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開手指,任由資料輕飄飄地落在了桌面上。
陳婉珍慢慢靠在了椅背上,左手食指敲了敲扶手,若有所思地蹙眉道:“這樣的人,當初不知事的壯壯或許會因爲無知而產生好感,今天的壯壯還會喜歡嗎?”
“大小姐,不如試試他們?”陳顯忠建議道。
“怎麼試?”陳婉珍擡頭問道。
“把現在鄭漢的情況透露出去,然後讓他們碰面,這樣就可以知道二小姐的態度了。”
陳顯忠笑道。
陳婉珍笑了起來,果斷揮手道:“你去處理吧。”
“是,大小姐。”
陳顯忠笑道,微鞠一躬,然後倒退一步就離開了。
陳婉珍很滿意陳顯忠對她的恭敬態度,她不喜歡家族以前的那種家風,憑什麼努力的族人和不努力的族人一樣的待遇?憑什麼天才的、給家族能創造巨大財富的族人只能和庸碌的族人吃一樣的飯?
所以,一直以來她都是父親最堅定的支持者。
父親和她是家族的改革派,而老祖宗和壯壯就是頑固的保守派。
所以這是一場戰鬥,事關家族下一個百年發展大計,她和二妹之間,將沒有妥協者。
二妹的性格溫柔如水,或者不會和她爭,但保守派會逼着她去爭,所以她也不會對二妹留手。
“唉!”
思忖自此,陳婉珍也不禁嘆息一聲。
加隆拳館,此時在掛新的招牌,改名爲,“君漢拳館”。
“也不知道婉儀爲什麼要取這麼個名?”拳館外,望着大門上的招牌,陳婉容疑惑地道。
“不該問的不要問。”
陳顯林當然知道爲什麼,當年他在北京陪了婉儀三年,四年多前就是他和林姨親自從北京接回的婉儀,不過今天他也沒阻止婉儀給拳館改這個名,就當是個念想吧。
以他對那個少年的看法,這輩子,他也沒可能和婉儀在一起的,一絲可能都沒有。
不光是現在的婉儀已經不是當年的婉儀了,而且家族也不可能允許婉儀和一個那樣的人在一起,不管是保守派還是改革派都不會允許。
這幾年時間,他和林姨一直照顧着婉儀,除了開始一段時間有表現出明顯的思念情緒,過後就沒什麼表現了,所以他認爲這次婉儀爲拳館改這個名,並沒有什麼特殊的意義。
“婉儀,我查了一下拳館的資料,正好和那邊原來的拳館有幾年的來往,而且這次那邊16號那邊開業,我們這邊已經遞了拳賽申請,你看?”
過後,陳顯林拿些一些資料找到了陳婉儀,問道。
“呵呵,原來我們和姐姐的拳館還有關聯啊?沒關係,你重新聯繫一下,想必姐姐不會不給面子的。”
陳婉儀有些驚訝地輕聲笑道。
“婉儀,大姐的拳館她雖然是大股東,但有合夥人在,而且聽說合夥人財力很強,她也未必事事如意,還是我們這邊自在,事事都能自己做主。”
陳婉容有些得意地道。
“你就自嗨吧,我們的小拳館根本不能比的。婉珍那邊以後可以和國內直接聯絡上啊,國內有影響力,這纔是最重要的。想想港城的霍家,一直都是支持國內體育發展的,雖然現在時代不同了,體育不再有那麼大的意義,但我認爲婉珍還是走了一着不錯的棋。”
陳顯林說道。
陳婉容撇撇嘴,不說話了。
“我打算休學一段時間。”陳婉儀忽然說道。
陳婉容和陳顯林對望一眼,點點頭,都同意陳婉儀的決定。
“那這樣,我現在就過去那邊聯繫一下。怎麼說,婉珍那邊開業,我們也是要到場祝賀一下的。”
陳顯林站起來說道。
“一起走吧。”
陳婉儀也站了起來說道。
拳館這邊,管理層基本沒怎麼動,初來乍到也不怎麼好動,陳家以前沒有涉及這一行,手邊也沒什麼有關的人才,所以經理暫時依然是頌猜。
這時陳家人要走,等在外面的他立即恭敬地相送。
“呼!”
看着陳家人的車離開,頌猜鬆了一口氣,後面的卟尼等人也鬆了一口氣。
“不要我說了吧,這幾天大家打起精神來,不要出了紕漏。還有,好心情拳場那邊,雖然有陳先生親自去聯絡了,但我們這邊也不要放鬆。這樣,卟尼,你跟着我去一趟那邊。”
頌猜道。
“是,頌猜先生。”卟尼趕緊道。
現在他沒了切尼做靠山,對頌猜的態度越發恭敬起來,再也不敢暗地裡別苗頭了。
當然這也只是表面的,現在大家都沒有了靠山,頌猜也只是職務上比他高,要是他能傍上陳家人,就很有可能趕走頌猜取而代之,這個其實就是現在卟尼心中的野心。
但很可惜今天沒找到機會,只能留待以後再說了。
拳場之所以爲拳場,就是因爲本身有賽場,甚至有自己的賽事和金腰帶,陳顯林站在好心情的賽場的時候,還是有些羨慕的。
君漢拳館也可以說是拳場,但只是一個酒吧拳場,並不是政府承認的大拳場,地位差很多。
在他旁邊,是暫時留在泰國、開業以後再離開的趙必成,還有林晴與趙欣,以及經理瑪麗揚,還後是副經理陳顯華。
陳顯華是陳家人,陳婉珍派過來的人。
做爲大股東,這是理所應當的。
要不是陳家以前沒有涉足這方面的生意,沒有這方面的人手,瑪麗揚的位置是肯定要換的。
林晴和趙欣肯定是不願意的,特別是趙欣,對加隆拳館,也就是現在所謂的君漢拳館可沒什麼好感,不過加隆易主,而且是陳家人的拳館,這就不好辦了,所以她們倆人也沒有直言拒絕。
陳顯華性格有些輕狂,但這場合,趙必成和趙欣、林晴都在,他也不敢率先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