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靜平時話不多,人如其名,不過,一旦刻薄起來,平常人還真吃不消。
此時,尤採萱一張臉漲成了茄紫色,心中縱有萬般不服,卻是一句話也辯駁不出來。
“周吏目說的極是,陳敏兒的確很有本事,我等望塵莫及,以後,還要請你多指教纔是。”李詩琴淡淡地笑了笑。
陳敏兒微哂:“指教不敢當,討好人的本事我也沒有,不過,醫術上的問題,我們還是可以探討探討的。”
她們不是一直認爲她當上吏目是憑運氣的嗎?當然,這裡頭也有運氣的成分,但機會總是給有準備的人,你沒這個實力,即便機會放在你面前,你也抓不住,所以,她乾脆就拽給她們看,不服氣,比醫術啊!有膽量就放馬過來吧!
“好啊,我這正巧有個難題,就請教請教了。”尤採萱輕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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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敏兒點點頭:“請講。”
“阿茉前日去給儲秀宮的宮女看病,那宮女擦拭高處的灰塵,結果兩手再也放不下來,吃了藥也不見效,今日阿茉請了鍼灸科的人去看,紮了幾針還是沒用,你醫術高明,見多識廣,可知這是什麼病症?要用何法醫治?”
陳敏兒微然一笑:“簡單。”
“簡單?”尤採萱愕然:“那你倒是說說。”
“先吃飯,吃完飯,我們一同過去,到時候你就知道了。”陳敏兒故作高深道。
周靜看陳敏兒從容淡定,胸有成竹的樣子,也是好奇,其實這宮女是岔了氣,但岔氣這種病症有些古怪,有些人緩口氣就沒事了,有些人需要按摩,嚴重的需要吃藥鍼灸,像這位宮女,兩天都沒緩過來,鍼灸也無效,就不知該用什麼方法了。
吃過晚飯,婦人科除了阿漓留下守值,其他人全跟了陳敏兒去儲秀宮。
儲秀宮的嬤嬤見御醫院一下子來這麼多人還嚇一跳,給主子看病也沒這麼大陣仗的,更何況是個卑微的宮女。
“這位陳吏目說她能治,我們都來見識見識,麻煩嬤嬤把初雪喚來。”尤採萱道。
不一會兒,初雪來了,高舉着雙手,神情有些尷尬又有些痛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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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樣子畢竟不好看。
陳敏兒圍着她轉了一圈,問道:“關節疼嗎?”
初雪搖頭:“疼倒是不疼,就是酸,酸的不行。”
“自己試過放下來嗎?”陳敏兒又問。
“試過很多次了,都放不下來。”初雪苦着臉說。
陳敏兒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嚴肅道:“我估摸着你的病根在你的下肢,現在我要解開你的裙子檢查一下。”
說着,陳敏兒就去扯她的裙子。
初雪大驚,這裡這麼多人,要檢查也不能在大庭廣衆之下呀!下意思的,初雪就捂住了腰帶:“不行不行,不能在這裡。”
旁觀的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一臉驚慌的初雪,乖乖,治病還能用這種法子的?
陳敏兒拍了拍手笑道:“這不是放下來了嗎?”
呃!初雪這才發現,自己的手不但放下來了,而且活動自如,欣喜不已,連連道謝。
“陳敏兒,你這是耍詐。”尤採萱又不淡定了,陳敏兒既沒開藥方也沒施針,使了個陰謀就把人給治好了,這讓她們情何以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