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她就是你的心上人!”白老爺子震驚的一巴掌拍在桌子上站了起來。
“咳咳。”白霄雲一聽爺爺說漏了嘴,忙假咳掩飾,順便提醒爺爺。
假咳的聲音,吸引了大家的注意,但誰也沒漏聽從白老爺子口中飈出來的那句話。這話,是幾個意思?
白令轉眸看向自家兒子,用眼神詢問。
可是,現在不是解釋的時候,白霄雲只好先給了父親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
“呃,這個。咳咳……”一時之間,白老爺子也找不到什麼解釋的話,只好強裝鎮定的把話給糊弄過去。
若是此時讓大家都知道了楚天謬已經有了心上人,那之後,就算白家再如何提出退婚,失了面子的也還是白家。
一想到這,白老爺子就恨恨的看向楚天謬,心中埋怨:你小子再心急,就不能等着把你我兩家的事先解決了再去找小媳婦嗎?再說了,我們家芷嫣也不錯,說不定你們兩人能對上眼呢?
這般一想,白老爺子又覺得剛纔自己答應得太爽快,便宜了楚天謬。
不過,之前都已經談好了,他也拉不下臉去做反悔的事情,而且還是對一個小輩。
正在尷尬的時候,突然有人來報,說是阮家和風家的人一起到了,已經到了外面牌坊,白家的幾位長老已經前去迎接,來人是來找白令父子的。
白令立即向在座的告罪一聲,便帶着白霄雲一同走出大廳。
除了外面來的阮風兩家需要父子兩人接待之外,他自然也有話要問白霄雲清楚。
大廳裡,剩下的人,因爲阮家和風家的到來,也不再追究剛纔的問題。不過,白老爺子和華興峰心中卻在猜測九天盟出現的目的。
只是爲了看熱鬧?
別說葉雪飛不會說出這個令人不會相信的理由,就算是說了,也沒有人會信。
大廳裡,突然沉默了下來。
葉雪飛坐在那,嘴角噙笑,卻讓人摸不清虛實。
嚴格來說,九天盟和四大家族之間並沒有什麼深仇大恨。唯一的聯繫,只是因爲在h國特殊的黑道背景下產生的。
建國初期,政府爲了有效,省力的控制住‘江湖’,與四大家族簽訂協議,由他們分四方而制,暗中制約h國的地下勢力發展。
其想要的結果,就是地下勢力的一盤散沙,相互制衡。
所以,很多人都說h國無黑道。原因正是在此。四大家族的存在,制約了地下勢力的發展,如同大山一樣壓在所有地下勢力的頭上,對他們進行威懾。一旦有人有統一的意向,便會由四大家族出面將其打碎。
但,四大家族的心思都在古武之上,對於世俗的一切,都是由外族外姓的附庸來管理,也就是所知的商會。
當然,幫助政府管理地下勢力,也不是無償的。
政府除了要給出四大家族一些特權,劃分私有地域之外,還有一些國家的法定條規,在四大家族的人身上都是無效的。
不僅如此,四大家族要維持龐大的家族體系在現代社會中生活,還有修煉所需,都需要商會定期向各個地下勢力索取。
從一開始,葉雪飛成立九天盟,就不是爲了有朝一日成爲四大家族的馬牛。她的目的,一直很明確,那就是積累力量,尋找機會,脫離四大家族的管轄,甚至……取而代之。
幾個月前,藉助金融危機的時機,葉雪飛很成功的讓自己,讓九天盟,九天國際在國家最大的領導人面前露臉,甚至讓國家欠了她一個人情。
只要這次白家之行能達到目的,她手中就更有與國家談判的資本。
四大家族,已經不再適合管理h國的地下世界。何況,國家也不會永久的允許這種編外勢力的存在。
她甚至敢確定一點,就算沒有她,沒有九天盟,國家也會想到別的辦法慢慢削弱四大家族的勢力。
原因,不過是一句大家都清楚的老話:臥榻之下,豈容他人酣睡。
而四大家族之所以沒有憂心這一點,恐怕最大的原因,就是他們實在是太看不起世俗世界的人了。長期以來的高高在上,讓他們已經不把這些‘螻蟻’放在眼裡。
他們自認沒有做過什麼對國家不利的事,又怎麼會擔憂國家的猜忌呢?
