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凌天琪,她沒愛過,以後也不會,只是她不想他爲了自己瘋瘋癲癲下去。
賀純澤看着風卿歌,眼中閃着不明的意味,突然他一笑,伸手一拉風卿歌:“走吧!傻姑娘!我們回去好好商量商量,明天我想法將你送至凌天琪的面前!”
“嗯!”風卿歌錯愕了片刻,然後重重的一點頭,繼兒歡快的跟上。
明天,希望就在明天,明天就能見到凌天琪了!
夜裡,風卿歌翻來覆去的睡不着,見到了!她要告訴凌天琪她所有的歉意。
讓他不要再存有幻想了,且,她也想知道,凌天嘯是否就是百姓口中的新帝。
對於賀純澤能否順利的進入皇宮,這點風卿歌到是一點也不擔心,她親眼目睹過拓拔穆北的來去自如,很純澤,也就不用去憂慮了!
今天與明天的差別也許只是在那黑白的轉換之中改變,希望與絕望也許就在那一字之間!
當風卿歌急切的等待着賀純澤的行動時,本是平靜的皇城大街上突然雜亂了起來,一例例軍隊突然如潮水般從各處涌出來,瞬間便鋪滿了各處的大街小巷,最後又匯成一股水流向一條道上涌去!
當人潮出現時,賀純澤突然警惕起來!當人潮匯入一處時,他好像鬆了一口氣笑道:“看來皇城又發生了重大的事件!”
又出什麼事了?竟然要動用到大批的禁衛軍?
風卿歌從客棧的窗戶裡探出頭來,望着街上如潮水般涌過去的禁衛軍,腦中不禁思索開了:既然不是處身於敵對位置的景賀純澤被發現,那就不是對外了!那一定是內部發生了變化!
風卿歌突然一下子就想到了凌天琪,身子猛地彈離了窗沿:他不會出了什麼事吧?轉身拉開門,瘋狂的跑了出去,跌跌撞撞的衝下樓梯,卻撞入一由下往上人的懷中。
擡眼一看是賀純澤,風卿歌伸手將他推向一邊:“別擋着我!”
說時,她腳一步也沒停急切的趕着!
“你要去那兒?”賀純澤一把將快要下樓的風卿歌拉住,不解的問。
風卿歌轉回頭望向他一怔,她也不知道她這般瘋狂的跑出去是要去那兒,神色一暗,風卿歌抽回被他握住的手幽幽的說:“可能是凌天琪出事了,我要去看看!”
賀純澤定定的看着她片刻然後道:“你猜的很對,凌天琪確是離開了皇宮,當今皇帝正大肆搜索他呢!”
風卿歌一聽頭也不回的衝了下去:“我要去找他!”
“像你這般無頭的蒼蠅一樣亂撞,什麼時候能找到他!”賀純澤伸手一探再一次的將她拉住,有些生氣的說:“我陪你去!”
結果是本來計劃去皇宮的和賀純澤只好再一次的計劃着在皇城尋找凌天琪。
大批的侍衛像是發現了凌天琪蹤影,全向一個方向聚攏。
風卿歌隻身在奔走的馬匹間隙裡穿行!跌撞中,她竟然悲哀的發現——那是向着天河的方向!
賀純澤不知道從那裡弄來一匹馬,急馳而過時將風卿歌拉上馬背:“你
想被馬踩死呀!”
天河畔,那個清瘦寂寞的身影遠遠地攝住了風卿歌的目光,喧譁中,涌擁的人潮中,他是那般的落寞,那般的孤獨!
“凌天琪!”風卿歌朝他極力呼喊着,但聲音很快被風吹散!他傲然挺立,依舊望着天河的水面,恍若惘聞!任憑身後的軍隊將他團團圍住,圍觀的百姓指指點點!彷彿這個世界的一切都與他無關!
“凌天琪!”近了,風卿歌跳下馬急切的向他奔了過去!
“皇上來了!”不知有誰低喊了一聲,先前喧鬧一片的人羣立即肅靜了下來,與禁衛軍分開一條寬闊的道來!
風卿歌驚立在原地,竟然忘了一時離開!
“你不要命了!”隨着賀君澤的一聲低喊,道中間的風卿歌迅速被他拉向一帝,混入人羣中。
剛剛稍稍掃視的一眼,凌天琪似乎看到了那個日思夜想的女子————風卿歌就立在前面!
他雖然堅信她還活在這世間,就像此刻,他感覺風卿歌就在帝都一樣!但要讓他此刻堅信她就在他的面前,卻像謊言般可笑!凌天琪再仔細的掃視了一遍:果然又是他看錯了!也許是太過想念!
他的風卿歌只是與他鬧了個小別扭而已!他是如此的確定,就像那時確定即使自己對她沉默,對她不聞不問,但還是那般的確定她是那樣死心塌地的愛着他一般!戀着他!默默的等着他!
風卿歌束縛在賀純澤緊緊的禁錮中,頭幾乎是伏入他的懷中。
“風卿歌,我們上當了!”突然,賀純澤一聲低呼,也不等風卿歌回答,就拖着她往後緩慢的退去!
