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墨依呆呆地看着洛湟,問道:“你說什麼,突然讓所有結丹期以上的弟子都去清遠宗,不是,那啥,師兄,尊上說讓我在這裡等他回來。”洛湟道:“我也是剛剛接到通知,現在所有的人都要去。
我知道你御劍飛行不太好,想着帶你一起過去,尊上也在那裡,你有什麼事情可以過去問,但是現在,我們必須得趕緊走,明白嗎?”她聞言,只好點點頭,心道她纔沒有御劍飛行不怎麼好呢。
因爲果凍已經會變形了啊,直接讓果凍變成一塊巨大的毯子帶着她飛,她自己就是消耗些靈氣,這樣的飛行方式纔是最美好的好麼,踩着劍,真心無力吐槽那種詭秘的方式,她站不穩啊。
額,好吧,其實就是平衡感有些差,嘿嘿嘿,她說道:“那個,師兄,咱們還是用我的辦法去飛吧,我覺得快一些。”然後讓果凍從空間裡出來,變成毯子,跳上去,看着洛湟。
洛湟一陣無語,還是跟着她跳上去,接着,她就拿出各種小零食,白虎從空間裡出來,趴伏在她的腿邊,灰寶則上去抓了一把果子開始吃,只有果凍不停地飛啊飛,有些想哭大家都在它身上享受有沒有,只有它是苦力嗚嗚嗚。洛湟再次傻眼。
尊上通知的口氣十分不耐煩甚至有些不爽,洛湟很清楚這意味着他們一起去清遠宗絕對不是因爲小事情,他很多年沒有看道尊上會露出那麼煩躁的語氣了。看到她這麼不慌不忙跟郊遊似的,突然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哎,墨依,是你啊,哎呦你可真會享受,弄這麼一個飛行的傢伙,嘖嘖,看上去真舒服,介意我上來不?”颯央從他們身邊略過,又調頭來跟她答話,她看到颯央也很高興,已經有個把月沒見過了呢。
“好啊,想上來就上來吧,不是很費靈氣,我的靈氣比較充裕,而且果凍十分厲害的呢,從這飛去清遠宗,不到個把時辰。”洛湟聞言一陣無語,天啊,越來越像是在郊遊而不是去辦正經事了。
後面的結果可以預料,颯央的到來讓她的毯子上熱鬧非凡,接着,鳶尾和冰靈,走在前面最後停下來等待的柳泉和紅衣,還有宋氏兄弟,大家就全部到齊了。
洛湟一下子一個頭兩個大,這樣真的好麼,難道不是去清遠宗辦事而是去郊遊?洛湟畢竟是尊上的大弟子,知道此次事情非同小可,對於她沒心沒肺的表現真心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
大家說笑一番,在她的小型飛行毯上重新聚集了,說起了今日突然召喚的事情,藍墨依問道:“對了,你們知道清遠宗發生了什麼事情麼,突然叫咱們這麼多人都趕過去,是有什麼大事?”
柳泉淡淡地道:“我們掌門說不是好事情,讓我們早些過去做準備,我估計,應該是跟千年前的事情有關。”說着看向灰寶,想要證實一下那件事情是不是真的。
灰寶直接無視大家看它的眼光,背過身去繼續吃東西,它那肥碩的小身子真的已經看不到脖子了。好吧,似乎原來也是沒脖子的。洛湟聽完柳泉的說法,接口道:“我聽師父說話的口氣,不像是好事情。”
她聞言,看了看手頭的好吃的,突然有些沒胃口,“你是說,我們很有可能有危險,是嗎?”洛湟沉重地點點頭。
颯央道:“不僅僅是有危險,應該說,很有可能是一種浩劫,我記得當初那個討厭的女人也說過,她能夠從那麼大的事中死裡逃生,這輩子就什麼都不怕了,是不是說千年前的魔界攻擊?”
颯央說得討人厭的女人,自是素琴,現在凌鷲峰已經換了一個峰主,是在素琴下面最小的弟子,卻是修爲最好的弟子,因爲長得並非絕色,一直在潛心修煉,此次能夠掌管凌鷲峰也是多虧了尊上。
起碼這個人就讓颯央覺得順眼很多,將一切告訴藍墨依的時候,藍墨依才知道,原來凌鷲峰已經有了新的峰主,她都不知道,洛湟好笑地道:“你是一心只讀煉藥書麼?我可是聽說你送得禮讓峰主十分喜歡呢。”
她這次只能保持沉默了,一來,那個東西根本不是她送的她也不知道是什麼,說什麼都暴露,二來,這事估計是尊上幫她準備的她自己哪裡有那個自覺性,她擡起頭,所有人都用好笑得目光瞅着她。
不用她說,人家都知道怎麼回事了,柳泉露出淡淡的笑容,宋柏好笑地道:“果然是一心只讀聖賢書啊,你能不能對咱們宗派的事情關注一點,不要以爲有了灰寶就真有個萬事通了,看看,它都不說千年前到底是什麼事情,大家幹嘛都這麼隱晦,又跟清遠宗有什麼關係?”
