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魚兒恢復了之後,薛易又檢查了一遍,確定他的體內沒有種下蠱蟲,幾人纔算真正的放下心來。
這時,接到消息的鐘叔和小鹿以及王寧趕了過來。
“按照約定,現在你可以帶走常進了!”林希指着坐在一邊的常進說道。
常進滿臉愕然,質問道,“你們怎麼可以這樣?要不是我你們能抓到他們嗎?”
林希看着他,眼睛裡閃過冷漠,嘲諷道,“你還好意思說,你抓薛易的帳還沒跟你算呢,剛纔要不是我們,你早就是孤魂野鬼了!”
說完拿出一顆解藥扔給他。
常進也想起剛纔的驚險來,要不是那位薛易將法器擊偏了,那麼多的尖頭射過來,他早就成馬蜂窩了,哪兒還有命在!
可是,他看了眼王寧,之前利用他抓捕薛易,後來又殺了他師弟,他跟王寧就是死仇了,落到他手上還能有活路嗎?
常進的腦袋還是非常好使的,立刻跪倒地上,以腿做腳飛快的‘走’道鍾叔跟前,抱着他的腿哭訴道,“我不跟他走,我抓了薛易,你們想怎麼懲罰我就怎麼來,只要不要讓他帶我走……”
鍾叔年齡最大,長了張慈眉善目的臉,臉上又時常掛着笑意還是很能唬人的,其實他並沒有看起來的那麼心慈手軟,“呵,晚了,下次做事時長點兒眼!”
其實就算是沒有常進殺王寧的事兒,鍾叔也不會留下他,一則他捅了薛易的那一劍可不能輕易算了,二則這樣隨時都會背叛的人放在身邊一天還要隨時擔心被背叛,若是能借着王寧的手除掉他,鍾叔還是很樂意的。
鍾叔說完一腳踢開常進,看向王寧,“是你的了!”
王寧點點頭,拱手施禮道,“謝謝!”
直起身體,又道,“找到常進我並沒有出多少力,這次的事算是我欠了諸位的一個人情,以後諸位但凡有何差遣,我王寧隨叫隨到,決不推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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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叔等得就是他這句話,聞言捋着鬍鬚點點頭,“嗯!我記下了!”
王寧掃過站在沈道友兩人身旁的幾人,識趣的告辭到,“那我就先走一步了!”
說完,將不甘願卻又無可奈何的常進捆縛起來提溜這上了劍,隨後身形隱入夜色中。
沒有了外人在場,接下來,就是審訊董繁、沈道友了。
在林希看來沒有什麼好審的,董繁這樣的瑕疵必報的小人有這樣的行爲實在太正常了。要不是得到林希以築基期修爲打敗渡劫期長老的消息,不管消息的真假或攙了多少的水分,總之事實就是了。董繁估計首先就會對林希下手。
董繁的蠱蟲之所以會曝光出來,而他在那之前至於薛易有過基礎,很容易就聯想到他身上,而薛易與林希同進同出這是很多人都知道的事情,那麼目的也就很明顯了。
所以,曝光那件事就與薛易脫不了關係。雖然在宗門面壁思過,但不知他是怎麼得到薛易單獨出行且受了內傷的消息,這麼好的一個機會他當然要利用了,於是就有了沈道友以靈石利誘常進這個‘外人’或者稱之爲‘替死鬼’更合適,利用他抓到薛易。
在得到薛易之後,再殺掉常進,就算林希等人最後意識到薛易失蹤查到是常進所爲也晚了,常進已死,任誰也想不到薛易在本不該出現的董繁手裡。
董繁既能爲曝光那件事報仇,又能不被林希等人覺察而報復,可謂一舉兩得。
至於林希等人,她害的青與長老成了個‘廢人’,青與的那位師傅早晚要給弟子討回公告。
他只要靜心等待,一切事情都會回到最初的起點。
一個時辰後,看着被廢了修爲和斬斷了經脈的地方和沈道友,林希心裡提不起一絲的憐憫,落得如今這個下場,只能說這兩個人自作自受!
