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君卓剛剛爬過一道狹窄的冰縫便聽到身後傳來悉悉索索的響聲,驚得他心神一緊,急忙回頭張望,見是跟上來的是穆婉君才鬆了口氣,笑道:“岳母大人,您怎麼跟來了?”
“人家不放心你,所以跟上來瞧瞧!”穆婉君迅速的爬過冰縫,嫵媚的笑道。
看到穆婉君那眼神,葉君卓感覺很不適應,苦笑道:“我們能不這樣說話嗎?你可是青璇的媽媽呀!”
“我是青璇的媽媽又如何?水族只要沒有血緣關係都可以結合,我們若在一起根本沒人會在意。”穆婉君頭一偏,斜了眼葉君卓,見他又要開口反駁,又補充道:“再說人家伏羲女媧還是同父異母的親兄妹呢?他們都能結合,我們爲何不可能?”
“可我過不了自己心裡那道坎兒,你讓我怎麼接納你?再說我有那麼多女人,你跟着我合適嗎?”葉君卓滿臉的無奈,苦笑道。
“你不應該問我合不合適?你應該問你自己,爲何你有那麼多女人就不能給我留個位置?這十幾年來我爲你東奔西跑,耽誤了多少修行的時間,我容易嗎?我辛辛苦苦的幹活到底是爲了誰?還不是爲了你嗎?”穆婉君白了眼葉君卓,嚶嚶啜泣道。
葉君卓也明白穆婉君講的是實話,她確實爲他付出不少,如今與她同輩且修爲相近的風惡、金紅鯉都先後進入第八境,唯獨她還在七境後期徘徊,其中多少也有爲俗事耽誤修行的原因在。可不管穆婉君付出再多,她始終是青璇的母親,他自己都過不了那道坎。他苦着臉,嘆息道:“我知道這些年辛苦你了,可我始終是個人,並不是單純的水族,我無法接納自己的岳母。”
“有什麼不能接受的?你是男人,我是女人,只要你我覺得合適就成,你何必在意別人的看法?再說我龍宮水族也不會有異樣的看法!是你自己多心,杞人憂天罷了。”穆婉君走到葉君卓身旁,二話不說就攬住葉君卓的胳膊,毅然道。
“杞人憂天?”葉君卓皺起了眉頭苦笑道:“我倒是希望自己是杞人,可我卻偏偏不是。你一直在世俗走動,知道現代科技的發展速度有多快,我龍族的空間幾乎被壓榨殆盡,不出百年要麼徹底與人類融合,成爲當權者爭鬥的武器,要麼創建屬於自己的國度,想獨善其身談何容易?哪怕我龍族都窩在龍宮裡,早晚有天也會被人趕出來,臥榻之旁豈容他人鼾睡?一個國家又豈能容忍國度中有個不屬於自己的強大力量存在?要想打造屬於自己的國度,打造東方梵蒂岡,那就得將龍族當做品牌般推廣出去,不僅需要有強大的勢力,還得有良好的形象,你說我怎敢與你結合?”
穆婉君聽着葉君卓這席話,再聯繫這些年來葉君卓讓她做的事,心中明白葉君卓爲何讓她去蒂汶國發展實力,他分明是想暗中掌控蒂汶國,將蒂汶國改造成東方的梵蒂岡,成爲龍族的另一個家。想到這裡她知道,葉君卓只要還抱着這想法便不可能娶她。她長吁了口氣,抱着葉君卓的手也鬆開了,呢喃道:“難道我們就真沒有一點可能嗎?”
“你覺得有可能嗎?”葉君卓沒有正面回答
,而是給了穆婉君個反問。
穆婉君沉默不語,一直低着頭。葉君卓見她不說話,也找不到彼此的話題,只好繼續摸索前進,而穆婉君則失魂落魄的跟着。
也不知過了多久,穆婉君擡起頭,眼中淚光點點,猛地衝上前去保證葉君卓的腰,近乎聲嘶力竭的說道:“那我不要名份還不成嗎?我就做你的小女人還不成嗎?”
被穆婉君抱着,葉君卓身上的汗毛都豎了起來,搖頭道:“不行的,首先我自己都過不了心裡那道坎兒,再者勢態也不允許,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只要做了就可能被別人發現,我不想被人詬病!”
“你就那麼在乎別人的看法嗎?”穆婉君勃然大怒,自己已作出最大讓步了,而葉君卓卻絲毫不肯退讓,她感覺很傷心,很失望。
“是的!”葉君卓對穆婉君本就缺乏男女間的感情,如今穆婉君要他冒着如此大的風險接納她,他實在做不到,只好毅然回絕道。
“我,我恨你!我要回龍宮,玄陰宮的事我不管了,誰愛打理誰打理?”穆婉君狠狠的剜了眼葉君卓,一把將葉君卓推開,怒氣衝衝的往前走。
“好吧,若我們還能活着回龍宮,我就另外安排人手接管!”葉君卓知道傷了穆婉君的心,他心裡也不好受,可若穆婉君與他糾纏不清,他感覺更難受,唏噓道。
聽着葉君卓回答得如此決絕,穆婉君心中更痛,一邊流着眼淚,一邊往前直闖,遇到冰凌也不知道閃躲,直接橫撞過去,好在她身體還算強悍,冰凌雖鋒銳,但也只能刮破她的衣裙,並不能劃傷她的皮膚,不過她倒是把葉君卓嚇得不輕。
她剛纔撞破那冰冷,冰層都裂開了道大口子,頭頂冰川都晃動起來,好險啊,若是冰層破裂那不是要將我們活埋嗎?葉君卓幾步追上穆婉君,拉住她的胳膊,怒道:“你這樣探路很危險的知道嗎?萬一傷到了你,我如何向青璇交待?若是你撞壞冰層,冰川塌陷下來豈不是要將你我活埋在裡面嗎?”
