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介紹一下。”焦何手伸展到那幾個人面前,準備爲知書一一介紹,但卻被剛纔開門的男子笑嘻嘻的打斷。
“焦何你別心急啊,我們自己都帶着面罩,你介紹那位小姐也看不出什麼來,我們說就成,這樣也能讓這位小姐印象深刻點嘛。”
焦何聽聞子葉的話手不自覺的摸了下鼻子,隨後訕訕的自言自語道:“也是,你們便就自我介紹一下吧。”
知書也有些心急的看着三人的互動,想忍不住催促,卻又按捺住了那個心思,這畢竟人太多,自己太過焦急肯定會處於劣勢,還是靜觀其變吧。
這時知書還是不願太過相信他們的,不止他們,前世因爲盲目相信而被背叛已經給過了她一次血的教訓,今世她便告誡自己,任何人,都不可太過接觸,尤其現在他們還蒙着面,自己不能通過他們的表情來猜測他們下一步動作,這對自己很不利,焦何沒蒙面,知書看到他的臉纔會安心些許。
開門的那個男子笑嘻嘻道:“我名子葉。”
眼神如墨般深邃,坐着的男子聲線無起伏,聽着頗爲滲人,他微微頷首,道:“我名伶官。”
另一稀碎的短髮溢出布帽的男子聲音清亮,讓人精神一震,他道:“我名苦厄。”
還有一個沉穩的男子只道了一個字:“邃。”
知書見他們都介紹完了,才知道這些都是將來赫赫有名的殺手,不過現下還有一兩個與焦何一樣籍籍無名。
而那名爲苦厄的殺手,知書聽完他的介紹後是最爲訝然的。那苦厄,江湖排名第二的殺手,是百姓的福音,卻只是官員與江湖人士的苦厄。
雖是這樣,知書點點頭,但卻還是沒有介紹自己的意思,她誠懇的對焦何道:“還請焦公子能答應小女子,幫小女子的忙。”
焦何剛想回話,沉穩的男子先回了知書,他迴應道:“你幫了焦何這麼多,我們也應該報答一下小姐,這是應當的。不過,小姐尊姓大名?在下可是聽焦何久久唸叨着你這神奇女子,甚是仰慕啊。”
子葉也不等知書回答,趁熱打鐵的追問知書,他道“就是就是,焦何可是天天唸叨與你,我們哥幾個啊,可謂是未見你人卻先聞你聲了。”
子葉的話語落下,焦何眼神躲閃着知書,接着那短髮男子,苦厄便又對知書道:“小姐此次如此之晚前來定是有着要緊的事兒,我們的疑問可以擱置一邊,請小姐且說。”
焦何與其餘四人都點了下頭。
知書這才鎮定心神,吐出一口氣,說出了自己的要求,她憂慮道:“我想請各位,爲小女子去刺殺一個人,一定要功成。”
子葉回道:“何人?”
知書接着道:“當今丞相顧青之六女,顧家癡傻的六小姐,顧以智。”
焦何聽見那癡傻兩字便好奇道:“小姐爲何要與一癡傻之兒爲難?”
子葉插言道:“聽聞那顧家六小姐早些日子已被那天起真人恢復了神智,且今日相府鞭炮齊鳴,那通天曉地,當時一手遮天現下歸名隱退,現下出山的天運子更是到了相府內,難道那天運子便是爲了此顧家六小姐出山?”
知書嘆了口氣,苦笑道:“正如公子所言,如若不把這惡根扼殺在襁褓之中,以後何止是爲難。其中的原因小女子也不便詳細多說,還請各位大俠能幫小女子的這個忙。”
“這姑娘有知曉未來之能力,半正半邪,這樣的能力實在太過可怕,若是”
焦何打斷了那聲音無感情起伏的伶官之語,道:“這小姐是好人。”
伶官不再搭話,焦何對知書帶着歉意解釋道:“伶官並無惡意,他們都是爲了我好。”
知書點點頭,她也對着面前這些人有着和伶官一樣的心思,現下她更加小心翼翼,她又搖搖頭悲哀又堅定的對伶官道:“公子所言定是有那道理,有知曉未來之力又有何用,如若事事都受阻,小女子便是要改變自己的命運,也是無能爲力的,不過這宿命,小女子拼死也要改它到底!”