……
“那楚家的三少爺突然到訪,到底是爲了什麼事?”前去迎接阮、風兩家的路上,白令用密音入耳向自己的兒子問道。
“父親,這事非得現在說嗎?”白霄雲有些爲難的道。
“哼,你爺爺剛纔說的話是什麼意思?你真當剛纔在座的人都是傻子不成?”白令冷哼道。
白霄雲默聲。
“臭小子,你說不說?”白令瞪眼道。
白霄雲被逼得無奈,只好將之前楚天謬與白老爺子說的話,都簡要的說出來。
白令聽完後,臉色一變,看向白霄雲問道:“你爺爺真的答應了?”
白霄雲點了點頭:“爺爺答應了。”
白令垮着臉,緊抿着雙脣,看不出他此刻的想法如何。
直到兩人快要走到了牌坊,已經隱約看到了阮、風兩家的人時,他纔再次開口問道:“也就是說,那九天盟的什麼九爺,就是楚家老三的心上人?”
將前後因果都瞭解後,白令也就不在難理解之前老爺子在震驚之下,脫口而出的話是什麼意思了。
對此,白霄雲也不清楚。
但是,他還記得葉雪飛。畢竟,她獲得搖旗資格的那一場爭鬥,他就在場。他依稀記得,當初華家的華豐還出面暗中幫過她,而華豐私底下似乎與楚家老三有些交情……
難不成,從那個時候,他們就已經認識,並且相好了?
白霄雲甩了甩頭,不確定的道:“或許吧。”
這個回答,讓白令腳下步子一頓,側目看了兒子一眼後,不再多說什麼,對他道:“走吧。先把阮家和風家的人接待好了再說。”
白霄雲點了點頭,收斂心神,將白家大少爺的氣勢端出來朝着牌坊走去。
……
牌坊外,好似站在兩撥人馬,但卻又混在一起,難以分清。
阮家那邊帶頭的,是戴着詭異面具的少主阮籍,在他身後站着兩個阮家的長老。而另一邊,一老一少兩個容貌有七分相似的男子站在一起,似乎在說些什麼。
老的眼帶笑意,只是那笑意卻好似不達眼底。年輕的,也是笑臉盈盈,五官柔和,長相清秀。雖然長得不是令人一眼難忘的帥氣,卻難得氣質出衆,讓人一見難忘。
這兩方人身後,都各自站着十幾人,個個氣息內斂,太陽穴微微凸起,一看就是從小習武的練家子。
風展看了父親一眼,在後者的默許下,走向阮籍。
先是朝他拱了拱手,才道:“阮少主,怎地這次阮家只有少主一人帶隊?”
