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 上學頭一天

爲了消除趙佶對自己的懷疑,張寶不得不背上書包進宮報道。好在需要張寶親身參與的事基本上都已經辦完,剩下的大多都需要時間去積累,並不需要張寶親自上陣。

陪皇子皇女讀書看似是件叫人羨慕的好事,可在張寶眼裡,單是天不亮就要起牀趕去宮裡報到這一條,就不值得令人羨慕。

四更天,正是大部分五品以上朝廷官員開始準備參加早朝的時辰,身爲七品官的張寶本不需要這麼早就起來,可就因爲這個倒黴差事,張寶不得不起牀洗漱,準備進宮。張寶擁有成年人的思維,但身體卻是個少年,而少年大多都是貪睡的。沒有選擇騎馬,張寶實在是害怕自己因爲在馬背上睡着而掉下來,他選擇了坐車,那樣至少還可以多眯瞪一會。

迷迷糊糊的下了馬車,跟着等候在宮門外的黃經臣進了宮。黃經臣在宮裡也是數得着的四大內侍之一,與楊戩、樑師成、童貫齊名。如今童貫去了西北做監軍,看意思應該是準備在軍中發展,而黃經臣是皇后身邊的人,就只有楊戩、樑師成爲了在官家面前爭寵而明爭暗鬥。

要嚴格說的話,張寶也算是皇后那一派系裡的人,在張寶答應了趙佶所提的要求以後,鄭皇后自然要對自己人有所關照。本來像迎接張寶進宮這種事是不需要黃經臣這個級別的內侍來做的,但爲了警告宮裡那些不知情的人,鄭皇后特意讓黃經臣來迎接,就是在暗示旁人,張寶的背後有她這位皇后娘娘撐腰,份量不夠的最好先掂量掂量。

古人大多奉行天睡我睡,天醒我醒的作息規律,尤其是對未成年的小孩子,那早睡早起更是被落到了實處。張寶四更起牀,洗漱過後進了宮也還沒到五更,在鄭皇后那裡混了頓早飯又靠在椅子上眯瞪了一會,張寶就被人推醒了。睜眼一瞧,面前站的一男一女都不是外人,二皇子趙檉和皇長女趙玉盤。

“幹嘛?”張寶沒好氣的問道。換誰睡得正香的時候被人弄醒都不會心情愉快。

“到時候了,咱們該去學堂了。”趙檉略帶興奮的提醒張寶道。

“快擦擦,口水都快流成河了。”趙玉盤遞過一塊錦帕道。

沒接趙玉盤遞過來的錦帕,張寶擡起衣袖抹了抹嘴,起身問道:“到時辰了?那就走吧。”

“小寶哥哥,你好像不太開心啊。”趙檉邊走邊問道。

“本來這個時候我在自家的大牀上睡得正香,可現在卻要跑進宮裡來受罪,我能開心得了?”張寶沒好氣的答道。

“張寶,這是皇家恩典,不要胡說。”趙玉盤略有些緊張的提醒張寶道。

“是,是,恩典,就是這恩典叫人有點不想接受。”張寶隨口敷衍道。

跟着趙檉、趙玉盤來到宮裡專門爲皇子皇女開設的學堂,張寶也見到了當今官家趙佶的子女們。宋徽宗趙佶,歷朝歷代皇帝中有名的種馬皇帝,在位二十五年,一共生了三十二個兒子,其中二十五個活到成年,還有三十四個女兒。而這六十六個子女還只是史料有載的,至於那些未被計算在內的,那就不知道了。總之,趙佶在位期間,以平均每年超過兩個孩子的產量不斷壯大的趙氏家族。也活該他亡國!尼瑪,整天忙着造人不務正業,他不亡國誰亡國。

此時是政和元年,即公元1111年,趙佶登基爲帝已經過去十個年頭,他的子女也超過了二十個,不過除了二皇子趙檉和趙玉盤外,張寶也就認識一個大皇子趙恆,剩餘的一個都不認識。

作爲新人,趙檉、趙玉盤自覺的擔任起了張寶的“監護人”。而張寶爲圖清淨,自己找了個最後一排靠窗戶的位置,趙檉、趙玉盤也只好分別坐在了張寶的左側和前頭,“保護”着張寶。

