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鍼灸驚魂

在玄衣的要求下,景老夫人讓苑榮陪着一起進入重樓。苑榮雖然主攻解毒,但總也算是一名大夫,玄衣告訴景老夫人,她需要他在一旁做幫手,只不過只有她自己知道,是尋找玄火令的幫手罷了。

越接近重樓,玄衣越能感到那層隱匿的能量之強大,它像一塊巨大的磁石,吸引着玄衣不斷向它靠近,她的心怦怦直跳,緊握的手心冒出了細汗。

“觴兒”景老夫人忽然喚了一聲,走在玄衣前邊的景流觴回過頭來,對這玄衣微微一笑。

“玄衣,來,我帶着你進去。”玄衣還沒反應過來,腰已被他伸手攬住,身體凌空而起,青松、屋頂都被踩在了腳下,玄衣駭然驚叫一聲,忙伸手抓住他的衣襟。

“抱着我,小心掉下去”景流觴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惶惑間眼神向下,掠過苑榮的臉,她看到那雙眼中流露出一絲不甘與無奈。

景流觴的足尖踏在樹枝上,或左或右,或前或後,迂迴而前。

玄衣瞪了他一眼:“喂,你搞什麼”

“這下面全暗藏機關,不按方位走是要吃虧的。”景流觴解釋道,聲音溫柔地在玄衣耳邊響起,呼吸噴在她的耳邊,玄衣覺得癢癢的,忍不住縮了一下脖子,移開了寸許。景流觴一雙俊目亮晶晶地看着她,放在她腰上的手忽然鬆了一下,玄衣嚇了一跳,趕緊摟緊了他,順便毫不客氣地瞪了他一眼,惹來景流觴一陣朗聲大笑。

“放心吧,我不會鬆手的”景流觴笑了笑。那笑容竟令玄衣有些不安,他似乎語帶雙關,什麼意思

“你看”她順着景流觴所指看去,腳下青松層疊,從高處看去,依稀是一幅九宮八卦圖的樣子,玄衣暗歎,世界大同啊,到了哪裡都有八卦

下方的景老夫人和苑榮並沒有像景流觴一樣用輕功在天上飛,而是開了門緩步而行,不過一樣是繞來繞去。苑榮一邊跟在景老夫人後面走着,一邊擡眼看向他們,他看到景流觴對着玄衣的耳邊說話,態度輕暱,那情形就像一對恩愛夫妻在竊竊私語。他的表情頓時有些茫然,一時不察,腳踏錯了一小步,三枚響箭自上而下,從三個方位直撲向他。

“榮兒,小心”景老夫人聽到聲響轉頭呼喝道,雙掌齊出,一股渾厚的內家真力揮向來勢洶洶的響箭,箭被震得偏了開去,不曾想這只是先頭兵,在她揮袖之時,後面又有三箭接踵而至,射向三個不同的方向,此時已然收勢的掌力來不及再發出了,苑榮兩袖一揮,伸手抓住了左右兩側的響箭,第三枚正對着他的心口而來,他若是向兩旁閃躲,定然觸動其他機關,如若不躲,定然會被一箭穿心。

苑榮無奈,只得豁出去了,擡頭張嘴待咬住疾射而來的箭,不想他剛張開口,那箭卻像有了生命一樣,在他鼻端兩寸遠的地方徒然轉向,箭頭向下,插入土中。這不過是電光火石之間發生的事,除了苑榮自己,沒有人看清。

景老夫人讚道:“榮兒好功夫,你的武功精進了不少啊,便是我也不一定躲得過那支箭,你是如何做到的”

苑榮心驚地看向猶自顫巍巍的箭尾,擡起頭看向玄衣,景流觴已帶着她站在了重樓的檐角上,正對着這邊揮手。

這下他不敢再掉以輕心,按心中默記的方位順序而行,很快來到了重樓下方。景流觴帶着玄衣從檐上飄然落下,問道:“好險榮兄弟,沒事吧”苑榮搖了搖頭,看向玄衣,她對他微微一笑,看不出有什麼不同,苑榮心下疑惑。

走到二樓時,一個面目陰沉的男子突然冒了出來,拱手而立。

“他可醒了”景老夫人低聲問道。

男子眼如利刃,掃了玄衣一眼,答道:“回老夫人,沒有,還是老樣子。”

景老夫人嘆了口氣,拉着玄衣的手領先而行,邊走邊說:“玄衣,就指望着你了,如果你也沒有辦法,可能就真的無力迴天了”

“老婦人且放寬心,沒準兒您看着是 大病,到了我這裡就成了小病了。”玄衣說道。爲了要取得玄火令,她無論如何要救裡面的人,只要那人還有一口氣,她相信自己就能就得了他,否則她這個咒靈也就白擔了這麼個名

