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很隆重,宴席也很豐富,不但有龍晶米做的飯食,還有靈藥釀製的靈酒,而且份量管夠,不像從前這類東西都按着身份配給,這倒是讓龍宮底層水族好好的興奮了一回。
也許是龍宮面臨巨大危機,未來生死難料,有吃就吃,好生享受一番也不枉來世間走了一遭;也許個個心中藏事借酒澆愁,一個個最後都喝得醉醺醺的,但每個人都知道今天是新君上的大喜日子,也是關乎龍宮水族的重大日子,就算是再渾的人也沒有敢跑去鬧洞房。
葉君卓辭別賓客,帶着三分醉意,三分惆悵,還有三分躊躇,以及一分羞澀,來到新房。他揮了揮手,將兩名侍女給打發走,擡頭看着坐在牀邊穿着大紅鳳袍,帶着珍珠鳳冠的韓佩琪,心中有些躊躇。他停了十來來秒鐘,長吁了口氣,關上房門,徑直走到牀邊坐下。他也沒掀韓佩琪的紅蓋頭,苦笑道:“我曾無數次試想過現在的場景,卻依然感覺很陌生。若是有可能我倒是希望能有更多的時間給我們培養感情,只可惜……”
說着他看了眼韓佩琪,嘆息道:“哎,佩琪,你準備好做我的新娘了嗎?”
這傢伙廢話還真多。韓大小姐可不是一般的彪悍,她一把扯下紅蓋頭,斜了眼葉君卓,不陰不陽的說道:“如果我說沒準備好,你能不跟我圓房嗎?”
“不能!”葉君卓苦笑着解釋道:“你也知道,我們開始便是因爲你的體質,如今龍宮面臨危難,我必須得盡最大可能增強自己的力量,因爲這不是我個人的事,還關係到龍宮上千水族的命運,你應該明白的。”
“我當然明白,所以剛纔你那些話都是廢話。只要遇到危難你肯定要奪取我的處子之身,反正都已命中註定,早晚都得給你,早給我早省心,免得擔心某些人成天惦記着!”韓佩琪翻了個白眼,沒好氣的說道。
韓佩琪這話確實把葉君卓堵得不行,他那話自己都感覺是廢話,可他與韓佩琪的關係可算不上親密,總不能一進屋就脫褲子上牀吧!這感覺得多尷尬!葉君卓臉上微微發紅,苦笑道:“我那話確實廢話了點,可你難道要我進屋就說,喂,我們上牀吧!這行嗎?”
韓佩琪聽得葉君卓的話,也鬧了個大紅臉,只是她韓家大小姐也是要面子的人,她哪肯輕易服軟?於是她眉頭一挑,道:“有什麼不行的?不就是做那事嗎?反正就是捅破一張膜,然後再痛一下,基本上就這樣了。”
感情你認爲圓房就是我捅破一張膜,你再痛一下就完啦?你好歹也是韓家大小姐,博文學院的高材生,怎麼生理常識如此淡薄?聽着韓佩琪的“豪言壯語”,葉君卓頓時被雷得外焦裡嫩,尷尬的笑道:“那你準備好痛一下了嗎?”
“十年來,我都隨時準備着,你要來就快點,完事後就給我滾下牀去。”韓佩琪說着彪悍的話,一下趟到牀上,忽然“哎呦”一聲,又嘣了起來,怒道:“是誰?是誰這麼缺德居然在牀上塞石子?”
聽着韓佩琪的話,葉君卓感覺有些哭笑不得,他好不容易忍住笑意,疑惑道:“石子?不會吧,應該是棗子、瓜子之類的東西!婚禮
可是沐月操辦的,她可是千年前的人,做事很講究風俗的。”他一邊說着,一邊翻起大紅牀單,果然下面放着棗子瓜子核桃,數量還不少,估計白沐月見葉君卓成親十年有餘,還沒有後嗣,心中開始着急了。
“什麼怪風俗?竟放這些玩意在牀上,睡着該多不舒服啊!虧我剛纔還那樣幫沐月姐姐,想不到她竟這樣整我!”韓佩琪氣得用手不斷的拾起瓜子、核桃、棗子往牀下扔,嘴裡喋喋不休道。
“棗子棗子早生貴子,她可不是想整你,她是期盼你早些懷上孩子呢!”葉君卓一邊幫忙,一邊給韓佩琪解釋道。
“哼,誰要跟你生孩子了?若真不幸懷上了,看我不把他給夾了。”韓佩琪眉頭挑了起來,斜了眼葉君卓,氣哼哼的說道。
“懷上孩子有什麼不好?你若真有了孩子,他可就是龍宮太子,說不定還是未來龍宮的主人呢!你想想,你到時該得多威風啊!”
