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四回 符文字

四大絕殺之技在四名仙人的手中施展開來,轟轟轟……

他們四人的拼鬥十分激烈,每一次碰撞與交手,都爆發出震聾發聵的轟炸聲,狂暴且恐怖的玄劍氣風波肆虐在前門,把朱牆石階都崩裂出一道道龜裂之縫。

四仙從地面鬥至天空,又從天上打入地坑深處,且退且打,一直戰到數百米寬的河岸。

四仙之戰,將所過之處的一切的植物摧枯拉朽般化成了屑末,一片片的綠葉在空中隨狂風胡亂飛舞,而後被強大的玄劍氣餘波大御八塊,絞得粉碎,變爲一層厚厚的綠粉末鋪滿大地。

四仙經一陣打鬥,不管是薛劍,還是伯、仲、季,仙體上都承受了頗重傷,他們身上的長衣仙袍都沾染着血紅,儘管如此,讓也不肯讓誰。

現在的薛劍被一團硃色的火焰緊緊包裹着,此乃元鳳的涅槃朱火。

在涅槃朱火的籠罩之下,其仙體的傷勢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着,自愈能力可見非凡。

而伯、仲、季三仙,儘管沒有朱火療傷,但他們也有療效強大的仙藥、神丹,狼吞虎嚥的三人再也顧不了太多,將身上的備用丹藥一一拿出來吃了個乾乾淨淨,使得三者仙體上的傷勢恢復速度並不比初步融合三聖獸血因子的薛劍慢。

在他們四仙展開激烈戰時,瀛洲仙島上的一些仙人也被攪擾了。

龍涎香、曈朦、靉靆、菡萏、流眄他們一位位注目遠視,隔着遙距凝望四仙大戰的位置,目光帶着閃爍。

“怎麼回事,居然有仙人在廝鬥?”龍誕香不太相信的道。

“其中一人因該就是三劍俠之一的薛劍,只是另外三仙是誰?”曈朦疑惑的道。

“那方向離霞莊不遠,難道是爲了爭佔霞莊而戰?”菡萏若有所思道。

幾人目光閃爍不停,面面相覷,然後愛看熱鬧的流眄提議道:“既然是薛劍,那我們也就有必要觀戰了。走,咱們去看看究竟是怎麼個厲害法。”

隨即,這五仙不再停留,立即飛掠而出,朝着四仙大戰的方位閃射而去。

還有十幾名人神境者也是毫無例外的紛紛展來最快的飛速,朝着四仙的大戰之處接近。

轟……

洪潮般的斬擊鋪天蓋地而出,那河中的水爆發了數百丈高的亂浪,層層疊疊的涌向河岸,無情地撲向花草,沖刷着那淡淡的蕊香。

“善字訣!”

伯忿忿不平,將善字決使了出來。

即養善性,存善心,行善事,與人爲善,勸人行善,內外存乎善則德行兼備,人人能行善則邪惡自消,國泰民安。

善字訣的玄劍氣如上善若水般柔軟起來,讓薛劍腳下難穩立,連摔了好幾個跟頭,就差點沒跌破腦袋。

“少字訣!”

仲憤然而起,掐出了少字訣。

即精宜少漏,神宜少耗,氣宜少損,福宜少享,樂宜少尋,名宜少得,利宜少積,少一分思慮多一分精神。

他用四兩撥千斤,以柔克剛的特性讓薛劍連吃了兩個悶虧,若非混元體強大,恐怕仙體都要千瘡百孔了。

“靜字訣!”

季以靜制動,以不變應萬變,將靜字訣的奧義發揮到了極致。

靜字決講究形欲靜,心欲靜,氣欲靜,練功中固宜求靜,平時亦應求其能靜,靜中固宜求靜,鬧中亦應求其能靜,靜能生定,定能生慧。

擅長偷施暗算的季屢屢讓薛劍防不勝防,頻頻因攻擊受阻而事倍功半,可以說是十分的憋屈。

“寡字訣!”

仲根本不打算讓薛劍喘氣,將寡字訣接二連三的施了出來。

寡字訣奧義是寡言以養氣,寡視以養聰,寡得以養性,寡慾以養精,寡動以養神,無所不寡則無所不清爲根本,倒是讓勢單力薄的薛劍不得不每招每式都全力以赴,傾盡所有氣力,從而疲於奔命。

“淡字訣!”

伯又換了新招,其訣奧義爲:名心宜淡,利心宜淡,色心宜淡,愛心宜淡,嗔心宜淡,疑心宜淡,勝心宜淡,無所不淡則無所不安。

沉穩的伯現在已卻心中躁意,唯意能平,方可人淡如菊,將淡字訣的訣殺之力發揮到淋漓盡致的地步。

“忘字訣!”

