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邊的沈道友的反應也不慢,在薛易擊偏法器時,他也迅速的劈手砍向薛易,薛易靈活的轉身不但避開了沈道友的一擊,並順勢一掌擊中了沈道友的背上。
沈道友腦中“嗡嗡”直響,數不清的怒氣噴涌而出。他也終於意識到了常進騙了他們,薛易不但沒有受傷,而且精神很好,修爲很高!
修爲……
沈道友神情一滯,薛易是金丹末期修爲,他一清二楚,可眼前的這人的修爲竟然已經達到了合道初期!
這絕不是薛易!
“你是誰?”沈道友神色驚慌的大喝道。
他金丹期修爲如何是合道初期修爲的對手?
薛易嘴角展開一個弧度,嘲諷的看了眼沈道友,一團靈氣順勢擊了出去,正中沈道友的胸口,沈道友捂着胸咳了兩下,胸口依然疼痛難忍,最終身體前傾吐出一大口的血水才感覺氣順了些。
而薛易則冷淡的看着沈道友的動作,現在她只要拿起劍,就能結果了沈道友。不過她沒有動,沈道友這樣的人還不值得她出手。
薛易將目光轉向正纏鬥在一起的師兄和小魚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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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退到那株高達八丈的松樹下的師兄面臨的雖然不是薛易那般實力相差巨大的對手,但也沒有好太多,因爲他面臨的是林希和季南以及小魚兒三人的同時攻擊。
雖然這樣能快速的解決掉這位師兄,但是也不可避免的縮手縮腳施展不開,尤其是小魚兒幻化出了真身之後。
因而由小魚兒主戰,林希和季南一前一後防止那人逃跑以及在一旁輔助小魚兒。
這位師兄的修爲在金丹末期左右,和薛易的不相上下。小魚兒則比他稍弱些,是大成中期修爲,但是,小魚兒有一個明顯的優勢,就是體型碩大。
小魚兒的雙翅展開後,身體能達到三丈長,翅膀閃一下,就是五級大風,再加上他尖利的爪子,不但彌補了與那人的差距,而且隱隱壓制住了那人。
這人屢次想要取林希的命,林希本就與這人有舊恨,現在再添新仇,早就告訴小魚兒不用手下留情了,怎麼狠怎麼來!
不過兩三息的功夫,那人的胸口、背上就留下了幾道被小魚兒抓的整齊的抓痕,看的林希很是解氣。
就在這時,那人突然扯掉了身上的斗篷,露出裡面的黑色道袍,而後看向林希臉上露出一絲詭異的笑。
林希心頭涌起不太美妙的感覺,正想讓小魚兒小心呢,就聽到那人喊道,“都出來吧!”
隨後松樹林裡想起一片嘈雜的“嘩啦啦”的聲響。
小魚兒一愣,而那人趁機一拳揮了過去,小魚兒險險躲過,但那人的拳頭還是擦肩而過。
林希冷笑一聲,看着那人說道,“你師傅知道你逃出來了嗎?”
不等那人回答,林希又繼續道,“你師傅應該不知道!所以你是偷跑出來的!就算有人想要你保出來,也不敢明目張膽的做!而且這位沈道友也是被你騙出來的吧!”
那人一下子就明白林希說的是什麼意思了,可惜,她理解錯方向了!
林希三人早在那人和常進你來我往時,就已經檢查過周邊的環境了,除了這位師兄再無他人!所以,松樹林裡是不可能有他的同伴!
但不知爲什麼,林希心裡總覺得自己好像露了什麼。
這時候,解決了沈道友的薛易提着劍向幾人走來,那位師兄餘光瞥見被綁的結實的沈道友,心裡涌起一陣陣的後悔,早知是這樣,他就不會見常進那個死胖子了!
那位師兄看向一臉天真幼稚的小魚兒,眼中閃過寒芒,再次握拳擊向小魚兒的身體,小魚兒立刻伸出尖銳的爪子抓向那位師兄。
一拳一爪同時擊向對方,很明顯,尖利的爪子造成的傷害可比一拳大多了,尤其是在小魚兒身披厚厚羽毛的情況下。只要拳頭打到小魚兒身體的同時,小魚兒的尖爪一樣會在那位師兄的身上留下幾道深可見骨的抓痕。
雖然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招數,但明眼人都能看出來那位師兄是偷雞不成倒失把米。一般這種情況下,只要這位師兄能夠及時收手,小魚兒的爪子就無法抓到他。
可是,這位師兄明顯不按常理出牌,或者說他是打定了主意不要命的要跟小魚兒死磕,他非但不收手,還在小魚兒已經將尖利的爪子刻進他身體時,依然不忘記將那一拳揮過去!