“少跟我扯淡,就算我真有了孩子又怎麼樣?還有六個姐妹呢,她們難道就懷不上嗎?再說就算我兒子做了龍宮太子,要掌權也得等你死後纔有可能,別以爲我不知道,以你的修爲起碼還能再活三百年。三百年後,我說不定都化作一堆白骨了,威風個屁啊!”韓佩琪抓起顆核桃就朝葉君卓扔了過去,大怒道。
“喂,好好說話不行嗎?爲何要動手呢?”葉君卓頭一甩,不悅道。
“我就動手了還咋地?我還動腳呢?”韓佩琪見葉君卓還要躲,擡腳就朝葉君卓踢了過去。
十年來韓佩琪雖然修爲暴漲,但與葉君卓還有着不小的差距,葉君卓哪能被她偷襲到?只見葉君卓身子一轉,手一撈便抓住韓佩琪的腳,怒道:“我脾氣好不代表我沒脾氣,雖然我不贊成家暴,但對無理取鬧的女人,我向來不惜執行家法。”
“好啊,你還想打我是吧!我就站在這兒不動,保證不躲,有種你就打死我啊!”韓佩琪眉頭一仰,揮手就朝葉君卓的臉抓去。
“哼,這可是你要求的,可怪不得我!”葉君卓臉上一沉,將韓佩琪抓來的手給挾在腋下,一巴掌狠狠的拍在韓佩琪挺翹的屁股上,發出“啪”的聲脆響,將韓佩琪當場給驚呆了。
過了好一會兒,韓佩琪纔回過神來,她“啊”的尖叫一聲,揮動另一隻手朝葉君卓的臉扇了過來:“好啊,你還敢打我!我跟你拼了。”
葉君卓自然也不會坐等着被韓佩琪打,兩人廝打在一起,韓佩琪單腳獨立着,由於重心不穩,驚呼一聲,與葉君卓一起倒在大牀上。此時,她正在發飆,也顧不得牀上那些核桃棗子,不停的揮手拍打葉君卓。
葉君卓雖然也有些怒氣,但他到底不好跟個女人斤斤計較,只好被動防守。
兩人在牀上打打鬧鬧,聲音可不小,讓門外候着的兩名侍女都面面相覷,她們不明白爲何玉露夫人如此霸道?竟敢與龍君動手,簡直就是反了天了。只是主人主母的事那是她們做僕人的能管的,於是只好裝作沒聽見,繼續在房外守候着。
也不知過了多久,房間中打鬧聲漸歇,忽地又響起韓佩琪痛
苦的慘叫聲:“啊,痛,痛,痛,你個死人不能輕點啊!”
兩女聽得韓佩琪這聲音,知道兩人已開始辦正事,不由得都紅了臉,立起耳朵聽着房間中的動靜,隱約間聽得葉君卓的輕笑聲:“你剛纔不是很神氣的說,不就是捅破張膜,痛一下就完了嗎?現在你叫什麼痛啊?”
“我哪裡知道沐姐姐是騙我的?停,停,快停下,否則你永遠都別想再上我的牀!”
兩位侍女聽着房間中的動靜,那稍微年長的侍女伸手戳了下另一位侍女,在她耳邊低聲囑咐道:“小魚兒,你去把這好消息告訴君後,君後肯定會賞賜你的。”
“君姐姐,這不好吧!多羞人啊!”那年輕些的侍女紅着臉,扭捏道。
“你我是玉露夫人的貼身侍女,若是被君上看中,或許還得要你我侍寢,到時我們說不定還能得個夫人頭銜,你難道連這點心裡準備都沒有嗎?有什麼好值得害羞的?”年長點的侍女嘻嘻一笑,推攘了把名喚小魚兒的侍女。
“你該不會是想把我哄開吧!”
“你啊,纔多大就想男人了。放心吧!你我可是好姐妹,有好事我能不想着你嗎?這幾天君上可都要在玉露夫人房中,玉露夫人剛剛破身那堪鞭撻?說不定就得要你我侍寢,你快去快回,不會耽誤事的。”年長侍女戳了下小魚兒的額頭,笑罵道。
“那好我就去去就回,拿到的獎賞我們平分,以後我們姐妹也得相互扶持,爭取都嫁給君上,討個封號夫人來噹噹。”小魚兒四下瞄瞄,低聲嬉笑道。
“封號夫人那是那麼好做的,你沒見沐姐姐跟了君上十年也只是個夫人頭銜嗎?我們出身小族,能做個夫人能爲自己和族人多爭取點好處就不錯啦!別太好高騖遠!”年長些的侍女微微失神,隨即笑罵道。
“想想總可以吧!我又沒說真要做封號夫人。”小魚兒撇了撇嘴,一雙漂亮的大眼睛一翻,看着煞是可愛。沒辦法她本體是金魚,最漂亮的就是那對眼睛,而且她有着副少女的模樣,看着很嫩,很清新。隨即她轉身,一溜煙跑得沒了影:“好啦,我就先走啦!”
坤和宮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對於小魚兒這樣的六境修者,圍着坤和宮跑一圈兒也花不了兩分鐘,更何況她只是去白沐月處報喜,因而她去得快,回來得也快。她滿臉堆笑,腳步輕飄飄的回到房外,塞了只瓷瓶給年長些侍女道:“君後給了我兩瓶養精丹,讓我們好生伺候着,我們姐妹一人一瓶。”說着她就朝房間裡瞧了瞧,好奇的問道:“君姐姐,裡面的情況怎麼樣啦?”
“你自己不知道聽動靜啊!”君姐姐臉色發窘,將小魚兒的頭給掰了回來,囑咐道:“小魚兒,你才被選作侍女,有些規矩可能還不清楚!這事急不來,必須君上召喚才行,若是你自己爬上君上的牀,首先是輕賤了自己讓別人看不起,還會得罪幾位夫人,再者若是君上不喜歡你,你還會被趕出坤和宮。你明白嗎?”
“我又不是小孩子,怎麼會不明白?放心吧,我心裡有數!”小魚兒好奇的轉頭過頭,又試圖看裡面的情況,撇了撇嘴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