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元海微微挑眉，看向白亞楠。
白亞楠有點奇怪：“怎麼了？”
“沒什麼……奔波了一天，你也累了吧，坐下休息吧。”紀元海應道。
你老婆真棒，這種幾十年後依舊稍顯輕佻的梗，顯然不是白亞楠的表達的意思，現在被稱讚“人好”還真就本意的稱讚，而不是後來的“人好”等於冤種，“心靈美”等於外表醜……
“嗯。”白亞楠坐在紀元海的對面，有些侷促不安。
看一眼紀元海又不由露出笑容來。
紀元海見她這樣，也主動說道：“白亞楠，你的生意具體是做什麼的？”
“主要還是倒騰一些東西來售賣，從津門到我們縣城和市裡。”白亞楠說道，“津門那裡有一些南方、外國的東西，到我們那邊是非常緊俏的貨物。”
紀元海微微詫異：“很多經商倒賣的都是直接去南方那邊，伱這樣去津門，不等於是被收了二道錢嗎？”
白亞楠解釋道：“這個麼，一個方面是我在津門的親戚能夠幫幫忙，進價雖然高一點，卻也不是太高。”
“第二個，正因爲我賣的價格高、質量好、又學了你的好麗來服裝商場，所以名聲才響亮，也成了我們這裡第一的招牌。我們市裡、縣裡都認我的店鋪牌子，認爲我這裡賣的貴，但是物有所值，是應該的。”
紀元海又是意想不到：白亞楠居然走出了一種類似於奢侈品效應的道路，還學了好麗來服裝商場？
價格稍高，質量好，服務也好，讓當地人都承認這個品牌，倒也的確是一種成就。
“我倒是沒想到，你居然會學習好麗來服裝商場……”
紀元海看着白亞楠說道。
“對你的一切事情，我都特別願意去了解。”白亞楠認真地回答道。
紀元海聞言也不由地稍有些觸動：“真不知道你爲什麼會喜歡上我，還堅持這麼長時間，起因也只是一場籃球而已。”
“如果是我，絕對不會在沒有迴應的情況下，對一個姑娘堅持這麼長時間。”
白亞楠笑着說道：“喜歡你的人應該不少吧？你拒絕了幾個？”
“的確不止一個。”
紀元海回答道在省大學的時候對他送情書，表達感情的女同學還是有幾個的，都被他拒絕了。
畢竟陸荷苓、王竹雲再加馮雪的相處時間就基本佔據了他的全部，他也要學習，也要經營芳草軒和人脈關係，並沒有多餘時間去和其他的女同學談情說愛，更何況，那本就是註定沒有結果的。
“這就對了，她們不能堅持到最後，那是她們沒有恆心和毅力。”白亞楠略帶着驕傲說道，“你看，我現在堅持到了這時候，終於有了收穫吧？”
紀元海見她這樣，也不由地笑了：“現在這樣也叫做收穫？”
“告訴你一個道理吧，感情和生活是不同的，持之以恆在追求感情方面並不是好事。”
見到白亞楠還是堅持自己想法的模樣，紀元海嘆了一口氣：“算了，我還是直說吧。今天白天的時候，因爲周圍的人比較多，我擔心你接受不了、反應過激，所以沒說出真相。”
“現在沒有外人，我必須跟你說一下，你或許不能接受的事實真相；我希望你知道真相之後，能夠和我彼此保持尊重，冷靜理智地進行思考，再決定我們下一步還要不要接觸。”
白亞楠好奇又不解：“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到底是什麼真相？”
“你知道我的愛人陸荷苓今天爲什麼會留下嗎？爲什麼她去廚房，卻讓你來客廳跟我聊天嗎？”紀元海沒有回答，反而問了一個問題。
白亞楠遲疑了一下：“因爲她爲人心腸比較好？她比較同情我？”
紀元海平靜地對白亞楠進行提醒：“那麼，她作爲我的愛人，有什麼理由給你創造條件呢？”
“總不能是她不喜歡我了，要跟我離婚了吧？”
“真的？”白亞楠驚喜，“她真有這樣的想法？”
“沒有！”廚房裡面傳來陸荷苓帶着笑意的聲音，“我不會跟元海離婚的！”
白亞楠頓時臉通紅——她們都側着耳朵聽着啊？
隨後又愕然不解：那是怎麼回事？ 陸荷苓既然不準備和紀元海離婚，又爲什麼給自己創造條件？
紀元海給她了答案：“因爲我早就在婚姻之外還有別的女人，而且不止一個。”
“我們雖然沒有結婚但是也會相伴一生，也有着彼此的感情與承諾。”
“荷苓的意思是，白亞楠你也許可以成爲一個這樣的女人，我們沒有婚姻，卻可以相伴在一起。這樣的真相，你也可以接受嗎？這樣的我，你還喜歡嗎？”
“這樣的情況，你會如何選擇？”
紀元海的話說完，白亞楠目瞪口呆，繼而比手畫腳：“啊？不是！怎麼會是這樣？”
“要是這樣的話……你豈不是？你們豈不是？”
紀元海知道她想說沒說出來的話，點點頭：“是的，你怎麼想都是差不多的。”
“那……那……”
白亞楠嘴脣有些顫抖，難以置信地盯着紀元海，想說很多話，但是到了嘴邊，又再也說不出來。
紀元海也不催促她，而是靜靜等待着。
白亞楠對他的喜歡，他已經感受到了，但是即便如此，如果雙方不能合適，喜歡是不能解決問題的。
白亞楠如今也是資產頗多的女老闆，家庭背景也屬於中等偏上，要選擇好對象隨時都能夠做到。
就看她自己是選擇拋開以前的執念，往後與紀元海再無聯絡；還是一如既往地堅持下去。哪怕是她繼續堅持，紀元海和她也是要互相習慣，互相瞭解的。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白亞楠看向紀元海：“你爲什麼會選擇這樣的生活？”
“因爲我好色，因爲我割捨不下她們。”紀元海坦然說道，“我希望更好的生活裡面，有她們和我在一起。”
“你們……真的會生活的很好嗎？”白亞楠帶着懷疑，又問道。
紀元海笑道：“不能接受的，並不會進入我們的生活之中。”
白亞楠怔住，然後漸漸恍然。
“也就是說，如果我願意，我可以真正進入你們的生活之中；如果我不願意，那麼接下來我們也沒什麼可聊的，各自走各自的路，再也不會有相遇的地方。”
紀元海點頭：“沒錯，就是這樣。”
白亞楠盯着紀元海，又一次確認道：“如果我不接受這樣的條件，那麼我就要永遠失去和你在一起的機會，是嗎？”
紀元海再次點頭：“對，是這樣。”
“白亞楠，我並不逼你，也並不特別要求你這樣選擇。人都有選擇自己生活方式的自由，你對我的執着，我是比較感到榮幸的。”
“但是，我也要提醒你，大江南北無數的好風景、很多種精彩人生可能都在等着你。”
“你做出了選擇，一切都再不相同。”
白亞楠的神色變換，顯然思想正在激烈地爭鬥。
足足半個小時，她都沒有再說話。
直到陸荷苓、孟昭英兩人做好了晚飯，招呼紀元海吃飯，白亞楠才恍然驚覺。
坐在餐桌上，白亞楠呆滯地吃了一口菜，食不知味。
忽然擡起頭來看向孟昭英：“你也是紀元海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