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婭翌日一早就出了客棧,輕裝簡行,帶着狼玦來時帶來的十幾個族人。[ 超多好看小說][. 超多好看小說]
在離開都城之前,狼婭去了一趟劉府,蘇岑想看看狼玦與劉清寧相處的如何了,也跟着狼婭一起去了。
只是沒想到到了劉家,卻被管家告知狼玦還未醒過來。
蘇岑暗自挑挑眉,不應該啊,以狼玦的身體素質,即使當時劉清寧那一拳力道用的狠了些,他也沒靈力,可到底是有底子在的,劉清寧當時雖然氣憤,可還真不至於下毒手。
蘇岑摩挲着下巴,暗地裡拍了拍狼婭的肩膀,讓一臉緊張的狼婭稍安勿躁。
三人走在管家的後院往劉清寧的苑子走去,到了苑門前,繞過九曲迴廊,最終停在了主廂房外。
蘇岑眼底忍不住浮掠過一抹無奈,這狼玦倒是能裝,這是待在劉清寧的房間里舍不得離開了?
管家許是早派了人前來稟告,蘇岑三人剛到房門前,房間的門就被打開了。
劉清寧站在門後,視線落在三人身上,轉過身:“進來吧。”
聲音低啞,眉宇間攏着輕愁,顯然還在爲狼玦的昏迷不醒擔憂。
狼婭疾走兩步,跟着到了內室的屏風後,就看到狼玦面容慘白地躺在那裡,呼吸平穩,卻雙眸緊閉。
狼婭眼圈頓時紅了,她除了當初魈狼族出事那會兒,哪裡見過自家大哥這麼虛弱的模樣?
心疼不已,擔心自己這麼一走,大哥萬一有個三長兩短,可怎麼辦啊?
劉清寧臉色不怎麼好,許是看出了狼婭的擔憂,“他沒事,大夫說要過兩日才能醒。”
狼婭抹了一把臉,也不好埋怨劉清寧那一掌,畢竟是大哥自己激怒她的,更何況,她還是自己未來的大嫂。
狼婭平復了情緒,轉過身,認真道:“麻煩劉姑娘了,大哥就勞煩你照顧了。”
“嗯?”劉清寧擡眉:“你要離開?”
狼婭頜首:“大哥如今沒有靈力,也不能再獸化,這已經不符合魈狼族首領的資格了,我要回去稟明長老,暫代首領之位,等選出新的首領之後,我會再回來的,所以,我離開的這段時日,勞煩劉姑娘了。”
狼婭怕劉清寧拒絕,所以一股腦把所有的事情都交代了,生怕劉清寧真的絕情絕意的,不肯收留大哥。 [
劉清寧張嘴就想拒絕,可到底在聽到‘失去靈力,不能獸化’八個字後,默默把到了嘴邊的話給吞了回去,面無表情的‘嗯’了聲:“需要回去多久?”
狼婭道:“大概三個月。”
劉清寧繼續道:“何時啓程?”
狼婭垂着眼,眼圈還有些紅:“半個時辰後。”
劉清寧迅速擡頭,顯然沒想到這麼快,可到底沒說什麼:“既然如此,那你就對陪陪他吧,我去看看湯藥熬好了沒。”
劉清寧把相處的時辰留出來,朝着蘇岑與陵雲淵點了點頭,就快步走了出去。
房間的門關上,內室裡只剩下他們四個人時,狼婭坐在牀沿邊,握着狼玦的手,眼淚啪嗒滴落了下來。
蘇岑默默坐在一旁,無語望天:“你還要裝到什麼時候?只剩下半個時辰,該交代的也差不多交代了,好上路。”
狼婭怔怔的,不知道蘇岑在說什麼,可下一刻,她就看到原本還昏迷的狼玦,突然就睜開了眼。
俊美的臉上有幾塊青紫,可絲毫不影響他嘴角燦爛的笑,坐起身,抱了下狼婭,“哎呀,阿婭,讓你擔心了。”
狼婭怔怔的,還是沒回過神,看了看狼玦,又看了看蘇岑:“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蘇岑道:“苦肉計。”
她就說只是一拳早就該醒了。
雖然狼玦的氣息平穩,與昏迷之人相差不二,劉清寧察覺不到,可她是靈獸,即使是很細微的差別,她也能感覺到。
所以她從一踏進內室,就知道狼玦是在裝昏厥了。
狼玦被蘇岑拆穿了也不惱,他現在完全處於興奮中,“你不知道,她昨夜照顧了我一夜,半夜握着我的手,還偷偷掉了兩滴淚,我覺得……我們快要和好了。”
蘇岑瞧了眼他的花癡像,忍不住道:“別高興的太早,你最好還是別裝了,我能看出來,指不定也可能有人識別出來。若是讓劉姑娘知道你又騙她,我估摸着你的好日子又要到頭了。”
“不……不是吧?”狼玦打了個突突,他是高興壞了,忘記了這種可能性,“可、可這一時半會兒也醒不過來啊。”
蘇岑摸了摸下巴,幫人幫到底,“最後幫你這一回,別再作死了。”
狼玦眼睛一亮,坐在牀榻上扯了嘴角笑:“陵夫人大恩,沒齒難忘啊。”
蘇岑瞧着狼玦眉眼底舒展開的笑意,知道他是徹底放開了,把時間留給他們兄妹兩個,差不多快到時辰時,劉清寧再次走了回來。
狼玦迅速躺好,繼續裝暈。
等劉清寧進來,蘇岑三人告辭,蘇岑從懷裡掏出一個瓷瓶,遞給劉清寧:“師父配置的藥,能讓他一個時辰內醒過來,有事可以來客棧找我們。”
