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覺,讓夏熙萱敏銳的感覺到芳草與殤神之間有什麼問題,不過一直都很聰慧的她,這次卻一時沒有猜出到底是什麼問題來。
“萱姐姐,我不想離開這裡,不想離開公子,你去幫我說說吧,嗚嗚……”芳草也許是被夏熙萱這一問勾起了傷心事,哭得更加的悽慘了,梨花帶雨,人見人憐。
夏熙萱嘆了一口氣,伸出手慢慢拍打着芳草的背部爲她順氣,“別哭了,你總要告訴我到底因爲什麼事,我才能幫你去說情吧。”
“嗚嗚……”芳草好不容易止住了哭,斷斷續續地敘述起來。
原來,因爲今天夏熙萱在餐桌上突然提出的那個問題,讓殤神受到了啓發。卿眉很快就會甦醒了,她甦醒以後,殤神也沒必要再待在華山,也不需要芳草來幫着伺候卿眉,所以,晚飯後他就詢問了芳草的意見,問她願不願意離開,他會幫着給她安排一個好去處。
而芳草自然是不想離開的,她在這世上已經沒有親人了,而且她正處二八年華,與殤神共處了一年多,難免生出一些羞於開口的情愫,她想要留在殤神的身邊,就算是知道殤神從未考慮過兒女私情,她也無怨無悔。
可惜殤神卻不允許,他認爲芳草之所以會喜歡他,只是一種錯覺,因爲她一直以來接觸的男性就只有他一個,沒有與別的人比較過,又怎會分辨出那到底是心裡的錯覺,還是真的喜歡?
而且,殤神已經三十有七了,芳草才十六,在年齡上,也不合適。
總之,因爲種種的原因,在知道了芳草的少女心思以後,殤神就更要送她離開了,芳草心裡難過,才忍不住趁沒人的時候躲到角落裡哭,沒想到卻被夏熙萱聽到了。
夏熙萱聽芳草說完,心裡也是十分的驚訝,她沒想到芳草竟然對殤神生了感情,以凡俗的眼光來看的話,殤神比芳草大了二十多,確實是不太合適,可是他們修煉之人的年齡,又豈能用凡俗的眼光去比較和看待?
“芳草,你先別哭了,這件事我會去勸勸殤神,問問他的真實想法的。”夏熙萱將芳草摟在懷裡,心裡深深地嘆了一口氣,感情這種事情,還真的是很難說,旁人也很難左右。
“嗯嗯。”芳草終於總算是止住了哭,一雙眼睛都紅得跟燈籠一樣了,夏熙萱看得是一陣心疼。
她不知道自己當初將芳草安排到殤神這裡來的行爲到底對不對,早知道芳草會喜歡上殤神,或許,她就不會那麼做了。殤神的性格雖然她不是完全瞭解,但是也瞭解一大半,以他清冷的性子,想要撮合兩人怕是難。
還是先去問問殤神到底是什麼想法吧。
將芳草哄回房間裡面休息以後,夏熙萱直接就到了殤神的房間,找到殤神,開門見山地說道:“我剛剛看到芳草在哭。”
殤神的眉頭微微一皺,又極快地鬆開,“估計是想家了吧,她離開家鄉也一年多了,是該讓她回去看看了。”
夏熙萱不悅地瞪着殤神,“你別給我打馬虎眼,她爲什麼哭,我想你比任何人都清楚。殤神,雖然你是我的舅舅,但是我從未當你是舅舅,在我的心裡,你一直是一個可靠的朋友,將芳草交給你,我很放心,只是沒想到……”
“那是她的錯覺罷了。”還未等夏熙萱說完,殤神就急急的打斷她,“這件事我自己會處理好,你就別操心了。”
“你會處理好?你的處理方式就是惹得她半夜躲起來哭嗎?”夏熙萱指着殤神的鼻子,有些恨鐵不成鋼,“你們在一起一年多了,我就不相信你對她一點感情都沒有,你這又是何必呢?”
殤神好像十分抗拒談這件事情,就算是隔着面具,夏熙萱也能感受到他臉上的不自然。
她想了想,接着又道:“原本感情的事情,再親近的人都是外人,我不應該插手來管,但是芳草對你的感情真的只是心裡的錯覺嗎?她都這麼大個人了還分不清自己的心裡所想?殤神,我知道你的顧慮,但是因爲如此而錯過了最適合與你共度一生的良人,總有一天你會後悔的!”
“我……”殤神緊緊地提起一口氣,然後又泄氣一般地鬆開,“我只當她是一個可愛的小女孩,她在我心中,和你的地位是差不多的,我不可能和她在一起。”
“好,既然你這麼說,等母親醒來以後我就講芳草帶走,反正她照顧我娘是照顧慣了的,再給她許一門好人家,我看慕靳那皇帝弟弟就不錯,兩人年齡也相當,有我罩着她,也不怕慕辰會欺負她,到時候你就後悔去吧!”夏熙萱恨恨地瞪了殤神一眼,甩門就走了。
這事鬧得,老實說,如果對象不是一個是她的舅舅,一個又是她的朋友,她根本就不想管,但是看着芳草那麼傷心的樣子,她又於心不忍。
正如她自己所說,她就不相信殤神對芳草是沒有感情的,看殤神剛剛那表現就知道了。
只是殤神顧慮得太多,輕易不願完全敞開自己的心,這樣的人,要麼破釜沉舟激他一下,要麼以後就老死不相往來,免得徒增煩惱。
轉身而去的夏熙萱,並沒有看到殤神眼中一閃而過的躊躇與痛苦。
回到房中,夏熙萱有些氣憤地將這件事說給慕靳聽了,慕靳聽完以後,眼中精光一閃,然後笑着道:“我覺得你那個辦法不錯。”
“什麼辦法?”夏熙萱都氣糊塗了,自己都記不起自己說過什麼話了。
慕靳蹲下身,一邊幫她脫着鞋子,一邊道:“讓芳草嫁給慕辰這件事,慕辰到現在都還沒有立後,而芳草的性子正好適合。”
夏熙萱怒目瞪着慕靳,聲音猛地上揚,“你瘋了你?!我就只是嚇唬嚇唬殤神而已,你那個弟弟貴爲皇帝,三宮六院七十二妃,要真把芳草嫁給他,我看芳草這輩子就只能以淚洗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