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雲淵:“不急。先告訴我,那晚,是不是你?”
蘇岑臉上的熱氣再次以秒速蒸騰了起來:“……”還能更直白點麼?
陵雲淵似乎也感覺太直白了,又換了個說法,問了一遍:“幫我解毒的是你嗎?”
蘇岑:“……”喵的,還不如上一句呢好嗎?
蘇岑傲嬌的哼唧了一下:“如果不是呢?你打算怎麼辦?”
陵雲淵雖然猜到了,可聽到這還是鬆了一口氣,這樣反問,那麼很顯然就證明……他眼底的幽深更黑了,攬在蘇岑腰間的手愈發收緊。蘇岑臉上更不自在了,用腳踢了踢他:“腰快斷了啊喂。”
陵雲淵連忙鬆了力道,放開了一些,緊張道:“我瞧瞧。”
蘇岑頓時氣得沒力氣了:“……看,看你妹啊……”腰要怎麼看?少俠你是打算橫着看還是豎着看?摔!
陵雲淵眼底的墨黑瀲灩着讓蘇岑頭皮發麻的光,蘇岑被他看得整個人都飄飄然了。
可聽到陵雲淵下一句話,蘇岑徹底清醒了過來。
陵雲淵:“嫁給我。”
蘇岑:“……”嫁……噗,少俠你確定你是認真的麼?蘇岑擡起頭,剛想讓他別開玩笑了,可擡起頭對上陵雲淵格外認真的目光,就蔫了下來。額頭重新抵在了陵雲淵的胸膛上,有一下沒一下的輕輕敲着,許久之後,才低着聲音道:“不行。”
陵雲淵渾身一僵,眼底的光慢慢晦暗了下來,擡起她的頭:“爲什麼?”
蘇岑垂着眼不去看他:“……”爲什麼?陵帝肯定不會同意他納一個宮婢爲皇子妃的,而他也不可能讓她只當一個侍妾,所以,勢必在他與陵帝之間會產生爭執。而爭執的最後,肯定是阿淵落敗。甚至,他們現在的平靜都可能被打破。
她不相信以陵帝的眼線會沒有發現陵雲淵對自己的特別,可他願意當做不知道,肯定自己還沒有威脅到他足以動作的地步。
可一旦這個平衡打破,就不一定了。
而另一個原因就是,她是靈獸,她不確定自己這個身體萬一出現什麼狀況,就徹底害了他。所以,她需要時間,查到到底他們之間要怎麼相處?
陵雲淵眼底有失落一閃而過,指腹撫過她的眉眼:“爲什麼不嫁給我?”
蘇岑被他的動作折騰的心猿意馬,聽着那一把委屈的小嗓音,差點就點頭:嫁!嫁嫁嫁!立刻嫁!分分鐘嫁!
只是理智還在,她糾結了半天,揪着陵雲淵胸前的衣服,坑坑巴巴道:“你你你還沒出宮建府邸,還不能納妃呢,急什麼急,再說了……我們還沒有談過戀愛,就直奔主題,是不是早了點?”說完,偷偷瞄了陵雲淵一眼,看到陵雲淵似乎聽了進去。
眉頭深鎖,半天,輕問:“‘談戀愛’是什麼?”
蘇岑腳下差點一個踉蹌,輕咳一聲:“就是……就是談情說愛啊。”
陵雲淵眼睛瞬間又亮了:“要談多久?”
蘇岑算了算,離他出外建府邸,大概還有一年,保守估計:“一兩年吧。”
陵雲淵皺眉:“太久了。”
蘇岑怒:“……那三年好了。”
陵雲淵無奈地看她:“……算了,一兩年就一兩年。”
蘇岑擡起手摸了摸他的頭:“乖了。”
只是手還沒放下,就被禁錮着腰再次狼吻了,蘇岑覺得再這樣下去,她今天一定會窒息的,爲了自己的生命着想,蘇岑一被鬆開,就立刻惱羞成怒地捂着嘴,一隻爪子速度指着門:“該去養心殿了,快去快去,晚了陵帝就會覺得你不在乎他了,就生氣了,就不會批准你出外建府邸了……”
陵雲淵再次探過去的狼爪子默默收了回來:“好吧。”
蘇岑瞧着他那委屈勁兒,自己還委屈好嗎,嚶嚶嚶,家養的狼崽長大了,會咬人了……等陵雲淵離開後,蘇岑一照銅鏡,盯着自己的脣,覺得沒法見人了……
蘇岑再次走出寢殿的時候,已經換好了宮裝,夏蘭看蘇岑走出來,就迎了上去,只是等靠近了,卻是盯着蘇岑臉愣了:“蘇姑娘,你怎麼了?”
蘇岑不自然地摸了摸臉上的面紗,低咳一聲:“過敏了,臉上起了小紅點。”
夏蘭木木地呆了呆:可剛纔進來的時候還好好的啊?這麼快就過敏了?
蘇岑自然瞧出了她眼底的疑問,可她不問,她自然不會去說,怨念地念了陵雲淵無數遍之後,蘇岑轉移話題:“我帶回來的那個姑娘安排在哪裡了?”
“在偏殿,雪狼陪着呢。”夏蘭也沒在意,聽到蘇岑問,就連忙回答:“蘇姑娘,那位姑娘是什麼人?殿下怎麼會……”突然帶回來一個女人的?
