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王王妃,這邊請。”宮女指了指張楚晨的位置,給她添好酒水。
因爲是質子夫人的身份,這一個位置並沒有在唐國國主的下首,而是在安貴妃的左手邊。
在來的路上,張楚晨已經知道這個安貴妃是葉崔鵬後宮裡面目前來說最爲得寵的女人。
也是當下情況最有可能升級爲皇后的女人。
不過這些都跟張楚晨沒有任何關係,她跟葉崔鵬早晚都要離開這個鬼地方的。
什麼一夫多妻,她只要想到葉崔鵬的手將會攬着別的女人,他的脣會貼在另外女人的脣上,就覺得噁心。
她想要的可是某人一心一意。
“安貴妃。”張楚晨同樣是微笑點點頭。
她倆這邊的一舉一動,都令在場的所有女眷看的心驚肉跳。
安貴妃是整個唐國最受寵的女人。
就連皇上夜裡做夢也會叫着她的小名,這令後宮無數的女人羨慕,抓狂。
張楚晨是幽國的平安王王妃,這個女人被孃家踢出族譜,卻可以憑藉一己之力得到幽國皇上的青睞,不僅沒有收到牽連,反而有了王妃印鑑,要知道幽國的王妃總共也不超過三個,而擁有御賜的王妃印鑑整個幽國也就張楚晨這獨一個。
安想容今日身穿藍色爲底色的宮裝,上面繡着金色的牡丹,人人都知道牡丹是花中國色,也稱爲花後。
安想容敢這樣堂而皇之的將衣服穿出來,足以證明她在後宮中地位。
身上的頭面均是金器玉石,珠光加身更是顯得她地位不凡。
反觀張楚晨,身上的衣服不過一套最爲簡單的幽國宮服,頭髮也是鬆鬆挽起,只插了一支珍珠步搖,就連耳朵上都是兩個綠色的棒棒。
“平安王王妃可真是樸素。”安想容掐了一顆葡萄放入口中。
張楚晨微微一笑也不答話。
下面早有唐國的妃嬪交頭接耳的說着悄悄話:“瞧瞧她那一身衣服,也不覺得寒磣。”
“你別說我聽人家說這平安王離開幽國的時候可是被抄家了,抄了家還能有什麼,到咱們這兒來說好聽是質子,說難聽一點不過是高級囚犯罷了,她身上能有什麼寶貝?說不定那個珍珠還是唯一的首飾。”身穿綠色宮裝的女子,手裡拿着團扇,眼睛瞟了一眼張楚晨,呵呵的笑個不停。
她身邊的粉色宮裝女子則是更爲誇張,拍了拍她的肩膀:“方姐姐也真是心直口快,你說的這樣直接,也不怕人家臉皮薄承受不住?”
“嗨,我看她根本就是厚臉皮,我聽人家說原本平安王就不打算帶她來的,是她自己死皮賴臉的跟在後面,要不然怎麼現在平安王都不見出現?”被稱爲方姐姐的女子一張瓜子臉,彎彎的柳葉眉向上微挑,看向張楚晨的眼神也是極爲輕蔑。
坐在不遠處的宋菁茹當然聽見這些話,她憤憤的捏着拳頭轉向自己的母親王敏慧:“母親,跟本就不是她們說的那個樣,她們什麼都不知道怎麼能這樣亂說?”
王敏慧不吭氣,端着酒杯先是抿了一口,這才氣定神閒的看着張楚晨:“你瞧瞧平安王王妃,可有將這些話放在心裡?”
宋菁茹擡眼望去,果然看到張楚晨仍舊是一副與我何干的樣子,優哉遊哉的坐在那兒,素問在一旁給她佈菜。張楚晨時不時同安貴妃輕聲低語笑一笑。
根本就未將這些閒言碎語聽進去。
“母親,她是怎麼做到充耳不聞的?”宋菁茹越發覺得自己比不上張楚晨,心裡的失落也是不言而喻。
王敏慧倒是覺得這是一個好兆頭,她親自給宋菁茹斟了一杯酒:“成大事者不惜小費,更要胸懷若谷,若是什麼東西都去計較,人的心只有那麼大一點,早晚都會累死了,菁茹你要記住這個世界上總有那麼一種人,她們平時不顯山不露水,卻往往會在關鍵是和展示出令人震驚的一面。”
“母親,您是說平安王王妃就是這樣一個人?”宋菁茹的眼睛緊緊的盯着張楚晨。
王敏慧點點頭,沒有在說話。
張楚晨似乎是察覺到了她的目光,朝着她的方向看了一眼,衝着她微微一笑。
安想容自然也看到便低聲笑道:“看來王妃同菁茹的關係也很好。”
“宋菁茹是個很可愛的女孩子,我很喜歡。”張楚晨心知肚明這個安貴妃想要說什麼,索性就順着她的話去講。
果然安貴妃笑容更甚:“不知道你們平安王喜不喜歡?”
她說這話的時候極爲挑釁,聲音更是故意提高了幾分,好讓周圍的人都聽見,她就是要故意弄得人盡皆知,她就是要讓所有人都看見張楚晨下不了臺。
“不知道安貴妃可曾聽過這樣一句話,愛屋及烏,我們家王爺向來如此。”張楚晨面若桃花,再說到我們家王爺這幾個字的時候,臉上還是一抹嬌羞。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這是陷入愛河的人才會有的表情。
很顯然王爺與王妃二人的關係很好。
不說是如膠似漆至少也是相敬如賓。
“可既然如此,爲何王爺此次前來我唐國,要先行一步?人家不是都說新婚燕爾麼?王爺這樣拋下王妃一個人獨自先行,連我聽了都要替王妃覺得可惜呢。”安貴妃一臉的好奇,似乎只是問一個單純的問題。
“可不就是麼?才大婚幾日就拋下了妻子,聽說婚事還是幽國國君賜下的聖旨,這樣兒戲,該不會是王爺根本就不滿意這一樁婚事吧?”粉色宮裝女子繼續瞪着張楚晨。
那綠衣女子可也沒有閒着,她接口道:“姐姐你又忘記了,王爺的儀仗隊那可是六匹馬,咱們瑞成侯親自去邊界處接的,可不像某些人,一個人一個丫鬟還有個什麼武將,就這樣一輛破破爛爛的馬車追了過來,哪裡像是王妃的禮制了麼?”
“方妹妹,休要在這裡胡言。”安想容看了看那兩個人女子,雖然是叱責可眼中卻是一些讚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