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憑時光斑駁陸離,曾經所受的那些深淺不堪的傷,始終不能隨着時間的流失而徹底癒合。
時間可以把表面的傷撫平,裡面會隨着時間的蒼老,腐蝕化膿,表面看不出痕跡,只要輕輕碰到它,就會痛到窒息。
當年那一幕,是恨,是悔,是痛。
西門疏甚至在想,如果當年她沒有......可惜,這世上沒有如果。
不知是累,還是糾結,兩人最終還是沉沉入睡。
天際剛翻魚肚白,端木夜醒來,轉頭看着枕着他手臂,睡在他懷裡的西門疏。
長長的睫羽覆蓋在眼臉,那紅潤的雙頰白裡透紅,認人很想一口咬上去。
複雜的眼神裡充滿了掙扎與悵然,放輕手腳地起身,穿戴好後,最後看了她一眼,邁步朝門外走去。
端木凌然驚訝中帶着錯愕的目光,落到端木夜身上。
多少年了,自小皇叔被太醫宣告雙腿殘廢,十四年來,他第一次見到小皇叔站起來。
小皇叔很謹慎,縱使雙腿在三年前就已經康復,也不曾離開輪椅。
即使在私下,除了墨,在任何人面前,小皇叔都萬分謹慎小心,目的不是爲了讓父皇輸於防範,而是讓父皇安心,他不會爭奪皇位。
而父皇呢?防小皇叔比防東方邪還多十倍的心,父皇永遠也不瞭解小皇叔,也走不出自己爲自己佈下的迷網,他真正要防的人不是小皇叔,而是野心勃勃,永遠不知滿足爲何物的東方邪。
“小皇叔。”低沉的嗓音有着一絲嘶啞,攙雜着太多的情愫,有感激,有愧疚,有抱歉。
目光掠過端木凌然,端木夜眸光微微一揚,妖邪的眼眸中閃過一抹冰冷的警告,冷厲的說道。“收斂起你這種眼神。”
轉身之際,手臂卻被端木凌然抓住,濃眉漸漸緊鎖起來。“放手。”
“小皇叔,我有事情跟你商議。”端木凌然被端木夜凌厲的目光嚇得吞了吞口水,慵懶的神情裡有着絕對的認真。“父皇對你殘廢的雙腿起疑心了,他還告訴我,功高蓋主,小皇叔,依我對父皇的瞭解,他知道我絕對不會對你動手,他肯定會暗中派人暗殺你,或者......”
“沒事少來我這裡。”端木夜冰寒的眼眸中折射出幾絲不耐煩,直接打斷了端木夜未說完的話,甩開他的手,霍然邁步朝書房走去。
手一揮房門自動關上,端木凌然的話,端木夜沒有一絲驚訝,這就是他的悲,也是整個楚南國的悲,他算天下,開疆拓土,皇兄卻算他,視他爲眼中針,肉中刺,恨不得除去他。
十四年前,若非皇兄勾結東方邪,蒼穹國他定能拿下,楚南國若是攻下蒼穹國,將是四大帝國之首。
端木凌然離開後,墨推門而進,見端木夜負手站在窗戶前,轉動着手指上的扳指。“主子。”
“立刻將鳳焰招回來。”端木夜轉身,妖邪的眸子深處射出涼颼颼的寒光,冷冽得猶如嚴冬的寒風,讓墨都情不自禁的一個猛的打顫。
“是。”墨頜首離去。
端木夜轉回身,冷厲的眼眸凝視着窗外,泛出冷削的幽光,只是那幽光中夾雜着一絲雜質,緊繃的臉色陰鬱着一股寒氣,手漸漸收緊,手背青筋爆出,內斂深沉,令人捉摸不透,窺探不清,渾身散發出讓人抑制不住產生畏懼感。
