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六章 年少時的意亂情迷
三月回到家裡,謝媽媽聽見開門的聲音在房間裡說:“桌上有飯,要吃自己熱。”
說了句吃過了後,直接衝到洗手間用冷水使勁拍了拍臉,讓自己清醒點,任何時候都不能迷失了心智,他們中間任何一個跟她玩愛情遊戲,她都玩不起。
頭真的很暈,洗完澡就躺牀上了,很累卻怎麼也睡不着,白天發生的事情像放映片一樣在腦海中回放,輾轉來輾轉去最後就只剩下蘇安謨那句“你怎麼這麼賤。”
本不想在意卻硌得她心裡難受,這句話他說過兩次,第一次她認了,曾經一度她也這樣覺得,自己有傻又賤,。
那是她和王達權在一起很久後,她和蘇安謨已經是關係很好的同桌了,所有女生中他偶爾會正眼看的女生,何等殊榮,此生得他看重。
很長一段時間她都覺得那天發生的事是一場預謀,他若有意爲之,她道行淺又豈能輕易逃脫。
王達權帶她去見他的朋友,那是怎樣的一羣人,唯恐天下不亂,放得開玩得大,使壞灌他們酒,還好心的幫忙。
這是她有生以來第一次跟男生同睡,她並沒有爛醉如泥,躺了一段時間後已經清醒了。他睡得很安分,呼吸那麼輕,在寂靜的夜裡聽得分明,她輕輕翻了個身,生怕吵醒旁邊的人。
王達權突然翻身挨着她,急促的氣息全數噴在耳畔,三月見他靠過來,往外移了移。王達權厚着臉皮也順着她那邊移動,前胸貼着她的後背,伸手緊緊抱住她,在她耳邊輕輕喚她:“三月,三月,三月。”
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三月聽着身後紊亂的氣息,知道這意味着什麼,剛想說點什麼,就被他一把抱入懷中,兩人面對着面,低下頭吻住了她,把她想說的話全部堵在肚子裡。
她青澀的反應成了最好的催發劑,他抱着自己喜歡的女生,身體越來越燙,輕輕的吻她的眉眼,他將她環得更緊了。雙手漸漸下滑。
三月的呼吸聲漸重漸起,雙手柔弱無力的抵着他的胸膛,身體卻不受控制的想要更多,當王達權的手探下去的時候,她一把按住了他,她很緊張。
“別怕,我會輕點的。”王達權寵溺的哄着她,如果她早一點阻止他,他會停下來,可現在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他輕言安撫,他不是第一次,知道怎樣能幫她減輕痛苦和緊張。當他挺身進入時,三月痛得驚呼,這麼痛是她沒想到的,掙扎着想要推開他。
“一會兒就好了。”三月一喊痛,他就不敢動了,親吻耳垂哄着她,見她眉頭舒展才慢慢動了起來。。
他最後抽離 ,長長呼出一口氣,緊緊抱住她,灼熱的氣息噴在她耳邊,緊緊抱住她說:“三月,以後你就是我的了。”
以後她就是他的了,三月覺得他說的這句話纏綿至極,臉羞得通紅,以後他也是她的了。
第二天上課的時候,蘇安謨何等聰明且細心的人,她脖子上的紅印子和時不時羞紅了臉傻笑的樣子,不難看出發生了什麼事。
“你怎麼這麼賤。”這是蘇安謨知道後對她說的第一句話,眼裡是滿滿的失望,帶着痛苦和難以置信,連看她一眼都多餘,就好像看到了什麼髒東西。
三月雖然覺得很難堪,從小家教良好的她也知道高中生偷嚐禁果是一件不能被人接受的事,但覺得蘇安謨古板。與喜歡的人做這種事,她不覺得有什麼不對,後來她才明白,與喜歡的人和值得你託付終身的人**,纔是對的,其他的一切都是不理智。
她就在最懵懂的年紀裡失去了最寶貴的東西,誰都以爲愛的是最後的哪一個人,所以輕易放火,輕易相信。
就在做好失去蘇安謨這個朋友的準備的時候,他做了一件讓她至今都欠一聲謝謝的事,他帶她去商店買了避孕藥,告訴她一個男人若真的愛她,就不會讓心愛的女孩子冒着這樣的風險。還有以後不要這樣做了,畢竟她年齡還小。
她羞愧不已,也自愧不如。
這就是蘇安謨和王達權的不同,一個是付出,一個是佔有,三月一直覺得蘇安謨是個好男人,誰嫁給他都會幸福,前提是他也愛着這個女人。
