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八章 放長線

演戲就要演全套!秦檜雖已經向完顏希尹表明了自己想要投靠金國的意願,但如何離開卻要好生研究一番。

秦檜是朝廷官員,即便不被朝廷重視,可他依舊拿着朝廷的俸祿。而且秦檜不同於過去那種對朝廷不滿便撂挑子不幹的人,說嚴重點秦檜的行爲就是叛逃敵國,張寶就算殺了秦檜,也只會讓人拍手稱快。

爲此,秦檜以送亡妻靈柩迴歸故里爲名,暫時辭官離開了汴梁。一時間秦檜便成了衆人眼中的癡情男子,易求無價寶,難得有情郎,汴梁城中無數大姑娘小媳婦成爲了秦檜的粉絲,羨慕嫉妒恨着已經不在人世的王氏。

但實際的情況卻絕非他人腦補出來的那樣。或許是知道自己這回所選的道路風險非常,秦檜在順利離開汴梁並與完顏希尹分別以後,便整日與王氏待在一起忙着造小人。有宮中御醫提供的秘藥,請來沿途護送的又都是自己人,秦檜沒什麼需要擔心的,反正消息不會泄露,而在經過一個月的艱苦奮鬥以後,王氏的肚子終於爭氣了一回,裡面有了秦家的骨血。

秦檜在享受着他的溫柔鄉,而辭別秦檜重新回到了汴梁的完顏希尹又開始了自己此行的目的。不過沒有了秦檜的暗中奔走,完顏希尹又回到了無人搭理的狀態。好在此行也不算是一無所獲,雖然宋國沒有答應與金國簽訂什麼和平條款,也沒有答應重開宋金的邊境貿易,但總算是答應將此番完顏宗弼的擅自挑釁作爲一次誤會處理。金國此時最擔心的便是兩線作戰,以金國目前的國力還不足以支撐起所需的物資消耗,完顏希尹能夠擺平這件事,回國也就算是有了交代,不至於空手而歸。

不過宋國這回也不同於過去,再不是被人欺負了再說聲對不起便只能自認倒黴的樣子。完顏希尹想要宋國寬宏大量,那就必須要付出代價,就算不把此次挑起兵戈的主謀交給宋國處置,可交幾個替罪羊給宋國,好讓張寶對宋國百姓有個交代也是必須的。

金國的天下並不完全是女真人打下來的,但在滅掉了遼國這個大敵以後,昔日女真人的小夥伴們也就淪爲了女真人眼中的奴僕。用句成語來形容,便是卸磨殺驢。這回完顏希尹便是將過去支持女真人的渤海人作爲了平息宋國憤怒的籌碼。

而在結束了與宋國的談判以後,完顏希尹沒有繼續在宋國逗留,婉言謝絕了張寶的挽留,帶着僅剩的幾名護衛,匆匆返回了金國。

“二哥,就這麼放他走了?”陪同張寶爲完顏希尹送行的狄雷神情頗有些不甘的問張寶道。

“怎麼?他又不是什麼絕世美女,我有什麼好不捨的?……兄弟,你不會是……”張寶說着忽然像是發現了什麼,連忙跟狄雷保持了一定距離,然後滿臉警惕的對狄雷說道。

“呸,二哥你瞎說啥呢?”狄雷見狀哪裡還能不明白張寶的意思,當即怒聲抗議道。

“呵呵,五弟莫急,爲兄跟你開玩笑呢。”張寶嬉皮笑臉的對狄雷說道。

狄雷可能也是習慣了,沒好氣的白了張寶一眼,“二哥,你別跟小弟插科打諢,你倒是說說,爲啥不將那完顏希尹扣下。”

“那你倒是先跟爲兄說說,你爲什麼就認爲扣下那個完顏希尹會對我們有利?”張寶反問道。

“這還用說嗎?那完顏希尹是金國重臣,應該知道許多金國的機密,只要扣下他嚴刑拷問,不怕他不說。”

聽了狄雷的話後,張寶忍不住笑出了聲,只是這樣一來無疑又惹怒了狄雷。不過張寶不等狄雷發飆便開口解釋道:“五弟莫惱,爲兄可沒有半點嘲笑你的意思,之所以發笑也是因爲欣慰五弟終於知道用腦子想事情了。”