他那張笑臉,讓人有一種容易親近的感覺。
可是,阮籍卻不答話,只是冷漠的站在原地,似乎沒有看到他這個人,更是沒有聽到他說這番話一般。
風展等了一會,不見迴應,嘴角的笑容有些僵,卻依然存在。只是,柔和的眼眸中,卻笑意不見,被冰冷覆蓋。
風家的家主,風展的父親,風臣汝目睹着這一幕,噙着的笑容不變,雙眼卻意味不明的眯了起來。
就在僵持之中,阮籍隨行的一位長老終於開口:“我家家主還有要事處理,此次全由少主帶隊。”
風展見下來的臺階遞上,當下也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向那長老謝道:“多謝三長老了。”
阮家的三長老擺擺手,沒有再繼續多言。
風展又看了阮籍一眼,垂下眼眸,眼底的冰寒恐怕只有他一人知曉。沒有繼續寒暄,他走到父親身邊,隱晦的與父親交換了一個眼神。
“哈哈哈哈,風家主,風少主,阮少主居然一起到了,正是讓白家蓬蓽生輝啊!”此時,白家父子也走到了牌坊前,白令身爲白家之主,忙熱情的向雙方打着招呼。
“白家主,此次叨擾了。”風臣汝笑着迎了上去。
風展自然跟在父親身後路。
而阮籍卻在淡淡的看了一眼後,拂袖直接走入了牌坊之後,進入白家領地。
他如此做派,令場面冷了起來,可是他依舊我行我素。
好在白令反應極快,立即使出眼色讓人跟上去領路。然後自己也領着風臣汝進了牌坊。
白霄雲與風展走在稍後的位子,後者看着阮籍清瘦的背影,戲謔的對前者耳語:“這阮家的少主,終日將自己放在一個面具之下,也不知道他真面目爲何。我看只要是在這面具之下,人人都能成爲阮少主。”
白霄雲看了他一眼,怪異的道:“風家和阮家不是一向交好麼?發生了什麼事,讓你對他意見如此大?”
風展諷刺一笑:“你錯了。我們風家與阮家交好的不過是阮家家主一人。至於他阮少主,我們可與他沒什麼私交。”
白霄雲大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笑了笑,不再接這個話題。
……
在白家父子帶領之下,阮家和風家的來人,都進入了白家的迎客大廳。
阮籍一走進來,面具下的視線,就立即鎖定在了葉雪飛的身上。那強烈而炙熱……或者說佔有慾極強的目光,毫不遮掩,不僅讓葉雪飛眷了過來,就連楚天謬也眯起了好看的星眸。
或許是楚天謬的眼神也沒有絲毫遮擋,很快便吸引了阮籍的視線,只是,那視線卻更令人詫異。因爲其中充滿了憤怒和恨意,還有濃濃的妒忌。
這強烈的眼神,讓楚天謬心中一動,卻在他還來不及深想的時候,阮籍又若無其事的收回了視線。
“妹妹,你怎麼也來了?”跟着進來的白霄雲這時才注意到大廳中又多出了兩人。此時,站在自己爺爺身後的清冷女子,不是自己的妹妹白芷嫣,還會是誰?
當然,他這一聲問話,也只是表達了一下自己的詫異,並未需要白芷嫣回答。
而白芷嫣,更不會回答他這個無聊的問題,只是淡淡眷了一眼,就垂下了眼眸。
倒是他身邊站着的風展,先是看到葉雪飛時,眼中一亮,只是在察覺到她慵懶下的強悍氣息後,便訕訕收回眼神,卻又因爲白霄雲的話,看到了白芷嫣,頓時眼前又是一亮。
白芷嫣這位白家公主,很少露於人前,所以即便風展是風家的少主,也只是聽聞過白芷嫣的名聲,卻不見其人。
今日一見,他眼中已經有些驚爲天人,輕碰了一下白霄雲,低聲問道:“白兄,令妹真乃是百聞不如一見啊。”
白霄雲目露鄙視的看了他一眼,沒有理會。
“白家主,這幾位是……”風臣汝沒想到會在這個時候見到老家主,上前見禮之後,又與華家父子打了招呼,這纔將視線投到面生的楚天謬和葉雪飛、秦壽身上。
白令便介紹道:“這位公子,是楚家的三少爺,想必風家主也曾聽聞。這位嘛……”白令的視線飄到葉雪飛和秦壽身上:“這兩位是九天盟的天少和九爺。”
“九天盟?”風臣汝滿是笑容的臉色,涌起一絲怪異,緩緩轉頭看向華家父子:“我記得這個什麼九天盟最初發跡的地方是華家的管轄。難不成,這次出現在這,是受到華家主的邀請?”
“非也。”華興峰眼皮也不擡的回答了一句,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哦?”風臣汝意味深長的收回眼神,笑眯眯的對白令道:“白家主,咱們四大家族內部的聚會,什麼時候起也能讓外人蔘合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