子葉見知書的神情不是作假,便開口打着圓場道:“小姐不用擔心,這忙我們定會幫的。只不過現下天色如此之暗,還請小姐早些說完了事或是明日再談。”
苦厄的話語相當簡潔明瞭,他道:“名字,出行時間,所住地點。”
知書細細思索了下,接道:“顧以智,出行時間大概是明日,所住地點是那百蒼門與京都距離之內的沿途客棧。”
伶官道:“這可有些難處。”
知書懇求道:“還望各位盡力而爲,如若真是不行,也請各位及早抽身不要戀戰,畢竟是小女子要求過分了。”
焦何搖搖頭反駁着知書的話,他安撫知書道:“小姐請好生放心,我們定會完成小姐所託。”
知書點點頭。
伶官對苦厄道:“現下天色也晚了,姑娘一女子之身回去也不太好,苦厄你護送這位姑娘回去吧。我們還需商量一下對策。”
知書搖頭堅定拒絕道:“多謝各位大俠的好意了,小女子自己一人回去便可。”
看到知書堅定的神情,他人也不好再說些什麼,焦何只好道:“如此,那在下便不遠送了,還請姑娘多加小心。”
知書點點頭,起身便朝門外走去,出了焦何的房間,知書才鬆懈了一會兒緊繃的神經,隨後左右打量了下,見四下無人,便就出了客棧,隨後回到了相府後門。
顧以畫與知書一併偷偷摸摸的躲過府內巡邏的家丁,回到了芊萍院,兩人才紛紛的鬆了一口氣。
“是小姐?是知書姐姐嗎?”
突然的聲音出現把兩人嚇了一跳,顧以畫心裡一驚,她喝問道:“誰在那處?”
“我是棗兒,原來真是小姐與知書姐姐啊,棗兒還以爲半夜起夜碰到賊了呢。”
“好了,無事了,還是回去睡覺吧。”知書與顧以畫儘量鎮定的慢慢蹭回主房,知書開門,裝作無恙的對棗兒道。
顧以畫進了門,對門外的棗兒正色警告道:“今晚之事我與知書去偷紅薯之事不能說出去,不然你就等着本小姐的大刑伺候!”
棗兒忍住疑惑,應道:“小姐放心,棗兒知曉了,入夜露重,還請小姐早些歇息,棗兒回了。”
關了房門兩人才徹底的放鬆下來,知書挑了燈,看到顧以畫的那花貓樣,吃吃笑了一聲。
顧以畫嬌羞的嗔怪道:“你還笑還笑,這都是本小姐爲你打的掩護,如何,本小姐機智吧?”
知書點點頭,道:“好了,不與你貧了,我去做了那焦何,他答應幫我們刺殺那顧以智了。”
顧以畫搶問道:“那可還順利?”
知書點點頭,爲自己倒了杯茶,咕嚕咕嚕的全喝下後才道:“順利倒是順利,不過我還是擔心。”
顧以畫緊張的問道:“擔心何事?”
知書又倒了杯冷茶,放在顧以畫面前,嘆了一口氣,道:“我擔心那天運子,如此神通廣大,怕是那焦何淤那些人刺殺不會成功,所以我考慮,還是需要擁有自己的勢力,爲自己鋪好那後退之路。”
顧以畫抿茶,認同道:“也是,畢竟也不能坐以待斃,那一天總歸是要來的,還不如放手一搏,也百利而無一害。”
知書雙手撐腮,看了一眼顧以畫,喃喃道:“後天,便是那國子監的辯論會了吧,那便隨我去吧。”
“爲何?”顧以畫訝然,差點沒一口茶噴出去,她急急道:“我爲何要去?大字不識一個,還都是些許臭男人的酸腐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