西門疏睡來,已不見端木夜的身影。
心裡有些小小的失望,簡單的整理後,回其王府,一路很順暢,當來到西院,端木凌瑾坐在院落中央,懷裡抱着一個美人兒,身後站着家丁和侍女。
而他正一臉悠閒的品着上好的龍井,西門疏腳下一滯,這還是她第一次從端木凌瑾臉上看到這麼溫和的表情,有點讓人捉摸不透,只是西門疏知道那溫和的眼神隱藏着暴怒和嗜血。
“王爺,王妃回來了。”嬌滴滴的桑音,柳葉在端木凌瑾懷中扭動着水蛇腰,妖豔迷人,臉上那嬌媚的神態令人傾倒,眼波流轉間盡是嫵媚。“王爺,快放開奴家,王妃看着呢。”
“忘了你現在的身份?”端木凌瑾修長的手指劃過白玉盅,鷹眸裡瞬間迸射出冰刀般的寒意。
“是王爺,妾身知錯了。”柳葉嫵媚一笑,勾人心魂,雙手握住手中的聖旨緊了緊。
妾身?西門疏停下腳步,目光落在柳葉手中,那抹黃很刺眼,西門疏卻重重的鬆了口氣,不用看也知道上面寫的是什麼。
她是和親公主,又是東方邪唯一同父同母的親生妹妹,介於她的身份,其王妃的位置,雷打不動,端木凌瑾卻能讓皇帝下旨,隨意他封多少側妃。
西門疏目光往上移,落到柳葉的臉上,不得不承認,這女人的容顏也是上上之選,臉上雖綻放開笑容,看着自己的目光也有些躲閃,可那躲閃的目光透着犀利,也有着挑釁的味兒。
西門疏在心裡嘆息,更多的是憐憫和惋惜,端木凌瑾給了這女人側妃的身份,只不過是一個悲劇,一個可憐的犧牲品。
她記得黑衣人說過,端木凌瑾的心已經被人佔滿了,可她敢肯定,那人絕對不是眼前得這個人。
如果他心裡那個人是柳葉,絕對不會將她暴露在人前,而是像東方邪一樣,將她推到風口浪尖上,爲他心愛的人擋去危險。
“本王今日早朝已經請旨,封柳葉爲本王的側妃。”端木凌瑾陰寒的目光從西門疏身上掠過,帶着一絲厭惡。
“恭喜。”西門疏的目光閃了閃,淡漠的吐出兩字,沒有諷刺,只有惋惜。
“在帝國,葉兒雖只是側妃,可她在其王府的地位,一點也不輸給你這個王妃。”冷厲的話裡有着不容反駁的權威,他們之間沒有愛,也談不上恨,他給過她機會,是她自己不懂把握,就別怪他心狠手辣。
請旨封柳葉爲側妃,也並非愛,只想藉機羞辱西門疏,縱使她是和親公主,在他眼裡也比不過一個青樓女子。
“知道了。”她的目標是木夜跟說動楚帝借兵,而其王府只是她歇腳之地,順便掛個王妃的頭銜,免費吃住。
西門疏不想浪費時間,她要回去梳洗一下,再去十八王府,從端木凌瑾身邊走過。
“站住。”聲音低沉而危險,端木凌瑾將手中的茶杯放在侍女手中的托盤裡。
西門疏不想停,可幾個家丁隨着端木凌瑾的話一落,攔住她的路,嗅到危險,懷中的貂兒也開始躁動。
西門疏安撫,這裡畢竟是楚南國,又在其王府,人家的地盤上,動武最後吃虧的是她自己。
轉身看着端木凌瑾,淡漠問道:“王爺還有何事?”
“其王府家法,擅自外出,杖責五十。”端木凌瑾冷冽的嗓音在院落裡飄蕩着。17cwh。
西門疏一愣,這纔是他的目的吧?
