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玲被金師孃一通折騰後,也不敢再在邵家待下去,第二天就被邵凱送回家去了。
一路之上,她都沉默着。
既沒有懟邵凱,也沒有表現得特別溫柔和他柔情蜜意。
到呂家後,她媽看她這副無精打采的樣子,滿臉心疼的摟了她,“玲玲,你這是怎麼了?怎麼臉色這麼難看?還有,你們不是說要過了正月十五纔回來嗎?怎麼現在就回來了?”
說到這,呂母也不等呂玲回答,就向邵凱投去質問的眼神,“邵凱,是你欺負玲玲了,還是你們家人欺負玲玲了?要不然她怎會提前回來了?”
邵凱並不想回答這個問題,只是說道,“阿姨,這事你還是問呂玲吧,她平安回來了,我先走了,再見。”
說完,他便轉身要離開。
他這態度讓呂母更加不滿。
她鬆開呂玲,快步擋在他面前,厲聲罵道,“邵凱,你給我站住!你這是什麼態度啊?我們因爲相信你,纔將寶貝女兒交給你,現在玲玲變成這個樣子,你難道不應該給我們一個解釋嗎?”
呂玲不想自己乾的那點事被家人知道,強打起精神,上前去拉呂母,“媽,你罵邵凱做什麼?我沒事,就是坐車有點暈車。”
“你不舒服就進屋休息去,我有分寸。”呂母正在氣頭上,根本不相信呂玲的話。
她將胳膊從呂玲手中抽離,指着邵凱的鼻子,繼續罵,“虧你還是個大學生,一點做人的道理都不懂,都是你那土包子爹媽沒教好你,讓你沒一點規矩……”
邵凱本來只是默默聽着,並不想解釋,可呂母將他爸媽也罵上了,他不幹了。
他立即擡眸看呂母,“沒錯,我是農村人,我家祖祖輩輩都是農村人,我們是土包子,不能和你們洋氣的城裡人相提並論。我們雖土,卻懂得做人的道理,懂得怎麼尊重別人。”
“你在罵我的時候,怎麼不先去問問你的寶貝女兒這些日子幹了些什麼事?你和呂教授都是知識分子,應該從小就教呂玲要尊老愛幼,可她是怎麼做的?要不要我一個字一個字的將她所作所爲說出來?”
原來知識分子也有不講道理的,難怪呂玲會是那性格,有這麼蠻橫不講理的媽,女兒又能好到哪裡去。
邵凱在心裡想着,說話也就不怎麼客氣了。
如果不罵他爸媽,被呂母罵幾句,他會忍着聽,不會辯駁。
“你……你沒大小沒小,一點規矩都沒有,我是你長輩,你怎麼能這樣跟我說話?”呂母被他一連串的質問激的臉色青紫,差點心臟病沒發作。
她平時看邵凱不愛說話,以爲他是個老實巴交好拿捏的,沒想到牙尖嘴利,她說一句,他頂十句。
而且看他理直氣壯的樣子,一點都沒意識他做錯了什麼。
還真是會叫的狗不咬人,咬人的反而是不叫的。
就在這時,呂家書房的門打開了,呂父從裡面走出來。
呂父先深深的看了眼邵凱,然後對呂母說道,“大過年的,有話怎麼不能好好說?吵什麼吵?你帶玲玲回房間休息去。”
呂母咬着牙冷哼一聲,帶呂玲進房間去了。
她倒要好好問問女兒,在邵家是不是吃了大虧。
如果是的,她絕不會讓邵凱有好日子過。
呂父將邵凱喊到沙發旁坐下,溫聲問,“小邵啊,玲玲從小被我們嬌慣着,有些任性,說話做事有時不經大腦。這丫頭要是做了什麼冒犯你爸媽和家中其他長輩的事,我代她向你們家人賠個不是,希望他們大人不計小人過,別放在心上,我們會好好管教她。”
這話比呂母的話中聽多了。
首先他沒有埋怨邵凱對不起呂玲,第二他承認呂玲性格脾氣不太好,第二又向邵凱表示了歉意。
被他這麼一說,邵凱心中的怒意也稍微減輕了一點。
呂父又繼續說道,“玲玲做的不對的地方,我們自會教育她。不過,在你們倆都還沒定婚的情況下,我們就答應玲玲跟你回去過年,這是我們對你的信任。”
“你阿姨看到玲玲精神狀態不對,着急擔心之下罵你幾句,那是一個當母親的對女兒的擔憂和心疼,你也別往心裡去。”
“只是後來,你跟她頂嘴,這有點欠妥啊,畢竟她是你長輩,你也不是那種不懂禮的孩子……”
邵凱深吸一口氣,正色說道,“呂教授,正如您說的那樣,見呂玲忽然提前回來,我能理解阿姨當時的心情,所以她罵我的時候,我一直沒說話。她怎麼罵我都可以,卻不能罵我爸媽,他們沒做錯什麼。”
”這些年,他們省吃儉用供我讀書,很不容易,我現在還沒有能力報答他們,但也絕不允許別人隨意罵他們。”
說到這,他站直身體,對着呂父深濃鞠了一躬,“呂教授,對不起,我辜負了您的期望和厚愛,我和呂玲不適合,是我高攀了,從今往後,我還是跟她當同學比較合適。”
分手?
呂父眉頭擰緊,眼中滑過不悅之色。
但他沉得住氣,沒像呂母那樣立即暴怒。
他溫和向邵凱招招手,“小邵,情侶之間爭吵是很正常的事,沒必要一吵架就要分手吧。你坐下來,將你要分手的理由說給我聽聽。”
邵凱本來不想說呂玲的壞話。
但他又想了想,如果不將事實經過說個清楚明白,呂母肯定會對他糾纏不休,他還要學習,不能因這些事而影響學業。
於是,他就將呂玲這些日子的表現如實說了。
當他剛說完呂玲大鬧三奶奶家這裡時,呂父不由替女兒辯駁,“小邵啊,玲玲的做法雖然欠妥,但說到底,她是因爲喜歡你,所以纔會不喜歡那位姓蘇的姑娘啊。”
邵凱答道,“呂教授,不要說我和蘇曉棠只是正常的朋友關係,就算我們以前真的相處過,那也是發生在我和呂玲談戀愛之前,呂玲根本沒有理由去針對蘇曉棠。要是您認爲是正常的,那我是不是也可以去找呂玲之前的男朋友算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