“活埋就活埋唄,我一個快三百歲的妖精賣弄風騷,厚着臉去倒追個小屁孩,人家卻根本不領情,我這臉丟得還不夠大嗎?死了正好乾淨,也讓某些人感覺清淨,如此豈不更好嗎?”穆婉君掙脫葉君卓的手,怒吼道。
“你這是自暴自棄,還是發神經?你想死誰也攔不着?可蚌族怎麼辦?你苦心經營百年的蚌族就棄之不顧了嗎?青璇怎麼辦?你想過她的感受嗎?”
我到底是怎麼啦?今天怎會如此衝動?穆婉君微微一愣,心中很是疑惑,但她畢竟是堂堂蚌族族長,哪能輕易服軟?於是遲疑道:“我……我……我的事纔不要你管呢!你是我什麼人?女婿嗎?女婿有權管丈母孃嗎?”說完很是心虛的繼續往前走。
太不像話了,好歹我是龍宮之主,你竟敢如何跟我說話?根本沒把我放在眼裡嘛?尤其是剛纔橫衝直撞險些將我害死,我死不打緊,可得不到龍帝之冢,洞庭龍宮豈不隨時都有覆滅之虞,以私廢公,着實可恨!葉君卓也被穆婉君莫名其妙的發飆搞得很生氣,大怒道:“我不僅
是你女婿,我還是龍宮之主,你是我的屬臣,你做錯了事,我爲何不能管束?”
“我根本沒錯,你憑什麼管束我?你這是仗着龍君的身份故意刁難我嗎?”穆婉君見葉君卓發怒,心中怒火更勝,轉身指着葉君卓大罵道。
刁難你?一直以來都是你糾纏我,我何時曾刁難過你?葉君卓眉頭一挑,怒道:“你還不知錯,剛纔你險些將冰層撞碎將你我活埋這不是你的錯嗎?我何時曾刁難過你?你好歹也是一族之長,怎麼跟個潑婦似的?說話都不講道理!”
“潑婦?好歹我也是青璇的母親,也算是你的長輩,你竟敢罵我是潑婦!那我就讓你瞧瞧什麼是潑婦?”穆婉君勃然大怒,揮手就朝葉君卓的臉抓了過去。穆婉君雖說道法強於練氣術,但她是七境高階武尊,以她肉身的力量,別說是血肉之軀,就算是鋼鐵之身也會被抓得稀巴爛。
葉君卓本來心中很火大,但好歹還能控制得住,如今見穆婉君下狠手,他也動了真怒。穆婉君雖然練氣修爲不敵,可葉君卓已完全解開七星鎖龍印,如今可是九境初階巔峰武神,力量比穆婉君何止強十倍?速度也不是穆婉君能媲美的,他豈能被穆婉君傷着?他反應極快,一把抓住穆婉君的手腕,身軀一側,將穆婉君的手反手扣在背上,在用腿往前一抵,將穆婉君的身體都壓得靠在了冰層上。
“潑婦就該被好好收拾,今天我就讓你瞧瞧我的厲害!”葉君卓嘴裡氣憤的說着,揮手在穆婉君的翹臀上“啪啪”的就是一陣急拍。由於冰層的阻隔,皮肉碰撞的聲音往來回蕩很是響亮。
“你敢打我屁股,我跟你拼了。”穆婉君捱了打,急火攻心,不停的掙扎着,嘴裡更是不停叫囂,只是她的力量與葉君卓差距實在太大,無論她如何掙扎都無法動彈分毫?
葉君卓打了穆婉君的屁股,心中怒火稍歇,聽得穆婉君的叫囂,一股無名怒火再次猛烈的躥了起來。他又打了穆婉君幾下,猛地驚醒過來:不好,好似有人在窺伺!
想到這裡他猛地轉頭,順着感覺望去,只見遠處冰層裡有着淡淡的青煙,他整個人就像被淋了盆冷水清醒過來:我說今天我的控制力怎會如此之差?原來是有怨靈作怪!此地是黃河龍宮所在,雖然黃河龍宮水族都泯滅在空間之中,但舉族被滅怨念肯定強大,也必然有怨念在空間中溢出,久而久之就形成了怨靈。
葉君卓收回按在穆婉君翹臀上的手,悄然從乾坤袋中取出張銀雷符就朝怨靈隱藏的冰川打了過去,雷電至陽至剛正是陰魂鬼魅的剋星。那道黑煙般的怨靈看到雷電打來,頓時發出聲淒厲的尖叫聲,化作一縷青煙直接穿透冰層飄飛而去。
“小心,此地有怨靈!”葉君卓惱怨靈影響他的情緒,給穆婉君打了聲招呼便追了出去。
沒有了怨靈的影響,穆婉君也迅速調整情緒,想着剛纔葉君卓打了她的屁股,臉就紅得跟抹了胭脂似的。她“呸”了一口,低聲道:“好你個該死的怨靈,竟敢讓老孃出糗,今天老孃非打得你魂飛魄散不可!”說着她也緊跟着葉君卓追了出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