與張寶一樣有幸成爲“陪讀”的還有幾個,都是皇親國戚,而這些消息靈通的人士也早早就知道今日會多一位學友。他們想要給張寶這個新來的一個下馬威,免得張寶給他們“爭寵”,只是看到趙檉跟趙玉盤守護在張寶身邊,他們此時也只能作罷,等以後找機會再“警告”張寶。

對於學堂裡那些帶着敵意的視線,張寶只當不存在。不是張寶瞧不起那幫小屁孩,而是實在沒興趣跟那些人“胡鬧”。要論心智,他一個成年人需要跟一幫小屁孩斤斤計較,而要論武力,他好歹也是跟着周侗練過的,要收拾這幫溫室裡的花朵,一隻手就足夠了。

大宋重文輕武,有幸被選中有資格派族中子弟陪讀的權貴人家更是不會將族中喜好練武的子弟派來“丟人現眼”,而這也就導致陪着皇子皇女讀書的權貴子弟一個個長得都跟雞崽子似的,不堪一擊。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張寶進宮就不是來受委屈的,他又不是心甘情願來的,正巴不得有人來找自己的茬,自己好藉機“脫離苦海”。

唸書需要興趣,沒興趣的唸書簡直就是一種煎熬。負責教授皇子皇女的夫子自然不會對陪讀的張寶產生興趣,在夫子們的眼裡,張寶也就跟屋裡的柱子沒多大區別,只要張寶不在課堂上搗亂,夫子們也不去管張寶做什麼。

耳邊聽着皇子皇女的讀書聲,張寶昏昏欲睡,到最後實在沒堅持住,趴在書桌上就去找周公閨女玩了。直到再次被人推醒,張寶迷迷糊糊的問了一聲,“下課了嗎?”

“沒有,吃午飯了。”趙檉笑着說道。

“哦,還管飯啊,吃什麼呀?”張寶聞言來了興趣,問道。

皇子皇女的午飯也不奢侈,一碗米飯,半隻肥雞,兩樣素菜外加一碗湯,這就是張寶這頓午飯的全部。只是看着自己面前的那半隻肥雞,張寶的眉頭皺了起來,搞歧視也不帶這樣的,別人都有雞腿,憑啥自己沒有?

扭頭去看趙檉想要抱怨兩句,結果發現趙檉正盯着趙玉盤,順着趙檉的目光看去,就見趙玉盤正一手一隻雞腿啃得歡。像是覺察到張寶正盯着自己,正啃得歡的趙玉盤不由放下嘴邊的雞腿,不滿的對張寶問道:“喂,你怎麼不吃?不知道盯着一位淑女使勁看很失禮嗎?”

“……雞腿。”張寶很納悶趙玉盤從來的自信自稱淑女,不過他眼下更關心爲什麼趙玉盤會有兩個雞腿。

“雞腿?你不是說你不愛吃雞腿嗎?”

“唔?”張寶聞言不禁自問,“我啥時候說過這話?”

“你說過,雞腿是窮人才吃的東西,而跟我們相比,你明顯不是窮人。”趙玉盤繼續提醒道。

“……算了算了,爲了個雞腿沒必要跟你這個窮鬼公主斤斤計較。”

“你才窮呢。”趙玉盤不滿的反駁道。

“哦~既然你不窮,那你還我。”

“哼,還你就還你。”趙玉盤輕哼一聲,夾起盤子裡的雞塊放在了張寶的盤子裡。張寶盯着盤子看了好一會,才扭頭問趙檉道:“小檉,你姐的病還沒治好啊,雞腿跟雞屁股都分不清。”

“你纔有病!給你雞屁股那是看得起你。”趙玉盤惱火的衝張寶吼道。

“姐,小寶哥哥,你們別吵。”趙檉見狀趕忙和稀泥道。

張寶跟趙玉盤吵鬧只是開玩笑,一隻雞腿不算什麼,他跟趙檉、趙玉盤熟悉,彼此說笑幾句沒當回事。可旁邊卻有人覺得這是找到了討好當今長公主的機會,一聲呵斥,隨即便開始指責起了張寶的不成體統,爲了個雞腿跟公主殿下斤斤計較。

本來學堂裡就有些人想要找機會給張寶這個新來的一點教訓,一見有人領了頭,立刻便又有二人加入進來一起對張寶“口誅筆伐”。而張寶不慌不忙的吃了飯,喝了湯,然後起身活動了一下身體,這纔開口對身邊的三隻蒼蠅道:“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咱們出去聊聊?”