一行人走在河流邊緣,那半輪殘月已經被雲朵給遮住了,眼見處一片漆黑,似乎感覺到了危險走遠,河裡的青蛙也紛紛冒出頭來打量着一行人,一隻青蛙嘗試的叫了一聲,其他的見着安全了也爭先恐後的‘呱呱呱’的叫起來,不但沒讓人覺得厭煩,反而給夜間曾添了些微的樂趣。
不多會兒,雲朵移開,月亮出來了,照着月光,林希能看見地上草叢的細小經絡,擡起頭時無意間撇到薛易黑色的頭髮正逐漸恢復原來的銀白色,忙叫住了他,按着從蕭初那裡學到的方法,配了一份解藥遞給他。
薛易仰頭喝下,先是一頭銀白色的長髮,繼而是一張紅潤光滑的臉蛋,身高也急速的降低,寬大的道袍拖在了地上。
‘薛易’赫然變成了小藍的模樣,小藍對着衆人笑了笑,而後施了個障眼法換回了自己的道袍,這下看起來正常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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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易醒過來時,已經是四天後了。
期間林希擔憂不已,明明已經上過藥了,傷口也在逐漸癒合,人卻一直沒醒過來。
還是鍾叔說,“傷勢過於嚴重時,身體就會自動陷入休眠進行修補。”
果然,雖然薛易沒醒,但是他身上的小些的傷口都已癒合,完全看不出任何的痕跡。就連腹部那一道魚骨形的傷口也在漸漸往好里長,面上也有了點兒顏色。最慢的就是內傷了,這個要長時間的調理才能完全恢復,但也不影響平時的戰鬥了。
等到四天後薛易醒過來,若不是知道他之前受傷了,只會一位他不過是睡了一覺而已。
見打量着周圍的環境,林希主動開口問道,“看出來這是哪裡了沒?”
薛易擡頭看了眼頂上灑下的縷縷陽光,猶豫道,“是地下吧!”
隨後不知他發現了什麼,視線停在了一處,林希順着看過去,沒看出什麼特別的。
薛易嘴角露出一絲笑,“是箤甲脈旁的那個山洞!”語氣很是肯定。
林希驚訝的看着他,脫口問道,“你是怎麼知道?”
林希可以確定,她告訴過薛易有這個山洞,但洞是什麼樣的,他可沒說過,也不知道他怎麼看出來。
“你看那是什麼?”薛易指着他剛纔看過去的方向問道。
那裡是幾人來這後才做的水池,水裡有兩尾魚,水面飄着幾片紅色的葉子。
“哦,怎麼了?”林希問道。
“看到那幾片鳳凰木葉子了嗎?”薛易面帶笑容的說道。
林希恍然,難怪他知道呢,那幾片葉子太明顯了!
“你們是在那裡找到我的?”薛易突然問道。
“從一個叫常進的修士那兒。對了,你那天突然離開是怎麼回事兒?”林希老早就像問了。
“白遲發消息說‘玉人堂’的煥顏膏出現了問題,我去查了一下。”薛易說道。
林希疑惑的看向他,煥顏膏出自他、自己以及季南之手,怎麼可能出問題呢,“怎麼回事兒?”
因爲要在康泊大會結束之前離開,鑑於齊政最近和林希來往頻繁,擔心幾人離開後他會遭到雷炎宗的報復,因此讓白遲帶着齊政提前離開陶桑城,先去附近的平陽城開個分店。
“生意太好被嫉妒了!另外一家做相同生意的老闆找了幾個修仙者往煥顏膏裡下了點兒料!”
“這中小事白遲不能解決嗎?”林希看了他一眼,白遲可是老江湖了,這種小把戲他分分鐘就能解決了。
薛易搖搖頭,“本來是可以的,但是有一位女客人因此毀容了,白遲實在招架不住了,纔給我發消息的。”
毀容了,這麼嚴重?
“找到那幾個下藥的修士了嗎?最後又是怎麼解決的?”
“沒找到,那老闆也是個精的,找的散修,早就走遠了,何況爲了幾瓶煥顏膏也不值得。我給那個毀容的客人煉製了幾瓶上品煥顏膏,用上一年臉就能恢復了。不過,下藥的那家店的老闆被白遲給打斷腿趕出平陽城了。”
林希點點頭,牙齒裡擠出一句話,“做得好!”
自己不如人吧,不知道往好裡做,還下黑手,被打斷腿趕出去也是咎由自取!
“對了,你在遇到那個胖子之前就已經受了內傷了,是怎麼回事兒?誰做的?”林希想到常進的說辭,問道。
“哦,應該是雷炎宗的人,想來想去,也就是跟董繁有仇,至於青與青蒼他們倒還不屑於對我出手,應該就是董繁做的。”
難怪他連常進那種傢伙都不是對手!