季一聲厲喝,忘字訣的奧義旋即施展出來。

忘物可以養心,忘情可以養性,忘境可以養神,忘色可以養精,忘我可以養虛,無所不忘則無所不養。

本已受重創的季一發動忘字訣,其仙體便鬼使神差的完好無損,這自愈能力未免也太強了吧。

妄字訣以坐忘心法爲根本,極限激發出人的潛質,從而達到修復最快化,戰力最強大。

不過忘字訣也有一個後遺症,那就是過分抽空人的精、氣、神,一旦施完訣,不僅會全身有難忍的劇痛,將陷入半月不能動武的尬境,嚴重時甚至還有可能昏迷。

季不輕易用此訣,十倍輸出絕非虛假,兩相對敵,若未做到一擊必殺,那他離死期也就不遠,淪爲任意宰割的羔羊,非其所願。

薛劍前前後後遭受了九次心法字訣的攻擊,本就是大勢已去,現在季又使出忘字訣來硬碰硬,他直接被強橫的反震之力給衝擊的飄飛而退。

動用忘字訣後,季的戰力再次攀升一個臺階,源源不斷的玄劍氣散發出來,儼然一頭暴走的猛獸,可以說幾乎是壓着薛劍打。

薛劍看似敗退得慘,實際只是表面看起來狼狽而已,有混元體和雲綢天絲衣護體,他根本無所懼。

仙體是受了些傷,但這不僅沒有加重薛劍的傷勢,反而徹底激活了三聖獸中元鳳之血的因子與特性,讓其療愈能力真正的發揮到了令人難以置信的程度。

眨眼即合、連一絲傷痕都未留,那點小傷小摩擦在恐怖的恢復力面前根本就無關掛礙。

薛劍沒有盡全力,他隱藏了自己的真正實力,這是他對瀛洲仙島不熟,心中還有所顧慮。

若是全力出擊固然能橫掃三位出十字訣心法的地仙,但徹底暴露了戰力,勢必會引起其他仙人的注意,待他氣盡力竭之時,難保不會有心懷叵測之人。

爲了讓自己不成爲衆矢之的,薛劍便暗中韜光養晦,裝出一副費盡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擊敗三位地仙的樣子。

“十字訣心法果然厲害,連三劍俠之一的薛劍都扛不住了。經過這一番的纏鬥,沒有仙人敢再找伯、仲、季的麻煩了。”靉靆意味深長的道。

“薛劍也不過如此,我還以爲他真是不敗仙人呢。經此一敗,威名必損的三劍俠就留下污點了,以後不足爲慮。”

菡萏志得而意滿,彷彿勝利的不是別人,而是他自己。

薛劍不理四周之人,狼狽不堪的爬起,就地而坐,將道門打坐十二法之一的靈獨覺法給運了起來。

靈獨覺法很微妙,講究絕念忘機,靜心定神;最忌動心起念,惟有一靈獨耀,而歸真返樸;此時便易入無爲正定,所謂的一切皆消殞,甚至於盡歸寂滅。故宜念起即覺之,心動卸止之。

心本虛靈不昧,於修靜定工夫中,固須制其外馳;然不可入於昏沉寂滅;宜貫注全神,集中一點,並保其一靈惺惺之境,妄心欲動時,即伏之不動,妄心已動時,即制之不動。

要去欲起時,即攝令不起,妄念已起時,即予覺破,令不續起。

故日子:不怕念起,只怕覺遲;念起是病,不續是藥。念念覺破,便自可至無念矣。

無念便無心,無心便近道,且亦登堂入室矣。當一心散亂,幻與雜念紛起,生滅不停時,宜急用斬截法,截斷諸心,打殺萬緣,使心住心位,境住境位,心不外緣而內寂,境不內擾而外靜。

及至一塵不染、一念不生時,則自虛靈不昧,澄澄自知,雖寂寂而常惺惺,雖惺惺而常寂寂;一靈獨耀,神光曄煜,而得大自在力。

修道而能至一靈獨耀,便能‘入色界不被色惑,入聲界不被聲惑,入香界不被香惑,入味界不被味惑,入觸界不被觸惑,入法界不被法惑。’在此境界中,言語道斷,心行處滅,最易體認天理,徹識仁體,明心見性而與道合真。

