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啊天啊來啊更啊新啊,就是你這種多管閒事的人了!”大漢中沒有一個將重點放在了我剛纔的話上,也沒有理會大塊頭的話,而是揮了揮手讓他哪裡涼快哪裡待着去。
……標準路人甲的臺詞啊,好歹你也應該向大塊頭澄清一下你們開的是正經的包子鋪,是因爲我的同黨偷了你們的包子纔來抓我的啊!
這樣我纔好一口氣把接下去的劇情一把淚一把鼻涕地補充完整啊!
“這樁閒事我還真是管定了!”大塊頭霸氣的聲音響起,駐立在地上的鋼棍狠狠地擊了擊地面,激起了一片灰塵,隨着動作的霸氣測漏連說話方式都變了個調調,充滿了類似文言文卻不是文言文的不三不四氣息:“這孩子若不是七歲沒了娘,八歲又死了爹,怎會落得現在這地步,吾若是不幫,豈不是讓爾等土匪佔了便宜!呔,吃俺老孫一棒!”
“咳咳咳咳咳……”
蛇精病啊!你把我的臺詞說完了你讓我說什麼啊!
我捂着喉嚨不停地咳嗽,不知道是因爲先前不小心吞了鋼棍敲擊在地上激起的灰塵還是因爲這男人腦洞太大的緣故……話說我究竟是穿越到什麼地方了啊喂——!尼瑪的爲毛西遊記都一起跟上了啊喂——!
……
男人告訴我他叫解七,不叫爾康。
我問他剛纔爲什麼幫我,他說他看我順眼。
我沒吐槽他說的理由,因爲他扔了一個袋子給我,我打開,發現裡面居然都是燒賣!
“你真是個好人!不僅救了我還給我東西吃!”我感激涕淋地看了他一眼,從袋子裡拿出一個燒賣就咬了一口,隨即纔想起來我都沒有向他提過自己的名字:“郝甜。”
“怎麼會甜呢?”他聽了我的話後皺了皺眉頭,搶過我手裡已經被我吃了一半的燒賣咬了一口:“我做的燒賣怎麼會甜呢?不對啊,一點也不甜,你是不是味覺出問題了?”
他狐疑地瞅着我,我把口腔裡的燒賣咀嚼了幾下嚥下去才解釋道:“我的名字叫郝甜,不是說你做的燒賣味道好甜。”
他露出一副很驚訝的表情:“你剛纔不是說你叫紫薇嗎!”
我沉默了一會兒:“……不,那是我的乳名,我大名叫郝甜,你還是叫我大名比較好爾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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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爾康說他要回客棧裡面去了,我跟在他身後一直沒離開,他回過頭來問我爲什麼要跟着他,我裝出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哽咽了好幾聲都沒說出來一句話,只零星地飄出來個體的字:“……我……我……嗚嗚嗚嗚……我……嗚嗚嗚……”
我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能讓爾康帶着我一起,哪怕天涯海角地流浪都沒有問題,我在這塊陌生的地方人生地不熟的,好不容易碰到個好人,怎麼能就讓他這樣一走了之不黏得牢牢的求照顧求包|養?
而且周圍的人都是腦袋前半是禿的,後腦勺留了個長長的辮子,可他卻頭髮顏色和造型都很獨特。
我有預感,爾康他一定不是個簡單的角色。
所以大俠,請你收了我吧!
“唉,男兒有淚不輕彈,你一個男孩子哭成這樣像是個什麼樣子啊,”解七蹲下|身來平視我,額前四根黃毛呆呆地抖來抖去,看着就讓我好想動手去扯掉:“我居無定所,帶着你只會……”
“嗚嗚嗚啊啊啊啊……”我聽他的話越聽越不對,乾脆嚎啕大哭起來,把他後面的那些話全部淹沒在我的哭聲裡:“爹爹你這麼多年一直在外漂泊……孃親說你學大禹治水去了……可是如今孃親過世了……我千辛萬苦才找到你……你怎麼能……你怎麼還能……嗚嗚嗚……爹爹你別拋下我……”
穿越過來的這幾天我也沒照過鏡子,不知道這具身體看起來多少歲,但是以解七的樣貌看起來這麼大叔和他蹲下|身才能平視我的舉動,我想這身體肯定跟小蘿蔔頭似的沒什麼區別。
我這般一哭,周圍的行人紛紛側目看向我們,不少人對我們開始指指點點,和自己身邊的人交頭接耳竊竊私語,說我這孩子真可憐,這做爹的真不像話扒拉扒拉的。
此時的我真想跳起來對周邊的圍觀羣衆大吼一聲‘丫看個毛啊沒見到地球人啊’,可是我要是這麼做了就體現不出來我是個受害者了,我要利用輿論來達到我的目的才行!