她就說嘛!這傢伙只要一逮到機會就想報復自己,擺着這陣勢絕非單單隻告訴她,他納妾那麼簡單。
“端木夜一天沒從輪椅上站起來,擅自外出這一條,對我永遠也沒用。”西門疏聲音清冷,無端多了股寒漠氣勢。
“大膽,敢直呼小皇叔的名諱,掌嘴。”端木凌瑾的話一落,卻沒人敢動手。
“你們誰敢。”西門疏高舉起聖旨,丟到端木凌瑾身上。“自己睜眼看清楚。”
柳葉看着砸在自己身上的聖旨,又看了一眼自己手中那道聖旨,識相從端木凌瑾懷中起身,聰明的站在一旁。
端木凌瑾擡眸,與西門疏淡漠而強勢的目光交接,深邃裡凝斂着幽幽光芒。
他認識這道聖旨,她用在了小皇叔身上,拿起打開一眼,眼眸裡迸射出的是冰凍般的寒氣,這女人還真是謹慎小心,也看出她的沉俯極深,只是在他端木凌瑾面前玩把戲,她還差得遠。
子夜般的黑眸裡閃過一抹精光。“你的準備是很充足,只是你好像忘了本王的話,巳時出門,申時必須回府,而你夜不歸宿。”
端木凌瑾的話一落,已經有家丁拿好了執行的藤杖,腳下還放着軟墊,西門疏突然冷笑一聲。“看來你早已經準備好,就等我自己跳下進了,今天這頓打我是挨定了。”
“夜不歸宿,杖責一百。”陰冷的目光上下打量了下西門疏,端木凌瑾冰冷的聲音再次響起。“念其初犯,減少一半。”
“杖責五十。”西門疏喃喃念道,淡漠的目光裡沒有一絲動容,如果她躲過這五十杖,就會讓端木凌瑾永遠惦記着自己,往後她的日子會更難過,她是其王妃,也不可能離開其王府。
端木凌瑾今天逮到機會打她,她認栽了,只是,她也不會讓端木凌瑾好過,突然自諷道:“理應如此,是我自己觸犯的家法,埋怨得了誰,夜不歸宿,也是我咎由自取,不過我卻心甘情願,王爺,你最好時刻關注我,因爲往後我會經常夜不歸宿,端木夜雖腿殘了,卻絲毫不影響他其他功能。”
西門疏含沙射影的話,所有人都能聽得個明白,他們只在心裡嘆息,皇帝怎麼會把這麼一個人儘可夫的公主強加給他們王爺呢!
端木凌瑾眼底一抹狠戾浮出,冷冷盯着她道:“不知廉恥,給本王狠狠的打。”
“慢着。”西門疏將抱在懷裡的貂兒捧在手心裡,大指拇摩擦着貂兒的鼻子。
只聽貂兒吱吱的叫着,在她手心裡炸開毛似的瞪着端木凌瑾。
西門疏又點了點它的鼻子,貂兒小小的身子突然竄起,如閃電般一閃而過,站在圍牆上看着她,西門疏朝它點頭,貂兒又叫了幾聲才離開。
“想叫它去十八王府,叫小皇叔來救你。”端木凌瑾眼神裡毫不遮掩鄙夷之色。“來人,將那隻蠢貂給本王拿下。”
“端木凌瑾,不想死,你最好別去招惹貂兒。”警告的語氣,西門疏清冷的眸底溢滿冰冷的寒意。
“你嚇唬本王?”冷冷地斜睨了她一眼,端木凌瑾渾身散發着凌厲的霸氣。
聞言,眉睫一垂,神色陰霾,西門疏冷笑道:“貂兒的身上的毒,是不是嚇唬,王爺應該再清楚不過了。”
“哼!”端木凌瑾冷哼一聲,接着又道:“就算它搬來救兵,也不一定救得了你。”
西門疏沒再說話,抿着脣,她讓它去找端木夜也有私心,也在賭,她要看看,自己受了傷,端木夜會怎麼樣。
奔雷身影一閃,他也不敢去抓貂兒。
端木凌瑾握緊拳頭,眼底劃過一絲陰狠,抿了抿脣,卻也沒再下命令。
也讓他知曉,洞房之中的三人,不是被她們毒死,就是被那貂毒死,看來貂將成爲他對付她一時的阻礙。
西門疏一把扯開自己腰上絲質的緞帶,外衣隨之滑落,只留下及胸的長裙,把長髮撥到身前,背部光裸玉潔,雙膝一軟,在眼前的軟墊上跪下,擡頭看着端木凌瑾。“快動手,我沒時間給你浪費。”
家丁的手是顫抖的,拿着藤杖走到西門疏的身後,卻遲遲不敢下手,她的身份除了是他們的王妃,也是和親公主。
“可本王有得是時間。”端木凌瑾拿過侍女換好的茶,揭開盅蓋,茶香撲鼻而來,飄散在空氣裡,優雅的抿了一口。
“王爺,你就饒恕王妃姐姐這一次,葉兒求你。”柳葉突然跪在端木凌瑾腳邊,抱着他的腿,求道:“王爺,你看王妃姐姐的背部白希而細膩,完美得叫人不忍心破壞,你怎麼忍心讓人用藤杖破壞這份美好呢?”
