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壇巨大，高聳入雲，以這種形狀，根本無法得知，這座祭壇，到底有多高，到底有多少層。
此刻，祭壇第一層，在那玲琅滿目的各色貨物中，掌櫃的，穿着灰袍，拿着算盤，坐在那裡。
他存在在這裡，已經一千多年了，從未離開過，從未有過自由，因爲，他將自己的靈魂，當給了當鋪，永生永世，都不得入輪迴。
“那你爲什麼不選擇死了？死了，總比這樣活着更好？”
再聽完了錢壕這句話後，灰袍人苦澀一笑，以着沉悶的語氣，開口道：“我…沒有辦法…”
說完這話，他就低下了頭顱，擺弄着算盤，一陣悲哀。
錢壕的眸子中，也是涌出了悲哀。
他望着那人，望着那個已經存在了一千多年的古人，內心之中，滿是震撼，滿是恐懼。
這是一個系統的前任宿主。
可……
他成了這樣，難不保，自己以後也會成爲這樣？
連死都不能死？
錢壕的心中，起了一股兔死狐悲的感受，自己難道也有這麼一天？守着當鋪一層，永遠死不了？
不！
旋即，錢壕就狠狠的搖了搖頭，咬着嘴脣，下着決心，他寧願死，也不願意成爲這東西。
他的目光，在第一層上，不斷轉動着，直到，他看到了一張紅色的百元大鈔，上面印着一個老人頭像。
“華夏幣，也能當做物品兌換？”錢壕遲疑了一會，問道。
“當然。”這次灰袍人不再說話了，專心擺弄起自己的算盤，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中，系統倒是開口了：“我說過，這世間，任何東西，都可以拿來兌換。”
“任何東西？！”聽着這無比張狂的話，錢壕內心一震，隨即，眸子變得冷冽，指着天上地下，道：“難道這天地，你也能兌換？”
這話一出，系統微微停頓了一下，隨即，極爲肯定的說道：“當然！只要你付出的東西，比得上天地的價值，我就可以兌換給你這片天這塊地。”
錢壕一陣沉默，也不在這話題上，胡扯了，他指着祭壇一層上的華夏幣，道：“我拿錢，可以兌換壽命，可以兌換屬性點，那我不就可以不需要完成任務了。”
任務一旦完成，獎勵是很豐厚的，壽命增加，各屬性點增加；但是若是任務失敗，付出的代價，也是很大的，尤其是壽命的剝奪，還是大範圍的剝奪，這讓錢壕在進行任務期間，一直提心吊膽，怕得要死。
不過現在，能拿錢換命，有這個便利的方法，他爲什麼還要去拼命？
有錢不用是傻子。
“當然不行。”系統搖了搖頭，道：“外人可以，但是，你們的錢，不能兌換壽元、屬性點，只能兌換其他東西；或者在你任務失敗後，可以拿錢來換取屬性點、壽元等抵懲罰的。”
聞言，錢壕臉色大變，怒罵道：“我靠，你這不是坑人嗎？”
“你這簡直就是個奸商！”
自己最需要的，就是壽元和屬性點，可偏偏這些東西，不能兌換，這是明顯的針對宿主而設定的規則啊。而且錢，只能拿來抵命，那這不就是白白的將自己的錢，送入系統的腰包嗎？
怪不得系統這麼多好東西，每一任宿主，不可能完成每一個任務，總會有失敗的時候，那麼爲了活下去，他們就要拿錢抵命，無償的給系統，系統絕對要賺翻啊。而宿主，有再多的錢，也是扛不住這樣消耗啊，就是一個帝王，也要被掏空啊。
“無商不奸，你身爲壕二代，難道連這都不懂？”系統鄙視道。
“那這任務？”錢壕深呼吸幾口氣，緩了一下，接着問道。
“任務，自然是你想開啓，就開啓，不想開啓，就不開啓。”系統說道。
關於這一點，系統還是很人性化的，要是它不理會宿主，自動開啓任務，那宿主就沒一個人，可以無疾而終了，都會被漫天的任務，活活逼死。
“嗯。”聽到這話，錢壕鬆了一口氣，系統雖然攤牌了，翻臉了，但幸好還有原則，還有所謂的‘平衡’，不然，自己肯定要被瞬秒啊，錢不夠有幾百億也不夠花啊。
“任務，隨你開，但是，你欠了我的恩情，要無償完成兩個任務，所以，這兩個任務，你必須開啓。”這時，系統說道。
“第四個任務，花五百萬，做出一千萬的成效。成功獎勵，無；失敗懲罰，扣除兩年壽命，可用一億華夏幣進行兌換。”
“我靠，兩年壽命，值一個億啊，這的確不便宜啊。”錢壕冷笑道。