上一次說她賤,她沒有理由反駁,事實擺在眼前,回憶不堪回首,可這一次他又這樣說她,她沒辦法接受,心裡有點在意,不知是在意這句話還是在意這句話是從他口裡說出來的。
三月搖了搖頭,逼迫自己不去想了,幹嘛在乎他的莫名其妙,明明前一段日子那麼溫柔。她算是看明白了,千萬不要輕易對男人這種生物抱有希冀。
都說女人這一生會碰到許多男人,除了那一個能走到最後,其他人都只能成爲路人,蘇安謨和王達權就是那路人甲乙。
一夜未眠,結果第二天早上,三月才發現自己發起燒來,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開始,本想爬起來找謝爸爸和謝媽媽,可兩人留下紙條去參加學生的婚禮去了,只好自己給自己拿了藥吞了,再次躺到牀上。
直到中午三月終於感覺到不對勁,溫度不減反增,看了一下藥盒,她竟然吃了過期的要。最後決定去醫院,掙扎了許久才穿戴整齊,搖搖晃晃的開門朝醫院的方向去,祈禱上天垂蓮,千萬不要死在半路上。
連續兩天成爲醫院掛號大隊中的一員,她和醫院還真有緣分,不過這緣分有夠爛的,看着冗長的隊伍,腦袋暈得更厲害了。
都說人在昏過去的一瞬間會產生幻覺,不然怎麼會看到王達權的臉在眼前晃動,睜開眼王達權正坐在旁邊,眉頭深鎖,見她醒來伸手摸了摸三月的額頭,然後呼叫醫生,原來一切都不是幻覺。
“你怎麼在這裡。”三月啞着嗓子問。
王達權給她倒了杯水,慢慢地用棉籤把嘴脣潤溼,再用勺子喂她,三月不習慣被人這樣照顧,就着水杯喝了口,他把水杯放回牀頭櫃:“有個朋友住院,近一段時間都會來醫院。”
說話間一羣醫生涌入,王達權客氣說了句麻煩您了,主動把位置讓給醫生,檢查的過程三月全程不說話,就怕醫生說要打針,從小到大她身體就好,吃藥都少,何況打針。
“燒是退了,但還是不穩定,這樣吧!今天先掛鹽水,晚點的時候我會再過來檢查一次。”醫生身邊的小護士聽到指令立馬行動。
看着醫生凝重的神情,三月心裡顫抖了一下,莫非自己得了重病,她雖然覺得生活無望,但是還捨不得這無望的生活,苟延殘喘也是一種活法。
“醫生,我能問一下我到底得了什麼病,嚴不嚴重,會死嗎?。”一旁的王達權聽她這麼說,忍不住眉頭一皺。
醫生聽到這話一笑,估計是意識到自己表情太嚴肅,讓人產生誤會了,他們當醫生的整天跟病人疾病打交道,要是能保持愉悅,那才叫不正常。
“謝小姐不用過度擔心,就是時行感冒,但是由於沒有您沒有及時就醫,可能需要住幾天院。”醫生不笑還好,一笑一口白森森的牙,晃的她毛骨悚然,王達權邊送醫生出去邊問一些注意事項。
時行感冒應該就是平時說的重傷風,頓時鬆了口氣,掛着點滴,迷迷糊糊地睡着了,也不知道王達權走了沒有。三月閉着眼睛隱約聽到謝媽媽對謝爸爸說:“你每天就是學生和那破棋,女兒生病了都不知道,有你這樣當爸的嗎?。”
“你都說一千八百遍了!你就沒有責任,就知道說我,有你這樣當老婆的嗎?”謝爸爸很是委屈。
“我說你兩句就不樂意了,還會反駁,要不是你非要去參加什麼同學的婚禮,女兒會拖到這會兒上醫院嗎?。”
“爸媽,你們別吵了,我生病怪不得誰,要怪就怪自己,這麼大了還不懂得照顧自己,還要勞你們操心。”三月聽到兩人的話哭笑不得,有家人惦記照顧的感覺真好,只是真的好吵。
“好好好,我們不吵了,你安心養病,等你好了得好好感謝人家,要不是楊沫陽舅舅,我們到現在都不知道你躺在醫院。”謝媽媽一邊指揮謝爸爸削水果,一邊對三月說。
原來是他打電話通知她爸媽的,這一次還真得好好感謝他,要不是他,也不知道會躺在地上多久才被治療,也住不到這麼清淨的單人間,春節期間,病房有多緊張,她不是不知道,可他就有這個能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