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薩和那個男人並肩站在一起。稍稍錯開一步的距離,雖然兩個人的舉止動作略顯親密,但給人的感覺。又不像是尋常的情侶。
“要過去打招呼嘛?”我側頭問越城,畢竟心理諮詢師大賽。中方的負責人就是麗薩。而創世是贊助商,過去打個招呼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越城盯着麗薩看了片刻。微微搖頭:“她跟朋友在一起,就不要過去打擾了。”
我點點頭。挽住越城的胳膊,轉身準備離開,恰好此時,麗薩和男人擡起頭。與我們四目相對。
麗薩和她朋友明顯的愣了下,那男人的臉上甚至還閃過一絲尷尬。
“越總。之之,沒想到會在這裡遇見你們。”
幾秒鐘後,麗薩先開口打破沉默。面對麗薩的熱情招呼。越城沒說話,只是微微點了下頭。算是打過招呼。
我突然覺得有點尷尬,一下子不知道說什麼好。彼此雖然不算陌生,但也不是多熟悉,不會特別熱絡的聊天。
可麗薩既然打招呼了,我們如果一句話都不說,就會顯得很沒禮貌,猶豫下,我說:“我跟越總在附近陪客戶吃飯,你跟朋友逛街?”
說着,我將目光轉向站在麗薩身旁的男人。也許,說他是大男生跟確切些。
他個子很高,目測有一米八五左右,皮膚白淨,五官清秀,眼神特別的清澈,一看就沒經過社會侵染。
我看大男生的同時,越城也將目光投向他,麗薩也側頭去看,一時間,三個人的注視讓大男生很不好意思,他臉頰瞬間就變得緋紅。
“是呀,跟朋友一起逛街。”麗薩淺笑說,神態舉止中,透出一股小女人才有的幸福感。
那種幸福感覺,是隻有在熱戀時纔會有的。莫名,我想起上次跟麗薩聊天,她說這次來海城,想把事情都處理好,當時我還不太明白她這話的意思,現在回過頭來看看,我有點明白了。
她大概是想將一切阻礙都克服掉,然後跟自己心愛的人雙宿雙飛。忽然,我有點佩服起麗薩的勇氣,畢竟,不是所有人都有勇氣,爲愛情放棄現有的一切。
“我們先走了。之之,有時間我給你打電話,我要是沒記錯,咱們還約了一頓飯呢……”我胡思亂想的時候,麗薩輕笑着說。
我同樣微笑着點頭:“我隨時準備赴約。”
麗薩又歪頭看向越城,嘴角仍舊是她標誌性的淺笑:“越總,下次見。”
“下次見。”越城客氣而疏離的說,他神情很淡漠,完全是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
看他這樣,我想起上次的對他和麗薩關係的猜想,突然覺得自己好可笑,這樣客套,還需要別人介紹的兩個人,怎麼可能是夫妻。
目送麗薩和她的大男生離開,
我挽着越城胳膊,忍不住笑出來。
“你怎麼了?”越城皺眉問。
我笑着搖頭:“沒事……沒事……”
越城狐疑的看着我,我不說,他也沒在繼續追問。
我們繼續往前走,走過廣場,是一條人工河,我和越城手挽手站在河邊,任由風吹。
小涼風徐徐一吹,紅酒的後勁上涌,我覺得臉火燒火燎的熱,我轉身主動去抱越城的腰。
越城被我的舉動弄了一愣,他在我潮紅的臉上輕輕親了一口問:“累了?”
我將頭埋在越城的胸前,問問點頭,含糊的說:“困了,我們回去吧。”
說着,我鬆開越城的腰,就想拉着他往回走,我晃晃悠悠的往前走了兩步,就被越城拽着停了下來。
“怎麼不走了?”我歪頭問,眼皮一個勁兒的打架,完全睜不開。
迷迷糊糊中,我聽見越城說:“你這個樣子走下去,應該會直接睡在馬路上,上來,我揹你!”
雖然我意識處在糊里糊塗的狀態,但越城這話,還是讓我直接愣在了原地,半天沒反應過來。
“你揹我?”我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用手指了下越城的鼻子:“你能不開玩笑嘛?!你是什麼人,你那麼尊貴的……”
終於,我的聒噪引得越城十分的不耐煩,他快步走到我面前,轉過身,直接蹲下,將我背了起來。
我驚呼一聲,本能伸手去摟越城的脖子,大概是我太激動,手上的力道沒把握好,就聽越城小聲抱怨說:“易之之,你鬆開點手,你要把我……”
說話的時候,越城臉頰漲得通紅,我咯咯笑着,稍微鬆開了下手。
“安靜點。”
我笑得聲音似乎是太大,引來不少人探究的目光,我整個人都嗨到了極點,完全處於愛誰誰的狀態。
越城的小聲警告沒收到任何的效果,反而起了催化劑的作用。
“越城呀……你知不知道你這個人很討厭很討厭,你瞧瞧你以前做過的那些事情……”
我絮絮叨叨的唸叨着越城的不是,他居然好脾氣一直聽我說,而沒知己將我丟到地上不管。
又或者,他是太生氣,所以沒了脾氣。
“易之之,你繼續說,看我晚上怎麼收拾你!”終於,越城還是沒忍住,冷哼着出言警告我。
我嚇得一愣,半天沒說出話來。
“怎麼不說話了,剛剛不是挺能說的嘛?”