故曰:心至無心神自定,一靈獨耀遍乾坤。

果然,打坐的薛劍心中已有所頓悟,渾身散發着神聖的光暈,一股讓伯、仲、季三仙都感到元神一陣恐懼的威壓出現在他的手間。

結繩記事是文字發明前,人們所使用的一種記事方法。即在一條繩子上打結,用以記事。

上古時期的人們皆有此習慣,一些沒有文字的民族,仍然採用結繩記事來記載信息。

倉頡,南樂吳村人,生而齊聖,有四目,觀鳥跡蟲文始制文字以代結繩之政,乃軒轅黃帝之史官也。倉頡造字是神話傳說之一。

倉頡,又稱蒼頡,複姓侯剛,號史皇氏,軒轅黃帝史官,曾把流傳於先民中的文字加以蒐集、整理和使用,在漢字創造的過程中起了重要作用。他根據野獸的腳印研究出了漢字,爲中華民族的繁衍和昌盛做出了不朽的功績。他是漢字的整理者,被後人尊爲‘造字聖人’。

倉頡從繩結記錄的史書給黃帝提供錯誤的史實,致使黃帝在和炎帝的邊境談判中失利。

事後,倉頡愧而辭官雲遊天下,遍訪錄史記事的好辦法。三年後他回到故鄉白水楊武村,獨居深溝‘觀奎星圜曲之式,察鳥獸蹄爪之跡’,整理得到的各種素材,創造出了代表世間萬物的各種符號。他給這些符號起了個名字,就叫做‘字’。

相傳,倉頡‘始作書契,以代結繩’。

在此以前,人們結繩記事,即大事打一大結,小事打一小結,相連的事打一連環結。後又發展到用刀子在木竹上刻以符號作爲記事。

隨着歷史的發展,文明漸進,事情繁雜,名物繁多,用結和刻木的方法,遠不能適應需要,這就有創造文字的迫切要求。

黃帝時是上古發明創造較多的時期,那時不僅發明了養蠶,還發明瞭舟、車、弓駑、鏡子和煮飯的鍋與甑等,在這些發明創造影響下,倉頡也決心創造出一種文字來。

有一年,倉頡到南方巡狩,以‘羊馬蹄印’爲源靈感。

倉頡日思夜想,到處觀察,看盡了天上星宿的分佈情況、地上山川脈縮的樣子、鳥獸蟲魚的痕跡、草木器具的形狀,描摹繪寫,造出種種不同的符號,並且定下了每個符號所代表的意義。

他按自己的心意用符號拼湊成幾段,拿給人看,經他解說,倒也看得明白。

倉頡把這種符號叫做‘字’。

‘六書’之定名爲象形、指事、會意、形聲、轉註、假借。

後人定義是:一曰指事:指事者,視而可識,察而可見,‘上’、‘下’是也。二曰象形:象形者,畫成其物,隨體詰詘,‘日’、‘月’是也。三曰形聲:形聲者,以事爲名,取譬相成,‘江’、‘河’是也。四曰會意:會意者,比類合誼,以見指撝,‘武’、‘信’是也。五曰轉註:轉註者,建類一首,同意相受,‘考’、‘老’是也。六曰假借:假借者,本無其字,依聲託事,‘令’、‘長’是也。”

甲骨文,全稱‘甲骨卜辭’,又叫‘龜甲獸骨文’、‘契文’,是漢字的早期形式。

符籙有召神劾鬼、鎮魔降妖之功效者,而文字除了是交流信息的工具,在人們的心中同時蘊含着一定的意義與審美價值。

此時卻不同,因爲散發在薛劍仙身上的神聖光暈竟以六道流光形狀的古老符文一一出現,有些像元鳳的長長鳳尾在呈一定的規律而動,給人一種神聖不可侵犯的感覺。

第一次分開就吃敗陣,那麼別人會說沒兄長相助的他是窩囊廢,折了自己的名頭倒沒什麼,可也不能讓那些心機者把三劍俠的能耐看輕。

薛劍可以不在乎,但兩位兄長的名聲也不能因此而受牽連。

“呀……啊!”

薛劍一聲暴喝,雙手一推,掌中一道滔天般的玄劍氣轟然迸出,仙體內一波席捲四面八方的神聖金光夾雜着古老氣息的諸多文字在意境深遠的玄奧中橫衝直撞的爆發出來,金光所過,蒼生盡匍匐,文字一掃射,本已佔得先機的伯、仲、季頓時仙身如同陷入了不可自拔的爛泥沼澤中,而且越陷越深,根本無從脫身。

更可怕的是那古老的文字似虛似實,一入仙體,竟將三位地神境仙人的體內精、氣、神給剝奪個乾乾淨淨,甚至於對生命力和身體機能都構成了嚴重的威脅與損傷。

伯、仲、季無力地倒下,像一條條有氣無力的死狗正趴着苟延殘喘,哪裡還有屬於仙人的自尊與威嚴。

形勢逆轉得太快,上風者突然變成毫無反抗之力的下風者,失敗者,這讓作爲看客的龍涎香、曈朦、靉靆、菡萏、流眄等仙人都一頭霧水的不明所以,甚至有些人神境仙人異常氣憤,都暗自指責薛劍用了什麼卑劣的手段。