“虛僞。”西門疏的目光轉向柳葉,眼神裡原本的淡漠被惋惜取代,還有就是自嘲和冷笑,這叫柳葉的女子跟溫絮一樣。
“王妃姐姐,葉兒知道你在爲王爺新婚之夜冷落你而惱怒,可現在不是逞強之時,王爺,葉兒求你,饒過王妃吧?五十杖,王妃是金枝玉葉出身,怎麼受得了。”
端木凌瑾充耳不聞,仍然低眸看着茶杯中色澤金黃的茶水,淡定自如,一副事不關已的樣子。
“王爺。”
“葉兒,起來,你爲她求情,人家也不一定領情。”端木凌瑾扶起柳葉,讓她坐在自己腿上,就算是眼角的餘光,他也沒有在西門疏身上掃過,從她執意嫁給他那天起,他就是真的恨她。
“就算領情,你也未必放過妾身,王爺,你說妾身說得對嗎?”即使是跪着,西門疏也不曾低頭,那高傲的氣質不容人踐踏。
端木凌瑾對她的恨,她清楚,不然她也不會乖乖留下來被他打。
“還等什麼,還不快執行,是想違抗本王的命令。”端木凌瑾冷聲催促道。
“不敢。”啪,揮起藤條,家丁仍然是顫抖着手,卻沒帶着狠心的力道,落在西門疏的背脊上只留下一條紅痕,即使如此,西門疏還是感覺到痛意從背部傳來。
端木凌瑾蹙眉,目光劃過陰冷,突然道:“居然憐香惜玉,既然如此,本王就讓你嘗試一下憐香惜玉後的苦果,來人,將他拉下去,亂杖打死,奔雷,你來執行。”
奔雷一愣,投向端木凌瑾的目光從疑惑變成了解。
“王爺,饒命,奴才再也不敢了。”家丁嚇得雙膝軟跪在地,趴在地上求,直到被隱身在暗處的暗衛將他拉下去。
奔雷走到西門疏身後,撿起地上的藤杖,揮舞起了藤條,狠狠地抽打在西門疏的背脊上,頃刻間,皮開肉綻,白嫩的皮膚上烙下血痕,昭示着奔雷的殘酷,接着一下,兩下,三下,四下......聲音迴盪在院落裡。
西門疏閉着眼,淡淡的皺着眉,背部傳來火辣辣的痛,緊咬着銀牙,從頭到尾沒吭一聲,冷汗隨着髮梢滴落,就連西門疏自己也分不清究竟是汗還是血。
這樣的痛,與跪針板相比,根本不值一提。
打還在繼續,西門疏感覺腹部也隱約作痛,縱使她的意志再堅強,五十杖,又沒內力,身體支持不住,趴在地上。
奔雷手中的藤杖卻沒有一絲減輕,每落在她背上,均皮開肉綻,溫熱的鮮血從傷口上溢出,在西門疏背後的衣服醞釀開,白色的抹胸被染紅,極致的妖豔。
奔雷發狠的抽她,西門疏都懷疑,他是對端木凌瑾的忠心,還是對她有什麼深仇大恨。
看到這一幕,家丁和侍女全身都在顫抖,就連被端木凌瑾抱在懷裡的柳葉嬌軀也忍不住微顫。
端木凌瑾說到做到,不打夠五十下,他是不會離去,抱着坐在他腿上的柳葉,淡定自若的品着茶,淡然的問道:“你在擔心?”
