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一道銳利的目光射來,韓少元擡眼對上了目光來源,那人一身蜀錦長衫,心知這便是讓史院長憂慮之人了。蜀國,會不會跟那人有關呢?韓少元思忖着,突然發覺身邊的人有異樣,下意識伸手,陳敏兒已是軟軟倒在他懷裡,面若金紙,雙目緊閉,暈過去了。
當陳敏爾迷迷瞪瞪地醒來,只聽得耳邊有人在低語:“都昏睡了兩天兩夜了,這疫症果然厲害。”是許閱的聲音。
陳敏兒心驚,什麼疫症?她什麼時候染上疫症了?
“我看,多半是刺破她手的釘子有問題,好在病情已經控制住,就讓她好好睡吧!再沒比睡覺更養人的了。”華紹堂說道。
“這件事不能就這麼算了,韓少元分析的很有道理,此人不但想阻止她參賽,還想置她於死地。”許閱的聲音格外沉冷,一改往日的溫和。
華紹堂默了半響道:“誰會做這種事,其實也不難猜到,問題是,我們沒有證據,還是等她醒來再做計較。”
兩人說着,好像一起離開了房間。
陳敏兒慢慢睜開眼,定了會兒神,發現這不是她原來的房間。也是,得了疫症的話,應該是要隔離了吧!
陳敏兒試圖擡起右手給自己切脈,卻發現這麼小小的舉動做起來都十分艱難,手臂重如千金,渾身痠痛。看來病情的確有些嚴重。
口乾的不行,嗓子腫痛,陳敏兒轉頭看向八仙桌上的茶壺,舔了舔乾燥的脣,心下懊惱,屋裡怎麼也沒個人?
正想着,只聽得一陣窸窣的腳步聲,沈如瀾走了進來。
“陳敏兒,你醒了?”沈如瀾驚喜上前,伸手試了試她額頭的溫度,神色一鬆:“熱度退下來了。”
“如瀾,給我杯水,我渴死了。”陳敏兒有氣無力道。
“啊……你等等,馬上來。”沈如瀾調了杯溫水來,要扶陳敏兒起身喝水。
陳敏兒忙道:“你離我遠一點,我這病可能會傳染。”
疫症可不是鬧着玩的。
沈如瀾笑道:“我都照顧你兩天了,這會兒叫我離遠點,不嫌太遲了嗎?”
陳敏兒喝了杯水,腦子又清醒了些:“我這是在哪?”
“後院,隔壁是周吏目的房間。”
原來還在御醫院,她還以爲自己被送出宮了。
看陳敏兒猶疑不定的神色,沈如瀾道:“本來許御醫想讓你回回春堂養病,但周吏目說,這樣會引起大家的懷疑,就讓你搬這來了,現在知道你真實病情的人不多,加上韓少元,就五個。”
“這樣太危險了,萬一疫症傳染了你們怎麼辦?”陳敏兒覺得周靜這樣的安排太草率了些。
沈如瀾微然道:“你多慮了,有華副院使和許御醫在,這些都不是問題,而且我們都喝了防止傳染的藥。”
陳敏兒放下這樁心事,怒火又涌上心頭,李詩琴果然是心狠手辣,爲了自己的利益可以出賣朋友,可以無視人命。這種人,根本不配當大夫,不,是根本不配活在這個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