薛劍站了起來,身心無比愉快,四肢百骸極盡通暢,輕輕鬆鬆的將疲勞一掃而空,現在是最佳狀態的他可以隨時再虐三位地神境仙人。

在強壓之下,十二打坐法之一的靈獨覺法讓他對人神境的奧義有了更深的認識,雖然沒有進入地神境,但也順其自然的踏進了人神境的極境十重天。

“霞莊歸我,否則一招敗你,絕不留手!”薛劍看着掙扎難起的伯,放出了豪言壯語。

如果有再戰之力,他肯定會和薛劍再鬥上三百回合,可惜天不遂人願,時不待能時,服就是服,不服又能如何?

靉靆有些失望,這三名地仙可是丟盡了臉面,他們是來觀戰的,精神只在瞬間,戛然而止的鬥法,哪裡又對得起衆仙那顆懷揣好戰的心。

文字的力量是強大的,它可以承載人們的思想,化解心靈的障礙,擁有無形之力,也擁有無限的可能。

它可以簡單直白,也可以複雜神奇。那一波說不清,道不明的文字力量不是咒文力量,也不是洪荒獸力,而是真正的倉頡文字。

它們有的是象形,有的是形聲、有的是指事、還有的是會意。

古老文字的神聖正能量,怎會是區區地神境能抵擋的?

只是怎麼也想不到會在十二打坐法之一的靈獨覺法中。

它不僅能攻擊仙人,還能像能量鏈那樣抽奪玄氣爲其主所用,這薛劍的氣運也未免太好了,一個打坐就巧之又巧的悟出了神聖文力,然後扭轉乾坤,以不敗之姿讓三位地仙趴下,天道的眷顧還真是無處不在啊。

圍觀的仙人心中無奈的嘆着息,然後一一悄然離開了,霞莊和他們擦肩而過了。

在瀛洲仙島霞莊以西,東皇玉身哈哈一笑:“這薛兄弟已經大打出手了,霞莊還不如探囊取物。喂,你若是再磨磨蹭蹭,這七色園就要歸我東皇玉的名下了。”

手執九星劍的他瞬時綻放出一股龐大的玄劍來,劍尖上那耀眼而璀璨的星辰之光,猶如一顆顆虛幻的星辰隨之出現。

每凝聚一顆星辰,都會使得九星劍的威力攀升,足足五顆虛幻的星辰先後自九星劍上閃耀而出,將師道從那原來就恐怖的威殺給壓制了下去。

師道從是一位地神境六重天的仙人,爲了佔有七色園,他不得不站在東皇玉的對面。

七色園又叫虹園。

虹,大氣中一種光的現象,它是由大氣中小水球經日光照射發生折射和反射作用而形成的彩色圓弧,由外圈到內圈呈紅、橙、黃、綠、藍、靛、紫七種顏色。其常發生在雨後,出現在與太陽相對的方向,又叫‘彩虹’。

七色園就是利用光與彩虹的關係再加大神通造就的彩園子。

園中呈七色花草樹木分佈,內有虹橋,是一個夢幻般的園林。

霞莊是以赤色的落日黃昏爲景,有着無限美好的夕陽,而這七色園色彩繽紛,更適合東皇玉的性情所好。

“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子,說起話來真是大言不慚,我師道從可不是軟捏的柿子!”

見師道從冥頑不靈,東皇玉不再廢話,舉起九星劍就一劍出斬,霎時星輝漫天,像有無盡星辰之光灑落而下,與師道從的劍轟然撞擊在一起。

疚瘋劍對東皇家族來說有着特殊的意義,於是東皇玉只能退而求其次,用了家族中專門爲他打造的北斗九星劍,即九星劍,也是爲了紀念北斗九星的再現。

見隱星是能長壽,但若被天災人禍殺死,那就順理成章了。

長壽,不表示殺不死。

兩柄劍的較量,威力更加的駭人,恐怖的玄氣和威壓轟擊在一起,使得天空都響起了一道道震耳欲聾的的轟鳴聲,兩位地神境較量衝撞之處,令大地都在塌陷,形成了一個方圓二十丈的直徑大坑。

強大的反震力夾着衝擊波肆虐而來,讓本想圍觀的仙人們都止不住地退後,生怕波及到他們。

東皇玉握在手裡的九星劍猝然一震,璀璨星光再次閃耀無比,竟是又加了兩顆虛幻的星辰,七星之力,北斗七星的威殺盡現,師道從目光凌厲的盯着東皇玉,臉色有些異常的難看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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