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張傑揣測安妮目的時候,有個侍者遞了一份新鮮匹薩過來,張傑奇怪,沒人點啊,侍者指了指角落裡的座位,“那位小姐臨走時替你們點的。”
匹薩里夾了一張紙條,上面寫着1800,應該是指1800號房。
肖冰倩想陪張傑一起上去找安妮,酒店服務員因爲擺設的問題急着找她,只好讓張傑先去樓上找安妮,等工作處理妥當,再上去。
張傑搖搖頭,間諜行事與衆不同,約會都搞得跟地下黨接頭一樣,既然留了房間號就上去看看吧。
來到房間前,張傑有些遲疑,安妮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爲什麼不大方地過來說聲好,而是選擇到房間裡會面,難道想跟我。
張傑嘴角露出壞壞的笑容,腦海裡浮現出安妮玲瓏有致的身段,性感嫵媚的笑容,不免有點飄飄然,敲了1800房間的門。
門吱呀一聲拉了道縫,裡面的人令張傑嚇了一跳,認識,卻不是安妮,而是西裝革履,一縷白鬚,髮髻高挽的極風道長。
看慣了極風道長身穿道袍的模樣,不中不洋的打扮真是新鮮。
極風道長見到張傑也有些吃驚,很熱情地請邀請張傑到房間裡坐。
張傑有點迷糊,安妮把極風道長的房間號給我,有什麼目的?難道她要暗害極風道長,極風道長深居武當山,出家之人,跳出五行之外,不會跟誰給下仇怨,犯不着僱傭一刀流殺他啊,還有極風道長不在武當山享福跑到北京幹什麼?
極風道長看出張傑疑惑的表情,微笑着遞過一杯茶,解釋道:“小徒掛念我大腦頑疾,特邀我到特安局,用先進的儀器治療,我就到這裡來了,張傑小友,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的呢?”
張傑語塞,接過茶杯放在了茶几上,乾脆撒謊道:“呵呵,我的同學老爸就是這裡的老闆,我來玩的,知道您住在這裡,順便來拜訪下。”
張傑跟極風道長探討一些太極拳譜上的武學,那天囫圇吞棗看了拳譜,出於對武學的熱忱,自然多了些思考,有些不明白的地方,想請極風道長指點迷津,不過極風道長並沒有給予太多指點,反而一個勁的問張傑感受,可能因失憶忘記了武功。
宋姐來接極風道長,沒想到張傑也在,本想過幾天再聯繫張傑去特安局,既然遇到了就一起去特安局。
聽說極風道長失憶,張傑升起同病相憐的感覺,自己在美國失憶了一回,那種迷惘與失落非常人所能感受,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張傑願助一臂之力。
張傑很早地來到了特安局,特意遊覽被關押的地方,拉了拉沉重的鐵門,紋絲不動,鐵牀上的被褥疊得整齊。
巡邏的警衛還認得張傑,張傑主動熱情地打招呼。
警衛們顯得有些不好意思,尷尬的回禮,匆匆離開。
張傑並不介意曾經被關押過,反感覺有趣,那天晚上,用元素意念穿過了石壁,跟蹤着包叔奪回了黑水晶,黑水晶的箱子還藏在大學宿舍的天花板上。
張傑來特安局還有一個目的,包叔的那個秘密保險箱,裡面還裝有一些東西,應該都很重要的物件,不能隨着包叔的死亡埋沒。
張傑抱着試一試的態度,來到了包叔曾經的辦公室,門沒鎖,推門而入。
沒有包叔,辦公桌上菸灰缸裡顯得空蕩蕩的乾淨。
一張包叔及家人全家福,辦公室還沒有被清理,包叔的東西仍舊還在。
張傑心裡有種警覺,抽屜半開着,壁櫥半開半閉,顯然有人翻騰過,包叔與史密斯交易時匆忙離開,忘記了關抽屜?
不會,張傑否定了這個想法,包叔是個很仔細的人,當時天雲劍攜帶的記憶中,包叔只打開過牆上掛曆後的秘密保險箱,沒有在抽屜與壁櫥裡找什麼東西,顯然,有人在包叔死後檢查過辦公室,打開了抽屜,櫃子,櫥子沒來得及還原現場。
有人在找什麼?
辦公室上一塵不染,清潔工仍然在打掃,張傑知道,按制度每天晚上清潔工都要打掃辦公室,不會讓抽屜與櫥門亂敞開,那會顯得零亂不堪,此人剛離開不久,或許正是因爲我的出現,他才慌忙離開,留下散亂的現場。
是誰?
張傑沒有將包叔與史密斯交易的事告訴任何人,既然人都死了,恩怨已了,爲了包叔的家庭,這個秘密隨包叔葬在了泥土裡。
局裡人都認爲包叔是與狼人搏鬥被殺,追爲烈士,這個搜查辦公室的人,懷疑包叔隱藏着秘密,甚至已掌握了包叔的一些不爲人知的秘密。
張傑瞧着牆上的那幅日曆,還是去年的日曆,安然無恙的掛在那裡,掀開日曆,其後是光滑的牆壁,沒有人能看出後面藏着保險箱。
包叔心思縝密,更不會將秘密留在辦公桌的抽屜裡,搜查者忙活了一陣估計一無所獲。
門外傳來腳步聲,宋姐與極風道長來找張傑。
“你真在這裡啊,唉,包叔不在了,你也想念他吧?”
