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岑眉頭擰了擰,小臉繃緊,收去了情緒。(s. )。 更新好快。
一雙烏眸靜靜瞅着人,讓崔老三的笑漸漸冷凝了下來。
臺下的程荊看到蘇岑,忍不住抹了把汗,額……陵夫人怎麼跑上來了?
這要是讓巫師大人知道她萬一受了傷?
程荊立刻坐直了身體,可若是毀了巫師大人的計劃……
這……
程荊頭疼了,坐立不安。
如今只能祈求這陵夫人不會受傷。
蘇岑一句話也不多說,直接站在了囚犯的身側,歪過頭,看了眼全身都包裹在黑布裡的男子。
陵慕端找來的這五個囚犯,每一個的身形都與陵祈極爲相似。
只是,在他們身上卻都感覺不到靈力。
這有兩種可能‘性’,一種,就是他們根本不是陵祈;第二種……陵祈被陵慕端‘抽’走了所有的靈力,就如同在落日山莊不遠的那個鎮子裡,看到的那個靈力皆失,瘋瘋癲癲的男子一般。
蘇岑不敢想象第二種。
攥緊了手裡的劍,周身的神經繃緊了。
近兩個月的時間,她進步神速,卻也只是達到了五重天高階。
與對面的崔老三靈力不相上下。
崔老三雙刀一橫,直接砍了下去,蘇岑面無表情地擡劍一擋,頓時周身的靈力鼓動着把崔老三震了回去。
蘇岑一出手,崔老三就察覺到蘇岑的靈力與他不相上下。
“倒是老子小看了,五重天高階的‘女’人,還真不多見啊。”崔老三抹了一下嘴巴,眯着眼瞅着蘇岑。
怎麼看怎麼猥瑣。
蘇岑翻了個白眼:“那是你沒見識。”
還真的以爲自己多能啊,不知道世間有這麼一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崔老三瞧出蘇岑話裡的嘲‘弄’,惱羞成怒:“沒見識?讓你看看老子的本事!”
崔老三突然甩出了手裡的一把刀,直接朝着囚犯的脖頸砍去。
蘇岑抿緊了‘脣’,直接擡劍擋了回去。
只是沒想到,她擋的同時,崔老三竟然揮舞着手裡的另外一把刀,朝着蘇岑砍了去。
秦牧在臺下緊張了:“公子!夫人她……”
陵雲淵眸‘色’發沉,抿緊了薄‘脣’。
卻沒說話。
秦牧緊張的不行,若不是他們這些人還不如夫人的靈力,他就上去了。
也不至於讓夫人冒險。
不過,下一刻,秦牧就看到蘇岑身形一閃,直接把崔老三先前的刀一甩,不知蘇岑做了什麼。[s.就愛讀書]
崔老三的兩把刀相撞,頓時碎裂開。
嘩啦一聲,斷成了幾截,掉在了地上。
崔老三顯然沒想到,跟着自己斬殺無數的寶刀,竟然就這樣沒了?
他低下頭,許久沒回過神。
蘇岑眯了下眼,掃着越來越燃盡的香。
崔老三終於回過神:“你做了什麼?這是玄鐵製成寶刀,怎麼可能說斷就斷了?”
蘇岑聳肩:“兵不厭詐?這是你教我的。”
崔老三想到自己先前的舉動,一張臉黑沉一片。
蘇岑輕笑:“攻擊防守者,那你先犯了規,是不是我也能攻擊你?”蘇岑面無表情地擡手,指尖鋒芒一掠,讓崔老三心驚膽戰。
都能把刀刃碎成幾截,那麼,若是劃在他身上……
蘇岑瞧着他抖起來的臉皮,眯着眼:“……時間到了。”
蘇岑話落,香燭灰燼燃盡。
一炷香的時間到。
崔老三卻是鬆了一口氣,而看臺上的人還一臉莫名,不知道最後的時候,崔老三爲何停止了攻擊?
蘇岑深吸口氣,瞧着十字架上綁着的囚犯,手指緊了緊,上前扯下了黑布,只是‘露’出的面容並不是陵祈。
這讓蘇岑放鬆下來,卻又忍不住緊張。
蘇岑轉身,打算走下擂臺。
只是餘光一掃,突然看向看臺上,最末一層,不知何時,站着兩個人。
一人着黑‘色’錦袍,只‘露’出一雙眼,血眸攢動。
而他的身邊,則是戴着半面的男子,一雙鳳眸,勾着溫和的笑,卻給人一種‘陰’鷙的錯覺。
男子瞧見蘇岑看過來,彎了彎眼,薄‘脣’微動,用‘脣’語吐出一句話:“禮物……喜歡嗎?”