林希蹙着眉頭看着這一幕,雖然說不上對着人有多瞭解,但幾次交鋒下來也頗爲熟悉他的套路,這人絕不是會做出這種行爲的人!
一個人突然反其道而行之,林希本能的覺得有陰謀。
這時走過來了的薛易眼看着那一拳就要挨近小魚兒的羽毛了,不知怎麼的她透過拳眼看見裡面似乎有什麼東西在動,心裡一凸來不及多想,隨手拿出一個東西就衝着那人的拳頭狠狠砸了過去。
薛易這一下用了十二分的力,那人根本就不可能抵抗的了,拳頭被擊的一疼,向一邊偏去,胳膊也忍不住抽筋,身體也隨着拳頭的力道向一處歪去,他的拳頭鬆開,林希清楚的看見幾只螞蟻大的黑蟲子爬進了那人的掌心裡,不多會兒就消失在皮肉之下。
林希纔想起來,這人從來就不需要幫手,相比隨時可能背叛或不聽話的幫手,顯然這些沒有靈智的蠱蟲更加合意。
而之前他的那一聲“出來吧!”說的不是什麼人,而是這些幼小卻格外可怖的蠱蟲!
小魚兒知道這樣的力道只有薛易才能使得出來,忙將爪子從那人身上移開,身體也順勢騰起,飛到林希和薛易身旁。
林希和薛易忙讓小魚兒化出人形,而後將將一張寒冰符貼在他身上,在小魚兒還沒反應過來時,薛易就將這張寒冰符中的寒氣打入了小魚兒的身體內部。
不到一息時間,小魚兒就被凍成了一個冰人。
這時,倒在地上的那位師兄扶着胳膊站起來,眼神陰鶩的看着幾人,半響,聲音陰森的說道,“你以爲這樣就可以避過去嗎?”
這話挺起來似乎沒頭沒尾的,實際上,薛易和林希一下子就明白了他是什麼意思,不過,兩人面上並沒有顯現出來他想看到的驚慌。
得益於乘風長老,林希、小藍和薛易以及林知被普及了很多的蠱蟲方面的內容,其中一條就是大多數的蠱蟲都不耐低溫。
不管小魚兒的身體裡是否被種植了蠱蟲,冰凍都是最好的防禦方式。在它還沒有機會長大或甦醒之前,冰凍就能將它解決了。
林希不想再和他這麼糾纏下去了,直接了當的說道,“你不用想着怎麼擾亂我們了,我只問你一句話,比之丹聖門的乘風長老,你的水平如何?”
那人一怔,面上浮現一分嫉妒,這幾個人居然連乘風長老也搭上了,那就更應該死了!
就算能殺滅了蠱蟲又如何,想到這裡,他轉了轉手中的一塊石子,眼神陰狠的看着幾人,忽而身體迅速的移動,薛易見狀也迎了上去。
誰知那人並不是真的想要過來,在薛易到了他跟前時,突然跳了起來,避過薛易將手裡的石子扔了出去,方向正是小魚兒。
林希立刻意識到了這人究竟想要做什麼,他想擊碎冰雕小魚兒!
小魚兒已經變成了一個徹底的冰雕了,冰雕質地堅脆,很容易被摔碎,別說一個石子以高速打過來,就是林希用跟小指頭都能將他給敲碎。這個石子若是擊中了小魚兒,冰雕小魚兒一旦碎了,就意味着小魚兒死了!
林希咬牙看着那人,真不愧是個陰險小人!無論如何不能讓他得逞!
想到這裡,林希迅速的擋在小魚兒的身前,也不知道他是怎麼仍的,這塊石子在林希身前一丈遠處時,拐了個彎飛向林希和小魚兒的身側。
石子的速度遠快於林希的移動速度,這時候在轉換位置已經來不及了,要是手裡有個東西抵擋也行,林希低下頭看着空空的手心,急的頭上冒汗,還是大意了!