張傑略微遲疑,宋姐怎麼知道我在這裡?沒時間細想。
張傑露出惋惜的表情,惋惜包叔的背叛,“可惜他這麼走了。”
極風道長寬慰道:“斯人已逝,不必哀愁。”
張傑心道,誰哀愁了,我只是可惜罷了。
張傑瞅了一眼宋姐,宋姐表情坦然,不像剛搜查過包叔辦公室,如果不是宋姐,會是誰呢?從宋姐言行上看,她對包叔還很尊重。
對講機裡傳來小朱聲音,儀器已經準備完成。
張傑跟在極風道長的身後,心裡不斷猜測,難道是小朱?能進入主任辦公室,只有幾人,小朱與包叔比較熟悉,說不定了解包叔的一些底細。
小朱身着白色工作服,臉色有點不自然,沒有和張傑打招呼。
張傑瞭解小朱的性格,他是個直來直去的人,必是爲了上次與其師法一交手,心存芥蒂,才視而不見。
張傑想感應小朱的腦波,卻得不到任何信息,轉移目標,實驗室裡所有人都感應不到腦波,難道感應能力出了問題?
張傑胡亂猜疑的時候,有位實驗人員摘掉了帽子,理了理頭髮,張傑感應到了他的腦波,當帽子戴上的時候,腦波被截斷了。
這個時候,張傑才注意小朱與宋姐,特安局特工,都戴着帽子,很可能帽子裡面有阻礙電磁輻射的材料,阻擋了心靈感應。
因爲極風道長失憶,張傑也感應不到他的腦波。
宋姐接到了一份報告,對史密斯屍體檢驗報告,從屍體組織的DNA分析,的確是史密斯教授,這個並沒有懸念,但是後面的分析報告讓宋姐也吃了一驚,並遞給了小朱。
史密斯DNA非常不穩定,因爲DNA融合,違背了自然規律,雖然得到了幾種特殊的能力,卻不能長久維持,它的身體已成了一枚定時**, DNA隨時會崩潰,難怪它要搶太極拳譜,太極真氣至陰至柔可能對它的身體起穩定作用。
張傑想了想,報告有它的道理,那晚一劍就結果了史密斯,總感覺太輕鬆,原來史密斯已到了瀕臨崩潰的時刻。
極風道長經過三個小時的治療,效果不大,記憶沒有什麼起色,宋姐有些失望,想結束治療,極風道長堅持下午再做次治療,強調腦海中閃過一些記憶碎片,治療還是有效果的。
特安局有自己的餐廳,伙食還算不錯,很快就到中午了,宋姐安排了張傑與極風道長的午餐,因爲極風道長吃素,特意做了一些可口的素菜。
離午餐還有一定時間,張傑藉口離開來到了包叔辦公室,包叔開保險櫃時的場景通過天雲劍留在了記憶深處。
天雲劍神奇的溶入了張傑身體,二者成爲一體,張傑開始不太明白,還擔心天雲劍會不會造成什麼損害,後來通過與天雲劍的意識的交流,才明白天雲劍是活的,有自身的智慧。
南宮寧曾經說過黑水晶、靈玉都是活物,不是冰冷物體,而是由不知名生物匯聚而成,能它自己的靈性,天雲劍亦是如此。
天雲劍看上去是一柄普通的劍,當施劍者能夠與劍心血相通後,就象分子一樣溶入施劍者身體,成爲身體一部分,需要時凝聚成劍,這個時候劍已不簡單的是一柄劍,而與施劍者的心神緊緊聯繫在一起,可以替主人攝取外界信息,張傑就是用天雲劍看到了包叔一言一行。
當然保險櫃的密碼,張傑也一清二楚。
保險櫃裡除了一個移動硬盤,還有一本泛黃的帛絹,展開只有巴掌大小,上面繡着山川河流,有的地方打了個叉,張傑將帛絹塞進了懷裡,嘿嘿暗笑,難道是藏寶圖。
移動硬盤裡有什麼?
張傑好奇的將移動硬盤接上了電腦,差點想把電腦都砸了,原來裡面存儲着自己的記憶,包括天雲三式的練法,暗呼好險,這要是被壞人得到,不僅對不起凌月,萬一被用來危害社會,自己也要有責任的。
一道劍光閃過,似黑暗中的閃電,快得張傑根本無法發現,僅下意識的側了身子。
幸虧張傑側了身子,鋒利的長劍避過了心臟,刺過了肩窩,鮮血似噴泉一樣濺射開去。
一道人影搶走了電腦上的硬盤。
張傑大驚失色,偷襲者居然是極風道長,眼中閃爍着兇殘,仇恨。
張傑不理解,自己救了極風道長,他爲什麼還要恩將仇報?
那道眼神,張傑覺得很熟悉,野獸般的眼神,陰戾,狂暴,得意忘形。
張傑暴退,點了肩井穴,減少出血量,強忍劇痛,“極風道長,你究竟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