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正得意的望着臺上的葉晨和徐巍,那眼神兒彷彿是看到了400塊現金。
就是在這個時候,弟弟耿直指着臺上的葉晨和徐巍就嚷了起來:
“這曲子太牛逼了,牛逼,牛逼!”
說着,耿直不住的豎起大拇指。
之前正得意的耿正瞬間石化了,這,弟弟竟然不按套路出牌,說好的劇情不是這樣演的啊。
這種轉變實在是太令人接受不了了。
耿正狠狠在弟弟身上踢了一腳:
“小子,你忘了我們是來幹嘛的了嗎?”
耿正這一腳讓這個弟弟一愣,可隨即,耿直竟然對自己的哥哥做出了憤怒的表情。
這讓耿正不能理解了。
這弟弟竟然對他憤怒,這,長這麼大了這可是頭一次啊。
耿正耿直兩兄弟父母去的早,那時候弟弟才10歲,哥哥16歲。
兩兄弟爲了生活,只好都輟學。
可哥哥耿正堅決不同意。
他自己能輟學,但他不讓弟弟輟學。
“不上學咱們家怎麼有未來啊?你難道忘記了爸媽的願望了?”
這是小時候耿正朝耿直大吼的話。
爲了讓耿直乖乖去上學,耿正那時候甚至將自己最愛的弟弟狠狠揍了一頓。
當時這小子逃學,耿正就蹲在班級門口。
那幅畫面到現在都被學校的老師議論着,一級一級的被學生傳頌。
想想也是,當時的耿直是個10歲孩子。
而耿直也就只是個高中生的歲數。
學生們在教室內上課,教室門口被一個十五六歲的孩子守着,這畫面確實很獨特。
說起來耿直這孩子還真是直,他的脾氣特別倔。
而他倔,哥哥耿正比他更倔。
耿正足足在教室門口守了兩個多月,耿直才徹底放棄逃學,決定順着哥哥的心意,將大學唸完。
靠着哥哥打工的錢,其實兩兄弟過得還是很拘謹的。
當時耿直想着學音樂,一來就是出於喜歡,可更多還是因爲想賺大錢。
耿直不想一直窮下去,他想要自己過好,更想讓哥哥過好。
每次見到電視上那些大明星都是賺幾百萬幾千萬他就很是嚮往。
所以,他想要成爲他們,所以,他報考了藝術類院校。
當時耿直學習很刻苦,高考和藝考成績都是很不錯的。
其實當初他可以被一所更好的大學錄取。
可藝術生的學費太貴了,靠着哥哥打工的錢根本不夠用。
更何況耿直還不想用哥哥的錢,哥哥也老大不小了,一直爲這個當弟弟的操心,以至於到現在一分錢也沒存下。
爲此,連個媳婦都找不着。
爲了不讓哥哥花錢,最終耿直選擇了一所一般的藝術院校。
原因很簡單,耿直超過這所學校錄取分數線很多,可以拿到全額獎學金,甚至還有生活補貼。
這樣一來,他就可以自己養活自己了。
可以看出,這對兄弟之間的感情有多深厚,弟弟耿直對哥哥耿正有多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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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就是在這一刻,耿直竟然憤怒的瞪着自己的哥哥,這讓耿正怎麼能夠理解。
“哥,這歌真是唱到我的心坎裡去了,這樣的歌,我怎麼忍心去黑它,更何況,這樣水平的作品,也完全找不到可以拿來作文章的地方啊。”
“哥,我看那400塊錢咱不要了,不,不只是這樣,咱兄弟不能在袁仁那裡幹了,那不是我想要的,我不想那樣活着啊。”
“哥,咱離開那裡,你看成嗎?”