“是。”柳葉擡頭,對上端木凌瑾冰冽的目光,毫不猶豫的點頭。“妾身擔心,王爺也會對妾身這般殘忍。”
“殘忍?”端木凌瑾冷笑一聲。“這就叫殘忍?這些都是她自找的,葉兒,你放心,只要你不違背本王,本王怎麼忍心如此對你。”
“妾身對王爺永遠忠心,絕不會背叛王爺。”柳葉表明心跡。
“是嗎?”低沉的聲音裡隱約着詭異,端木凌瑾抿了一口茶,修長的手指習慣性的划着白玉盅。
柳葉也不再開口,將臉埋進他胸膛,餘光瞄向正在捱打的西門疏,眯起妖媚的丹鳳眼,目光變得冷削尖銳起來。
奔雷俊美的臉上有些動容,藤條上已經沾上了血跡,他甚至在抽打她的時候註上了內力,抽打一下,就好比一般人抽打十下,這一下下抽打在她的身上。
那麼重的力道,那麼疼的傷,她竟然沒有出一聲,那份倔強是從骨血裡滲透出,縱使你將她抽得滿身是傷,也擊倒不了她的高傲。
“住手。”
住手,來得可真准許時,她只需再忍一下就可,西門疏心中還是有些失望,因爲那道聲音不是他。
背上火辣辣的一片,然後慢慢被溫溫的液體覆蓋,不動還好,一動就彷彿背部要裂開似的。
“你對她用刑?”踉蹌的身子一頓,清朗的聲音彷彿來自地獄,帶着陰森的寒慄氣息,端木凌然目光掃過趴在地上的西門疏,落在端木凌瑾身上。
“夜不歸宿,杖責一百。”端木凌瑾擡眸直射端木凌然,真有趣,該來的沒來,不該來的卻來了,想想也是,小皇叔是何許人,怎麼可能爲了一個女人,離開十八王府。“家有家規,國有國法,太子。”
“她手握聖旨。”端木凌然的目光呆滯的盯着地上的西門疏,原本白希的背上傷痕錯綜複雜的交結在一起,顯得格外的猙獰,破碎的衣裙上斑斑血跡。
端木凌瑾挑眉,目光掠過端木凌然落到西門疏身上,泛着幽冷陰戾的冷意。“她是手握聖旨,但她也是我的王妃,她爲小皇叔治腿,就算沒有聖旨,我也不能反對,但這並不能成爲她夜不歸宿的理由,我也不可能爲她破了王府的家規,否則,日後其王府還有何規矩可言,如何服衆?”
“昨夜是我強行將她帶走,三皇兄因此要怪罪,大題小作,儘可找我,何必爲難一個弱女子。”從小皇叔哪裡出來,端木凌然的心一直不安,昨夜她跟小皇叔在一起,擔心她回其王府三皇兄爲難她,所以他才趕來其王府,只是沒料到三皇兄居然對她用刑。
“太子是料定我不敢拿你怎樣嗎?”深黑的眼眸灼燒着熊熊的怒火,對端木凌然,端木凌瑾是恨之入骨的。
論才能,論勢力,論精明,他都不輸給端木凌然。
何且他還是皇后所生,按理說太子之位應該是他的,父皇卻沒給他們一個公平競爭的機會,就因端木凌然的生母是他愛的人,他就執意將太子之位給端木凌然。“我說過,家有家規,國有國法,別說是你太子,就算父皇來了,也阻止不了我執行家規。”
“你是故意的?故意讓我帶走她。”其王府的防禦能力雖不能與十八王府相比,卻也不至於讓人來去自如,他可不相信,自己有本事在端木凌瑾眼皮底下將人帶走,端木凌然現在的感覺就是,自己跳進了端木凌瑾挖好的陷阱裡。憑離撫就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