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雲淵點到即可,只說了這麼一句,就站起身:“明日,陵某會前往琛王府拜訪,希望到時,琛王能見陵某一面。最新章節全文閱讀[想看的書幾乎都有啊,比一般的站要穩定很多更新還快,全文字的沒有廣告。]。更新好快。”
陵雲淵也不提鼎的事,可因爲碧姝的事,就夠琛王對程荊有成見。
原本,琛王就懷疑程荊。
而他又提到了落日山莊,落日山莊有蛇鼎,並不是什麼秘密,琛王稍加推想,就會明白他說的意思。
這比他直接點出來,要可信的多。
琛王面‘色’沉沉,看向陵雲淵時,稍微好了很多:“這裡,的確不是說話的地方,那明日,本王跪公子。”
陵雲淵與蘇岑離開。
蘇岑轉過頭看程荊,程荊正費力解釋什麼。
琛王猛地一甩衣袖,聲音大了起來:“這話,你還是去跟皇叔解釋吧。”
說完,直接轉身離開了。
程荊氣得顧不得溫文爾雅的形象,踢了一下臺閣。
蘇岑嘴角涼薄地勾了勾,程荊剛好看過來。
被蘇岑眼底驟然一縮的瞳仁驚了一跳,總覺得剛纔那‘女’人那一眼,讓他後脊背都躥上一股寒意,跟被毒蛇盯住了一般。
程荊想回瞪一眼蘇岑,可到底畏懼巫師,勉強勾了勾嘴角,匆匆朝琛王離開的方向追去。
皇兄本就對他不滿,若是碧姝的事,被琛王捅到皇上那裡,他估計免不了要受罪。
即使皇上有意偏袒,皇叔那裡那一關,也不好過。
所以,他目前要做的,就是如何把這件事壓下來。
想到此,程荊對陵雲淵的怨憤又多了幾分,他沒事兒多什麼嘴。
這倒好,他沒折騰到陵雲淵,反倒是給自己惹了一身腥。
蘇岑與陵雲淵出了地下比武臺,蘇岑上了馬車,心情沉重:“陵慕端是不是在陵祈身上動了手腳?”
陵祈當時的血眸讓蘇岑捏緊了衣角,臉‘色’發白。
陵雲淵安撫地握住了蘇岑的手:“嗯,他恐怕是想讓陵祈對付我們。最新章節全文閱讀(”
陵祈如今被控制了心神,一旦陵慕端讓陵祈出手,他們怕傷了陵祈,難免畏手畏腳。
蘇岑深吸一口氣:“……他應該很快就會出手。”這一次的比武臺上,他的計劃沒成功,勢必會進行下一步。
陵雲淵攬着蘇岑的肩膀,讓她的頭枕在自己的肩膀上:“除了這一點,說起來,也不算是完全沒有好處。”
蘇岑怔了下:“怎麼說?”
陵雲淵:“至少,陵慕端爲了讓陵祈對付我,他不會吸走陵祈的靈力,這對陵祈來說,是好事。”至於被控制,既然能被控制,那就有解決之法。
而解決的辦法,應該就是血笛。
蘇岑顯然也想到了:“我去拿到血笛!”
陵雲淵把人給攬了回來,抱緊了:“他的目的就是爲了你,你過去,豈不是羊入虎口?”
“可……”蘇岑心裡不好受,若不是因爲她,陵祈也不會受這份罪,而阿淵也不用……
陵雲淵的額頭抵了抵她的:“多想什麼呢?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更何況,說起來,陵慕端最初要對付的,是我。若是我有事,你會放着我不管?”
蘇岑立刻搖頭:“自然是不會的。”
陵雲淵輕笑聲,親了親她的眼,“這不就是了?將心比心,不要做讓自己,讓我後悔的事?嗯?”
蘇岑摟住了他的腰:“好,我知道了,我不會‘亂’來的。”
只是陵祈目前的狀況,還是讓蘇岑心底的內疚多了幾分,可陵雲淵卻又說的很對,陵慕端的目的就是她,若是她也出了事,陵雲淵必然不會放任陵慕端帶走她。
如此一來,很容易就被陵慕端一網打盡。
蘇岑握了握拳頭,她要儘快想到一個完全之策,除掉陵慕端的羽翼,把他拉下來。
蘇岑斂了眉眼,眸‘色’沉了下來。
翌日,蘇岑與陵雲淵依言去了琛王府,只是,他們並未見到琛王,聽琛王府的管家道,琛王今日被炎帝召進了宮裡,讓蘇岑與陵雲淵稍等片許。
一直到日暮降臨,琛王也未回府。
蘇岑大概猜到了是誰在後面搗鬼:“阿淵,看來,陵慕端果真是那個巫師了,能在炎帝身邊說上話,又讓炎帝深信不疑,炎帝又不會懷疑的,也就世代忠心的巫師一族能夠做到了。”
蘇岑說完這些,眸‘色’頗爲沉重,若陵慕端真的是‘玉’溪國的巫師大人,這事,着實難辦了。
陵雲淵頜首:“陵慕端應是讓琛王留在了宮裡,我們今日,恐怕是難以見到琛王了。”
陵雲淵喚來管家,告知他們改日再來。
管家也心生愧疚,本來王爺離開前,說是一個時辰就回來,只是未曾想,這一週就是三四個時辰。
管家恭恭敬敬把蘇岑與陵雲淵迎了出去:“讓陵公子與陵夫人白等一日,着實抱歉。”
陵雲淵淡淡道:“客氣,既然琛王有事,那改日再來。告辭。”
蘇岑與陵雲淵上了馬車,一路往客棧而去,只是走到半路,陵雲淵耳朵動了動,蘇岑也覺察到了異樣。
“阿淵?”蘇岑撩開了帷幕,只‘露’出一道縫隙,外面漆黑一片,琛王府地處‘玉’溪國都城最東邊,從琛王府到客棧,途中要經過一片密林,不長,可若是要動手,這裡是最方便的地方。
“他看來已經忍不住了。”陵雲淵吩咐秦牧:“快走!”
