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他也覺得以寧柯現在徹底心死了的狀態,就是皇夜跪在她面前,她也未必會動容。
女人一向柔弱,但一旦狠下心,那絕對比男人還要絕情。
他覺得沒什麼希望,可是如果夜感覺到連一絲希望也沒有了,那麼夜的痛苦也永遠沒有盡頭了,起碼給他一絲振作起來的希望。
寧柯,已經不能指望她會回頭了,只有夜死死的堅持不放手,纔有萬分之一的機會。
“不放棄嗎?”皇夜的眼中重新有了一點光彩。
………………
而另一邊病房的鳳砂手術後恢復得不錯,因爲寧柯的子彈並沒有打中她的骨頭,也沒傷到大的血管,所以實際上傷勢並不是很嚴重。
現在已經可以下牀,坐着輪椅出去散步了。
不過這些天她躺在病牀.上,卻也變得很沉默,醒過來後,自己就已經躺在醫院了。
但是她忘不了昏倒前,看到寧柯撞在大理石桌時痛苦萬分的情景,有種強烈的愧疚讓她覺得內心備受折磨。
後來她讓護士去打聽,才知道,原來寧柯受了很重的傷,被搶救過好幾次,她更覺得滿心罪惡感。
本來她想找皇夜來向他說清楚,她不是鳳砂,寧柯纔是鳳砂,雖然這種移魂的事情匪夷所思,可是她相信皇夜會明白的。
可是她等了幾天,皇夜都沒有來找她,而她叫護士去找他,卻被拒絕了。聽說他一直守在寧柯的病房外,沒有離開過,她終於明白,其實無論她怎麼破壞,都沒有用。
他們這對戀愛對彼此的愛已經超越了普通人,不是其他人能插進去的。
她想,也只能等寧柯醒過來,皇夜有了精神纔會見自己,才能告訴他,這一件事,大概就是她唯一能做的。
護士推着鳳砂的輪椅走到樓下的花園,在湖邊的小路上轉着。
突然一道高大的陰影將她們兩個籠罩在陰暗中,只聽到來着幽魅如深潭,卻夾雜着隱隱不悅的聲音。
“我讓你來完成任務,可沒有允許你把自己弄成這樣傷。”
鳳砂頓時心中一涼,蒼白着臉擡起頭來,接觸到那男人的眼神,頓時不寒而慄。
她不知爲何他會生氣,其實嚴格意義上,她也算成功了,因爲皇夜確實重重的傷害了寧柯。
可是這一切都不是她心甘情願的。
她只能硬着頭皮:“爲了完成任務,總得有點犧牲,我都因此中槍了,已經盡力了,難道你還不滿意嗎?”
東方越彎下腰,冷峻的臉容沒了平時的柔魅,冷冷的逼近她,雙手撐在她的輪椅邊,冷笑。
“你的中槍,真是爲了完成任務嗎?打得那麼巧,最輕的槍傷,他們對你還真手下留情。若是苦肉計,那麼也該打到這裡吧!”
他伸出手,在她胸口的病服上劃了一下,冰冷的手指落在她的心上。
鳳砂覺得整顆心都抖了,她能感覺到他的諷刺和濃濃的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