夏蘭不確定那女子與殿下的關係,也不敢貿然問出口。
蘇岑呲牙一樂,笑得格外天真無邪:“殿裡缺人嘛,多個使喚丫頭,多好。”
夏蘭被蘇岑眼底的亮色差點閃瞎眼,抖了抖身板,莫名不確定蘇岑的態度了:如果那位姑娘是蘇姑娘喜歡的,自然不會讓那位姑娘當粗使丫頭了,很顯然,蘇姑娘不喜歡那位姑娘。
夏蘭默默在心裡記下了:那她也不喜歡。
“走,我們去瞧瞧她醒了沒?既然來了這暮雲殿,規矩什麼,還是要守的是吧?”她當暮雲殿的大宮女都當了這麼久了,怎麼着也得行駛行駛自己的權力不是?
夏蘭默默應着:“是,要守的。”
而另一邊,秦珊榕迷迷糊糊地醒過來,就覺得眼前白茫茫一片,她先是愣了下,腦海裡突然就想起來昏迷前的一幕:她被那個女人硬生生給氣暈了!
那這裡是哪裡?
還沒等秦珊榕反應過來,就感覺臉上被撓了一下,毛茸茸的,很詭異的感覺。
然後秦珊榕一歪過頭,就對上了一雙烏溜溜的黑眼珠,微光一晃,泛着綠光……
“啊——”蘇岑還沒踏進去,就聽到這麼悽慘的一聲,蘇岑擡擡眉,一腳就把偏殿的門給踹開了,然後看到殿內的情景,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
只見大殿裡,秦珊榕頗爲狼狽地抱着殿內的柱子離地一米,還在努力地往上爬,而二呆吐着舌頭哈哧哈哧地仰頭盯着她,爪子時不時的在柱子上撓一撓,秦珊榕就嚇得往上再躥幾步,可因爲柱子太粗,她爬一步,就往下滑兩步,最後嚇得魂都快沒了。
蘇岑再也忍不住,捂着肚子“哈哈哈哈哈哈”地笑起來了。
秦珊榕聽到蘇岑的笑聲,拼了命地扭過頭:“蘇、蘇蘇蘇蘇蘇姑娘,救、救救救命,有狼啊……狼啊……”
蘇岑笑夠了,無辜地眨着眼:“狼?哪裡有狼?你是說二呆麼,它明明是狗的!”
夏蘭默:“……”
二呆繼續茫然地吐着舌頭:“哈哧哈哧……”
秦珊榕聽蘇岑說的一本正經的,也愣了下,怔怔往下看了一眼,瞧着正睜着綠油油眼珠子瞄着她的二呆,不確定道:“真的是狗?”
蘇岑踩着步子施施然走近了兩步:“當然了,肯定是狗了。來,二呆,給秦姑娘汪一聲。”
蘇岑說完,二呆立刻對着秦珊榕一聲:“嚎——”
“娘誒!救命——狼!”秦珊榕嚇得這次魂徹底沒了,尖叫出聲:“你家狗是狼嚎的啊?救救救命啊——”
蘇岑徹底捂着肚子笑得蹲在了地上:“哈哈哈哈哈哈……”
二呆看蘇岑高興壞了,覺得是自己剛纔嚎的那一聲的原因,眨着茫然的豆丁眼,烏溜溜的一轉,就撒歡似的朝着秦珊榕猛嚎了起來,秦珊榕手腳一個發軟,啪嘰掉了下來,重重摔在了地上。
二呆立刻就躥了上去,秦珊榕顧不得自己快摔斷的腰,四肢速度地往蘇岑那邊爬了過去。
“救——命——”
等看差不多了,蘇岑才擡起頭,對着二呆擡擡手。
原本正朝着秦珊榕猛竄的二呆,立刻停了下來,蹲坐在地上,舉着兩個爪子繼續吐着舌頭,身後的狼尾巴一擺一擺的,讓蘇岑忍不住走過去,摸了摸它的頭,立刻引起二呆一陣亂蹭。
蘇岑這才轉身,看着已經嚇得臉色慘白,眼淚肆流的秦珊榕,眨了眨眼,頗爲“內疚”:“秦姑娘,你還好吧?二呆呢,明明是隻狗,還偏偏喜歡裝狼,所以剛纔嚇到你了吧?它可乖了,不咬人的。”
秦珊榕坐在地上,形象全無,眼淚早就把臉上的妝容給弄花了。
她惡狠狠地盯着蘇岑,再也不管不顧了:“你就是故意的!”
蘇岑很無辜:“秦姑娘,你這話說的,我怎麼能是故意的呢?不信,你問你身後的夏蘭,她是不會說假話的。夏蘭,你說二呆是狗還是狼?”
夏蘭默了:“……”蘇姑娘,救命……
爲什麼要讓她回答這麼難的問題?
夏蘭瞅了一眼毫無所知被主子出賣了的雪狼,低咳一聲:“是狗。”
秦珊榕狠狠抹了一把臉:“你們都是一夥的,蘇岑,你給我等着,早晚有一天我會報復回來的!”
秦珊榕這句話說的極狠,面容也扭曲了。
夏蘭眉頭皺了皺,突然有些明白蘇岑爲什麼捉弄這女子了,看來這女人與蘇姑娘有很深的積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