風卿歌極力的掙扎着,被他緊緊捂住的口中吱唔着:“你放開我,你放開我!”
“唉,你很麻煩!”賀純澤搖頭,輕拍風卿歌的穴位,立即她就安靜了下來!
他將風卿歌放開,扳正身子來,凝視着她無聲流淚的眼:“風卿歌,凌天琪只是有人放出的一個餌,一個引你前去的餌!你想呀!凌天琪無論是繼續軟禁宮中還是出了皇宮入得民間,對他來說,已經沒有潛在的威脅!即使他曾經是皇上,但已經衆叛親離,到了百姓憎恨的地步!想必即使起義,也無半個人來擁護他了!他能那般輕易的讓凌天琪出得宮中,還營造出如此的陣勢,無非是確定你沒死,想引你前去罷了!”
說着一拍風卿歌的穴位:“風卿歌,這些你懂嗎?”
終於有了壓抑地哽咽的哭聲,風卿歌擡手就砸了賀純澤一拳吼道:“你滾,我知道這是個圈套,但那又如何,凌天琪是天底下最可憐的人,我不愛他,但不能讓他生活在絕望裡。”
旁邊已有人看向他們倆!
“風卿歌!”
相隔人羣,遠在天河畔的凌天琪呼喚着她的名字!
“凌天琪,我沒死,我在這裡。”風卿歌想要推開賀純澤跑了過去,纔沒幾步,身後的一擊讓她頓時腳步發軟,眼前一黑,便不醒人事!
“我不能讓你涉險,毀了自己,也毀了我!”賀純澤抱起風卿歌往回走,輕輕
的說着!
在搖搖晃晃的馬車內醒來,賀純澤坐在一旁,望着她是一臉的思索。風卿歌迷糊了片刻,陡然記起了天河岸畔的凌天琪,驀的坐起,轉首憤怒的看向賀純澤急道:“凌天琪怎樣了?他沒事吧?”
賀純澤表情無堪痛癢,淡淡的說:“我想有凌天嘯在,他一定好不到那裡去!”
風卿歌腦袋中轟的一聲炸開,她立即起身,跑向馬車門口:“我要去找他!”
馬車晃悠了一下,風卿歌一個踉蹌跌倒,賀純澤急步上前把將她扶起道:“凌天琪知道你還活着,這就是你最初的目的不是嗎?凌天嘯成了東臨的皇帝,南宮璟的目的也就達到了。”
他說着將呆如木雞般的風卿歌扶回軟榻上,注視着她的憂傷的眼睛悠悠地道:“南宮璟並沒有打算就此放過你!據我所知,他正在到處張貼公告尋找你!說不定已經知曉你來過東臨,現在正在尋找你途中?”
風卿歌如被人兜頭潑下一盆冷水,從上到下涼了個透,心也跟着冷起來:賀純澤說的並不無道理,立即她見到了凌天琪,她又能怎樣呢?
從南宮璟的那張告示上看,他還真的不打算放棄她!如真到了六目相對的那一步,她應該怎麼辦?凌天琪又會怎樣?
雖然如此,可風卿歌還是想回到他的身邊:人生中,他們錯過了太多沿途的風景,餘下的旅程上,她不想屬於他的什麼是她再次錯過的,那怕即使是苦難!
風卿歌想着心中也就平靜了下來,她擡起眼眸對賀純澤說:“我要回東臨,你若不方便送我,那麼就讓我在此下車吧!”
賀純澤眼眸中一絲訝異閃過:“你明知道無能爲力還要前去,這到底是爲了什麼?”
“呵呵!”風卿歌一笑:“賀先生,你有沒有真正愛過一個人,一個悄悄滲入你骨隋裡的人!那怕明知道自己的無能爲力,去了也只是徒勞,但你還想陪伴在他的一身邊,陪他一起淪沉,那怕是萬劫不復!可是當你發現,你深愛的人利用了你,把你傷的體無完膚了,或許除了恨他,你也可以親手毀了他!”
賀純澤沉默了片刻讓馬車轉向,然後向皇城奔去!
風卿歌感激的看了他一眼:“謝謝!”
可和賀純澤並沒有回答,也沒有言語,他定定的看着前方,目光怔怔的,似是在思索着什麼!
“再過一個鎮就可以到皇城了!”斜依在軟榻上的賀純澤告訴風卿歌。他見一路上風卿歌不再往窗外看了,反而平靜的沉默了下來,便時時的自動報上進程來!
“先生!前方有輕騎過來!”趕車的人警覺的說了一聲,馬車不由的也跟着放慢了迅速。
賀純澤擡手將簾子掀開一條縫來,沉聲道:“已經躲避不過了!你繼續趕,不要停!”
馬背上的人急弛而過,迎面掀起的風掀開簾子的一角,風卿歌只是一瞟,不禁心提了起來:“怎麼會是東臨禁衛軍?”
馬蹄聲漸漸遠去,風卿歌鬆下一口氣來。一回首便對上賀純澤戲謔的眼:“怎麼,現在知道怕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