秦牧也察覺到四周的氛圍不對,揚起馬鞭,駿馬立刻朝前飛奔。
無數個黑衣人,突然從天而降,擋住了馬車的去路。
秦牧猛地一勒馬繮,堪堪停了下來,警惕地盯着前方的人:“爺,夫人,有人攔道。”
陵雲淵應了聲,與蘇岑對視一眼,下了馬車,隱藏在暗處的蘇九等人,瞬間出現,擋在了他們的面前,拔出手裡的劍,橫在‘胸’前。
蘇岑與陵雲淵走到馬車前,瞧着爲首的男子,一襲黑袍,銀白‘色’的面具,遮了半面。
聽到動靜,陵慕端擡眼,視線落在蘇岑的面容上,輕笑:“今日,在王府裡,等急了吧?”
蘇岑面無表情:“果然是你搞的鬼。”
陵慕端擡起手,黑衣人迅速後退,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只有身後三步處,一個全身裹得黑漆漆的男子,無聲無息地跟着,亦步亦趨,可那熟悉的身形,讓蘇岑的麪皮繃緊了。
陵慕端順着蘇岑的視線看了眼,忍不住笑道:“岑兒啊,你對他,倒是‘挺’熟悉的。都裹成這樣了,你一眼還是能認出來。你說說,你當初,怎麼就沒能發現,我就是黑袍人呢?”
蘇岑抿緊‘脣’,一句話都不想與他說,她怕自己一開口,就忍不住失去理智。
蘇岑不理他,陵慕端也不惱,又朝前走了一步:“你們也別白費心機了,就算琛王信了你們又如何?他還能大得過炎帝?只要炎帝站在我這邊,你們……就永遠沒有勝算。”
陵雲淵眯了眯眼:“總是要試一試的。”
陵慕端嘖嘖兩聲:“皇侄兒,你果然,還是不撞南牆心不死呢?你忍心,讓她跟你一起受苦?”
陵雲淵:“與你在一起,那就更難過了。”他還沒廢物到,護不了夫人孩子!
陵慕端眼神冷了下來:“沒有試過,怎麼就更難過?我能比你更愛她,護她!你有什麼?你看看你現在,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十二重樓的樓主,說的好聽些,是個樓主;說的難聽些,不過是一個殺手頭子,能比得過我堂堂一國的巫師?”
“那又如何?”陵雲淵極淡漠地瞥了眼陵慕端,明明聲音沒什麼起伏,卻讓陵慕端眼神一狠。
是沒如何?可偏偏陵慕端很清楚,她根本不會爲了這些所謂的虛名,而有所動搖。
否則,當年她也不會爲了一個不受寵的皇子,費盡心思,只爲了讓他一步步成長起來,護他,教他,把他從最底層一步步推到了如今這個地步。
陵慕端咬牙:“若是知道有這麼一天,我當年就不該心慈手軟,在你一出生,就殺了你。”
以絕後患,是不是如今,她愛上的那個人,只會是他?
嫉妒與後悔,讓陵慕端****惱恨的抓狂。
如今,他甚至感覺到嫉妒陵雲淵,遠遠超過了仇恨。
陵雲淵一步步走近:“把陵祈還回來,若是你肯退一步,我不會再取你的‘性’命。”
陵慕端冷笑:“可惜啊,你不取我的,我也要取你的。”
陵雲淵眯眼:“那就沒什麼好說的了。”
看來,他們之間註定是要死一個了。
陵慕端朝後退了兩步,突然擡起手,掌心間無聲無息出現一根血笛,他湊到嘴邊,一吹,他身後的男子立刻上前,站在了陵慕端的面前。
“我以前就想知道,到底是大衍的祈帝厲害,還是皇侄兒你更厲害?今晚上,剛好就能好好看看了。”陵慕端的視線落在一直沒說話的蘇岑身上:“岑兒,你想一個你愛的,一個愛你的人,如此廝殺嗎?你忍心他們拼的你死我活嗎?”
“我若是不忍心如何,忍心又當如何?”蘇岑纔不信陵慕端會突然好心說出這麼一句。
“不忍心的話,那就答應我的要求,只要你跟我走,這裡的一切,我都可以拋棄不要,我與陵雲淵的仇,也可以就此不理;可若是忍心的話,那就只好讓他們拼殺了。”陵慕端嘴角勾着笑,可那目光卻‘陰’鷙的讓人發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