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傑只覺得腦袋嗡地一聲,什麼聽不見了,看不見,在腦空白一片,平常村裡死人都不敢靠太近,現在身陷陵墓,還見到了怪東西,七魂嚇走了三魄。
待張傑緩過勁來,發現剛纔角落裡什麼都沒有,一切都是幻象,肯定是聽了二狗的話,自己嚇自己了,而老王並沒有聽二狗的警告,繼續爬上了棺槨,撬棺材釘。
老王沒有費什麼勁,幾下就把棺材蓋撬開了,老王瞪大了眼睛,滿臉驚駭地看着棺材裡面,一動不動象死了一般。
張傑看着老王的模樣,心裡發毛,棺材裡面有什麼?殭屍?他怎麼不跑呢,難道被勾住了魂?
二狗咬着牙,強忍着痛,大聲喝道:“老王,棺材時裡有什麼,有沒有明器?”
老王一臉的憤怒,扔掉了手裡的鐵鏟,咣噹,在狹小的墓室裡非常刺耳。
“他奶奶的,什麼都沒有,一具空棺,老大是不是算錯了,說墓裡面埋着天大的秘密,我看是個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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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狗眉頭緊鎖,打量着四周,一切顯得非常乾淨,沒有屍骨,沒有陪葬明器,難道真是一個假墓穴,古代人爲了防止別人盜墓會做一些假穴,通常稱爲疑冢。
“老大是不是老了。”
“誰說我老了。”
墓室外傳來一道蒼勁有力的聲音,墓里人爲之色變,都知道來者其誰,陳大爺,也就是老王與二狗的老大。
張傑看到大衣櫃裡有盜洞,老王掏出**,就知道二狗、老王、陳大爺是一夥的,明裡蓋別墅其實是爲了盜墓,陳大爺鎖上門也是爲了掩人耳目,偏巧張傑與凌月闖了進來。
陳大爺看到張傑也沒有奇怪,沒有看第二眼,徑直走到棺槨上看了看,摸了摸棺材蓋上的棺材釘,用手電對着墓室頂照了照,臉色大變。
“老大,怎麼了?”
老王看來跟着陳大爺有些日子,知道老大臉色變化深藏着玄機。
“這裡本來是處墳墓,棺材裡也有人,也有陪葬的明器,但是現在它出來了。”
老王啊了一聲,就向包裡去掏東西,陳大爺擺擺手,“那東西驢蹄子對它沒用,棺材底是空的,它就是那兒出去的,我們來晚了。”
老王跑到棺材前,用鐵鏟一捅棺材底,棺材底露出一個黑黝黝的大窟窿,從裡面吹來陣陣涼風,真如陳大爺所說,屍體從棺材底跑了出去。
老王與二狗臉色變得慘白,小說裡說盜墓裡會遇上棕子,卻從沒有真正遇上一個,難道在這個墓裡給他們遇上了?
“小朋友,你怎麼來這裡的?”
陳大爺已不再往日那個慈祥的陳大爺,他的眼神冷冽的能夠看穿人的心思,一種強大壓力壓張傑喘不過氣來,只好將事實告訴了陳大爺。
陳大爺冷笑,“你是說還有個女孩子也來到這裡?是不是畫上的那個人。”
陳大爺手電筒燈光直射在墓穴牆壁上,張傑這才發現主墓室牆壁上也有一幅壁畫,就在棺材後面,也是張傑產生錯覺的方向,牆上畫着一個女人,跟前面耳室裡的壁畫不同,這幅壁畫只畫了女人的肖像,相貌俊美清秀,長髮披肩,笑如春風,象極了一個人。
張傑倒吸了一口涼氣,這不正是凌月的畫像,畫中人的手中也正提着一柄長劍,難怪這麼眼熟,就是曾經架在脖子上的那把劍,劍鞘上的圖案一模一樣。
張傑差點喊出聲,一道冷風吹過,象是有人向脖子裡吹氣,頭皮開始發炸,張着嘴愣是沒敢喊出來,因爲墓室裡人臉色都變得鐵青,包括陳大爺,他們眼神裡包含着極大的恐懼,正瞪着張傑的身後。
張傑身後傳來凌月甜美嗓音,“我像畫中人嗎?張傑。”
經陳大爺這麼一提醒,張傑將遇到凌月所發生的前前後後都想了一想,越想越覺得凌月就是從這兒爬出去的,不僅長得跟畫中人一模一樣,剛見面時穿的長裙,手裡的長劍,絕不可能是一種巧合。
人死不能復生,那復生的從這裡爬出去的是什麼?妖怪,超級大棕子?
陳大爺經過大風大浪,迅速地從兜裡掏出一枝鋥亮的手槍,老王也舉着鐵鏟做出搏鬥的樣子,二狗苦着臉,以他的傷勢,超級大棕子一伸手就能擰斷他的脖子。
陳大爺與老王並沒有要救二狗的意識,反而向棺材裡爬去,知道必死無疑,自己躺棺材裡?
張傑突然明白,他們準備爬進棺材,借棺材底的洞穴逃生。
凌月笑了,“我就那麼可怕?我不是來殺你們的,我是來救你們的。”
陳大爺與老王面面相覷,絕不相信凌月的話,就象灰太狼來到了羊圈,笑着說,小羊們快開門,我是來跟你們玩的,誰會相信?
張傑站着一直沒動,大腦思維混亂,凌月正肩並肩站着,她的身上再次穿上了那件白色厚重的古式長裙,什麼時候換的衣服?
白色長裙在壁畫裡顯得優美婉約,但在古墓裡,昏暗的燈光下卻顯得那麼詭異。
張傑大着膽子斜睨着凌月,凌月的臉色顯得那麼鐵青,緊挨着自己,活脫脫就象電視裡的女鬼。
陳大爺與老王很快地鑽入了棺材,扔了一句:“二狗,明年我多燒點紙錢給你,這東西太厲害了,我們鬥不過它。”
二狗倒很冷靜,反正腿斷了,想跑也跑不了,安心地躺在地上,閉上雙眼等死,嘆了口氣:“小杰,你怎麼也淌這黨子渾水,我二狗快四十歲,該吃的都吃過了,該玩的女人也玩過了,死也不可惜,只可惜小杰你,就要上大學了,前程似錦啊,可惜啊。”
凌月臉轉向了張傑,雙眼透出一縷綠光直視着張傑,十指指甲爆長,滿頭黑髮飄揚,有如奪命惡鬼,就要撲上來。
張傑看見凌月的眼瞳居然是綠色的,沒有眼白,完全是一團綠光,分明不是人類,下意識地後退了幾步,總覺得有些不對,凌月如果是棕子還會中暑,還專門帶我到這兒來?
當,一縷顫音有如來自九天之外,一道冷芒彷彿皎潔月光,一枝長劍架在凌月尖銳鋒利的指甲之間。
穿着張大娘衣服的凌月,手執長劍救下了張傑,否則鋒利閃着綠芒的指甲已刺進張傑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