“吱嘎”一聲,沉重的雕花木門被推開來,空氣中封閉的塵埃終於找到了突破口,呼地一下全衝了出來,在陽光下歡悅起舞。

玄衣聞到了一股厚重的黴味,皺眉問道:“病人是住這裡面麼怎的關門閉窗,一絲風也不透這樣對病人可不利”依景老夫人所說,病人又不是得天花,呆在這種密不透風的環境任細菌滋生,沒病也要搞出病來。

“景空啊,快快快,把門窗全打開”景老夫人忙吩咐道。

那個叫景空的男子疑惑地看了看玄衣,依言開了門窗。陽光一路看,手機站16n斜斜地從洞開的地方揮灑進來,本來暗沉沉的室內亮堂了起來。穿過一道屏風,玄衣看到一個人躺在牀上,呼吸幾不可聞。她走上前去,看清了靠在枕上的人,一路看,手機站16n不由自主地驚呼出聲:“啊,是他”

牀上之人緊閉雙目,正是玄衣曾在夢中見過的那個清瘦男人,只是在夢中他是一根豎着的竹竿,這會兒卻是根橫着的竹竿而已。她思緒急轉,結合夢境,立馬猜到了此人是誰。

“你認識他”景老夫人目光灼灼,疑惑地盯着玄衣問道。

“老夫人,看他眉目與景公子相似,又住在重樓,不用說也猜得到了,定然是國舅爺了”玄衣抿脣一笑,手指已搭上了牀上之人脈搏,“他這病是沉痾之症,纏綿病榻已有五六年的光景了。”

景老夫人收起了疑惑,她的思緒被玄衣的話引了開去。“玄衣啊,你這麼搭一下脈就能看得如此之準,比那些庸醫強多了,早些時候我怎麼就沒想到請你來看看老爺子的病呢白白耽誤了許多功夫。”

其實不用探脈,玄衣也看得出這景老頭是中風癱瘓了,想到剛纔瞎扯說景流觴與他老爹眉眼相似,自己也不禁覺得好笑,要是讓景流觴的五官也扯成這般模樣,不知南紫寧還會不會那麼固執地要嫁給他

“老夫人,國舅爺這是風疾,正好我爺爺對這個病專門研究過,我家有一套家傳的鍼灸之術,專治此症。”玄衣說道。

“玄衣啊,你看老爺這病,有幾分把我能治好”景老夫人問道,心中實在不抱太大希望。

“如果每天鍼灸,配合服藥,我有把握一定能治好,只是時間上可說不準,興許半月,興許半年。”玄衣說道。

“真的真的能治好”景老夫人與景流觴同聲發問,而那叫景空的男子則仍舊持懷疑態度。

“玄衣,你真的有把握”苑榮也愣了愣,出聲問道。

“放心吧,我說能治,就一定能治”玄衣說道,“治病宜早不宜遲,老夫人,還請你派人到我房中,讓小雪把上次我用的那套針拿過來。”

“我去”苑榮主動說道,閃身飛奔而出。玄衣想,他對景國舅看來還是挺緊張的,畢竟是養大他的恩人

針很快拿來了,玄衣說道:“麻煩各位出去,留我一人即可。”

“那怎麼行”一直沒說話的景空突然說道,“老爺身邊一定要守着個人。”

“我不是人麼”玄衣冷笑道,“你是不放心我吧我還擔心家傳的醫術被人偷學了去老夫人,我治病的規矩是任何人不得旁觀,如果不放心,那就作罷,您另請名醫吧”

“景空,不得放肆,要不了幾天,玄衣姑娘可就是景家的少夫人了,她說什麼,你們照辦就是”景老夫人冷然瞪了景空一眼,喝斥道。

“是老夫人,玄衣姑娘,是奴才逾矩了”景空立馬向玄衣賠了個不是。景家的家奴,對主子倒是很忠心

“玄衣,需要我留下幫你一手麼”苑榮問道。

“不必,苑大哥,你守在門口,若是又需要我會叫你。”

人都出去了,玄衣守着景言德,驀然一笑。原來冥冥中自有註定,怪不得夢中景言德說自己是他的救命恩人,一切都在夢境裡預示了,那麼,夢中自己尋找的東西,一定就是玄火令了景言德知不知道玄火令在哪裡呢

她眼珠骨碌碌轉了幾下,走到窗前將窗戶重新關上,走到牀前,捻起針來,將景言德紮成了刺蝟。因爲她預先對他下了無識咒,針紮下去,如同紮在一具木頭上,那人半點知覺也沒有。這樣即使有人偷看到,也不明白玄衣真正的目的了。

她將一切都佈置好,端坐在牀前,先試着尋找那股能量,果然感覺上比在重樓之外強烈了許多,不過還是離她有一定的距離,顯然玄火令不在這屋中,難道還雜慕容欣埋藏的樹下如果是這樣的話,景言德也不一定知道在哪裡,不過也有可能有被他找到,重新藏了地點也說不定,玄衣決定還是試一試。

