈壽還在原地,看着自己的牡丹花一臉美好的模樣,薛梓彤問道:“怎麼,羨慕了。”

靈壽雙頰緋紅點點頭。

薛梓彤一喜她們都能有好的歸宿,薛梓彤就像是一個嫁出去女兒一樣的母親,而且嫁的還不錯,手頭就剩靈壽一個了,於是說道:“好,我幫你好好找找有沒有什麼如意郎君,你看儷娘命多好啊,先是夏洺瀾,接着是秦季同,爲人正派,出生也好,當然最緊要的不是出生,人品好對儷娘也好,靈壽你也找這樣的好不好。”

薛梓彤沒注意到靈壽勉強扯了扯嘴角,她一拍手:“能和靈壽配在一起的,我還真沒想到呢,一定要是個快樂多話的人,不然你們兩在一起多悶啊,不過只要是相愛的人,在一起就算沒有話講,也是開心的不是嗎?”

靈壽臉上已經沒有了笑意,附和的點了點頭。

“靈壽,你怎麼了?”薛梓彤問道:“怎麼臉色這麼難看。”

靈壽一失神,針便插在了自己的指尖,血珠立馬迸了出來染在了白色團扇上,原本淡粉的牡丹被塗上了一層紅色,一種很難看得紅色,像是人熾烈而無法遏制的慾望,醜陋的遮蓋了所有美好的事物。

薛梓彤嚇了一跳說道:“你怎麼這麼不小心啊,你……”

靈壽勉強笑笑說道:“不打緊的,做針線活經常出這樣的小意外,我回去包包就好了,您好好休息吧。”靈壽走的很快,拒絕的很乾脆,薛梓彤見靈壽不願自己跟着,便也不勉強,只是多叮囑了她幾句,靈壽心神不寧的走了。

薛梓彤看着靈壽有些不大自然的舉動,心裡正在納罕,和孩子們瘋跑了一天的慕流年這纔回來。兩人互相看了一眼,便各行其是視對方爲空氣,自那晚之後他們兩就一直是這樣貌合神離的。

慕流年泡了澡出來,發現薛梓彤還是和衣坐着,對她說道:“休息吧。”

薛梓彤看了他一眼,想來想去這種事還是得跟他求教,說道:“喂,問你個事。”

慕流年自那次後也不像以前一樣粘她,薛梓彤和他說話,他就好好說,在不似從前那般有事沒事都要粘着她,逗她,弄得薛梓彤還覺得有點小寂寞。

“您說。”慕流年客客氣氣的說道。

薛梓彤更關心靈壽的事情,懶得理他的陰陽怪氣說道:“你覺得靈壽有沒有喜歡的人”

慕流年神色誇張的說:“您那眼睛最近都幹什麼呢?靈壽明顯和那太監樑喜有幾分意思啊,您看不出來啊。”

薛梓彤一聽這話有種五雷轟頂的感覺,簡直轟得她裡嬌外嫩了,如果說養男孩像養豬,養女孩像養白菜,豬都是要拱白菜的,靈壽這顆白菜卻只能自己做個手撕包菜了。

蕭弘瑾看薛梓彤難受的不行說道:“好了,人家有人家的命,你管不了那麼多。”

“胡說。靈壽就像我自己的妹妹一樣,我怎麼能眼睜睜看着她。”薛梓彤已經找不到什麼詞彙量來形容靈壽和樑喜的關係了,一想到自己身邊伶俐乖巧的靈壽和那個樑喜在一起,薛梓彤就覺得頭痛欲裂。

“叫吃對食。”慕流年不緊不慢的跟薛梓彤解釋。

“誰管叫什麼,天下男人這麼多,怎麼,怎麼偏偏就是他了呢。”薛梓彤簡直是痛心疾首啊。

慕流年很少見她這幅模樣,薛梓彤一向是喜歡成人之美出了名的開明,在大曆吃對食雖然並不是多麼光彩,但是也並少,慕流年說道:“這可不像你一往的風格啊。”

“你懂什麼啊,靈壽纔多大,她的日子多長,要是和樑喜拴在一起,你讓她守一輩子活寡啊。”薛梓彤情急下用詞也就不那麼文雅了。

慕流年捂嘴笑笑說道:“原來你是擔心這個啊,或許人家靈壽就是個清心寡慾的小女孩,沒你那麼愛吃葷呢。”

薛梓彤輕捶了他一拳說道:“你少裹亂,這是人的本能,再說感情這個東西,尤其是男女之間的就那麼一會,爲了這麼虛無縹緲的東西長相廝守,以後的日子怎麼過。”

慕流年說道:“可是儷娘和秦季同你怎麼就那麼高興呢,因爲他們兩成親後,就算沒有了愛情,還可以轉化爲親情,生兒育女,細水長流啊,靈壽這邊可就一點指望都沒有了,而且樑喜那個人從來不多說話,也沒有親人了,他做錯什麼,也沒有人說說他,萬一靈壽受委屈怎麼辦,兩個人在一起了,那日子可就是自己過了,別人在想幫可就來不及了。”

