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儀,你什麼時候去英國?”
剛走出地鐵車廂的那一行人中,一個二十幾歲的黑色套裝女孩看了一下四周沒有外人,對另一個女孩說道。
“最近姐姐那邊……我恐怕暫時回不了學校了。”那個女孩頗爲無奈地說道。
她說話的聲音輕輕柔柔的,就像她的長相一樣,瓜子臉、半月的眼眸、雙眼皮、瓊鼻紅脣,加上隨風揚起的及腰長髮,簡約的粉色少女風女士套裙,整個人的感覺,就像初夏的風一樣,暖暖的、卻並不燥熱,或者像冬日的陽光一樣,溫暖卻並不酷烈。
“你又不和她爭,也不知道大姐逼你幹什麼?”先前問話的女孩有些不滿地道。
“婉儀不爭就能不爭嗎?這些年家主主持事務,雖然發展不錯,但內務傾軋紛爭不斷,老祖宗就是看中了婉儀的性格,想重新豎起我們陳家孝義傳家的家風。你比婉儀還大兩三歲,怎麼這麼天真?”
另一個接近三十歲的青年一邊說,一邊瞪了一眼黑色套裝女孩。
“好了,子不言父,顯林哥。”叫婉儀的女孩輕聲說了一句。
“是我失口了。”青年立即回道。
“被訓了吧?”
黑色套裝女孩,也就是陳婉容衝着她親哥陳顯林吐了吐舌頭,做了個鬼臉,小聲嘀咕了一句。
陳婉儀朝陳婉容笑了笑,將耳機塞入了耳中。
“聽歌啊,我聽聽?”
陳婉容一見,立即拔了一側耳塞聽了一下,“韓語歌?婉儀你懂韓語嗎?”
“不懂啊,瞎聽,呵呵!”陳婉儀輕笑道。
“歌名叫什麼?好像還不錯。”陳婉容問道。
“我愛你,是今年一部韓劇的插曲,我挺喜歡的。”陳婉儀收斂了笑容,輕聲道。
“哦,那我要看看,劇名叫什麼?”陳婉容追問道。
“沒關係,是愛情啊。”陳婉儀輕聲念道。
“好怪的劇名,不過我要看。”陳婉容點頭道。
一行五人走出地鐵,上面有一輛七人座的奔馳商務車等着。
上了車,陳婉容又抱怨道:“家主給了大姐那麼大的權力,他纔給了你一億泰銖,怎麼比嘛?”
陳婉儀瞪了陳婉容一眼,不過輕輕柔柔的眼神,對後者來說根本沒什麼威懾力。
“族長讓婉珍和婉儀同時建立一家拳場,但我們家族從來沒有涉入這一行,婉儀你知道原因嗎?”
陳顯林問道。
“那當然是知道大姐已經和國內過來的人建立了一家大拳場呀?我們的人傳來消息,對方可以直通國家泰拳隊和自由搏擊隊,這不說是擺明要打壓婉儀嗎?族長太過份了,都是嫡系新女,憑什麼打壓小的?”
陳婉容不服地道。
陳婉儀懶得理陳婉容了,父親這次的確做的有些過份了,她雖然不說,但心裡也是不太高興的。
大姐掌握家族部分資產幾年,已經建立了自己的人脈,而她一直在讀書,手中人脈資料幾近於無,突然扔給她一億泰銖,要她和大姐同建拳場,這如何比?
雖然這次沒有說什麼以拳場定繼承權的事情,但她要是輸了,父親以後肯定會更偏向大姐的。
她倒是無所謂,但她並不想讓一直對她十分期望的老祖宗失望,所以這次並不會輕易認輸。
這次過來,她就是要收購一家現場的拳館。
這家拳館規模很小,與大姐剛建立的那家好心情拳館完全沒有可比性,雖然也有一家酒吧拳場,但無論是規模還是影響力,都不可同日而語。
不過這是她能找到最快可以收購的拳場了,因爲對方有兩個老闆,一直有意見,這次意見不可調和之後,決定要賣掉拳場,她纔有入手的機會。
開順着還算有些人流量的街道來到了拳館前面,陳婉儀一行下了車,打量了一下四周,情況不算太差。
“哈,加隆拳館,這是我們起家的地方。”陳婉容興奮地道。
她和大哥陳顯林是婉儀這一邊的族人,在現任族長、也就是婉儀的父親掌家之下,以前的孝義傳家的傳統已經逐漸丟掉了,所以現在族人開始選邊站了,出現了所謂的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勢頭,不再是整個家族捏成一團的局面。
他們是支持婉儀的人,這也是婉儀第一次運營家族資金,雖然相對大姐婉珍弱勢許多,但也是一個機會,所以她非常高興,也非常期待。
他們一行到來之後,裡面就出來了一羣人。
前面是拳館的兩個老闆周青和切尼,後面是以經理頌猜、卟尼爲首的管理層,以及一批教練人員。
今天拳館易主,兩個老闆很無奈,頌猜這些人則是有些擔心丟掉飯碗。
雖然泰國這一行非常龐大,機會很多,但競爭力同樣非常大,誰又不想更安定一些呢?
就比如鄭漢,一連離開了兩家拳館,也是很無奈的。
事情是陳顯林談好的,兩方面在拳館碰頭之後,他做了一個介紹。
“陳二小姐好。”周青和切尼很是恭敬地道。
做爲土生土長的曼谷人,他們是知道陳家在泰國的影響力的,頂級談不上,但絕對是一流世家,他們加起來在陳家面前也就是個渣,所以這次談判,他們連高價都不敢喊,一千五百萬泰銖賣掉了拳館。
“周先生,切尼先生,你們好,請。”
陳婉儀沒有過多寒暄,輕聲細語地說道,帶頭走向了拳館。
簽約很快完成了,陳顯情本身就是律師,處理好合同後,也代表拳館正式易主。
陳顯林送走了周青與切尼之後,在訓練場召集了所有管理人員與教職人員、以及所有拳手。
陳婉珍用了十秒鐘就看完了這點資料,的確不多,很簡單的、而又毫無希望的人生,乏味可陳的經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