而狄雷聽後更是不爽,合着過去自己在二哥眼裡就是個沒腦子的。狄雷知道論口才自己不是二哥的對手,跟他講理那是純屬自找沒趣,索性直接問起自己方纔問起張寶的問題。

張寶也是深知自家兄弟的脾氣,知道再逗真容易將狄雷給逗急眼,兄弟之間玩笑幾句很正常,可若是因爲幾句玩笑而生出了嫌隙,那就得不償失了。張寶沒有再逗狄雷,而是開始耐心爲狄雷分析爲何不趁機扣留完顏希尹的原因。

“完顏希尹的確是金國重臣之一,也的確應該是掌握着一部分金國的秘密。但要說扣留他後會對金國構成多大的影響,爲兄覺得並不可能。”

“金人尚武,習慣用刀把子解決問題,而完顏希尹雖有才學,但在金國內部的說話份量,並不算太重。”

“在金國,說話管用的其實只有三位,皇帝,國論忽魯以及國論阿買。其中皇帝負責人才的選拔,忽魯則負責軍事,阿買顧名思義,凡是跟錢沾邊的事情,他都能過問一下。”說到這,張寶停頓了一下,隨後才說道:“皇帝管着人事,忽魯握着刀把子,阿買管着錢袋子,有了這三樣,完顏晟才能說話算話。完顏希尹雖是乙室,管着金國的外交權利,但即無兵權又無財權的他,在金國並沒有多少話語權。留下他的確不難,可也容易授人以柄。老五,咱們如今還沒到與金國全面開戰的時候,這時候爲了一個完顏希尹便與金國翻臉,有點不值。”

“更何況兩國交兵,不斬來使。此時這理在咱們一邊,可要是強行扣留了完顏希尹,這理也就跑到了金國那邊。你不是不知道,咱們這大宋可不似表面上所見的那樣是鐵板一塊。”

“……難道那幫人還敢不老實?”

“擋人前程如同殺人父母,那些人原本大權在握,作威作福,可在咱們掌權以後,他們便失去了原先高人一等的待遇。這種心理上的落差,恐怕很難讓其對我們低頭。”

“那二哥是想要斬草除根?”

“別滿腦子都是這種血腥事,殺戮並不是解決問題的最佳手段,那隻能留在最後,不得已而爲之。而目前,還不到跟他們算總賬的時候。”

“……二哥,你不會是又準備坑人吧?”

“瞧你這話說的,爲兄什麼時候坑過人?”張寶瞪了狄雷一眼道。

“噠~噠~噠~”狄雷正準備幫張寶回憶回憶過去的“豐功偉績”,一陣馬蹄聲傳來,就見一人策馬疾馳而來。一直站在張寶身後側的焦挺當即上前跨出一大步,將張寶掩在了身後,張寶的另一側則被狄雷掩護,隨行的親衛也紛紛各就各位,做好了應戰的準備。

自張寶擔任相國以來,張寶的項上人頭價值就呈直線上升的趨勢。這已經不是肉腦袋了,而是一顆金光燦燦的金腦袋。人爲財死,鳥爲食亡,只要開得起價,總有亡命徒會鋌而走險。焦挺作爲張寶的親衛統領,爲了確保張寶的人身安全,他早已養成了應對突發狀態的習慣。像此時衆人的反應,不過是各種預演中的一種。

來人倒是個知道規矩的人,並沒有策馬硬闖,而是在距離張寶尚有三十米的距離便跳下了馬,上前十餘步後停住身形,大聲向張寶稟報道:“啓稟主公,小人受神機營主將凌振大人所遣,特來向大人彙報喜訊。”

“什麼喜訊?”張寶聞言連忙分開衆人想要上前詢問,不想卻被焦挺和狄雷同時攔住,焦挺上前喝問道:“既是來自神機營,可有腰牌作爲證明?”

“有,正在小人懷中,請大人派人查驗。”來人聞言也不着惱,聞言舉起雙手對焦挺道。見對方如此上道,焦挺也是微微點頭,隨即命二人上前進行搜身。倒不是張寶膽小怕死,而是如今張寶的身份特殊,不能不小心。

待證明了對方的身份以後,張寶這才得以上前,詢問來人道:“轟天雷這回又給我帶來什麼好消息?”