其他幾個人對這一連串的問題都只能保持沉默,因爲他們這些小輩都沒有經歷過千年前的事件,只是聽說而已,如今,倒是真要經歷這次的千年了,反而有些無所適從。
她勉強笑笑,說道:“沒事,到那裡了,我們自然就知道了,“而灰寶還是一副不想說話的樣子,心情很壞,她不去強求小老鼠開口,只是淡淡地嘆息一聲,原來每個動物身上,都是有一個屬於自己的秘密和傷口的。
清遠宗這裡,高小寧一直趴在那上古大陣旁邊,時不時地用手在紙上劃下一些古怪的符號,別人站在旁邊根本看不懂到底畫的是什麼東西。
夙滄陪同在一邊,三宗宗主靜靜地坐在不遠處,等待着高小寧的結果,大概日落時分,高小寧總算是從地上爬起來了,“這裡是陣眼,能夠看出一些東西來,可是還有很多不明白的,我需要慢慢破解,其他的邊緣地帶我估計也得去,具體什麼時候可以研究出來,我也不確定。”
鬆令宗掌門鬆鳴淡淡地點點頭,“那這些日子就辛苦你了,希望你不要讓我們失望,能夠儘快趕出整個陣法的精妙之處,避免這場浩劫,”高小寧點點頭,“那是自然,我也不希望我的落盡城成爲灰燼城。”
秦淵心裡覺得所謂精通也不過如此,面上還是和氣地道:“辛苦你了,夙師兄極力推薦你,我們都相信你的實力,希望你可以幫助我們。”高小寧撇撇嘴,說他實力不行就說他麼,還得把夙滄給拉上。
“嗯,我會的。”清遠宗宗主清強沒什麼好說的了,就拍拍高小寧的肩膀示意鼓勵,轉身跟則鬆令宗宗主和秦淵掌門離開,高小寧走上前去碰碰夙滄的胳膊,說道:“你們那個掌門,果然不怎麼待見你呢。”
夙滄苦笑,何止是不怎麼待見,是根本就沒有待見過,他默默地道:“走吧,去休息一下,一直這麼研究也不是個事,人都累垮了。”高小寧點頭,是有些累,這個陣法本來就是個費腦子的事情。
加上上古陣法本就非常玄妙,很多細節上錯綜複雜盤根錯節稍有差錯都可能出現反效果,這次的事情絕對不能夠大意,甚至得小心翼翼纔是。高小寧揉揉自己的太陽穴,說道:“快,把藍墨依叫過來,看到她我心裡就爽了,立馬精神百倍。”
夙滄不雅地翻了個白眼,轉過身沒理這貨,總是嘴巴上沒個把門的,說話那麼風流倜儻結果女孩子手都沒拉過,說出去不怕丟人啊,還挺引以爲豪的還,夙滄道:“不知道人過來了沒有,你給我注意分寸,不要總是勾搭我老婆行麼,那是我媳婦,不是你媳婦。”
高小寧笑嘻嘻地一把摟住他肩膀,“別這麼說嘛,咱們是兄弟,共有一個女人也不稀奇,”夙滄一把將他的胳膊架開,問道:“你沒有把我們的關係告訴她吧?”他搖頭。當然是沒說,不過不知道人家知不知道。
女人有時候都是非常敏感的,對於許多事情總有驚人的把握力,誰知道是不是就真的不知道。夙滄拍拍高小寧的肩膀,說道:“走吧,去看看我家媳婦來了沒有,”語氣中的得意勁就別提了。
高小寧鄙視地看了他一眼,沒吱聲,罷了,誰讓夙滄也是光棍來着,這麼多年沒拉過女孩子的手,長得帥氣有啥用,笑得邪魅狂狷又有啥用,還不是個有賊心沒賊膽的女孩子手都沒拉過。
如果二人知道他們想到一起去了,不知道會不會吐。
藍墨依看着灰寶一直不對勁,就推了些好吃的給它,反正它總是吃不飽,自己喝着茶,手裡翻看着煉藥的藥方,她想要煉藥,說不定日後還會學習煉器,最近的修爲一直沒有精進,她刻意放慢腳步就是爲了讓自己的修爲可以更加鞏固,不要躥得那麼快。
灰寶紅着眼睛吃了一大堆,見她也沒有逼問一句的意思,過了好半晌,才帶着哭腔道:“你,你怎麼不問我究竟爲什麼傷心啊?”她抿脣,“定然是跟千年前的事情有關係唄。
你不說,我就不問,你要是想說,那我就負責聽着,不過,你自己得記得,不論發生什麼事情,你已經是我的老鼠了,不是別人的,明白嗎?”灰寶紅着眼睛點點頭。
是,它已經面前這個不施粉黛依然好看的驚豔的女子的契約獸,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開始它真的很後悔,因爲之前跟主人也沒形成這麼默契的關係,但越到後來越覺得,有這個主人,是它的福氣。
灰寶紅着眼睛,用爪子抹了一把眼淚,說道:“我真的不想哭,嗚嗚,可是眼淚就是止不住,千年前的事情,是場浩劫,針對性修仙界,甚至可以說是針對仙界的一場浩劫。我的主人,就是在那場最後對戰大魔頭的時候靈力枯竭死掉的。”
說着,它一個忍不住哇地哭出來,撲在藍墨依的胸口,死掛着不鬆開爪子,她想將這個傢伙打出去吧,又覺得人家哭得傷心可能沒注意到襲胸了,可是不拍走它的話,唔,自己這樣很丟人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