林希緊張的站在那裡,側耳聽着那一聲“碎裂”聲響起,半響都沒有動靜。
林希機械般的轉過身體,看到季南冷冷的看着那人,手裡正來回的拋着一粒石子。
林希吐出一口氣,拍拍胸口,呢喃道,“好險!好險!”
正與那人戰在一起的薛易也鬆下一口氣,他險些就要以爲這人得手了。剛纔是自己小看了他,這會兒再沒有放過的道理!
薛易的招式突然發生了變化,身上的靈氣像是滾燙的開水般,散發着灼熱的白霧,那人腳下一個踉蹌,身上劃過一道尺長的深可見骨的劍痕,薛易的眉頭沒動一下,步步緊逼,而對面那人則退了退又退,劍勢逐漸凌亂,氣息也越來越不穩定,眼見着勝負已定。
薛易一劍穿透那人的肩胛骨,並未拔出劍,就這樣挑着他,眉眼冷峻道,“董繁,上次給你的教訓還不夠嗎?既然這麼不長記性,那我也不客氣了!”
本應在雷炎宗面壁思過的董繁艱難的吐出一口帶血的吐沫,再也支撐不住的跪在了薛易面前,慘白的臉上帶着滲人的笑容,“就憑你們?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薛易聞言面色並無變化,居高臨下的看着他,緩緩轉動着手中的劍,看着董繁面上一閃而逝的疼痛,淡淡道,“嗯,的確是滑天下之大稽!我還是高估你了!”
不知怎麼的,這話讓董繁有點兒失態,向來能很好的控制情緒的他面上扭曲起來,看着頗爲嚇人。
薛易抽出劍,不再看他一眼,揚聲道,“繩子!”
林希聞言將一捆加了可以抑制靈氣的瓦和石的繩子朝董繁扔了過去,繩子恰到好處的將董繁捆在其中。
林希提溜着董繁將他和那位沈道友扔在了一塊,先前很是猖狂的沈道友這會兒已經垂頭喪氣焉了吧唧的坐在那裡,直到被他尊敬的師兄砸到他身上了,才稍微清醒了些,似乎想起了到眼前是什麼狀況了。
而常進此時終於將沒入他身體裡的那幾顆半寸長的尖頭拔了出來,見着林希幾人已經將這兩人這麼快就收拾好了,面上依然恭敬諂媚,心裡卻打起了小九九,暗想,幸虧先前識時務,不然自己也就是這樣的下場了。
不等林希幾人說話,就主動將裝着神仙丸和那一萬五千顆下品靈石的儲物袋捧在手裡,恭恭敬敬地來到薛易跟前兒雙手奉上。
薛易冷哼一聲,還是接過了,又隨手遞給林希,“我來看着,你倆先給小魚兒解凍!” Www☢TTKдN☢C 〇
之前用寒冰符時可以一蹴而就,解凍可是個細緻活,尤其需要集中精力。
林希和季南答應一聲,讓常進看好董繁和沈道友,常進點頭如搗蒜,自己勞心勞力的幫他們抓人,師弟差點兒因此就沒了,這兩個人卻連一萬五千顆靈石都不捨得拿,竟然打算空手套白狼,不對,說是空手套白狼都是在誇他,人家空手套白狼至少還留着命,他呢,差點兒就沒了小命!
常進現在對董繁和沈道友是真的恨呀,巴不得他們兩個這幾個人抓走,最好在用些手段折磨一番就更好了,聽了林希的話不錯眼的看着這兩人。
解凍與煉丹相同,均要用到體內的火種。先用溫水升高小魚兒全身的溫度,而後先小火再大火,從外向內的炙烤,直到體內的冰融化。
最難的不是火候的控制,而是感覺,身體不同部位融化溫度和速度不同,林希和季南是先並沒有經驗,一切都是根據直覺來判斷。
好在在煉丹方面豐富的經驗使得兩人的直覺不但準確而且速度也不慢,一刻鐘後小魚兒雖然沒有完全解凍,但他的眼睛已經能活動了,眼珠子靈活的轉來轉去,看起來很是乖巧可愛。
半個時辰後,準確的說從一刻鐘前小魚兒的嘴巴能動之後,他就開始‘吧啦吧啦’地向兩人訴說着他的‘委屈’以及成爲冰人的感受,末了,一臉的惋惜時間太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