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遠距離燃燈道人尚有裡許之地,但是被燃燈道人這麼一抓,立即被吸了過去,距離燃燈道人越來越近。
看到這兒,馬善臉上立即露出了狂喜之色,只要燃燈道人出手,蘇遠再無倖免之理。
蘇遠心中雖然忐忑,但是臉上仍然是一臉的平靜,就在身子不受控制地飛向燃燈道人之時,冷哼了一聲,說道:“忠言逆耳,你既然不願意聽,那麼機緣不再,你也逃得一死了。”
說罷,蘇遠閉上了眼睛,竟然是一副坦然受死的樣子。
這在這時,蘇遠已然被燃燈道人抓在了手中,只要燃燈道人手指一掐,蘇遠立即就會身死。
不過,蘇遠剛纔的話卻讓燃燈道人的動作停了下來,眼中現出了一絲猶豫,問道:“你到底什麼意思?”
蘇遠雙目依然緊閉,只是淡淡地說道:“孔宣道友聽我一言,因此免受心魔反噬,你既然不想聽,那又如何去問。”
畢竟孔宣之事,馬善也是親眼看到,也原原本本地講給了燃燈道人。
此時聽到蘇遠這麼說,燃燈道人更是猶豫了起來。
看到燃燈道人猶豫,馬善立即焦急地說道:“老師,你千萬不要聽他的話。他最會胡說八道,老師你當心上當啊。”
“那是當然,燃燈道人還是殺了我,以免得被我騙了。”蘇遠冷冷地說道。
聽到這兒,燃燈道人立即冷哼了一聲,說道:“我大羅金仙的修爲,豈會被一個玄仙所騙,好,我就給你一個機會,聽聽你能夠說出什麼來?”
說罷,燃燈道人立即鬆開手,將蘇遠向後推出了兩步。
看到燃燈道人竟然真的讓蘇遠開口,馬善立即情知不妙。
本來,若論天下第一油滑之人,馬善若自認爲第二,沒有人敢稱第一。
但是自從遇到了蘇遠之後,馬善卻是甘拜下風。
一旦讓蘇遠開口,馬善知道燃燈道人絕對會被蘇遠繞進去。
只是事到如今,馬善站在旁邊乾着急也沒有辦法阻止蘇遠。
不過,馬善心中卻是打定了主意,無論蘇遠說什麼,他就要立即給蘇遠拆臺,絕不給蘇遠有任何機會。
蘇遠死裡逃走,心中長出了一口氣,緩緩地睜開了眼睛,淡淡地看了燃燈道人一眼,說道:“算你明白,我與準提道人論教,與老子論道,哪一個都是虛心而談,根本沒有一個似道友這般。”
聽到蘇遠接連說出了兩個聖人之名,馬善立即抓住了機會,說道:“真是吹牛,你估計連聖人的面都見不到吧,還要與聖人交談。”
燃燈道人臉上也露出了不相信之色,冷冷地說道:“一派胡言,你憑什麼與兩位聖人交談。”
“憑什麼?就憑我的無所不知。”
“笑話,區區玄仙也敢口出狂言,你又能知道什麼?”馬善雖然心中忐忑當年蘇遠一眼就看出了自己的出身,不過卻是仍然沒有忘記譏諷。
而燃燈道人臉上的不耐之色也越來越濃,眼中的殺機漸漸地升了起來。
蘇遠沒有理會馬善,而是朗朗地說念:“一天瑞彩光搖曳,五色祥雲飛不徹;鹿鳴空內九臬聲,紫芝色秀千層葉。中門現出真人相,古怪容顏原自別;神舞虹霓透漢霄,腰懸寶籙無生滅。靈鷲山下號燃燈,時赴蟠桃添壽域。”
這幾句話被馬善聽在耳中,卻是稀裡糊塗,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雖然他想反駁,但是張了張口,卻是一句話也無法說出。
不過就在此時,馬善卻是看到,燃燈道人突然間面色大變,兩眼發直地盯着蘇遠來看。
別人不知道,燃燈道人卻是清楚的很。
蘇遠說的這幾句話,正是說出了他的出身。
他誕於蠻荒之時,出身之時瑞彩搖曳,天現五色祥雲。
而在他誕生之地,有紫色靈芝包裹,因此一出世,燃燈就是玄仙的修爲,而在紫色靈芝旁邊,有一頭梅花鹿在鳴叫,這也是他現在的坐騎。
後面那幾句話,當然說的是燃燈道人現在成就,知道的人甚多,不足爲怪。
但是前面自己的出身,除了幾位聖人之外,只怕無人知曉,怎麼可能蘇遠卻說的一清二楚?
