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柯醒來的時間並不長,依然還在重症監護室內,醫生也怕騷擾到她的休息,所以只允許短時間的探望。
玲瓏他們幾人都開心的輪流進去看她,並說了一些鼓勵安慰的話。
寧柯雖然很虛弱,肺部的痛楚也讓她呼吸困難,說不出話來,但是她的表情很淡然,對他們來探望都有反應。
薛懷展從病房裡走出來,剛關上門,卻看着躲在窗邊暗處,落魄無比的皇夜。
他就像個幽靈般透過窗口的一小角,偷偷的看着寧柯,卻不敢太大動作,怕被她發現。
薛懷展看着他憔悴不堪,高大的身材強行屈着膝,小心翼翼的扒在窗邊,心不禁難受了:“夜,你不進去看一看她嗎?你擔心了那麼久,她終於醒了,難道你不想去握握她的手嗎?”
皇夜一怔,眼中喜悅的升起一抹光彩。
可是很快就黯淡下來,彷彿被什麼刺到一般,手顫抖一下,後退兩步,痛苦的閉上眼睛。
“我不能進去,她看到我,會生氣會難受……萬一刺激到她,傷口又惡化怎麼辦?我不能……再害她。”
皇夜的嗓音沙啞低沉,這幾天他都基本吃不下東西,只能靠輸送營養液維持着身體機能,只是再強壯的人,十天來不睡不吃東西,多厲害,都會變得虛弱。
“夜,你並不是害她,你只是擔心她。”薛懷展不忍他如此自責,“你也真心想要對她好,讓她順利的好起來。”
“我還有這個資格嗎?她不會想見我的,現在她大概恨不得我徹底消失在她的世界裡。”
他的臉白如紙張,雙目空洞,只剩下頹然和苦澀,有種極度無措的感覺。
薛懷展想想,心中只能嘆氣,夜的話也有道理,恐怕現在寧柯最不想看到的就是夜了,受了那樣重的心傷,還沒緩過來,如果又看到夜,或許反而會大受刺激吧!
哎,只有一切等她好起來了,再想辦法吧!
“夜,事情到了這種地步,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你。你們兩個之間什麼傷害都經歷過,徹底痛過了,如果真的就這樣分開,傷害就能劃成一個句號,你放手,讓她離開,去過平靜的生活,或許是最容易讓她療傷的方法。”
皇夜一驚:“你讓我放開她,徹底分開,從此不再有交集?不行,我不能失去她。”
他的神色陡然痛苦起來,頭腦像裂開一樣劇烈作痛。
他不是不明白,寧柯已經徹底對他死心,想要徹底離開他的世界。
可是隻要一想到這個念頭,他就覺得錐心刺骨的痛,他無法承受她的離開,無法看着她消失在自己的生活中。
“那麼剩下一個最艱難的方法,就是用世界上最大的努力,最深沉的愛,去慢慢溫暖她,但是她未必會接受,只是這也只能成爲你唯一的機會。不放棄,就是一種機會。”薛懷展只能這樣鼓勵他。
雖然他也覺得以寧柯現在徹底心死了的狀態,就是皇夜跪在她面前,她也未必會動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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