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眉點了點頭。
事實上,昏迷這麼多年以後,能夠再次醒來,看着自己長大的女兒,和早已成熟的弟弟,她就已經覺得是老天的恩賜了,其他的,就交給老天爺來安排吧。
一家人其樂融融地聊着天,卿眉突然注意到一旁寵溺地看着夏熙萱的慕靳,心裡大概有了底,揶揄地對着夏熙萱擠擠眼,“雪兒,這位公子是誰啊,你還沒給娘介紹介紹呢。”
夏熙萱這纔想起慕靳的存在,趕緊道:“娘,她是女兒的相公,您的女婿,鍾離慕靳,你叫他慕靳就行了。”
卿眉含笑地看向慕靳,點點頭,“原來是鍾離家族的人,果然是人才輩出,將雪兒交給你,我也放心,只是遺憾沒能參加你倆的婚禮。”
慕靳忙道:“娘,您若是覺得遺憾,我和萱兒可以再辦一次婚禮的。”
反正他們只是在魔界辦了婚禮,還可以在人間再辦一次嘛。
卿眉笑着搖搖頭,“我也就是那麼一說而已,哪裡需要如此麻煩,沒想到女兒都這麼大,有了自己的家庭了,爲娘只是有些感慨而已。”
說完,又看向芳草,面露疑色,“這位姑娘又是……?”
還沒等殤神和芳草兩人說話,夏熙萱就笑嘻嘻地搶在前頭說道:“娘,這位是芳草,說不定,會成爲我未來的舅媽呢!”
“是嗎?”卿眉一笑,“那可真是雙喜臨門了啊。”
芳草被夏熙萱這麼一說,羞答答地低着頭說不出話來,殤神板起臉來教訓夏熙萱,“胡鬧!姐姐,你別聽萱兒亂說,芳草是清白姑娘,沒得玷污了她的名聲,事情並不是這樣的。”
夏熙萱朝他吐吐舌頭,倒也沒有反駁他,殤神這種人,就是不掉棺材不落淚,哼哼,反正她已經有了一個完美的計劃,不怕到時候殤神不同意。
芳草聽殤神如此乾脆地就否認了,心裡也有些難過,“是啊夫人,萱姐姐只是和您開玩笑的而已,我只是一個負責照顧您和公子飲食起居的婢子,可高攀不起公子這般無雙的人物。”
這話已經帶了一些賭氣的成份在裡面了,說出來,不僅是芳草傷心,殤神的心裡也不好過,他很想讓芳草不要那麼妄自菲薄,看低自己,但是張了張嘴,卻什麼都說不出來了。
是他親口拒絕芳草,將她推出去的,他沒有理由爲此做任何的辯解,他只是希望,芳草遲早有一天能夠明白他的苦心,他拒絕她,並不是因爲瞧不起她。
卿眉的眼神在殤神和芳草兩人的身上轉了轉,到底是經歷過戀愛和婚姻的過來人,一看就看出了問題,不過她倒是沒有點明,殤神已經長大了,足夠成熟了,感情的事情,也不用她這個當姐姐的來操心。
“好了,我困了,想再休息一下,你們該做什麼就做什麼去吧,別再圍着我了。”卿眉打了個哈欠,揮揮手將幾人揮退了。
她昏迷了這麼久,纔剛剛醒來,自然不會馬上就健健康康的,才甦醒了這麼一會兒,就說了一會兒話,就覺得十分的疲憊了。
夏熙萱他們體諒卿眉的辛苦,於是都知趣地退了出去,讓卿眉好好的休息。
反正她現在已經醒過來了,來日方長,有什麼話也不用急着這麼一下就給說完。
各自退出房間以後,殤神不知道幹什麼去了,很快就沒了人影,而芳草雖然心裡有些難過,卻還是打起精神來開始準備幾人的午餐,夏熙萱和慕靳呆着無聊,開始商量起卿眉的事來。
“慕靳,既然母親已經醒過來了,我想將她接過去和我們一起生活,我爹雖然十幾年前就已經沒了,但是對我娘來說,那只是不久以前的事情,她的心裡肯定很傷心,只是面對我們不表現出來而已,我想多陪陪她。”夏熙萱認真地和慕靳商量着。
雖然有什麼事情,一向是她做決定,但是她沒有忘記成親之前蘭飛雪告訴過她的話,平時刁蠻一點可以,遇到事情的時候,還是要尊重慕靳的意思,多和他商量的。
慕靳對此並無任何的意見,當即就點頭答應,“你做主就好,不過你想好沒有,真的要把娘帶去魔界嗎?我並無其他的意思,就是怕她一下接受不了。”
在剛剛的閒談中,夏熙萱和慕靳默契地並沒有讓卿眉知道他魔界之主的身份,讓她只認爲慕靳是個皇室貴族,不爲別的,就是怕卿眉一下接受不了。
畢竟米家以前走的可都是正道,是斷然不可能與魔界打交道的,卿眉纔剛剛醒過來,若是再刺激到她,那就不好了。
但是,這件事也不能老瞞着,瞞她一天兩天,還能瞞一輩子嗎?她遲早會知道的,只是時間問題而已。
夏熙萱託着下巴想了想道:“要不先將我娘接到親王府去住一段時間,反正暫時也沒什麼事,我們正好也在人間待一段時間,免得大家都覺得你這個親王徒有名頭,卻不幹實事。”
慕靳好笑地回道:“我不管朝中之事,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沒人會拿這個說話,他們巴不得我不管事呢,否則有些人又要多想了。不過確實可以將你娘接到王府去住一段時間,等她的身體養得差不多了,再告訴她我另一個身份。”
夏熙萱點點頭,嘆息道:“剛好殤神和芳草又鬧的這事兒……演戲就要演全套,到時候芳草就從親王府出嫁,這樣那些大臣想要反對什麼的,怕也不敢說出來了,這樣也省了很多的麻煩。”
“萱兒高興就好。”慕靳伸手將夏熙萱撈進自己的懷裡,嗅着她身上淡淡的芬香,整個心情都平緩下來。
他發現自己真的是越來越貪戀夏熙萱的味道了,巴不得每時每刻都和她膩在一起,不要分開纔好,只有將她抱在自己的懷裡,他纔會覺得自己的存在還有意義。
“那就這樣愉快地決定了,等下我就去和我娘說!”夏熙萱笑嘻嘻地躺在慕靳的懷裡,一邊把玩着他的頭髮,一邊高興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