耿正愣在了那裡。
他不知道自己的弟弟爲什麼轉變的這麼快,不就是一首歌嗎。
“弟弟,那份工作才幹安穩,你現在可是老大不小了,咱得攢點錢娶媳婦啦。”
“當初你想要追求音樂夢想,哥哥一直都支持你,可咱也得認清現實啊,一些事情,該放下的就得放下,這樣才能活得踏實。”
耿直也理解哥哥的話,可他還是說道:
“哥,你說的我都懂,但咱也不能再跟着袁仁幹了啊,從長遠來看,那根本沒有任何前途。”
“咱要活得踏實,但不是要活的窩囊啊,都說良禽擇木而棲,雖然咱們也算不上什麼良禽,可也是要做出對的選擇不是。”
“你看這霞菲路37號纔開業,正是缺人手的時候,我們怎麼說也是懂酒吧流程的啊,咱們何不在這應聘試試。”
“再說了,就算是這裡不缺人手,咱們也不回袁朝派對了,在那裡纔是真正的絕望。”
耿直平時都很聽哥哥的話,在哥哥面前話也不多。
當初畢業進袁朝派對就是哥哥耿正給他安排的,想着先打雜,說不定什麼時候就能混上駐唱了。
當初哥哥讓去,耿直沒說一句不願意。
此刻聽着弟弟突然變得話這麼多,身爲哥哥的耿正也知道,弟弟這是真的被觸動了。
這,或許就是因爲之前的那一首《活着》,這,就是音樂的魅力吧。
“好吧,既然哥哥已經支持了你十多年,也不在乎這一次,你做什麼,哥都支持。”
說着,耿正拍了拍弟弟耿直的肩膀。
隨即,他又對弟弟風趣的說了一句:
“之前你說咱們不是良禽,這句哥可不愛聽,不是良禽,那意思不就是不是好鳥嗎。”
說完,兄弟二人大笑了起來。
此刻的兩兄弟怎麼都不會想到,他們今日做出的這一個選擇,會改變他們的一生。
兩兄弟想好主意之後並沒有急着回袁朝派對,反正都打算不在那幹了,也不再受袁仁的束縛。
兩兄弟準備在這裡好好品嚐一下美酒,當然,耿直更看重葉晨與徐巍的演奏。
臺上的葉晨和徐巍,此刻已經完成了《活着》的演唱。
在酒吧一陣叫好聲中,兩人再次帶來的歌曲依次是《那一年》《南山南》。
在那首《那一年》演唱完之後,臺下的耿直再次激動的站了起來。
之前那一首《活着》就已經令他着迷了,這《那一年》一出,耿直覺得能創作出這歌的簡直就是他的知己。
不,那應該是他的人生導師。
昨晚《南山南》是沈心妮演唱的,今晚由葉晨與徐巍演唱。
昨天在第一次聽到這首南山南之後,徐巍一晚上甚至都在單曲循壞,這音樂他簡直太喜歡了。
今天一上臺他就想着要把這歌演奏一遍,這一刻機會來了,徐巍的心中激動難耐。
在這樣的情緒下,帶着充沛的情感,兩人唱出的《南山南》別有一番滋味。
若是說昨晚沈心妮唱出的是一分孤獨。
那此刻這兩個男人唱出的則是一分沉重的哀傷。
畢竟沈心妮是女生,聲音在細膩和深情上擅長。
而葉晨與徐巍的男聲,更能展現出那種低沉,一種越發滄桑的嗓音,賦予了這歌歲月的味道,更是一番深刻感悟。
這首《南山南》讓現場的氣氛變得異常安靜。
而這躁動之後的一份安靜,顯得越發珍貴,有着一種直至心靈的力量。
“接下來,《奇妙能力歌》”
說着,葉晨與徐巍走下舞臺,已經患上了一身素白長裙的沈心妮走到臺上。
美少女的人氣總是讓人生出一種無力感。
就如此刻,原本沉寂下來的氣氛,被沈心妮一下帶動了起來。
雖然這首《奇妙》也是如《南山南》那般安靜的歌曲,可現場的氣氛卻是火熱。
在這種火熱的氣氛中,終於到了葉晨兌現承諾的時候,壓軸演出的新歌《禮物》。
這次葉晨並沒有上臺,而是徐巍的獨唱。
畢竟葉晨還要去上大學,不可能一直呆在這裡,以後徐巍可是這裡的臺柱子。
葉晨覺得現在靠着自己盛夏晨風的名號,就應該多多幫助徐巍積累下更多人氣。
“讓我怎麼說,我不知道”
“太多的語言,消失在胸口”
“頭頂着藍天,沉默高原”
“有你在身邊,讓我感到安詳”
···
在徐巍溫暖平靜的歌聲中,今晚的霞菲路37號就是顧客最好的禮物···
葉晨靠着落地窗,一邊聽着這首《禮物》一邊擡頭仰望,此刻的天朗氣清,月色正明,葉晨的思緒也有些紛亂。
他倒上一杯紅酒,獨自嘀咕一聲:
“今兒分明是夏天啊,就算陰曆十五,外邊月亮正圓,可我也不該有吃月餅的衝動啊。”
想了想,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他也懶得再想,乾脆收回目光,專注聽起了徐巍的音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