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真是可笑。 只要我扣動扳機,你的命馬上就會斷送在我手上。憑着我的家勢,我就說你想殺我,我正當防衛,結果我一分錢都不會賠償給你,有種你動手試試?”鄭富鑫這傢伙高傲得不得了,完全不把唐葉放在眼中。
此時,那女子卻抱着寶寶走上前來說:“富鑫,快把槍收起來?”
鄭富鑫回頭一看,驚訝的說了句:“哎喲,表姐,你,你怎麼在這兒?”本來臉上一臉嘲諷之色的鄭富鑫,立即臉色黯淡了下來。
“你快住手,不要隨隨便便把槍掏出來,是要負法律責任的。”
鄭富鑫看了這女子一會兒,又扭頭看了看唐葉說:“表姐,你不會是看上這小子了吧?”
“你瞎說什麼?你看看這公園,到處都有監控,萬一拍到了這畫面,你豈非要坐牢,快收起來。”
鄭富鑫哪裡肯聽,他聽說過唐葉的厲害。但是有槍在手,對唐葉並不畏懼。而這表姐剛剛離得太遠,所以沒有注意到她的容貌。
程雨菲說:“唐葉,我,不像你想的那樣子。”唐葉笑說:“沒關係,我相信你。”
鄭富鑫卻說:“阿菲,我們走。”
程雨菲卻說:“鄭總,我不跟你去了。”
“什麼,你說什麼呢?你再說一句試試看?”鄭富鑫十分生氣。唐葉納悶的問:“阿菲,怎麼回事兒?”
程雨菲卻低下頭來說:“我一會兒再告訴你。”
“告你馬呀,聽着,如果今晚你不陪我,明天你就從公司滾蛋,而且向我借那十萬塊,一分沒有。”
“你向他借錢?”唐葉驚問。程雨菲低着頭說:“我,我家裡出事了,我需要錢,所以,纔不得已那樣做,現在我很後悔。”
唐葉回過頭,對鄭富鑫說:“鄭富鑫,這是我的女朋友,她今晚上不會跟你走了,以後也更不會在你的公司上班,你趕快給我滾蛋,要不然我不客氣了。”
“嘿,你他孃的,你敢對老子這麼無禮,我讓你吃槍子兒。”說着又要掏手槍,卻被旁邊的那個抱着寶寶的女子勸阻住說:“表弟,別這麼幼稚,這手槍豈是可以隨便亂掏的,快回去吧,別惹事兒。”
“閃開,滾開。”鄭富鑫對着女子大吼。
這時,幾個巡邏治安走了過來,看到幾人在爭吵,就走上前來盤問。鄭富鑫一看有巡警走來,趕緊將手槍塞進腰中,指着唐葉的鼻子說:“走着瞧吧,唐大狗。”
唐葉沒有吭聲,他知道,這個時候,可不能暴露身份兒。幾個巡邏的警察一過來,鄭富鑫扭頭離開。他們想要盤查,卻還是向一邊兒走去。
直到警察們走遠,程雨菲走上來,在唐葉面前低着頭說:“唐葉,我們到那邊兒說吧。”
唐葉嗯的點了點下巴,兩人坐到了噴泉邊兒上。那個抱着寶寶的女子,也跟了過來,坐在旁邊
唐葉崩着臉,沉默了好一會兒。程雨菲想說話,卻不知道該說什麼。她內心裡是很喜歡唐葉的,現在搞出這種事,她覺得很沒有面子。她欲言又止,幾次想張口解釋,但還是沒有勇氣。
“鄭富鑫是個混蛋,你知不知道,之前我的一個朋友,因爲賣身救母,就是被這條狗給糟塌了。”唐葉非常生氣。這真是一敵未死,羣敵又來。
程雨菲說:“我,也是迫於生活的無奈,但我發誓,以後不會這樣子了。”唐葉問:“怎麼回事兒?”
“我爸住院了,現在急需要錢。我媽還受到別人的威脅,我弟弟,也被人關了起來。”
她低聲說,聽得出,她非常無奈。作爲一個女人,解決這個問題是多麼困難的事情。女人只希望有個厚厚的堅實的肩膀,依爲自己的依靠。
唐葉問:“怎麼回事兒?”
“我爸爸好賭,轉了一百五十萬。家裡沒有錢償還,說明天晚上十二點之前,再見不到錢,就要將我弟弟的兩條手給砍下來,我爸被他們打傷了,現在在醫院裡躺着。”
她說着說着就哭了出來。唐葉沒想到,原來家家都有一本難唸的經。似乎,人生來就是要受苦似的。
他說:“那十萬塊能幹什麼?你陪鄭富鑫睡一夜?”
“我也是沒有辦法了,反正,陪哪個男人睡不是睡,明星一夜也不過十萬塊,我也不是什麼名人,所以就覺得還可以吧。”她的頭更低了。
旁邊的女子卻生氣的說:“我表弟真是個畜生,從小他就到處調戲女子,在學校的時候,還非禮了女同學,被關了一年。若不是他爸爸有錢,他現在可能已經被槍斃了。”
唐葉生氣的將拳頭握得非常響,他又問:“綁匪要十萬塊嗎?”
“他們說,明天最少借到十萬,剩下的十天湊齊。要不然,拖一天,就會砍掉我弟弟的一根指頭。拖五天,就砍斷一隻手。”她非常害怕。
唐葉說:“知不知道,他們地址在哪兒?”