“哈,我原本還擔心自己下手是不是太重了,現在倒覺得自己還是有些心慈手軟!”林希眉間一片冰霜,原來在常進之前就已經讓人對薛易下手了!
薛易挑了挑眉,這是什麼意思?
林希就將從接到薛易消息時說起,一直到將董繁的修爲廢去,並且斬斷了他的修爲,讓他這一生再也沒有修仙的可能了。
薛易聽完笑了笑,眉眼展開,看的林希很是賞心悅目,真心誠意地道,“謝謝了!”
林希心裡跟吃了蜜似的,彎着眉毛,乖巧的推辭道,“謝什麼謝呀,我們之間不用說謝!”
薛易摸摸林希的腦袋,從榻上跳下來,活動了兩下,又上下打量了一番洞穴,忽然想起了什麼突然就頓住了,面上一片的冷然,眉間的也似千年的冰霜,轉身叫住林希問道,“怎麼會來這兒,我不在的時候發生了什麼事兒?”
林希看着他眼睛裡的關心和擔憂,忽然覺得很是委屈,眼睛也不知不覺就紅了起來。
薛易見她紅了眼,心裡更是着急,聲音就有些嚴厲了,“到底怎麼了?告訴我!”
林希張張嘴卻什麼也說不出來,想起他不在的那幾天的艱難,委屈更盛,嘴巴也情不自禁的撅了起來,恨恨的瞪了他一眼,轉身走了。
薛易看着林希離開的背影愣住了,半響才自語道,“我就是有些着急了,不是故意要對比嚴厲的!”
算了,還是問問小魚兒吧。
林希坐在那株葫蘆藤下,手指無意識的有一下沒一下的撥拉着兩根藤蔓來回的擺動,心裡卻忍不住抱怨薛易太沒眼色,看見姑娘傷心不是應該追上來耐心的安慰嗎?
想到這裡林希用神識‘看’了眼身後,薛易正和小魚兒站在一邊說着什麼,林希氣咻咻的撥拉了下藤蔓,藤蔓飛到洞壁的另一邊才停下來,飛回來時林希恰好低頭,藤蔓‘啪’的一下打在了她的臉上。
林希心情正不好,眼冒兇光的看着藤蔓,確定只是一根支藤,毫不猶豫的伸手用力拽了一下,藤蔓發出一陣‘嘩啦—嘩啦’地響聲,然後是一陣灰土從天而降撲了林希滿臉滿身。
真是人倒黴就連隨手拽個藤蔓也能弄一身灰!
林希無力地跺跺腳,被灰塵嗆得連聲咳嗽不止。
聽到動靜的其他人都看過來,然後不約而同的喊道,“快閃開!”
林希還沒想明白爲什麼要閃開,身體就先一步往中間移了幾丈,還沒等林希站穩,就聽到‘嘩啦啦’的倒塌聲,以及再次撲面而來的漫天的塵土。
林希趕緊閉上眼。
片刻後,倒塌聲停止了,也沒再感覺到嗆人,反而聽到其他幾人的驚呼聲“天哪!”。
林希睜開眼,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景象,閉上眼再睜開,場景依然沒有變化,那就不是在做夢。林希也隨大流的發出一聲驚呼,“哇!”
怎麼說呢,林希覺得自己的心情實在太激動了,尤其是感覺眼前光芒閃耀,成堆成堆的靈石在向她招手,這種感覺真是太美妙了!
林希定了定神,還是有些不敢置信的拉了拉身旁薛易的衣袖,忽然想起自己這一身灰是怎麼來的,毫不手軟的照着他的手臂就掐了一把,問道,“疼不疼?”
薛易搖搖頭,寵溺的笑着道“不疼!”
林希狐疑的看着他,眼睛深處閃過一絲狡黠,聲音卻涼涼地道,“又不是在做夢,怎麼會不疼呢?你身體不會出什麼問題了吧?”
薛易:“……”
薛易擡手揉揉林希的腦袋,“你這丫頭,故意的是吧?”
林希呲了呲牙,挑釁的擡了擡眉毛,我就是故意的,怎麼着了?
薛易‘咳咳’了兩聲,往林希跟前又來了一步,不等林希移開就貼着她的耳朵說道,“看你這滿身的灰,以後叫你灰丫頭好了!”
林希瞪了他一眼,磨磨牙,你又不是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