“哼!出去就出去,我等還怕你不成?”自持身份覺得張寶不敢把自己怎麼樣的三人異口同聲的答道。

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在沒有摸清對手的虛實之前貿然出手,那是需要付出代價的。張寶也沒去多遠,學堂附近就有一個荷花池,他才懶得跟故意找自己茬的三人理論,既然頭腦發熱以致不清醒,那就用“清涼”的池水冷靜一下。

伴隨着三聲慘叫,方纔站在張寶面前一副“大義凜然”狀的好漢此時都成了落湯雞。荷花池不深,直到成年人的大腿,三個半大小子站在水裡也僅僅只是到胸口。但此時並不是盛夏,正月雖過,氣溫還是有些低,而且更要命的是張寶這個煞星還站在池邊。

“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給我背,誰背不完不許上來!”張寶站在池邊怒聲喝道。而迫於張寶的“淫威”,關鍵是此時夫子們都去用飯了,侍衛沒弄清楚事情之前也不敢貿然過來,被扔進池子裡的三人此時可說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想要上岸就只能照着張寶說的做。

張寶是故意的!他纔不想把大好時光浪費在宮裡陪讀這種事情上,可明着抗旨又不成,那想要脫身就只能想辦法讓皇家不許自己再來。當然惹是生非也是要看對象的,皇子皇女的麻煩不能找,趙佶雖不是個合格的皇帝,但作爲一個父親,他還是合格的。對於自己子女的寵愛,並不輸旁人。

張寶若是欺負了皇子皇女,這位父愛如山的皇帝肯定要給他的子女“報仇雪恨”,而這不是張寶想要得到的結果。

不能找皇子皇女的麻煩,那剩下能找茬的對象也就剩下跟自己一樣是陪讀生的同窗以及教授課業的夫子,而相比起那些同窗,張寶明顯知道取捨,夫子最好也別去得罪。

張寶頭天來,正考慮該找哪個同窗下手,結果就有三個性急的自己撞槍口上來了。對於朝廷的權貴,張寶並不害怕得罪,他背後有皇后撐腰是一方面,而另一方面則是金兵南下這一劫過後,那些權貴還能安在的張寶也不確定能有幾戶。而且不過是同窗之間的矛盾,又不是什麼生死大仇,得罪了頂多以後賠個禮、道個歉,沒有更嚴重的後果。

“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勞其筋骨,餓其體膚……”三個倒黴孩子站在荷花池裡高聲背誦着張寶佈置的“作業”。這裡的動靜自然也驚動了正在享用午飯的夫子們,紛紛出來詢問發生了何事?

等從學生口中知道事情的經過以後,衆夫子是哭笑不得,但讓三個倒黴蛋絕望的是,夫子們並沒有如他們期望的那樣阻止張寶的“暴行”,愣是等他們背完了才許他們上岸。早已候在一旁的侍衛立馬便將這三個在水裡站了半天的倒黴蛋送去了太醫那裡。都是權貴子弟,凍病了可就麻煩了。

“戲弄同窗,伸手!”楊夫子手拿戒尺,板着臉對張寶道。張寶卻沒伸手,出聲反駁道:“夫子此言何意?學生何時戲弄同窗?方纔三位學友一心向學,爲了激勵自己不惜下池誦讀。”

“巧言善辯,那你站在池邊不許他們上岸又是爲何?”

“那是學友爲了堅持,特意求學生來監督他們。夫子若是不信,大可去問他們,是否是我逼迫他們下池的。”張寶聞言答道。

年紀十三四五的少年郎,正是臉皮薄好面子的年紀,哪怕是吃了虧,但只要是有損自己顏面的事,他們也大多會吃下這個啞巴虧。張寶很瞭解這個年齡段的少年的心理,所以他纔會建議夫子去親口詢問那三個倒黴蛋。

而那三個正捧着碗喝薑湯的倒黴蛋在聽了夫子詢問是否是張寶欺負了他們的時候,異口同聲的否認他們是被張寶給欺負了。夫子雖然心知肚明這事到底是怎麼回事,可當事人不肯指認,他也就不好處罰張寶了。當然這事在極短的時間內也傳遍了皇宮,包括當今的官家跟皇后,都知道了張寶第一天上學就不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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