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 王科長登場 二十 勇救張玉祥 ?科(8 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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縣公安局偵緝科王科長走在張玉祥剛走過的山間小路上,前後僅差十多分鐘。他約莫三十多歲,身體健壯,精力充沛,合體的橄欖色警服把身體一襯,顯得越發精明強幹。56525
他的臉型帶有北方人特有的方正寬平,頭髮濃密烏黑,散溢着旺盛的生命力;凸出的額頭裡裝滿超過常人的腦量,額面上橫陳着幾道蘊滿智慧的折皺,一雙眼睛不管在多麼勞累的情況下始終清澈得像一汪清潭,裡面有靈感的魚兒時時翻飛跳躍,不斷放射出思辨色彩。
長期警探生涯鑄就了他高度的警惕性,他大步流星地走着,時不時快速反應地左顧右盼,說明其大腦反應極快。
辦事認真和智力超羣,是他性格上的兩大優點。辦事認真,使他能在各種不正之風颳來之時始終站穩腳跟,保持清醒頭腦。智力超羣又使他能在複雜的、撲朔迷離的案件中撥霧見天,一舉中的。
王科長極善於遇到難題時急中生智,想出巧妙點子,解決在別人看來是無法解決的難題,巧妙得令人佩服,五體投地。此智力水平不是天生的,是肯動腦筋和長期經驗的化合物。
在遏止不久前本縣颳起的黃金走私風、盜挖古墓風、賭博風中,他立下了汗馬功勞,被羣衆親切地譽爲:“包公”和“福爾摩斯”。
今天是禮拜天,他遵妻子之命,要走一趟岳父家。
他的腿的頻率快,就註定過一會兒要與張玉祥相遇,但他根本不知道。
他邊走還邊時時擴擴胸,那胳膊上的肌肉塊子頂得衣服脹鼓鼓的。
忽然,他模仿山裡人“叫山”那樣大吼一嗓:“啊哈咦呦喝!”
聲音跌入山谷,撞擊出多重悠久的迴音:
“啊哈咦呦喝!”
“啊哈咦呦喝!”
秋天的大自然,展示出一種無盡蕭條、淒涼景象。滿山黃葉抖落,枯枝搖曳,冷風習習。
一股騰騰的白霧在山頂端飄浮,似乎從中會竄出妖魔。
幾隻翠鳥披着陽光從空中掠過,像被燒着了驚竄模樣,鳥叫的哀鳴在山谷間迴盪。
一條盤山小徑像繩子一樣把山體一圈圈綁牢,無法動彈。
一塊巨石斜插在峭壁上,給人一種嚴重的重心傾斜感。山體的巖縫間滲出水來,浸滿得到處溼漉漉,活像大山在淌血,慘不忍睹。
幾隻蒼鷹在空中徘徊,像被淒涼和寒冷驅趕得走投無路模樣。
幾株怪藤順山勢逶迤下來,像巨蟒一樣恐怖和噁心。一片片青苔像破裂的山的皮膚。
啊!那兩塊巨石像兩個歹徒,那石頭形狀極像是自己抓獲過的一個歹徒的臉型。
啊!那兩棵枝葉交錯的大樹,很像是兩個人在徒手搏鬥。
滿到處塗抹着荒涼,攀纏着野性,懸掛着蕪雜。
悠悠地,有幾朵白雲飄浮,陽光射透白雲,白雲顯得那般空泛、虛假、輕飄……
二十勇救張玉祥
王科長平時喜愛足球運動,是縣足球隊有名的守門員,剛纔在家裡,他正看了那場電視轉播的中國隊對日本隊的關鍵一役,中國隊最後以二比零獲勝,小組出了線。他的感情還沒有從剛纔的球賽熱潭中爬上岸來,全身興奮細胞還沒有降溫,狂喜還在大腦裡亂撲亂竄。
走路的寂寞無聊,促使他的潛意識又溜到剛纔那場球賽上,守門員的職業習慣,使他的潛意識又定格在中國隊守門員的撲球動作上。他腦子裡默默地念着:
魚躍救球!
魚躍救球!
越走越荒涼。周圍空無一人,毫無生氣。冷風嗖嗖地遊弋於深草敗葉間,劃出幾道悲慼,小草瑟瑟搖曳。
魚躍救球!
魚躍救球!
他大腦的“閉路電視”上自然而然地冒出一隻假想的足球,正一遍又一遍地朝自己左下角飛來,而自己則不斷地朝左下角魚躍救球!魚躍救球!
每次假想都穩穩撲住了球。但他不罷休,不停在心裡琢磨改進動作,爭取撲住球后及時翻滾身體以免受傷。
突然,在他假想的左下角足球飛來處,冒出一個即將跌墜下崖的人腳,真真正正的人腳!
“魚躍救球!”他大吼出聲。
大腦思維的“閉路電視”一下接通了全身四肢。說時遲那時快,他猛地順剛纔的假想軌跡真正地魚躍過去,身體飛出十幾米空間……
中國福爾摩斯探案集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