雖說壽命無價，到了即將死亡的一刻，能多活兩年，別說一個億了，十個億都願意給，但重點是，這個世界，能有幾個人掏出一個億，掏出十個億。而且，這一個億，系統拿走，肯定又能換來更好更多的東西。
“怎麼，覺得貴啊，我還覺得便宜呢？”系統也是冷冷的說道。
錢壕沒有在這個話題上再次說下去，而是轉頭想起了任務，花五百萬，做出一千萬的成效，這是什麼意思？
“這是要我做豆腐渣工程嗎，明明花了五百萬，但收一千萬的資金，獨吞五百萬？”錢壕猜測着。
“當然不行了。”聽到這話，系統也是一陣無語，這一任的宿主，腦子裡都在想什麼啊，怎麼沒一點好的想法。
“那是我去賭博嗎？用這五百萬，賺來個一千萬？”錢壕接着問道。
“媽蛋，那就是一千萬了，而不是五百萬。”系統無語道。
“那就是要我去投資，去買股票，用這五百萬，賺來一千萬。”錢壕接着說道。
“那不是和上面一樣嘛。”若系統是人，肯定會翻白眼的。
“那是要我買一個古董，然後，等它升值到一千萬？”錢壕說道。
“那隻能說，這個古董，本來的價值，就超過了五百萬，你不過，是低價買來它而已！”系統不同意。
一個想法不行，兩個不行，三個不行，四個也不行，錢壕也是怒了，再一再二可沒再三再四啊，他直接發火道：“系統，你妹呀，你這是在故意整我嗎，你就說個破任務，一點限制條件不說，一點大方向也不說，我想一個辦法，你都不同意，總是反駁，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這是故意找茬，不讓我完成是不是？”
“你他媽還扯淡個**玩意，說什麼自己的法則是‘平衡’，什麼公平公正的，你這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臉嗎？”
先前爲了完成幾個任務，爲了多活一陣子，錢壕要知道任務是什麼，纔好完成，可系統就一直跟大爺似的，鳥也不鳥錢壕，什麼任務都不說，現在倒好，前幾天，它直接攤牌了，說什麼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之類的威脅性話語，錢壕就算是個泥人，這樣一直被打壓，一直被人在腳下踩，也是有火氣的。
“媽蛋，你針對我，好，這兩個任務，老子不完成了，直接用錢買平安，大不了，老子只活這五年不就得了，還他媽的在我面前炫耀什麼，好像自己有多大本事似得，我也看出來了，你這破系統，也就這點本事，還拽的好像自己就是世界之主一樣，還吹什麼牛皮，說什麼就連這天地也能兌換。”
“你連我這個小人物都怕，還說什麼大話，你不覺得丟人，我都覺得丟人！”
“說實話，老子，是打不過你，你一隻手，可以捏死我，但老子可以鄙視你，什麼玩意。”
這幾天，錢壕積累的太大的火氣，這不一直在壓制，終於，壓制不住了，將所有的怒火，發泄到了系統身上，將系統罵了個狗血噴頭，慘不忍睹。
錢壕的這話，的確夠毒，的確夠狠，但的確，說的也是大實話，系統暗着擺錢壕一道，那也就算了，畢竟自己倆人是敵人的身份，互相使絆子那是正常的，可是它明着整錢壕，在已經說出來的任務上橫加阻攔，這就說不過去了，這是**裸的打壓啊，根本不滿足‘平衡’的法則。
這不，系統在聽完了這些話之後，系統內部那所謂的‘平衡’法則，果斷的啓動了，然後，系統開始抖動，有一股股煙氣，從錢壕的頭上，冒了出來，還有一陣陣機器故障的咔咔聲響起。
很明顯，系統內部的‘平衡’法則，對系統本身，進行了一些處罰。
“我擦，還真冒煙了。”透過鏡子，看着自己頭頂上那黑色的煙霧，錢壕頓時感覺心情一爽，爽快極了。
“被我說準了吧，感到羞愧了吧，不然也不會冒煙，真是丟臉，還平衡，偏袒還差不多。”錢壕接着罵道。
這不，他頭頂的煙，更多了。
最終，系統受不了了，留下這麼一句‘五百萬，只能是五百萬，錢財不能變，但效果，是要一千萬，而這一千萬，也不一定就是錢’，然後，急忙消失了。
“五百萬，只能是五百萬，即使炒股、賭博賺多了，也只能用五百萬，即使買的古董升值了，也不行。而這一千萬的效果，不一定是錢，那還可以是什麼，桌子椅子，各種財產？”
“這是什麼意思？”錢壕皺起了眉頭，開始思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