我還是沒反應,好一會兒,才趴在越城的背上打了個酒隔。
“越城,我們可以不可以一直這樣,你不要離開我,我害怕……”
我是真的困了,最後一絲的理智都消失不見。
越城沒說話,我摟着他的脖子,舒服的靠着他後背,又嘟囔了一句,“我們就這麼一直走下去吧……”
這一次,越城有了反應,他像是自言自語的說:“好,我們就這麼一直走下去,走到天荒地老……”
對於越城,說出這樣的情話,是很不容易的一件事情,他的身份、性格決定他不會對任何人許下承諾,可他爲我,卻是一次又一次的破戒。
如果我在清醒時聽到越城這話,我會激動的熱淚盈眶,可惜,當時我完全睡了過去,迴應越城的也只是毫無意義的唔唔聲。
我在醒來時,躺在一張完全陌生的牀上,頭很痛,還有點暈暈沉沉的。我用手使勁兒按了按太陽穴,才勉強清醒了一點,躺在牀上望天花板,我又一次在心底告誡自己,下一次絕對不在貪杯。
習慣性伸手摸向一旁,牀單有些凌亂,顯然越城昨天也是在這裡過夜的。
我躡手躡腳的走下牀,試圖尋找越城的身影。
沒有特別的事情,越城很少會住酒店,偶爾住一次酒店,他也會選擇最豪華的總統套房。
比如眼下這間,兩個相連的臥室,加上行政房,還有起居室,娛樂室,還有帶着超大按摩浴缸的浴室。
我一間間的找過去,還是沒有越城的身影,莫名,我有一絲失落。
疲憊的走回到臥室,再次躺回到牀上,拿手機看。昨天和羅美娟吃飯時,我特意將手機調成靜音,後來遇到越城,就一直忘了調回來。
手機顯示我有十多個未接電話,還有短信和微信留言,都是易小杰發過來的。
自從上次將易小杰帶到柳梅借給我的房子後,我一直託amy幫我照顧他。amy是握在幽藍時的公關經理,幽藍關了,我就讓她做我的私人助理。說是私人助理,實際上也就是讓她幫我處理一些雜七雜八的事情,畢竟我現在全力以赴的要幫越城做事,很多事情真的無暇分身。
之前我給易小杰打過電話,讓他有事情的話先找amy,如果amy處理不了的話,再給我打電話。
幾天時間過去,易小杰一直很安靜,我側面問過amy,她也說易小杰沒給她打過電話。
是出什麼事情了?易小杰纔會拼命給我電話?
我沒猶豫,直接將電話回撥了回去,我之前還擔心易小杰會關機,但電話只響了兩聲,他就迅速接通。
“姐!你現在在哪裡?能不能過來一趟,給我買牛奶喝!”電話那頭的易小杰聲音急躁,還帶着點嘶啞。
我皺眉,忍不住說:“喝牛奶就去超市買……”
我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易小杰打斷:“不對!超市裡牛奶的味道都不對!!”
這話,易小杰幾乎是咆哮着吼出來,震得我把電話往遠處拿了拿,與此同時,電話那邊傳來砸東西的聲音。
易小杰爲人雖然隨意自我了點,但他脾氣一直都挺隨和的,打砸東西這種事情,從來沒做過。
可現在,他竟然爲了牛奶砸東西,我都快被他氣瘋了的同時,也意識到事情可能另有隱情。
聽他在電話那邊發泄完,我深吸一口氣問:“在家裡等我,別亂跑,我給你送牛奶去。”
說完,我直接掛掉電話,穿好衣服簡單洗涑後直接下樓。
我站在馬路邊等出租車,忽然,一輛黃色保時捷從身邊開了過去,還放着音樂,騷氣的不行。
我注視着那車開過去,又眼睜睜的看着它開回來,停在我身邊。
副駕駛位置上的車窗玻璃緩緩放下來,楊艾文探出個腦袋:“易之之,你站在這裡幹嘛呢?”
看見楊艾文,我想是抓住救命稻草一樣,我沒廢話,直接打開副駕駛位置的車門上車。
“你幹嘛!”楊艾文驚呼。
我沒搭理他,直接說:“先去澳海的外國食品超市,我要去買牛奶,然後去……”
我把行動計劃跟楊艾文說了一遍,他皺眉看我,問:“你買那麼多牛奶幹嘛?”
我猶豫下,還是簡單的將事情跟他說了一遍,楊艾文聽了我的話,只是很輕描淡寫的說:“也許,問題不是出在牛奶上,而是……”
他話沒說完,便啓動車子往澳海的方向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