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歌完工,怎麼也不可能就這樣拿到晚會上演唱,雖然梔子花樂隊從各方面來說幾乎和那些正規出道的樂隊沒有區別,但就算是那些樂隊,也不可能僅憑一張譜,在沒有任何熟悉的情況下來一場完美的演出。
而這一次,可不僅僅是一兩個人就能搞定的,整個梔子花樂隊都要上場才行。
所幸有韓老師幫忙,在得知許諾的計劃後,韓老師沒有隻是考慮了兩三秒鐘便答應幫這個忙了--她不答應也沒辦法,吳晨然邀請的是梔子花樂隊,真要說起來許諾完全能自己做主。
雖然有些疑惑,但韓老師出面,邀請幾個女孩去耍,讓想去看許諾練個的言蹊根本不可能拒絕,只能歉然向許諾打聲招呼後走了。
加上陳佳苗,夏靜靜和高美雪的配合,言蹊最終還是沒有起任何疑心。
等到四個女孩跟着韓老師走後,許諾和司文鬼鬼祟祟地走了出來,挨個房間去敲門,叫上另外的五個人,一起向今天晚會的場地,博仁大學的體育館走了過去。
一路上司文和安頔玩性大發,碰見人就來句“薩瓦迪卡”,讓一路上的人頗爲莫名其妙,雖然也有禮貌的回一句“薩瓦迪卡”的,但更多的是莫名其妙的眼神,那樣子彷彿是在說“哪裡來的逗比?”
就連許諾的厚臉皮,都忍不住感覺微微有些發燙,最後實在看不下去了,只能拿出主唱兼隊長的威嚴,讓魏歌和季彥將兩人拉走,快速向體育館走去。
體育館很大,比起廣州音樂學院的大多了,空間起碼大上一倍有餘,中間的空地早已經搭起了高臺,四周的位置密密麻麻向上蔓延,看着樣子,能容納的觀衆,起碼一萬人以上。
“私立大學比起公立大學就是捨得花錢啊。”司文一邊四處打量,一邊嘖嘖讚歎。
“廢話,條件不好誰來私立大學。”季彥難得地找到機會鄙夷了司文一回。
“快看,臺上有人。”安頔指了指前面,果然,臺上人影綽綽,不時有樂器聲響起,看那樣子,顯然有人正和他們一樣在彩排。
許諾看了看時間,蹙眉說道:“不對啊,我昨天向吳老師申請的時候,他說的是這個時候啊。”
“再說了,博仁大學的裁判應該已經結束了纔對。”安頔也疑惑地說道,昨天正是他和許諾一起去找的吳晨然。
“既然是這樣,那就是有人強佔地盤了,待我上前拿下。”
司文捏着拳頭,就要上前,嚇得許諾一把將他拉了回來。
“你缺心眼是不是,這裡可不是我們學校,甚至不是中國。”
許諾一頓狂斥,其他人也紛紛側目,犯了衆怒的司文連忙縮了縮脖子,難得的老實下來。
這個時候,在臺邊的一個人注意到了這邊的動靜,當下輕輕對其他人打了聲招呼後,匆匆走了過來。
“許諾,是你們啊,你們怎麼來了?”
來人有着一頭飄逸長髮,臉上陽光燦爛,正是博仁大學畢業晚會的主持人,同樣來自中國的周梓繽。
“我們和吳老師說好了,今天
來排練的,沒想到在這裡遇到了你。”許諾迎了上去。
“排練?”周梓繽微微怔了一下,旋即輕輕拍了拍腦袋,“對對,吳主任是說過,你看,我爲RITF安排排練的事,一時給忘了。”
“RITF?”許諾有些疑惑。
“喏,就是他。”周梓繽指了指臺上正在擺弄話筒的一個泰國青年,“RITF是最近泰國最火的偶像歌手,也是我們這次畢業晚會請來的嘉賓之一,因爲檔期的原因,他今天才趕到,正在彩排--已經兩個小時了,可他還是有些不滿意。”
許諾等人雖然也算得上是正式音樂人了,但他們畢竟在音樂界是不折不扣的雛鳥,要說泰國那些出名已舊的歌手他們或許還認得,但像這種纔出道不久,又隔了一個國界的新晉歌手,他們還真就不知道。
“那現在怎麼辦?”許諾心裡有些不爽,不過這裡顯然不是能夠發作的地方,再說了,要說責任,這周梓繽有,但也不能全怪他。
“這,要不我去問問,看看他們還要多久?”周梓繽試探着說道。
安頔點頭:“好啊……”
“算了……”許諾制止了周梓繽,“我們先等等吧。”
周梓繽鬆了口氣:“好好,這邊請,我請你們去吃冷飲。”
看來他也不想輕易得罪那個RITF,也難怪,作爲一個主持人,而且是話語主持人,惹嘉賓不高興的事還是輕易不要做的好,特別是那嘉賓還是許多泰國年輕人的偶像。