蘇岑驀地身體一僵,朝着男子的方向走了兩步。
“別過去。”身後,突然傳來一道低沉熟悉的嗓音。
蘇岑回頭,對上臺下陵雲淵的深眸。
蘇岑深吸口氣,停下腳步,看向陵慕端。
陵慕端臉上的笑僵了幾分,隨即一眯眼,朝着身側身形高大的男子勾了勾手指,男子立刻低下頭,畢恭畢敬。
陵慕端像是‘摸’寵物似的,拍了拍男子的腦袋。
男子從始至終都未抵抗,這看得蘇岑手指攥得緊緊的。
陵慕端又擡起手,只是這次,卻是從袖子裡掏出一把匕首,遞給了男子。
男子直起身,不知陵慕端說了什麼,男子驀地結果匕首,刺入了自己的肩膀。
血瞬間流了出來。
只是因爲身上着了黑袍,並不顯眼。
許是心理作用,即使隔了這麼遠,蘇岑依然能嗅到血腥味。
陵慕端笑了笑,再次開口:“……很聽話。岑兒,很期待,我們下一次的相見。”
陵慕端說完轉身,男子亦步亦趨地跟着,無聲無息。
不知疼痛。
蘇岑從臺閣上躍下來,就要追過去。
被陵雲淵握住了手腕,攬住了肩膀。
蘇岑眼圈泛紅:“阿淵,陵祈……”
“我看到了,你現在過去,也帶不走他。他被陵慕端控制了,只聽命與陵慕端。”陵雲淵安撫地拍了拍蘇岑的肩膀:“至少他還活着,我會想辦法就他出來的。”
蘇岑咬了咬‘脣’,額頭抵在陵雲淵的肩膀,無力地應了聲。
陵雲淵朝着陵慕端離開的方向深深瞧了一眼,眸底暗‘色’瀲灩,冷酷森然。
陵雲淵帶着蘇岑回了四方宗,黎方平幾人正一臉欣喜。
看到蘇岑臉‘色’不好,黎方平不安道:“陵夫人可是受傷了?”
蘇岑搖頭:“我沒事,就是有些累。”
黎方平感‘激’道:“這次多虧了陵公子陵夫人,否則……我們四方坪又要輸了。”
上一年是靈霄宗的人耍了手段,沒想到這一年,直接請了外援。
陵雲淵:“客氣,我們各取所需。”
黎方平笑笑:“可還是要感謝的,只是沒想到,陵公子竟然是十二重樓的樓主,不知,可否賞臉讓黎某請兩位吃頓飯?”
陵雲淵知道他這是代表四方宗朝十二重樓示好。
想了想,道:“可以,只是今日不便,改日吧。”
黎方平連忙道:“甚好。”
他們就住在同一間客棧,也不急於這一回。
四方宗雖然是百年的‘門’派,可到底這幾年不如先前了,能‘交’上十二重樓,那地位絕對會上一層。
百利而無一害。
陳珂兒在身後咬了咬‘脣’,瞧着陵雲淵俊美的臉,可在看到他懷裡擁着的蘇岑,絞了下手。
“上一次,是珂兒任‘性’了,珂兒再次,給公子夫人道歉了。”
陵雲淵臉上無‘波’無痕,只是低下頭看蘇岑。
蘇岑倒是詫異她竟然肯道歉,想來是因爲這次他們間接幫了他們,對方示好,蘇岑想了想,“陳姑娘客氣了,不打不相識。”
陳珂兒這次笑得真誠:“夫人人真好,這幾天我們會留在都城,不知能不能跟夫人一起到處逛逛?”
蘇岑的視線在她泛紅的小臉上掃過,挑了下眉:“我們還有事,逛就不用了。改日有機會,再說吧。”
陳珂兒一陣失望。
卻也沒表現的太過明顯,剛想再說什麼……
帷幕的‘門’被撩開,地下比武賽的主辦方管事突然出現:“不知哪位是陵公子?”
陵雲淵轉身,黑眸極深:“我是。”
管事道:“琛王想見公子一面,公子隨我來吧。”
蘇岑虛眯了下眼,擡頭與陵雲淵對視一眼,這才轉身,向黎方平等人告辭,跟着管事朝外走去。
果然,琛王並未離開,他的旁邊,則是笑的慈眉善目的程荊。
只是琛王一臉沉穩冷漠,視線落在陵雲淵與蘇岑身上,多了幾分軟和。
“兩位,坐。”
蘇岑與陵雲淵依言坐下,只是掃見程荊時,陵雲淵嘴角勾了勾,“荊王,許久不見了。”
程荊倒是沒想到陵雲淵會敢與他打招呼,麪皮僵了僵。
琛王偏過頭,“荊弟,你認識陵公子?”
程荊笑笑:“哈哈哈,認識,前些時日去大衍國遊玩,見過兩次……”
琛王眯了眯眼,不知相信與否。
陵雲淵面無表情:“遊玩?荊王是忘記你還在落日山莊外求了兩日,只爲了見碧姝郡主一面?”
“碧姝?!”琛王猛地坐直了身體:“你是說……”
程荊根本沒想到陵雲淵敢提起落日山莊,臉‘色’也變了變。
陵雲淵擡眼:“怎麼?琛王不知?”
“皇兄,你別聽他……”程荊急了,鼎的事大多數都想瞞着,畢竟那只是一種傳說,可他沒想到,陵雲淵竟然真的不在意把九鼎的事暴‘露’出來。
“荊弟?”琛王臉‘色’沉了沉,警告地看了程荊一眼。
程荊張了張嘴,終究沒再說話。
只是警告地看了陵雲淵一眼:敢多話,好好掂量掂量!
陵雲淵漫不經心地掃了他一眼,視線重新看向琛王:“郡主失蹤了二十年,過些時日,會回來一趟,到時候,琛王自然就會知道真假了。”
琛王的神‘色’頗爲複雜:“真的?”
陵雲淵笑笑:“王爺可以問問荊王,畢竟,二十年前,碧姝郡主之所以出走,可是爲了荊王的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