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蘭逃出門之後,還發足狂奔了很久,就像一隻受到了驚嚇的兔子,鞋都跑掉了一隻,她怕他,從心底裡深深地害怕着這個男人。
她是想逃得越遠越好,可惜她能逃的距離實在是有限的,而事實上,厲柏霆也並沒有追上來。
她坐在草叢裡喘息着,良久,才穩過神來。膽顫心驚地往自己的宿舍方向走過去。
剛走到宿舍的門口,就看到一個人站在門口,正是雲荷。
“米蘭,你膽子可真不小,竟然對客人出手,你死定了你!”雲荷是接到了投訴之後趕過來。
“對不起啊,雲經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我是不小心!”
“不小心?呵,你現在跟我說這些廢話有什麼用?我警告你,現在老闆不在東京,這事我也沒有辦法處理,你自己去向客人交待吧!”
“……雲荷姐,你知道的,我日語不太好,我也不太會說話。看在大家都是老鄉份上,你就向那位客人解釋解釋,賠個罪,關於醫藥費由我來承擔好了。”米蘭硬着頭皮說道,她根本沒有勇氣再去見厲柏霆了。
雲荷冷笑了幾聲,嘲笑的目光看着她,“正是因爲是老鄉,所以我沒有向老闆報告,否則你早就滾蛋了。我跟你說實話,像厲少這樣的客人,他會在乎幾個醫療費嗎?你就算是把自己賣了,都賠不起。我跟你說句實話,像厲少這樣有權勢的男人,就連老闆也不敢得罪。他要是心情不好,一個人身傷害就能讓你坐幾年牢,順便讓我們酒店也倒閉了,你自己惦量着辦吧!還有啊,你不用跟他說日語,他的中文說得比你好。”
雲荷一席話當真把米蘭給嚇住了,其實雲荷這話也不一定是誇張,對於厲柏霆的心狠手辣,米蘭是有所見識的,她相信他只要是存心使壞,就是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這一次,他跑到鉑曼酒店來入住,還刻意地住到了她所負責的房間,到底是巧合還是故意來找碴的?
如果真的是衝着她來的,那她是怎麼逃也逃不掉的。能在這家酒店上班,也是車浩野給了她極大的面子和機會,她不能恩將仇報給別人帶來麻煩。深思熟慮了一翻,還是下定決心自己承擔責任。
“好,這件事情我來解決吧!”
雲荷挑了挑眉梢,一抹興災樂禍的笑意在嘴角泛開。今天看着米蘭跟鬼束千司出去約會,她心裡是百般的不爽快。現在看着米蘭受挫,她心裡是巴不得看着米蘭出糗,正好有找藉口向老闆告一狀,讓她滾蛋。
套房內,橘色的燈光下,厲柏霆靜靜地坐在沙發上面,手裡握着一杯紅酒,輕輕地搖晃着,左腿擡起來,放在玻璃的桌几上面。可以清楚地看到左腳的腳背上,有一塊非常明顯的深紫色的淤青腫塊,該死的小東西,攻擊性太強了,就像一隻刺蝟,稍碰一下就會被狠狠地刺傷。可是不知道爲什麼,她越是這樣,他越想征服她,他很想看到將來的某天,她跟其他女人那樣,跪在他面前求歡的小模樣。
此時,他就像一隻優雅的獵豹,幻想着自己獵物臣服的樣子……眼神幽暗,嘴角泛着一絲冷酷。
看着米蘭穿着黑色的女服務員制*服進來時,他正在浴缸裡,隔着玻璃看着她純淨的小臉蛋,不由得想起了她最初被打扮成小禮物,跪在他面前的小可愛模樣,這樣的幻想讓他渾身似火燒一樣,各種煎熬和無法忍受……
最終,他忍不住從她身後抱住了她,就像抱着一束心愛的玫瑰花那樣……一個星期不見,思念在他心底已經堆積得很深。所以,抱着她的時候,他有些忘乎所以,有些失控。聞着她身上那清甜的香味兒,他恨不得就這樣要了她。
只是沒有想到,在他毫無防備的時候,她居然狠狠地刺了他一下,然後就奪路而逃。
惱火,真的很惱火。他不是心疼自己的腳,而是這小東西始終對他毫無好感,這種感覺很不好。
“叩叩叩!先生您好,我是客服經理雲荷,我可以進來嗎?”
門外傳來了甜得有些發膩的溫柔女聲,厲柏霆坐直了身體,按下了開門的鍵。
很快,便有兩道身影慢慢走了進來。
走在前面的,顯得幹練利索,也是漂亮的小美人,白色的襯衣領子故意鬆開了二粒釦子,搭配着包臀的制服短服,領口繫着紗巾,正是雲荷。她臉上帶着非常職業化的微笑,還有一些故意賣弄出來的風情萬種,走到厲柏霆的面前之後,向他彎腰鞠了一躬,從厲柏霆這個角度,正好可以看到她敞開的領子下面,那波濤兇涌的驚豔。
作爲一個情場上的老手,他什麼樣的風景沒有看過,對於眼前的美景目不斜視,而是將目光投向了雲荷身後的米蘭身上。
米蘭作爲一名普通的客房服務員,穿得極爲樸素,紅着臉咬着下脣低下頭,雙手交握在身前,有些不知所措地低着頭。
小東西,我看你還能逃到哪裡去?這一次,我不會再上你的當了!
“厲先生,對不起,是我們失禮了。我聯繫了醫務人員,很快就會過來幫你處理傷口。這件事情是我們的錯,現在,這名服務員已經帶到了您的面前,任由您處置。”
雲荷使勁憋出最溫柔的聲音,擠出最甜美的笑容,希望能夠給厲柏霆留下一個特別的印象。
只是可惜,厲柏霆的目光一直停留在米蘭的身上,都不曾看她一眼。
“我很不開心,你說要怎麼處置呢?雲經理?”
厲柏霆手指有節奏地敲擊着桌面,涼薄的脣角微微上揚,勾出一抹性感而又充滿了惡意弧度,眸光仍舊閒閒地看着米蘭。
“這個呀!就要看厲先生您了!隨便您怎麼處理都行,只要您高興就好。”雲荷搖晃着腰肢,笑得格外嫵媚,轉身將身後的米蘭給拉出來,推到了厲柏霆的面前。