“生兒育女的問題也好解決啊,靈壽和樑喜要真想要,收養一個不就行了,靈壽這邊有你能受的了什麼委屈啊,你也說了日子是人自己的,怎麼過還是人家自己決定啊。”

薛梓彤瞪了慕流年一眼說道:“歪理。”

慕流年不搭理她,薛梓彤有一種牟足勁把拳頭打在棉花上的感覺,追過去說道:“你就一天沒個正形,天天和孩子混在一起。”

慕流年躺在牀上,瞥了他一眼說道:“和孩子在一起怎麼了,孩子不會有有色眼睛看我,不會瞧不起我男寵出生。”

薛梓彤微微錯愕,其實自房和暖和夏洺瀾對慕流年開始懷疑時,她們兩就開始採取行動了,他們覺得若蕭弘瑾真是慕流年,以他貴公子的性格很多事肯定受不了的,所以房和暖和夏洺瀾就想方設法的開始戲弄慕流年,經常有意無意的給他尷尬,一衆人吃飯卻不叫他,話裡帶些諷刺,總是指派他做這做那,可是偏偏慕流年笑眯眯的都忍下來了,後來索性和孩子們在一起,躲個清淨。

薛梓彤不明就裡說道:“我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好,可是樑喜並不能算一個男人啊。”

慕流年坐起身來說道:“很多人,沒來由的就會討厭另一些人,理由千奇百怪,比如對方殘疾,比如對方出生不好,比如對方沒有父母,樑喜也好,墨家兄妹也好,還有我也好,都是你們這些出生好運氣好的人看不起的,可是你有沒有想過,變成這樣也不是我們想的,我們已經要忍受命運的苛待,還要看世人的冷眼,你覺得公平嗎?”薛梓彤見他真的怒了,說道:“你別激動嘛,我只是擔心靈壽,你幹嘛老往你自己身攬。”

慕流年背過身去睡覺了,薛梓彤看他這回是真的生氣了,索性由他去吧,自己起身裹了個披風在院子裡走走,薛梓彤發現扶桑國的夜晚天空都是一種橘色還有些紫粉的漸變,薛梓彤見過這樣的天空,那是下雪的預兆,這樣的夜晚,有雪花,如果在有戀人互相攙扶着從路上走過,一定讓人有一種流年似水,歲月靜好的感覺。

薛梓彤想象其實慕流年說的也對,在說,子非魚焉知魚之樂乎,自己不就最不喜歡包辦婚姻嗎?她也不圖靈壽攀高枝給自己掙面子掙前途,爲什麼不能爲自己的好姐妹的幸福大大方方的送分祝福呢。

庭院中載着一棵巨大的古樹不知道有多少年歲了,薛梓彤坐在樹下,靠在樹幹上,葉片彼此碰撞的簌簌聲,清爽的在耳邊響起,薛梓彤閉着眼,感受着自然的安寧。

聽到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薛梓彤一擡頭,震驚不已,不正是靈壽和樑喜二人嗎?雖然薛梓彤沒有偷聽的打算,可是她坐在樹下,一叢叢花草遮得乾乾淨淨。

“靈壽,你是個好姑娘,我覺得,主子是真待你好,纔會這樣擔心你的。”樑喜聲音有些傷感,薛梓彤這才發現其實自己從來沒有仔仔細細的觀察過這個小角色,有她對太監本來帶有的一些不喜,還有就是樑喜個性溫吞,實在太容易讓人忽視了,尤其是薛梓彤身邊的人各個都那麼奪目,就連不怎麼說話的黑鷹,也有自己獨特的魅力。

薛梓彤細細的看着樑喜,他這話說的很真誠,雖然眼眶微微有些紅,眼中微微有些溼潤,可是臉上依舊是一團和氣。

靈壽沒有說話,樑喜接着說道:“你聽你主子的吧,她一定會爲你指一個好人家的。”樑喜嘴角依舊帶着一種讓人覺得很心疼的笑,薛梓彤很難理解自己怎麼會有一種心被刺了一下的感覺,那個笑是帶着一種希冀的,可是這種希冀確實一種最絕望的願景,看着自己愛的人幸福,這幸福卻與自己無關。

薛梓彤從來沒有過這樣的經歷,她對人好,或者不好,都是做在明處,如慕流年所說,她確實是個幸運兒,出生好,樣貌好,雖然經歷坎坷,可是也一向是衆心捧月的,她還沒有這麼卑微的愛過一個人,愛到已經沒有任何佔有慾,不求任何回報了。

或許這就是小人物想要守住自己愛情的最後的辦法,他沒有資本和力量與別人競爭,就和自己和歲月競爭。

靈壽聽罷突然哭了起來,薛梓彤知道,自己在樑喜身上讀懂的東西,她也讀懂了,她不怎麼會說話,也不大表露自己的情緒。她就這樣安靜的哭泣着,像一朵打溼了的百合花,樑喜見她哭了,手忙腳亂的安慰到,不明所以的開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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