等三人離開後,狼婭忍不住問道:“陵夫人,那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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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真的,本來就是活血化瘀的,師父擔心那一掌傷到心肺,來的時候專門讓帶過來的。”剛好能作爲理由了,師父配置的藥,可是千金難求啊。
狼婭這次徹底放下心,蘇岑把人送到了城門口,看到人離開了,才鬆口氣。
只是等蘇岑回到客棧時,虎崽獸幽怨地趴在涼亭的石桌上,睜着骨碌碌的虎眸,獸身上則是纏着白紗布,看起來好不可憐。
蘇岑與陵雲淵走過去,陵雲淵也忍不住多看了他一眼。
虎崽獸抖了下尾巴,哼唧一聲,轉過了頭,蘇岑忍不住勾着嘴角笑了:“你這是幹嘛?捨不得阿婭離開?三個月麼,嗖的一下就過了。”
虎崽獸幽怨道:“嗷唔唔!”壞銀,都不讓我送阿婭,最後一面我都米見到。
蘇岑忍不住撲哧一聲樂了:“那阿婭離開客棧之前,見的是誰啊?”
虎崽獸哼唧一聲,用爪子捂住了臉:唔,纔剛分別,就開始想阿婭了啊,嚶,三個月好難熬。
蘇岑知道他只跟狼婭分別這麼久心裡思念,走過去撓了撓他的耳朵,“好了,別傷心了,很快就回來了,現在好好養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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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崽獸弱弱“嗷嗚”一聲,從石桌上躍了下來。
擡頭,虎眸就對上了不遠處站着的湛劍,爪子拽了拽蘇岑的裙襬。
蘇岑轉過身,就看到湛劍站在不遠處,想到這時候差不多映月聖女該醒過來了,上前一步:“聖女醒了?”
湛劍一向沉默寡言,站在那裡並不動彈。
只是聽聞蘇岑提到聖女時,神色間閃過一抹複雜,表情頗爲奇怪,沉默片許才道:“醒了。”
言簡意賅,蘇岑的眼睛驟然亮了,陵雲淵不知何時走到了蘇岑面前,道:“我去找鬼醫。”
蘇岑應聲,走到湛劍面前,與他一起朝映月聖女的房間走去。
蘇岑與湛劍走到牀榻邊,果然看到映月聖女睜着骨碌碌的大眼,正一眼不眨地瞅着她,蘇岑俯下身,低聲詢問:“映月聖女?可是醒了?”
“映月聖女?”映月眨眨眼,神色頗爲奇怪得瞧着蘇岑:“陵夫人,我是臨月聖女啊。”
蘇岑:“……”額,什麼情況?
映月的臉色還很蒼白,因爲昏迷的久了,身上發沉發軟。
可眼神卻是頗爲認真,認真的蘇岑渾身止不住打了個激靈,這嘛情況啊,映月跟臨月雖然只是差一個字,可臨月聖女可都死了一百多年了,還是湛劍的……
蘇岑終於知道湛劍方纔爲何神色如此複雜了。
虎崽獸也跟了進來,聽到映月的話,耳朵一動,頓時心虛地把腦袋給埋在了爪子裡,不肯說話了。
蘇岑低下頭,就看到這一幕,眯了眯眼,用腳顛了顛他的爪子。
“別裝死啊,怎麼回事?”
“啊嗚~”虎崽獸小聲喊了聲,仰着虎腦袋,對着蘇岑呲了呲牙,那表情要多討好就有多討好。
蘇岑卻不吃這一套,“說,快說。”
虎崽獸小聲嘀咕道:“嗷嗚嗚嗚……”魘術在她身上發生了些,額,不妥。她入戲太深,估計是心底深處太想成爲臨月聖女了,所以,一直沉浸其中沒醒,如今雖然醒了,估計還沒徹底分清楚夢境與現實。
蘇岑聽完虎崽獸的話,也沉默了下來。
瞄了一眼湛劍,就看到他眉頭深鎖,瞧不出情緒。
對上蘇岑的目光,湛劍道:“他說什麼?”
蘇岑反射性地看了眼映月烏溜溜的大眼,搖頭:“等下說。”
映月臉上帶着喜色,朝着湛劍伸出手,五指蔥白纖細:“阿湛,你怎麼不過來啊?站這麼遠?”
湛劍神色頗爲複雜,深深看了映月一眼,嗓音低沉:“我去端藥。”
轉身,真的就離開了。
蘇岑默默垂眼,這可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虎崽獸也心虛,扒着蘇岑的腳,小聲嗷唔唔的叫喚着。
蘇岑平復了下心情,轉過頭,朝着映月一笑:“映月聖女啊,啊不是臨月聖女啊,你覺得還有沒有哪裡不舒服?”師父還沒來,只能先順着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