程雨菲搖頭說:“我不知道,但我爸爸知道。”
“你爸爸在其它城市嗎?”
“他來上海工作了,就在我們郊區的醫院裡。”
“走,馬上帶我去。”唐葉大聲說。
“好。”程雨菲看唐葉性子堅決固執,當然不能有所違背。旁邊女子說:“坐我的車去吧,我開了車。”
“那就多謝了。”唐葉二人坐上這女子的車,開向了郊區的醫院。
路上,女子邊開車邊自我介紹道:“我叫鄭蔥。”
“你是鄭富鑫的表姐?”
“我是被鄭家趕出來的女人,嫁給了我丈夫。”
“既然如此,你爲什麼還擔心你老公的家人,不會分資產給你呢?”
唐葉對此毫不理解。鄭蔥卻苦笑說:“你可能不明白,富人之間,就算是一個家,在錢方面,也絕對是一毛不拔。商人重利,他們爲了一點錢,就會反目成仇。我可以告訴你的是,那些億萬富翁,絕對不會比中等收入的人,更出手大方。除非,他們是爲了獲得更高目標的利益。”
唐葉算是明白了,點了下頭說:“照如此說,你生活在富人家裡,也挺可悲的。”
“唯一的一點是,吃的喝的,生活得比窮人要好。但是富人之間沒有感情,家裡也以利爲本。”
唐葉苦笑說:“窮人爲了柴米油鹽,那種苦日子,更難受。”
很快,到了郊區的人民醫院。在程雨菲的帶頭下,唐葉幾人,很快來到了病房。房間內有兩個病牀,只見有兩個頭髮斑白的老頭,躺在病牀上,腿被繃帶纏得很緊,吊起得老高。
第一個老頭,正在拿着收音機,聽着廣播的戲曲。這個老頭身邊,還坐着一個稍顯肥胖,但卻滿臉憔悴,看似幾天已經沒有睡覺的婦女。通過她的面相,唐葉就能看出,他們倆正是程雨菲的父母。
“爸,媽,我回來了。”程雨菲說。
那老頭趕緊放下收音機,看着身後的唐葉,崩着臉,有點恐懼的問:“這,錢,借來了嗎?”
程雨菲沒有回答,而是勾着頭。這老頭看着唐葉,看他高大強壯,面目威凜,還以爲是賭場黑社會的人,前來討債來了。但唐葉卻立即開口說話,打消了他的恐怖心態。
“叔叔,我是你女兒的朋友,我叫唐葉。錢不是問題,我可以幫你還。但是,一定要讓這些混蛋們,受到法律的制裁。告訴我,你的兒子被困在哪裡?那個黑賭場,具體位置在哪裡?”
這老頭看唐葉說話很客氣,就安下心來。非常放鬆的吸了一口氣後,輕聲說:“就在前面十三裡廟的東大街的地下賭場,不過要小心啊,那裡打手,都有二十多個,身上還配有槍支,那裡的打手,一個比一個狠。除非拿錢給他們,否則,我兒子是別想救回來了。”
唐葉聽完笑說:“放心,借他們多少錢,一定一分不少的還給他們。但是,他們也將要爲所做出的錯事,付出相應的代價。”唐葉說完,轉過身去,拉住程雨菲的手說:“我去一趟,你記得報警。”
“報警沒有用的,警察早就知道那裡有賭場。賭場的老闆,每個月,都會向當地的警察局,上貢十萬塊以上,警察收到舉報,也根本不會管的。”程雨菲無奈的說。
“這一次不同,一直報警,一直報警,當我進去賭場以後,你就說那裡殺人了,死了幾個打手,人頭在地上亂滾,記住,越把事情搞誇張,就越能讓警察快速來處理。”唐葉叮囑。
“嗯,我明白。”
唐葉帶着她走下樓,坐上那鄭蔥的車,駛向了十三裡廟。一直駛到東大街,唐葉走了下來。這兩旁盡是平靜的街道,有很多小攤小販,正在販賣水果,有的在擺夜市,附近就是工業區,所以在工廠打工的男女,都在不停的走動,有的情侶,還在街頭玩起了接吻。
衆所含胸駝背的農民工,手中帶着燒餅夾菜,叼着香菸,在街道邊走動。
唐葉大步邁向了街盡頭的賭場之地,那裡外面一個很大的燈籠,約有一米來高,外面寫着三個大字:“老顧客。”外面其實是個一飯館,但內部卻空無一人。
門口,有兩個男子,正抱着臂膀,看着電視。門口的空位置上,卻停着二三十輛高級轎車,顯然,這個地方非常出名,來的人,身價也都在千萬上億以上。
唐葉走到門口時,正好有一箇中年男子,禿頭,肥頭大耳,看着約有近五十歲,提着一個手提包,朝裡面走去。二人朝他身上搜了一下,用一個檢查危險品的儀器照了幾照,就放他進去。
唐葉也走了過去,兩個壯漢迅速走上前來,瞪着如虎一般的眼睛,大聲問:“吃飯嗎?”
唐葉笑說:“不,我是來賭錢的。”直接將賭錢二字說得這到直白的客人,還真是從來沒有過。因爲凡是到這兒來的,嘴中說話,都是直說來玩兩把。
兩個壯漢渾身散發出濃郁的狐臭味兒,而且整個身高都在一米九以上。往那兒一站,僅那氣勢就讓膽小者望而卻步,而且唐葉對他們進行了觀察時,發現他們的腰間都彆着砍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