“……別哭了,我們快走吧。”爾康終於受不住周圍人鄙視不屑還帶有‘你這個拋妻棄子的人渣’的眼神,拉着我快步向前走。
我抹了一把臉上的眼淚,反握住爾康拉住我的大手,屁顛屁顛地跟在他的身後:“好的爹爹!”
解七聽到我叫他爹整個人都顫動了一下,接着什麼都沒說,繼續向前走。
從今以後我們倆就開始自相殘殺吧!不對,是相依爲命吧!
第三隻燒賣
——「嗯,不錯,乾淨多了,比先前醜小鴨的樣子好多了。」
解七帶着我進了一家客棧,隨後讓小二打了一盆水送進他的廂房裡來讓我洗漱。
這個年代已經有了銅鏡,雖然沒有二十一世紀的鏡子照得臉龐那麼清晰明瞭,但索性也不怎麼模糊的歪七扭八,也能望得清楚,我仔細看了看,鏡面中的那個人和我原先的面目相差了十萬八千里。
先不說骨架子小得像是個蘿蔔頭,光是這滿臉的泥巴和髒兮兮的衣服還有這一頭亂蓬蓬的髮絲,倒還真不能冤枉了剛纔爾康以爲我是個男孩子了。
……我哪裡像是個雌性生物了啊……
我這幅模樣可見老天到底有多麼仇視我了,也不知道我穿越前是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讓老天爺這麼瞧不見眼裡才這麼對待我。
我問解七有沒有新衣服,他掏了掏放在牀鋪上用土黃色的布巾包起來的包袱,從裡面拿出來一件淺黃色的旗裝和一件土黃色的小坎肩扔給我,說:“阿甜你就將就着先穿我的吧,等明日了我再帶你出去買。”
不知道爲什麼爾康好像對土黃這個顏色特別情有獨鍾的樣子,不過有的穿已經很好了,我就不計較顏色這個問題了,等明日解七帶我出去我再買身合適我的就是了。
我接過衣服瞅了瞅解七,見他沒有要出廂房的意思,便開口催促他:“我要換衣服了。”
爾康坐在凳子上不動如山:“那你換啊。”
“你不出去我怎麼換啊!”
“你我皆是男子,你換衣服我爲何要回避?”他腦門上冒出一個大大的問號,看了看我一臉的不解,不過縱使是這麼說解七還是起身走出了廂房把房門順手給我帶上了,他的聲音透過麻紙糊出來的窗櫺穿透進來:“我就在外面待着,你若換好了叫我一聲我便進來。”
我應:“知道了。”
他出去了之後我便把掛在架子上的毛巾扯下來丟進臉盆裡,等全部浸溼了之後,我低下頭把腦袋也埋進了水盆裡用毛巾大咧咧地往臉上抹了幾抹,等自己覺得應該洗乾淨了後才擡起腦袋來重新照了照鏡子。
嗯,不錯,乾淨多了,比先前醜小鴨的樣子好多了。
額頭上腫出來的包包有些紅,但不大,沒有爾康說的那麼誇張。我往下按了按,挺疼,不過沒事,我不去碰它就好了!這點小傷沒幾天就會自愈的!
身上髒兮兮的,好在沒味道,擦拭乾淨就好,只可惜了我好像是魂穿不是帶着身體一起穿,因爲衣服不是我本來的衣服,原本身上穿着的胸罩和內褲自然也都沒有了……
對着鏡子照了照用白布裹着的胸,視線觸及之處有些不太習慣,之前一直蹲坐在包子鋪旁邊呆坐,自己沒有意識過這個問題,現在一想,倒還真應該慶幸沒有穿進男人的身體裡已是上天對我的恩賜了。
初穿越,腦袋裡一團亂麻,現在也只好跟着解七走一步算一步了。
五指分開爬梳了幾下頭髮,用水輕輕捋了捋,看起來不那麼亂蓬蓬的了,我換好衣服走到門口把門向里拉開,對着站在門口的男人說:“我弄好了。”
解七轉過身來看到我梳妝打扮後的樣子好像被我嚇了一跳,那雙深綠色的眼眸裡寫滿了詫異,話語中也充滿了不可思議的味道:“阿甜,你……你你……你竟然是女的?”
我點了點頭:“是啊。”我也從來沒有說過自己不是女的啊。
“那我更加不方便帶着你上路了!我闖蕩大江南北,以打敗各種各樣的名廚爲修行,本來帶着你已經勉爲其難,可是你現在還告訴我你是個女孩子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