“你怎麼知道的?”燃燈道人立即警惕地問道。
看到燃燈道人的表情,蘇遠知道自己說對了,心中暗道:封神之事,我有什麼不知道的?萬事不決問天河,就算是我不知道,還有天河的搜索功能。
面對着燃燈道人的疑問,蘇遠沒有回答,而是說道:“前面的事情已經過去,就不必再追問了,但是現在卻是要說一說道友的身後之事,這可是關係到道友的生死。”
“我身爲大羅金仙,又有什麼人能夠決定我的生死?”燃燈道人臉上的震驚之色立即消失,再次轉化爲了冰冷之色。
“是嗎?難道聖人也不能嗎?”蘇遠反問道。
“聖人?我有元始教主護我,又有哪個聖人敢出手?”
“如果無始天尊自己出手呢?”蘇遠反問道。
“怎麼可能?教主爲什麼要出手殺我?”
“當然是因爲封神。”
“你竟然知道封神?不過,教主怎麼會因爲封神而殺我?”燃燈道人搖了搖頭。
看到幾句話後,燃燈道人就入了套,蘇遠立即放鬆下來。
只要燃燈道人一問這句話,就等於被自己牽着走了。
當下,蘇遠緩緩地說道:“封神之事,元始不可能親自出手,自然會讓你這個副教主出面。假如此事失敗,元始會不會出手殺你呢?”
聽到這兒,燃燈道人眉頭一皺,說道:“怎麼可能失敗。”
“好,就算是不失敗,此事成功,不知道燃燈道友可否聽過一句話,蜚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
這一句話,說的是飛鳥打光了,彈弓也就藏起來不用了:野兔捕殺了,獵狗無用,被煮着吃了。比喻事情成功之後,把效力有功的人拋棄或殺掉。
自商周以來,經歷了數十朝代,哪一朝代都會有斬殺功臣的先例,現在聽蘇遠說出來,立即令燃燈道人沉吟了起來。
片刻之後,燃燈道人的臉色再次冰冷了下來,冷冷地說道:“如此說來,莫非我難逃一死了?我看你這是危言聳聽!爲了你能逃得性命,是在故意嚇我吧。”
蘇遠搖了搖頭,說道:“不,封神之事,我算出道友有三道劫,只要越過這三道劫,就可以逢凶化吉,遇難成祥。”
“哪三道劫?”
“如果我說出了這三劫,道友可否立即離去?”
燃燈道人略一思索,說道:“可以。”
蘇遠點了點頭,說道:“這三劫的第一劫,十絕陣;第二劫,黃河陣;第三劫,萬仙陣。”
這三道劫,卻是蘇遠自己總結的。
畢竟在這三次大陣之中,燃燈道人都在其中,更是在黃河陣、萬仙陣中差一點身死,因此蘇遠說出來也是不差。
而聽到這三句話後,燃燈道人驀然一驚。
平時燃燈道人也爲自己演算過天數,只是天道混沌,他能夠演算出的,也只有四個字“三陣三劫。”
只是這“三陣三劫”是什麼意思,燃燈道人卻一直想不明白。
如今聽蘇遠一說,恰好與自己演數的完全一致。
這一下,燃燈道人立即相信了蘇遠。
看到燃燈道人震驚的表情,蘇遠終於鬆了一口氣,知道自己終於唬住了燃燈道人。
能夠唬住燃燈道人這個封神第一陰險之人,也算是不容易。
不過就在蘇遠剛剛鬆了一口氣時,只見燃燈道人眼中狡黠之色閃動,突然間一擡手,向着蘇遠一抓。
蘇遠也沒有想到,燃燈道人會突然出手。
只見蘇遠腰間的玉貔貅和手腕上的天河,立即飛了出來,被燃燈道人抓在了手中。
接着,燃燈道人又一擡手,一座玲瓏寶塔飛了出來,化爲了一座巨峰一般大小,壓向了蘇遠的身上。
“我就將你壓在這裡,如果真的三陣三劫,那麼我就放了你。否則的話,你就在這裡壓上一輩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