“回主公問話,凌達人並未對小的明言,只說當年與主公閒談時所提的一件火器終於研究出了一點實物,想要請大人前去品評一番。”

“……我當年跟轟天雷說的可多了,誰知道他琢磨出來的是哪一件?不過沒關係,去看過就知道了。”張寶說着伸手接過焦挺遞過來的馬繮,翻身上馬後直奔營盤就駐紮在汴梁城南的神機營大營。火器研究,威脅極大。後世被人所熟知的諾貝爾,爲了研究火藥都被炸的缺胳膊斷腿,而張寶可沒有爲科學研究獻身的覺悟。像這種稍不注意就有可能去陪閻羅王下棋的工作,還是交給膽大不怕死的主比較好。

凌振自小便對火藥的研究有着濃厚的興趣,只是苦於沒有足夠的材料以及資金,在遇到張寶之前,他的這一興趣只能算是個人愛好。但在被張寶招攬以後,凌振在事業上的春天也就來了。他對火藥的研究本就具備靈性,換句話說就是他是天生幹這個的。

人員、材料、資金……種種與火藥研究有關的事項,張寶都爲凌振準備的充足,而可以全身心投入到心愛的研究當中的凌振也用實際成績回報了張寶的這份知遇之恩。通過凌振對於火藥的研究,此時的張家海軍已經初具近代海軍的風範,全軍上下以火器爲主,遇敵時可於千米之外攻擊對手,直接將對手消滅在衝鋒的路上。而除了海軍所用的火炮外,通過凌振進行改良,從而達到實戰作用的陸炮也開始實裝軍隊。

安東軍的各路正規軍裡,都擁有一支專門負責爲攻城拔寨提供火力支援的神機大隊,而有了那些火炮的發威,陸地上的城池也就變得對安東軍“不設防”。

無數人想要獲得張寶的火器秘密,可惜張寶同樣對已經升格爲神機師的神機營重視非常。真正的神機師並不在汴梁,與諦聽師、海軍陸戰師一樣,大本營被設立在了耽羅島附近的海島上。

選擇以海島作爲研究所得好處多多,海島四面環海,在沒有強大海軍作爲後盾的前提下,陌生人壓根就上不了島。而且在海島進行各項試驗也方便。比如火炮,火炮的射程短的也有二三百步,若是擱陸地上,難免就會造成誤傷,而在海上,就不必有這個擔憂了,衝着海面射唄,真要是擊中了什麼目標,那真的只能說是被擊中的目標命該如此。海面這麼寬廣還能打中你,不是命裡該着又是什麼?

不過凌振這回派人來向張寶彙報喜訊倒不是他在火炮研究方面又有了什麼新的突破。由於張寶的重視,大宋工匠的地位得到了顯著提高。雖然此時社會的主流風氣還是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但也有越來越多的人意識到不讀書去幹別的也不見得就是操持賤業。

而且張寶用人不喜歡看人出身,只要身家清白,具備才幹,就能獲得朝廷任命的一官半職,而那些書呆子,哪怕考取的功名再高,也只能從基層小吏做起。朝廷對官員的考覈也在張寶上臺後被嚴格執行起來,能者上,庸者下便是升遷貶職的唯一標準。通過這種不近人情的篩選,大批在徽欽二帝期間花錢捐官,買官的官老爺們被打回了原形,不僅丟掉了花費大量銀錢纔買到的官職,情節嚴重有命案在身的更是丟掉了身家性命。

不是沒有人想過反抗張寶的“暴政”,但問題是張寶有安東軍作爲後盾,有大批由張家培養出來的官員作爲助力,而且更關鍵的是,那些被免官罷職的人自身就不正。正所謂身正纔不怕影子斜,過去依仗官身爲禍地方,此時所遭受的也不過是應了那句天理昭彰,報應不爽而已。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看人也莫只看一時,想要看人是否可憐值得同情,還是要看這人過去曾經做過什麼,不要因爲見其此時可憐便忽略過往,說不定正是當年此人作惡多端,纔會有今日之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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