她將兩人併攏,放在景言德的胸口,她要尋找這個男人深藏在心中的記憶。眼前閃過一陣光怪陸離,就像電影的快鏡頭,一個個畫面在玄衣的眼前閃過,那是景言德從小到大的過往,並不是玄衣所想的錦衣玉食,安樂富貴,卻是一片刀光劍影。畫面最後靜止下來,玄衣的眼前出現了一個端莊的美人兒,她的面容有些清瘦,一雙大眼彷彿會說話,笑起來如同一陣和風吹過,非常地溫柔,玄衣覺得那面容似乎在哪裡見過。

她叫景言德阿德,景言德則叫她阿蓉,兩人儼然是一對情侶。這個阿蓉容貌比不上景老夫人,不過卻是會令男人沉迷德爾女人,因爲她彙集了女人的最大的優點溫柔,這個詞在景老夫人這個女強人身上,似乎看不出來。夢境中的兩人竟是一對恩愛小夫妻,玄衣像看電影似地看着他們拜了天地,成爲夫妻,心下雖然納悶景言德現實中的妻並不是這個阿蓉,可是這個問題不是她所考慮的,她要找的是玄火令 ,沒功夫看他們在這兒唧唧我我,於是啓動咒語,讓場景飛速變換。

忽然卡在了一個地方,景言德的意識停在那裡不遠動了,這情形就跟絞帶差不多,玄衣只有等他理清楚了這裡,才能繼續下去。

畫面上還是那個阿蓉,她顫抖着指着一個蒙面人:“是你,竟然是你是你殺了他”她的旁邊,躺着一具屍體,胸口被一劍穿心,鮮血涌出,將一襲白衣浸成了紅色。

“是又怎麼樣他是人人得誅之的大魔頭,你也該死”蒙面男子冷冰冰地說道,劍尖直指阿蓉的心口。

“哈哈哈,哈哈哈”阿蓉慘笑道,“是,我該死,早七年前我就該死了,你殺了我吧。”

她閉上了眼,蒙面人的劍正要刺下,茅屋旁堆得老高的草忽然向兩旁分開,露出了一塊木板,木板再一掀,一個小腦袋露了出來,動作迅速地衝到了阿蓉的身前,呼喊道:“娘不要殺我娘”

“寶寶,你怎麼不聽孃的話,讓你不要出來”阿蓉驚呼道。

“爹”那是個六七歲的孩子,他顧不得答話,衝到地上的屍體前,搖晃着,呼喊着,小臉貼在那張尚有餘溫的臉上,淚和着那人血流進死者半張的嘴裡,可惜他已嘗不到眼淚的鹹味。

“爹,你起來啊,你快起來啊,以後我聽你的話,我再也不淘氣了,爹,爹”

蒙面人的眼睛惡狠狠地盯着孩子,劍尖從阿蓉的心口移向了孩子。

“不”阿蓉慘叫一聲,撲到了劍上,一劍穿心,“我如你所願求你放過我的孩子,他他”

她費力地從中劍的懷中掏出一樣東西,想要遞到蒙面人的面前,手剛舉起,便向後倒了下去,嘴角不斷地溢出鮮血,眼珠大睜着,直瞪瞪地看着天空。

蒙面人愣住,突然丟棄了劍,上前抱住阿蓉:“阿蓉,阿蓉,你爲什麼這樣做,我原本並不想殺你的,阿蓉”

淚水從他的雙目中奔涌而出,他拉開了阿蓉臨終前想要遞給他的那隻手,掌心中靜靜地躺着一枚玉佩,玉佩上沾了阿蓉的血,一半白得近乎透明,一半紅得剔透晶瑩,玄衣湊了腦袋過去看,上面刻着一個方方正正的“榮”字。

她看着這血腥的一幕,心頭止不住地悲哀,那個可憐的孩子,父母都死了,他可怎麼辦啊景言德不會連他也殺了吧這是景言德的夢境,四下除了這四個人,再無旁人,景言德不可能是地上那具屍體,那麼,只有這個蒙面人了他爲什麼要殺阿蓉她不是他曾經的戀人麼玄衣愣愣地看着死去的阿蓉,鼻子有些發酸,這個可憐的女人啊

她忽然看到那個孩子站了起來,他目光怨毒地盯着景言德,輕手輕腳地走到他的背後,突然將手中鑲着寶石的小匕首刺下。

景言德轉過了身,手掌舉起,眼看就要拍向孩子的天靈蓋,玄衣大叫一聲:“不”繽紛的景象突然破碎,眼前一黑,玄衣醒了過來,她手中的針全數刺入景言德的體內,只剩了一點點針尾露在外面,亮晶晶地閃着光。

“玄衣,怎麼了”屋門被撞了開來,守在門外的一干人衝了進來。苑榮首當其衝,將臉色蒼白的玄衣一把摟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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