“算了吧,你能不能給我們找個房間,我們先做下準備工作,等他排練完了再叫我們。”許諾拒絕了,開玩笑,要不了幾個小時晚會就要開始了,現在可沒有吃冷飲的時間。
“行,跟我來,這體育館有幾間儲物室,前幾天正準備改成換裝間,正好多了一間沒有動。”周梓繽爽快地說道。
在周梓繽的帶領下,一行人穿過了一條十幾米的通道,進入了一個大約有接近一百平方的巨大房間之中。
“行了,你先走吧,不用管我們了。”安頔揮了揮手,不擅長隱藏情緒的他的不耐煩很明顯,倒是周梓繽的修養很好,輕輕一笑之後,這纔出門走了。
房間很空曠,只有角落裡有幾把空椅子,除此之外連個坐的地方都沒有,不過這正合他們的意。
將樂器各自選擇地方擺上--除了張在昌的架子鼓之外,其他人的樂器都帶來了。張在昌的架子鼓本來也想帶來的,但飛機託運讓他很不放心,加上他們出發前特意打電話諮詢過吳晨然,得知晚會的籌辦方會提供各種樂器,他纔打消了心思。
悠揚的貝斯聲輕輕響起,彷彿炙熱夏日的一抹涼風,緊接着是安頔的吉他聲,彷彿風后的微雨飄灑,水滴荷葉。
歌成後,七人昨天都花了不短的時間看譜,對於最基本的配合是不存在什麼問題的。
前奏慢慢過去,到了歌起的時候,許諾正要開唱,忽然,樂聲嘎然而止。
“怎麼……”
許諾詫異地問道,旋即明白了發生了什麼事--剛剛被
周梓繽關上的門不知何時被打開了,一個嬌小的臉盤正從門縫裡伸了進來,水滴滴的大眼滿是好奇地看着衆人。
“小妹妹,快進來。”安頔率先扔下了吉他,衝着門口招了招手。
門開了,一個四五歲,穿着潔白公主裙的小女孩怯生生地走了進來,一雙大眼睛咕嚕嚕直轉,在衆人身上溜個不停。
“好可愛!”
離得最近的張在昌咋呼了一聲,然後帶着一種自以爲很和煦,實際上怪異至極的笑容低下了身子,輕聲問道:“小妹妹,你叫什麼名字啊,怎麼到這裡來了。”
“%¥#%……&”小女孩張嘴,就是一通誰也聽不懂,卻脆生生的話涌出。
“呃,這是泰語嗎?”張在昌轉頭疑惑地問道。
“廢話,這裡是泰國,不是泰語難道還是西班牙語。”司文鄙視。
張在昌難得地沒有鄙視回去,而是轉過頭,繼續耐心地對着小女孩,開始邊說話邊比劃起來。
“&……%……¥¥”只可惜,回答他的,依舊是一系列天文語,外加上小女孩好奇的眼神。
其他人也放棄了自己的本職工作,圍了上來,看着這忽如其來出現的小女孩,興趣盎然,司文和安頔更是加入了張在昌的手語行列,一面說着連自己都聽不懂的話,一面呼天搶地地比劃着。
小女孩完全不怕生,用脆生生的音調時不時蹦出幾句話來,就響珍珠落入盤中,那清脆的聲音有種讓人格外舒適的悅耳感。
許諾有些抓狂地看着自己這夥子隊友,你們還知不知道現在是排練時間了,可在看到就連相對而言最老實的魏歌也加入了逗弄小女孩的行列之後,他終於無奈放棄,最後心一橫,自己也加入了進去。
“@@%……#&”,同樣的音調,卻少了幾許孩童的生脆,多了幾分軟綿綿,潤滑的味道。
七個人幾乎同時一愣,他們最開始還以爲是小女孩在說話呢,旋即發現聲音不對,而且聲音傳來的方向也不對。
下一刻,他們便發現在小女孩身後,不知何時站立了一個長相甜美,柔發齊肩的女子,正用着一種戒備的眼神看着他們。
小女孩轉過頭,驚喜地張開了雙臂,朝女子撲了過去,嘴裡還脆生生地叫道:“闢素呀!”
“屁……漱牙?”
七人彷彿被雷擊中,變成了木樁。
“你悶……是碎?”女子一手攬着小女孩,一邊用着艱難的中文發問。
“呀,會說中文?”張在昌搶在所有人前面,伸出了手掌,用一種紳士般的聲調說道,“你好,美麗的小姐,我叫張在昌。”
女子有些遲疑地看了張在昌一眼,伸手和他輕輕一碰,然後像觸電般縮了回去,張在昌的手直直地頓在了半空,整個人愣在了原地,惹得其他人鬨堂大笑。
女子似乎也意識到了自己的巨洞有些不禮貌,重新伸出手和張在昌握了一下,嫣然一笑:“呢好,沃叫伊菲蘇亞。”
“海有,剛剛小妞是叫我闢蘇亞,酒是蘇亞姐姐的意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